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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020年阿巴斯生贺·The Future ...

  •   这是我脑补的一切都结束之后的平淡生活hhh

      “所以,这就是我们将要进行环游世界的‘圣塞巴斯蒂安号’。”摄影机的镜头从金发年轻人的英俊脸庞移向背后的大海,海岸边停靠着一艘白色的三桅帆船,桅杆上停着一只燕隼。轻风拂过,帆船在阳光照耀下的海面上微微起伏。
      “我们将从伊斯坦布尔出发,穿越博斯普鲁斯海峡,一路向西航行,越过红海之后贴着非洲大陆的东岸,绕过好望角……”年轻人稍微停顿下了,“考虑到沿着麦哲伦当年的路线必须穿过索马里海域,我们带了足够的武器,很期待和索马里海盗正面交锋~”
      “对了,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这次环游航行的船长,恺撒·加图索。”年轻人露齿而笑,“正在那边思考人生的是我的搭档,负责动力供应和天气保证。虽然对抗暴风雨是勇敢的航海家的浪漫,但是有个保险也未尝不可,你说对吗,阿巴斯?”
      最后一句话他扭过头朝站在礁石上发呆的黑发青年喊道,对方很明显地怔了怔,回头道,“你说的都对。”
      “天啊,大家看看这敷衍的态度,必须说我很不满意。”恺撒重新占据了整个镜头,“在一场计划需要一年之久的航海之旅正式出发前,我们必须保证每位成员都拥有最饱满的精神状态,才能完美应对可能发生的各种突发事件,好了,这一段先录到这里,我得去关心一下我的伙伴了。”
      说着他以一个标准的贵族微笑结束了影像的录制,转身朝显然还心不在焉的同伴走去。
      “在想什么呢?”恺撒大步跨上了礁石,和他并肩而立,“虽然你的表情相当凝重,但我猜你在想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或许是吧。”阿巴斯苦笑道,“恺撒,你真的下定决心了吗?”
      “哦,我的老天,罗密欧会问已经殉情的朱丽叶是否已经下定决心了吗?”恺撒作出一个夸张的表情,“环球旅行是我早就决定的结婚方式,我想我已经告诉过你了。”
      “所以我才无法确认这一点,抱歉,我只是害怕你会后悔。”阿巴斯低声道,“虽然有动脉锁作为控制手段,但毕竟没有用在初代种身上的先例,我……你真的愿意和我……”
      “你是担心我的意见,还是那些老家伙们的意见?”恺撒耸了耸肩,“我的态度那一天表达的还不够清楚吗?至于他们的态度我就不是很了解了,毕竟我根本不在乎。如果你在向我炫耀身为龙王的力量,那么我可能会忍不住将这当做雄性求偶的一种表现。或许我得向龙类行为学教授写一封信,弥补一些难得的研究空白。”
      “我只在乎你的意见。”阿巴斯注视着一望无垠的大海,在海与天空的交界处一道金线耀眼夺目,他缓缓道,“从这个‘我’回来的那一刻,我就下定了决心,我的一切都是属于你的,恺撒·加图索。”
      “我其实很好奇,你爱说情话这一点是从哪里学来的。”恺撒严肃道,他忽然想起,那家伙的龙王人格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除了变得冷酷装逼没兴趣讲道理之外,喜欢说一些所有权相关的话这点居然没什么变化,不过那条龙强调的是自己属于他而已。
      身为龙王的他也喜欢老大你,无论是哪个他,这一点是不变的。感天动地跨种族的爱恋啊!
      这描述肉麻过头了,我给你三秒钟重新再说一遍。
      毕竟老大,你光靠喊能把觉醒后的龙王喊回之前的人格,回到人类这边的立场,不是真爱是什么?这个精神技能也太强了喂。
      ……滚!
