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霭沉晨》久久亦

9、第 9 章

　　“没关系的，这次输了你还有下一次，不经历风雨哪能见彩虹啊！”
　　“对啊对啊，积累一些经验在下一次才能把对面完美的打败！”
　　薄言坐在天台上，脑袋里一遍又一遍的回应着她们在耳边安慰她的话，千篇一律，只不过每个人用不同的话语表达出来，但传达的都是一个意思。
　　其实这个结局算是比较好的结局，薄言也输的起，但是她不想输，有些自相矛盾了吧，这是她第一次用这个视角看这个城市，有人说一座城市从上自下看就是富丽堂皇，但是你要是站在这座城市的土地上就不会觉得有什么特殊的。
　　确实如此！
　　不得不说上面的空气挺好的，躺在天台上阳光可以直接晒在身上，好像伸手就可以触到云，五月的风吹在身上也带着暖意。
　　薄言听到了有脚步声，坐起来，看到上来的人，来的人看见她似乎也愣了一下，然后走到角落，坐下从包里拿出随身听，靠在墙上看书。
　　薄言一下子手足无措，要打招呼吗？会不会打扰到她？但不动声色的离开是不是不太礼貌…薄言最后也没有走出那一步，又躺下闭上眼睛，像她一样不去感受她的存在。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又有了声音，是她要离开了，薄言再一次坐起来看她离开的背影依然那么清冷：“是我打扰到你了吗？”
　　对方好像没想到她能说话，停顿了一下：“没有。”随即又离开了。
　　其实薄言以为她不会理自己…
　　回到家里，薄妈好像从薄言的神色中没有看到兴奋的表情，也没有多说话，识趣地呆在了厨房。
　　薄言回到房间，从兜里拿出了今天的奖品，一块银牌，每人一块，虽然是铁外面镀的铝，但也是有些份量，她把奖牌挂在科比画报的旁边，这是她人生的第一份荣誉。
　　薄言脱掉校服，揭掉伤口上的纱布，不碰它就不会疼，只不过伤口流脓了看着怪瘆人，磕掉了最外层的皮肤，校医说就算这样也是要留疤的，习武之人身上没点伤口也说不过去，薄言并不在意。
　　她总是有些自责的，因为自己急于求成，过于心急，如果自己没有摔倒，三分也许发挥正常也就不会输了…
　　最终还是和她想的一样，输在了自己身上…
　　经历了那一次失败的薄言似乎也颓了几天，士琪和偲俞都害怕她会因为这一次失败就放弃篮球 ，但是薄言没有她们想的那么脆弱，在这次篮球赛上薄言再一次一鸣惊人，很多女生都来找薄言想要薄言交他们打篮球，她们觉得薄言在篮球场上挥洒自如的样子太帅了，说的薄言都有点不好意思。
　　其中不乏某个男性也来薄言这里报名，其中最令人头大的就是顾左同学，从薄言摔倒受伤送药，到后来薄言胳膊结痂之后重回球场的送水，薄言真是不想接收他的任何好意…
　　“你说他怎么阴魂不散的？”士琪和偲俞一起坐在观众席上看着薄言打球，顾左就会特别准时的出现在薄言附近，也不坐就杵在那里。
　　“他一天天不累吗，怎么看着都烦了吧。”偲俞应和士琪，两个人的态度是一致对外的抵抗顾左。
　　“他会不会看上小言了？”偲俞说。
　　“不会吧，就算他看上薄言薄言也看不上他。”
　　“为什么？”
　　“你看那顾左，和薄言理想型也差太多了吧！”
　　“薄言的理想型是什么样的？”被偲俞这么一问，士琪也语塞了，薄言喜欢什么样的？好像薄言从来没有说过，薄言好像对异性不感兴趣。
　　“大概…是科比那样的吧！”士琪想了一会，这应该是最好的回答了。
　　“薄言喜欢打篮球好的？”
　　“应该也不是，反正不是他那样的。”
　　“哦～不过说实话，这个顾左对薄言也不错，嘘寒问暖的～”
　　“你喜欢啊？那你快把他注意力引走，你看看薄言那张脸，写满了三个字。”
　　“什么字？”
　　“不！耐!烦!”士琪指着自己的额头，左脸和右脸说。
　　“哎呦！”两个人的精力只是一时没有关注薄言，就传来了一声男人的惨叫，再一看薄言站在顾左前面，掰着他的脸，搞的士琪她们以为薄言又打了顾左连忙上前拉开薄言。
　　“有话好好说，你怎么又打人？”
　　“对啊小言，你这次打人可不占理。”
　　“是他，刚才非要帮他们捡球，结果一抬头就被球打脸了！”薄言一脸无奈。
　　“你打的？”士琪小声问。
　　“当然不是！是他们！”然后薄言指着那边篮球架的人说。
