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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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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冽南戟兩人頗為僵硬的行完禮後,轉身前往冬羽末方才說的商家。
到達目的地後,兩人並不覺得奇怪,畢竟在妖飾街裡,存在正常的東西才稱之為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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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飾街,妖界著名商街,各種千奇百怪的商品應有盡有,甚至有販賣仿冒冥魂符商家,以及近期才盛產的冬羽末同款玄扇,當然,皆是仿冒。
即是仿冒,功能勢必相差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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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官,可是有什麼需要的?我們家出產的身體啊!那可稱之為極品,沒有最像只有更像,客官要不試試看?」掌櫃的見兩具以魂魄形體入內的兩人,雙眼登時放亮,快步上前將人引進店內。
「耐用的。」南冽一貫如常的沉聲回道。
南戟眸光狡黠一閃,走到掌櫃的旁邊樂笑道「欸嘿嘿,當然是帥的,才配的上我的氣質嘛!」
南冽站在一旁看著南戟的舉動,不由得搖了搖頭,本想讓南戟收斂一點。
可話到了唇邊,便又縮了回去,他這句話已經說了上百年有了,如今兩人重獲自由,讓他好好玩玩也不是什麼大罪。
「客官的要求,小的定會滿足的,還請客官在一旁稍作歇息,一會兒便好了。」掌櫃瞇著眼笑道,隨後轉身走進一布簾內取物。
「欸,你說,咱們陛下都能晃到妖界且來去自如了,那咱們以後是不是也能在妖界稱霸了!?」南戟從冬羽末不在他們身邊之後,就開始重拾百年前的放蕩不羈,滿口胡言的說著,一手搭在南冽的肩上。
「都說是陛下了,那豈容的我們如此撒野?」南冽一眉挑起,眼神帶有這些許鄙夷的望向在他身旁頗為興奮的南戟,淡聲道。
「知道了知道了,又想讓我好生待著,別再滋事了對吧?我也就隨口一說,你還當真了?都認識我多久了,嘖嘖,難怪到死都不曾有過女人。」南戟不耐的擺了擺手,滿臉的嫌棄,不悅道。
南冽那雙淡若清溪的眼眸望向南戟,盯的南戟背脊發冷,不禁咽了咽口水,頗為尷尬,卻不容許自己的尊嚴就這樣沒了,於是開口道「要不我介紹幾個老魂給你?與你年齡相符的那種?」
南冽闔上眼堵,努力克制住自己想要撕碎南戟魂魄的雙手,關閉了五識,對南戟視而不見。
「都幾百年了,還是禁不起逗,真無趣。」南戟十分滿意自己的成果,對著南冽譏笑道。
南冽聽聞,須臾,便緩緩睜開雙眼,淡眸中的那灘清水像是被什麼東西輕觸到了一般,蕩起了極細微的漣漪,隨後便回到最初的淡漠。
妖殿。
冬羽末獨自一人到了妖殿外,腰間的玄扇所掛著的銀紅吊穗,隨著習習微風吹拂,優雅卻又恣意的擺盪著。
冬羽末環顧了四周,並未發現妖帝的身影,冬羽末摘下面具,秀眉蹙起,心覺有些怪異。
冬羽末邁步,往妖殿內走去,前腳剛踏進,便聽到數千道宏亮的聲響「參見陛下!」
冬羽末秀眉緊蹙,水袖裡的葇荑蜷曲,水眸中的暗浪湧起,後腳極為緩慢的踏進殿內,那雙暗浪翻騰的水眸,淡漠的看著跪在她身前的數千位臣子。
各個含悲忍淚,卻沒有不從的舉意,冬羽末見狀,心中的猜測更為篤定。
冬羽末闔上眼堵,深吸了口氣,隨後睜眼,淡聲道「嗯,都起來吧!」
眾位臣子群起,其中一位上前一步,抬手舉至額前,俯身道「陛下,先帝知道陛下您的個性不喜太過張揚,臨走之前,讓臣等詢問陛下您是否要將繼任妖帝一事公諸於世。」
冬羽末一聲不吭的站在原地,像是在尋思,又像是在回憶些什麼。
可沒有人敢上前催問,在場除了冬羽末,都早已聽聞冬羽末的手段極其殘忍,冷酷無情,見血便笑,因此,所有人都跟著靜默了好一會兒。
半晌,冬羽末才徐緩開口「對外宣傳,妖界帝位尚無人繼任,恐滅國。」
眾臣子皆是一愣,有些分不清冬羽末的腦迴路,卻不敢吭聲,面面相覷著,雖說對冬羽末心存恭敬崇拜,但恐懼也不曾少於幾分。
冬羽末瞇著水眸,赤光瞬閃過,丹唇微勾起,宛若嗜血的妖精嘴裡噙著一朵帶血的黑玫瑰,將周圍光芒全都斂起。
心中那朵最可憎的牡丹已滅,可那刺眼的光,尚存。
接連好幾日,妖帝之位的事便在三大界之內宛若潑墨般沾染了所有地界,無人不知曉,無人不談論。
魔界。
「妖帝沒人繼任?怎麼可能?」一位拎著菜籃的婦人在攤販前停下,聽聞此事也頗為震驚道。
「怎麼沒可能?兩年前便有傳言說那妖帝尋不到人繼任,妖界恐怕是要毀於他手了。」買菜的攤販老闆在找銅錢的過程中,神情也頗為誇張的說道。
引得路過的人也禁不住的上前一探究竟,因此,無人發現眾人身後一道壓著草帽帽沿的身影不著痕跡的走過。
「無人繼任?」一道歷盡滄桑頗為沙啞的嗓音在高處響起。
「是,臣已到了市坊小街探詢過,也曾去過妖界探查過,確實如此。」一位臣子跪於地面向那人稟報著。
「嗯,知道了,下去吧!」神帝抬手輕撫著手指上泛著金光的戒指,犀利的黑眸瞇起,看似打好了一手好算盤。
神帝讓人探查妖魔仙等三界,想知道那能奪走三界的魔帝究竟何方神聖,有多神通廣大,沒想到卻探查完魔界後收到此等消息。
仙界魔界都被奪走,妖界無人稱帝自然是好事,妖界修為上升快,若是收入囊中,對神界有益無害。
殊不知,在那人派臣子去探查的那晚,冬羽末就隱了氣息,靠在自己的房間旁,看著自己房裡的那位臣子。
再看著那位臣子在妖界的暗中不斷試探妖帝是否有人繼位,整個過程,冬羽末都一臉淡漠的跟在那人身後。
時不時把玩著手中的羽素,夜深時還應景的打了個哈欠,接著繼續跟著,腳步徐緩,身姿輕盈,有時還能在那臣子的目的地等著,毫不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