      最后大概是恼羞成怒了,但实际上还是有点开心的。
      现在似乎是反过来了,想来想去,还是这家伙没有安全感,不想孤独一个人吧。
      放心好了,我绝对不会放你一个人的。
      恺撒想着,忽然抓住了阿巴斯的手,在阿巴斯惊讶地转过头时,他迅速单手打开了摄像机,对准了那张他闭着眼都能画出来的脸,假装正经地说道:“喂,阿巴斯,作为除我自己以外,第一个登上我的圣塞巴斯蒂安号的人,你不该发表一下感言吗?”
      阿巴斯笑了笑,看得出他稍微思考了会,咳嗽了一声,道:“我很荣幸,能够接受恺撒船长的邀请,作为圣塞巴斯蒂安号的动力支持和气象保证,我会尽我最大力量来确保这次环球航行的成功……”
      恺撒举着摄像机对着正经严肃的发言人,又飞速地做了个鬼脸,心里却不自觉地回忆起了北冰洋的那一日。

      两年前,2012年冬。
      似乎嫌北冰洋上风暴与严寒对秘党派出的屠龙小队的威胁不够致命,在地球的极圈,讨伐利维坦的战场上降临了双王。同时面对两位初代种,在秘党与龙族的斗争史上从未出现如此严酷的局面。
      而被他们监视怀疑了整路的那个无法证明自己存在的男人,在漫长如永夜的沉默后,终于如同层层岩石下咆哮爆发的火山,在愤怒中觉醒了龙王的本来面目。
      飓风席卷了整片海域,极光与霹雳交织在一起,炽亮的光芒照亮了极夜的黑暗,足以撕裂冰山的风暴中怒雷如山崩滚石,奇异又可怖。
      当恺撒三人小组赶回YAMAL号的时候,除了血统达到A级的寥寥几人还勉强保持清醒,其余船员已全部因窒息而陷入假死状态,那位新苏醒的风之君主已经离开。
      奇怪的是并没有人死去,即便恢复了龙族的身份,他也未曾杀一个人。
      这令恺撒无法轻易地将他划入敌人的阵营,在他还表现得和正常混血种没有差别的时刻,恺撒已开始怀疑着他,但如今他证明了自己确实并非人类,而是龙王,但恺撒却仍然无法做出决断,他在犹豫。
      他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想冤枉任何无辜的人。
      天空与风之王在历史上从未苏醒过,若是秘党设置了审判龙王的法庭,那条龙甚至没有可以用以控诉的罪行。
      在和利维坦对视的时刻,恺撒与那条不会说话的巨大鲸鱼光凭视线便达成了某个默契,而面对曾经与他并肩作战的同伴,他却一时不知该做些什么。
      他会再次出现在我们面前的,做好战斗准备。
      在病重的老人倒下的情况下,成为屠龙小队实际领袖的恺撒收拢了还具有行动能力的小组成员,按照每个人的能力分别指派了任务,而在强行揽过守夜的职责后,他屏退了所有人,在深夜站在YAMAL号的空无一人的甲板独自等候。
      他知道对方一定会来的,在上战场之前,他会再和自己见一面,哪怕只是一句话的告别。
      在太阳不再升起的极夜中,他果然等到了那个人。
      初代种的王域在海面张开,仿佛永远没有尽头的冰风暴骤然止息,苍穹静寂如渊,统治天空的王向大海俯身,在寒冷如冰雪的月光下,男人出现在他面前。
      一模一样的脸,但不再因为重伤虚弱而苍白,也不因动摇迷茫而困惑,他的眼瞳如融化的金子般闪耀,炽阳般的烈焰在他眼中燃烧。那个人原本便是君王的气场,只是在恺撒面前他总是温柔的,就像春日和煦的微风。而现在,那些温存都无关紧要了,只剩下冷酷如刀刃的决绝。
      “好久不见。”恺撒想了很多开场白,最后还是用了这么一句没有丝毫新意的。
      “你带着救援回来了,你救了他们。”男人似是在称赞他,语气平板无波,听起来倒有些嘲讽。
      “可是我没能救你。”恺撒眺望着远方的海面,他只能看见连绵的冰棱,在月光下反射出瑰丽又残酷的光彩,身为破冰船的YAMAL号陷在厚厚的冰层中无法动弹,经验丰富的向导表示只能放弃YAMAL号,强行破冰在缺乏燃料的情况下根本无法实现。
