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2章 Jump The Gu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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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尔贝叼着香烟深吸一口，最后看了眼对面咖啡厅堂而皇之在公共场合使用替身的美国佬，摇摇头，做出了决定。
“杰拉德，走了。”将燃到滤嘴的烟屁股往地上一掷，用鞋尖碾灭，索尔贝对金发的同伴摆了摆头，脚下已迈开步子。
杰拉德咬着烟，含糊地回答：“不要紧吗？万一是老板的人？”
“像露出狂一样在一堆人面前用替身的杀手？他们是白痴吧。”索尔贝越说越觉得是这么回事。虽然不知道那两美国佬是什么来头，有什么目的，但会轻易暴露自己替身的替身使，就算是杀手，那也是水平很屁的杀手，不足为惧。
终于，他成功说服自己放下这个疙瘩，毕竟……
“算他们走运，我们今天还有要紧事。”
想到接下来的行动，暗杀组的两人脸色顿时凝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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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他们走了。跟不跟？”
“跟。”把餐费和小费压在咖啡托盘下，安格尼拎起脚边的手提箱，和塔伦尼一起走进咖啡厅的卫生间。
从皮箱里取出当地风格的袍子和头巾换上后，两人从卫生间翻窗离开，偷偷跟上那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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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拉德和索尔贝走到了小城边缘，停在一幢似乎被遗弃已久的民宅院子外。据他们最近收集到的情报，这里应该是老板早期的落脚点之一。里面也许能找到什么和老板身份有关的线索。
他们被人跟踪了，索尔贝非常确定。没想到那两三脚猫功夫居然还真胆敢盯上他们。
是老板的人？还是组织里其他对老板身份有兴趣的人？
杰拉德正尝试用工具撬开院门上挂的大锁。失败了。锁锈得太厉害了。他扭头望向索尔贝。
“「跳枪（Jump The Gun）」！” 索尔贝叫出自己力速双A的替身的手臂。套着黑色金属手铠的胳膊幻象浮现，一拳就砸开了院门锁。
既然行踪已经暴露，倒不如干脆点。
那两人敢在大庭广众下放出替身，也许是对在开阔地战斗有特别的信心。杰拉德的替身是功能型的，自己的替身则是个射程D。索尔贝决定先进入室内。
他算盘打得挺好：在室内设下埋伏。替身使者之间的战斗，先手优势很大。
大部分注意力都在身后的暗杀者没有意识到，自走进院门以来，脚下的地面，一步一步、似乎越来越软了。
……暗杀组可不是唯二想到在目标地点设埋伏的人。
索尔贝走入房屋内的那一刻，令人寒毛耸立的恐惧突然袭上心头，有什么很不对劲！在头脑思索出答案前，直觉已经拖着暗杀者的身体动了起来。替身腿部幻象贴着本体浮现，猛地一蹬地面，索尔贝的身体跃起。
屋内非常暗，不知是窗户封起来了还是根本就没窗户，扑面而来的霉灰味浓得呛人。
“地下有人！！！”杰拉德惊叫起来。水泥地突然软得像奶酪，他的脚陷进去了。而地表之下有双手抓住了他的脚。“——「摇滚演出（Rock Show）」！”他叫出自己的替身。
一个脑袋左侧附着圆形片盘、而左眼位置是个镜头的黑白配色人型幻象浮现，向地面挥拳。
