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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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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白日渲染了整個大地,暖融的陽光為聖海山鍍上一層細碎金流。
而與其說是暖陽的問候,不如說是位於神界西南方的聖海山本就自帶金光,靈力充足且旺盛,極其適合閉關和修練。
山門徐緩而開,一旁的紛紅駭綠輕舞著曼妙的身姿,似是明月期待夜晚的到來般,揮舞著雙臂,清風夾雜著花香譜出無聲的雅曲,輕輕吹拂,好似要點醒戀花人夢中的美麗。
一襲白衣身影緩緩走出,高雅華貴的絲光棉隨著步伐優雅的擺動著,長髮未綰,披散在身後,綹綹黑髮隨風飄逸,光順柔滑宛若上品的絲緞。
俊眉底下是一雙勾人攝魄的深黑色眼眸,宛若幽夜般深邃,冷傲孤清。
鼻樑線條宛若流水般完美高挺,增添了幾分柔和,那輕抿著的薄唇,薄而透粉,唇線勾勒的恰到好處,五官宛若天神手下巧奪天工的作品。
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稜角分明的冷俊,無一處不展盡高貴與優雅,而頎長的身形,宛若玉樹,隱隱散發著君臨天下的氣勢。
一道急促的腳步聲迎來,伴隨著喘息的聲響「太子殿下!」
「何事。」一道不含情緒卻夾雜著淡漠的聲音響起,低沉卻悅耳,連一旁簇擁的花草都忍不住仰頭傾聽。
「殿下您終於出關了,神后有事要見殿下,在御皇院等您呢。」
「嗯。」宛若深潭的眼眸平靜如一灘死水,這一靜就靜了二十八年,從未有過波瀾。
太子沒為出關多做停歇,邁步便朝御皇院的方向前去,腰間配戴的玉佩上繫著月白色的吊穗,清風無意間穿過,吊穗便如同一旁交相輝映的花草般伴風群舞著,優雅且恣意。
御皇院。
「兒臣向父皇母后請安。」太子進了神殿,便抬手揮袖,舉至額前,俯身,淡聲道。
「起來吧,淵兒,三年未見,你終於出關了,怎麼樣,可有感覺靈力盛漲了不少?」緔檀音見到對許久未見的兒子,內心甚是歡喜,語氣也高了不少。
「兒臣多謝母后關心。」夜臨淵頷首,並未對閉關之事多做解釋。
「淵兒,過兩日,便是四大界中數位名士齊聚一堂的比武大賽,在洛義山上舉辦,你母后向朕提了多次,對你的實力甚是自豪,朕希望你別辜負了你母后的期望,古往今來,每次群獵,都是神界奪得魁首,朕希望這一次亦是如此。」
夜擎懿徐緩道,蒼啞的嗓音響起,卻不失一國之主的氣勢。
「兒臣遵旨。」夜臨淵再次頷首,淡聲回道。
可眸中卻沒了方才對母親的尊敬,取而代之的是不明的灰暗。
「這次帶上朕賜予你的那把劍去吧,練練手。」夜擎懿語落,舉起一旁的茶碗,拿起碗蓋,輕酌著杯中茶。
「是,若父皇母后無事,兒臣便先行告退。」夜臨淵語落,行完禮,便不再久留,轉身離開皇御院。
「皇上,淵兒閉關後,個性似乎又更沉悶了些,這該如何是好?」緔檀音蹙著柳眉,憂聲道。
「個性如何倒無妨,擔的起國君之位才是他該做的事。」夜擎懿淡聲道,並未把緔檀音的憂心放在心上。
緔檀音聽聞,轉過頭看了眼夜擎懿,紅唇欲要說些什麼,卻硬是吞回腹中,最後兩人便不再作聲。
妖界,青苑茶樓。
「陛下,近日三更都能看見一道不明身影在妖界徘徊,身穿素衣,看不出是何界人,可需防備?」南冽站在品茶的冬羽末身後,抬手舉直額前俯身道。
「不必,讓他玩玩。」冬羽末甩開玄扇,輕扇道,水眸望向不遠處的紛鬧街集。
「陛下,此話何意?」南冽疑聲問道,甚是不解。
南戟推了下南冽的手臂,很是嫌棄道「欸不是,看你平時挺精明的一個人,怎麼就不明白呢?」
南冽南戟兩人裝上了不久前在妖飾街買的身體,與原先樣貌並無太大的差異,身形也大多符合。
南冽的身體同他的聲音一樣,沉穩內斂,淡眸也做的很是精緻,五官深邃,稜角分明。
而南戟則妖孽了許多,同他的聲音,邪媚勾人,多了些陰冷,但一笑起來卻宛若春風拂面般動人心魄。
「你明白?」南冽一眉挑起,淡眸波瀾不起,同他的聲音一起望向南戟。
「當然明白了,陛下這是想要引蛇出洞,這都不懂?你是怎麼存活的今日的?」南戟滿臉鄙夷,坐在冬羽末旁邊也倒了杯茶。
南冽見狀,欲要將南戟拉起來,卻被冬羽末也拉到一旁坐下。
「你們說,對面那棟茶樓的生意是不是比我們所在的這間差?」冬羽末淡聲問道,玄扇依舊輕扇著,幾縷秀髮隨意飄起。
「是」南戟南冽兩人齊聲道。
「那換做是我們所在的這間生意較差且又渴望得知對面那棟茶樓為何如此盛興的原因,會如何?」冬羽末單手揮扇,另一手取起茶杯,語落,便輕飲了口。
「派人試探。」南冽順著冬羽末的問題回答。
「再來,若是對方想接機除掉這棟茶樓,成為這條街唯一一家著名茶樓,那麼又會如何?」冬羽末轉著杯面,賞著杯上的刻畫,恰好是零星碎點的花瓣,冬羽末甚是喜歡。
南冽低頭沉思了半晌,才抬眸對上冬羽末的眼眸,冬羽末見南冽臉上終於有了明白之色,才淡聲笑了笑。
南戟拿起桌上的瓜子,翹著腳,啃著瓜子,看著南冽的反應,忍不住調侃「都多久了你才明白?」
南冽見狀,蹙了蹙眉,欲要阻止,卻見冬羽末並沒有任何旨意,且神情自然,並無發怒之意,便將欲要伸出的手收了回去。
冬羽末見狀,甚是滿意,近幾日已能看出南戟南冽兩人在她面前已沒有那麼拘束和那麼注重禮數了,這對於冬羽末來說,生活總算輕鬆了不少,不再是活的跟個老頭似的,毫無趣味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