      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无法看向对方的眼睛,他从帕西简短的汇报中便能够感受到那份汹涌的怒意,他没有想到学院的人居然在他前往科考站求援时做出这种事来!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将始终妥协退让的人逼上绝路,是自诩正义的他无法容忍的恶行。但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他无法说出“我并没有赞同”这种听起来虚弱无比的辩解,他要恳求对方回头吗?他们这些屠龙的亡命之徒从不回头,无论前面是荆棘,是河流,又或者是沙漠荒原,悬崖绝壁,他们只能前进,直到鲜血流尽尸骸铺地。
      但他总要说点什么的,他要和他开战吗?他要杀了他吗?他们在卡塞尔学院的二年级暑假就确定了关系,他们庆祝过三个恋爱纪念日,就算那些过去都是假的,是所谓的言灵编造出的记忆,但他却依然能够体会到自己那时的心情,甚至当他回忆起这个热爱说情话的男人表白时的那些朴素又热烈的话语,他的心脏依然会无法抑制地剧烈跳动。
      就这样否定我们之间的一切吗,不,我做不到。
      在被某教授嘱咐了监视阿巴斯的任务之后,恺撒曾经花了许多个夜晚思考他们之间的关系。最后这个率性的意大利金发男人在心中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是的,他爱他,哪怕他的恋人其实是一头不掺杂一点人类基因的纯粹的龙,他依然爱他。
      即便他们之间的一切都是假的,即便他对他说的所有情话都是在某个位面上意味着欺骗的,他能给任何人一次背叛自己的机会,那么他同样给了这个没有可查证的过去的男人一个机会。
      他信他。
      而即便到了对方觉醒成龙王,将要刀兵相见的时刻,他的心仍然不受自己所控,那份感情依然苦涩而强烈地在他心头颤抖,就像小提琴琴弓下嘶鸣的琴弦,迸射出尖锐又残酷的控诉。
      “是吗。你不打算杀掉我么?”男人低沉地笑了,“屠龙不是你的使命吗?”
      “在龙族的威胁下保护人类才是我的使命。”恺撒缓慢而坚定地说道,他忽然挑起眉毛,向这个曾经在万年前统治着人类的一族的上位者发问,就像问他是否要喝一杯那样轻松随意,“你会杀死人类么?”
      “……为什么不问我会杀死你么?”男人反问道。
      这种居高临下的口吻恺撒很不喜欢,于是他淡淡地问道:“你会么?”
      “不,我不会。”男人轻声道,“因为你是属于我的,恺撒·加图索。早在千年之前,加图索家族就将你献给了我。”
      他们陷入了漫长的沉默,恺撒意外地没有反驳,也没有质问。他的脑海中像是乌云密布的天空中掠过一道雷电,照亮了一些原本早该被遗忘的太过久远的过去,如同儿时梦境般的回忆。
      “是你么?”七岁生日时的许愿与承诺霍然在他心头雪亮,七岁生日的那一晚,凌晨三点的时刻,他偷偷打开了通往加图索庄园地下的大门,他遇见了被关押在水银湖中心孤岛的龙,他们聊了一会天,他想要放走那条龙。龙在摆脱束缚离开之前承诺实现他一个愿望,而那时他许下的愿望是,他想要一个朋友。
      他用高尚、勇敢、正义、自律这些七岁的他并不是了解得非常明白的词语形容他期望的那个人,就像母亲给他讲的那些骑士小说主角那样。
      他的愿望实现了。
      他的愿望真的实现了吗?
      “是你。”恺撒不再等迟迟未至的答案,他以一种古怪的语气笑了起来,仿佛在报纸上读到了一条幽默的俏皮话,令他忍俊不禁,“所以那些都是假的么?我高尚的阿巴斯?”