“嘶！”但替身传来的反馈却告诉杰拉德，他砸中的是坚硬紧实的地面。这怎么可能！地面怎么可能同时坚硬以及软得能将他吞没！？杰拉德瞳孔紧缩，还来不及反应，那双神秘的手就已经将他半个身体拖进了地面。
索尔贝骂了一声脏话，已现出人型的跳枪向前下方俯冲，在同伴脑袋上踹了一脚，对杰拉德用了替身能力。
「砰！」杰拉德弹了起来，跳出沼泽般泥泞的地面。
这就是「跳枪」的替身能力。他替身击中的一切物体都会不受控制地弹起，仿佛被击中的一刻突然变成了弹簧结构、并储存了弹性势能。而能弹多高则与物体形变能力、他出拳的力度有关。比如说，如果是石头砖块一类的坚硬物体，那几乎不会跳起；但如果击中的是人体，就很有意思了。他没测试过跳枪最高能让人跳多高，毕竟力A的替身一拳下去有可能直接把人打死。
就着从门口斜斜照进屋内的橘红阳光，索尔贝看见了杰拉德说的地下的人。对方没料到杰拉德会突然弹起，抓住金发暗杀组成员脚踝的手反而把他自己从地下拽了出来。那是个体表贴着层泥巴、只露出一双极度兴奋的眼睛的替身使者。
啧，穿戴型替身的怪人。
索尔贝握紧拳头，就着身体下落的趋势，准备跟自己的替身对敌人上下夹击。
但他没有机会击中赛可了。
在杰拉德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他困惑地跌落在地。
……怎、怎么回事？
这，这条手臂，这不是他的手吗？！为什么他的手会掉在地上？！他的腿也好疼……
他倒在地上，艰难地低头看向自己的下|半|身。
他看见自己的左腿齐根断裂，碎成三块，而右腿从膝盖处裂开。
……全身上下传来剧痛，他想大叫，可似乎喉咙也被撕裂了，只能发出无力的气流声。
房屋深处的黑暗中突然亮起了一小片光，有个人的脸被照亮了，表情也是兴奋的不得了的样子，缓缓向他走来。
“好险，好险。差一点就把你直接杀了，嘻嘻嘻，还好我收的快。我的「青春岁月（Green Day）」真厉害呢。”
“啪嗒”。那个发光物体被放在离他脸不足一英尺距离的地方。
……什么啊……是录像机吗…………
为什么会有录像机在这？？？
他直愣愣地盯着面前的镜头，思绪时而迟缓时而迅速。发生的一切都充满了强烈的不协调感。他倒在地上，感到可怕的无力和无助，又对此嗤之以鼻，太假了，他索尔贝怎么可能什么都没看到，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要死了呢。
但他的意识的确在慢慢变模糊……这一切，是真的吗……
“喂喂！别晕啊！”他的脸突然被人扇了一巴掌，他愤怒地瞪回去。
“不错不错不错不错，这个眼神真棒！你可务必要死慢一点啊，嘻嘻嘻嘻。”
大腿、他，他在摸自己的残腿……索尔贝毛骨悚然，神志一清。他有种不详的预感。
下一秒，预感成真。
本以痛得有些习惯的断肢传来新鲜的、剧烈的疼痛。录像机的屏幕光在一把手锯的刀片上反射出残酷的、血肉模糊的颜色。
操，操，操，操|他|妈|的。完了，这他妈是个虐杀狂。
惨，这难道就是现世报。索尔贝迷迷糊糊地回忆了下他这辈子手上有多少条人命。妈的，数不清了，难怪得先在人间还债。底下撒旦都算不完账了是吗。
他听见那虐杀狂亢奋的、激动的喘气声，跟破风箱似的。他还听见自己破碎的声带随着手锯每次的落下发出乱七八糟的气流声，哦，破风箱可能是他自己。
还有特别吵的、杰拉德凄惨的、喊得破了音的哭叫声。
吵死了，死人都要被你叫醒了，他们迟早把你嘴巴堵上。
妈的，还看，操|你|妈|的|偷窥癖小变态，看个屁，把眼睛闭上啊。
……看个屁啊。
反正我们俩都得死。前后脚的事了。
翻车了，狗日的。
对不住了，队长，大家，我和杰拉德先走一步。
你们千万不要追来啊。
别来。老子这辈子就祈祷这么一次。求你们了，别来。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2章 Jump The Gu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