      天空与风之王的真名并不是那个仿佛在阿拉伯人常用名中随便拉了两个张三李四凑在一起的敷衍式姓名,属于龙族君王的名字总是那么高贵而神圣,隐藏在信徒顶礼膜拜的经文中,又或是坦荡写明在传颂至今的神话里,饱含着威严与力量。
      阿卜杜拉·阿巴斯,不是一个属于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混血种的名字。
      曾经叫这个名字的男人是并不存在的假人。
      但龙王却回应了他,龙王的黄金瞳注视着恺撒的冰蓝色眼瞳,“你希望是什么?”
      “我希望你不是条喜欢逃避问题的龙。”恺撒忍不住吐槽了,他的接受能力永远强大得远超出旁人想象,即便是现在,他仍是以绝对平等的姿态面对这位龙王。
      “如你所愿。”男人冷冷道。
      恺撒能感觉到周围的时间突然变慢了,风、冰雪与月光,整个场景恍惚朦胧如同梦境,他想起校长的那个BUG级言灵,但很显然对方将对他的限制解除了。
      “如果连同你的时间一起变慢了,你会窒息而死的。”男人走到他面前,右手捏住他的下巴,吻了下去。
      来不及反抗,又或者是无法反抗。初代种的威压终于在他面前展现无遗,恺撒仿佛站在暴风肆虐的雪山山顶,他闭上了眼睛,耳边是呼啸的风声。
      王域的精神力量压制着他任何反抗的念头。
      他没有拒绝。
      又或者他原本就不想拒绝。

      他们在山顶接吻,然后坠落,坠落,不断地坠落。
      不知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道是谁先伸的手,他们拥抱了彼此。
      寒风包裹着他们两个,男人的身体毫无温度,恺撒仿佛抱住了一块冰,就像坠入海水中那样冷。他紧紧地抱着亲吻他的那个人,凶狠地用双臂死死箍着男人的腰,似乎想温暖这块冰,更像是要在剥落这厚厚的冰层,将内里封存的热度释放。
      “你冷吗。”男人终于放开了他的唇,恺撒的脸庞不知因为愤怒或是寒冷而变得通红,男人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甲板上并不是个适合温存的地方。”
      “是的。”但很适合告别。恺撒没有说出这句话,他能感觉到他就要失去对方了,在那个吻之前,他仍觉得一切尚有转机,即便他本能地拒绝思考这个问题,在他的心底深处,他仍是觉得对方并没有离开他,不过是身份变了而已,他们之间的一切并没有变,龙族也有感情,如果是他遭遇了那种对待他也会很想离开这里发泄一阵,但最后总会回来的。
      而或许他无法判断出回到这里的龙在想什么,但龙吻了他。
      他们俩都没想放弃,可是那个吻就像是一首乐谱的休止符,一本小说结尾的句号,一场舞会的落幕。他们在不断坠落的迷乱中听见了别离的丧钟,纠缠不清的丝线被锋利的剪刀剪断,盘踞在心口毫无头绪的乱麻分崩离析。
      该结束了。
      “下次再见,就是战场上了。”恺撒微笑了,他看向男人的眼睛,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那双黄金瞳黯淡了一瞬,隐隐透出碧绿的色泽。
      “顺便一提,我还是喜欢绿色的眼睛。”恺撒闭了闭眼,然后转身,扬手作别。
      而他等了很久,直到对方再次消失在虚空之中,他仍然没有等到那句“再见”。

      “在想什么?”一只手在他面前晃了好一会,恺撒才从回忆中回过神来,阳光暖洋洋地照在身上,清爽的海风令人身心愉悦,看来发言已经结束了,他还没想好该用什么搪塞一下,对方就肯定地说道,“在想两年前的事情么?”再隐瞒也没有必要,恺撒点了点头,又扭过脸:“我当时有预感,但没想到会以那样的方式实现。”
      “我答应过你的事,当然不会失约。”阿巴斯合上了摄影机的盖子,“那时候我把所有的事情都想起来了,但刚觉醒的时候龙血沸腾影响了我的思维方式,并且当时情绪失控,所以……嗯,变得蛮横不讲道理。”
      “只是不讲道理而已吗?”恺撒明知故问,很满意地看到阿巴斯的脸有些红了,“我很庆幸,在那个状态下,我并没有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
      很自然地把事情往最严重的方面去思考,这家伙活着还真累。
      恺撒在心里吐槽,但是他还是伸手搭上了对方的肩膀,然后自然而然地搂住了那家伙的脖子。
      当那双熊熊燃烧的黄金瞳在他眼前熄灭的那一刻,他脱口而出了那个名字,不管不顾地,在战场吼出了那个并不存在于这世界上的男人的名字,当那双眼再度睁开,他看见了漂亮的深绿。
      这是一个回答,一个暗示,一个曾经和他立下的牢不可破的誓约。
      本该被打倒的龙王居然没有死,在所有人都惊愕不知所措的时刻,在一个对视中明白了全部的恺撒抓住了他的手臂,以一种胜利而骄傲的语气宣布他的回归:“欢迎回来,阿巴斯。”
      之后还发生了很多事,绝大多数并不令人愉快。不过现在一切都过去了,他们只需要安心进行他们筹划了一年多的环球航行。

      “我看过你之前的录像,突然想到,你现在用因陀罗还会情绪失控么?”恺撒咬着笔杆子,艰难地在一堆涂涂画画的笔记本里寻找记录动力能源的那一本,虽然说让阿巴斯为整艘帆船提供动力,但那只是个玩笑,他不可能真让自己的男朋友整个旅程都坐在底仓里发电。
      当然,在背后看那家伙一本正经地感谢自己的那段录像还是挺愉快的,他不会承认自己反复看了好几遍。
      “现在不会了。”阿巴斯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替他整理其余的资料,非常认真负责,“如果真遇到无法控制的暴风雨,我们也可以在尼伯龙根里暂避。”
      “那倒不错。”恺撒正儿八经地赞叹,他曾经一直很希望有去尼伯龙根探险的机会,但没想到后来这愿望达成得如此……瑟情。
      根据夫妻财产共享的原则,这条龙把尼伯龙根的钥匙给了他。
      尼伯龙根的钥匙,即烙在被选中之人身上的烙印,他原本还在好奇烙印该怎么烙在他身上,他看着那家伙的脸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正要顺理成章地闭上眼睛,没想到那家伙居然在他锁骨上咬了一口。
      当然这之后他俩都没把持住先是热吻然后转移阵地到了床上,但在激烈的运动结束后,恺撒能感觉到锁骨上有烧灼的热度,他坦荡荡地下床照镜子,在满身红痕里发现锁骨上并没有出现特殊的印记,只是被咬过的地方依然发烫。
      “发烫是正常感觉。”阿巴斯坐起身来,看起来很有经验的模样。
      “你以前都这么干的么?”恺撒震惊。
      “咳咳。”阿巴斯露出尴尬的神色,坦白承认道,“我以前并没有主动赐予过烙印,都是在各种意外中进入尼伯龙根的人才会被自动打上烙印。”
      “原来是这样。”恺撒点了点头,重新坐回他身边,盯着他的眼睛,“那么能告诉我 ,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吗?”
      “……”阿巴斯沉默,“只是达到结果的一种形式罢了 。”
      “只是你想这么做而已 。”恺撒点头,见那双绿眼睛已经没办法再和自己对视了,才好心地放过了他,还直接凑过去亲吻他,在他耳边低声道,“那要不要再来一次?”

      在最后的最后,他们在关掉灯的黑暗中互相拥抱,老式挂钟敲响了十二声,已经是第二日的凌晨了。
      恺撒从阿巴斯的怀里挣脱出来,道:“还有十个小时我们就要出发了,知道我为什么要选明天作为出发的时间吗?”
      “为什么?”阿巴斯并没有猜,他看向天花板,龙族的视力很好,在黑暗中他依然能看清吊顶装饰的每一道花纹。
      “说来也很奇怪,我们的第一次和解就在这座城市,伊斯坦布尔,命中注定的起点,是你故意的么?”恺撒也没有回答,而是换了个话题。
      “即便是奥丁也无法反抗他的命运,他的安排,同样只能顺从命运。”阿巴斯说了句奇怪的话,不过恺撒并没有介意。
      “这是我们的结婚旅行。”恺撒忽然说道。
      “嗯。”阿巴斯抓住了他的手,握紧,“恺撒,我……”
      “不,不用说了。”恺撒笑了,“情话留到我们出发后再说,根据我的经验,在海上航行时,甲板上是个适合表白的地方。”
      “好,听你的。”阿巴斯明白恺撒的意思,那个在YAMAL号甲板上的夜晚他原本想的是什么呢,他只是想见恺撒,他并不想告别,他们总会再见的,如果他没有在诸神黄昏中死去,他定然会回到命运之人的身边。
      但那时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够活下来,他是满身罪孽等待审判的罪人,他自千年之前,或者更早的万年之前,便在等待着行刑的那一日,等待一个烈火焚尽的结局。
      他甚至没有拼死一搏争取自己活下来的意愿。
      可是,为什么他又忽然想要活下去了呢?
      这个世界终究是属于人类的,龙族早已成为了弃族,他们都是旧时代的亡魂,本该为那个腐朽的历史陪葬,除非,有人向他坚定地伸出了手。
      那代表着拯救,代表着新生,代表着爱。
      “生日快乐,阿巴斯。”在只能听见两人呼吸的安静中,恺撒轻声说道。
      这并不是阿巴斯真正的生日,身为龙王的他并不记得在数万年前诞生的那个日期究竟对应着现在的那一天。
      在人与龙族的战争彻底结束后,他们俩甚至讨论过这个话题,是否该将那个“阿卜杜拉·阿巴斯”这个身份出现在这世上的那一天作为他的生日来庆祝呢?恺撒口若悬河脑洞大开提出N个选项,阿巴斯听着,不说好也不说不好,看起来甚至不是很在乎。
      最后他们还是选择了和以前一样。
      “毕竟我都给你庆祝过好几年了,突然换了感觉怪怪的。”恺撒理直气壮,而阿巴斯并不看重这个日子本身,他在意的只是恺撒为他庆祝生日的那份心意。
      “那就这一天吧。”恺撒拖着阿巴斯去补办身份证明,淡定地用自己名下的房子给他登记了户口。
      “你难道不是我的人?”当阿巴斯表示卡塞尔学院同样可以办理身份手续的时候恺撒用一句话就令他闭上了嘴。那时候他们还没讨论过之后的何去何从,但只有一点是确定的,他俩会在一起,直到生命的尽头。
      “谢谢你,恺撒。”阿巴斯回应道,他动作很轻地将恺撒揽进了怀里,而恺撒老实不客气地枕着他胳膊,继续念叨:“蛋糕和蜡烛都在圣塞巴斯蒂安号上,不过明天也不需要早起,十点出发。”
      “好。”阿巴斯笑了笑,“全部听你的。”
      “航行需要的风向你记住了吗?”恺撒闭着眼,假装淡定,他本该因为兴奋而睡不着觉,但现在他心跳加速却不是因为策划已久的旅程终于要起航。
      “嗯,放心。”阿巴斯低声笑了,“毕竟是我们的婚礼啊,一定会一切顺利的。所以,”他亲了亲垂落在他肩上的金发,“安心睡吧。”

      这就是他们的未来,在血与火的惨烈战争结束后,阿卜杜拉·阿巴斯和恺撒·加图索以环球航行的方式高调确定并公布了两人的关系。
      据说路上他们经历了好几次快要成形或是已经成形台风,早已收到气象警告的圣塞巴斯蒂安号毫不理睬,就这么横冲直撞地从台风中穿过了,过后安然无恙毫发无损,就仿佛它的周围自动变成了台风眼一般。
      极少数知道这位加图索少爷的伴侣真实身份的熟人不禁嗤之以鼻,带着BUG外挂航海,真不要脸!
      后来他们还经历了很多事,不过这篇故事就写到这里。
      他们的人生还有很长,他们会并肩走完余下依旧漫长的路,留下无数只属于他们彼此的珍贵记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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