　　“大哥，篮球场很危险，我都说了很多遍了不要站在这里，你要想看和她们坐在一旁不好吗，这下被打了你不是得不偿失？”从语气里明显的听出了薄言的不耐烦。
　　“那你又不肯教我。”
　　“你们三班男生打的也不错，干嘛非要找我？”薄言是真的想不明白，说完就抱着球拎起书包走了，这次留下的是一个无情的背影…偲俞也追了上去，只剩顾左和士琪留在原地。
　　“你别生气，薄言这个人脾气不太好，加上最近输了比赛有些焦躁，而且她这个软硬不吃，你得让她慢慢消化。而且她这个人就是个木头疙瘩，反应什么都比较慢一点，她今天也是看你受伤了，才急了。”
　　士琪语重心长的安慰着顾左，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反而担心起来偲俞那边的情况。
　　“哎呀薄言你慢点等会我找什么急！”薄言在前面大步走，偲俞在后面快步追。
　　最终还是薄言停了下来：“我没事，快回家吧！”
　　“我当然知道你没事，那你走这么快，我都追不上你。”
　　“我就觉得他特别磨叽，他就那样浪费时间有意义吗？他不适合打篮球，他也不喜欢，为什么接触我也不知道。”
　　“他和你说他不喜欢？”
　　“他就站在那大概也一个星期左右了吧，他不摸球好多次我确定不会伤到他把球传到他面前他都无动于衷，他说他要学不是看他对我有多么好，而是看他有多么热爱，如果他热爱就算他再恐惧也会努力克服，他不热爱就算我叫他了，没有目的根本走不远的，但时候放弃了我也只会对他失望。”
　　这是第一次看见薄言这么严肃的说话，以前的薄言说什么都云淡风轻面带微笑，以至于她给别人的感觉她似乎不在乎什么，这一番话让偲俞明白了为什么薄言不肯教顾左，不是因为讨厌顾左这个人，而是讨厌他的态度。
　　“我也不和你多说什么了，先走了，和士琪说一声你也早点回家，拜拜～”
　　“拜拜～”
　　周末薄言和湘曦走在商场里，湘曦看薄言一直心不在焉的：“想什么呢？”
　　“没什么啊～”薄言耸了耸肩，像没事人一样。
　　“你不说我也不问，话还是在自己想说的时候说出来，才好。”
　　“小曦姐，你挺适合去当心理医生的。”
　　“我上学的时候修过心理学，所以懂一点，你说说你还不满十八周岁，花一样的年纪，干嘛心事重重。”
　　“哎，对了小曦姐你多大啊？”
　　“我？22虚岁，我高中读的卫校，之后修的临床医学，现在其实还在实习期，咱们都一样都是学生，只不过我的烦恼比你多，但我天天也没像你这样愁眉苦脸。”
　　“你有什么烦恼？”
　　“比如工作能不能落实，工资够不够养活自己，什么时候能再休息和现在一样在商场和你逛街。”
　　“为什么都是生活上的烦恼，感情呢？”
　　“什么感情？小孩子家家的，你看看那件衣服喜不喜欢，喜欢我买给你。”湘曦拖着薄言就走进一家服装店 。
　　中午吃饭的时候薄言问了自己想问很久却没问的问题。
　　“小曦姐，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干嘛问这个？”湘曦也是直来直去的性格，没想到薄言会问这样的问题。
　　“就是感觉无亲无故也没见过几面，但是你像个姐姐一样照顾我。”
　　“还记得第一次见面你嗓子哑的话都说不出来，睁着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我，就觉得这孩子挺可爱，后来我的直觉告诉我你这个孩子挺好的，单纯没心机，我就喜欢这样的人！”说着说着湘曦笑得眼睛弯弯的。
　　“那你觉得我哥怎么样？”薄言直接切入正题。
　　“你哥？挺好的，挺干净的。”
　　薄言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湘曦的其他形容词。
　　“没了？”
　　“没了。”
　　“就这？”
　　“嗯。”
　　“你看我哥也老大不小了，不如你收了他吧！”薄言后半句嘟嘟囔囔的，湘曦没听清。
　　“什么？”
　　“我说，你看我哥怎么样，我想让你做我嫂子！”薄言一板一眼一字一句的说。
　　面对薄言这突如其来的话语湘曦明显是吓了一跳，喝了一口汽水缓了一会，才和薄言说：“小言啊，你还小感情的事情不是你喜欢我你哥就喜欢我，也不是因为你喜欢我我就能和你哥结婚，总之，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你才会懂。”
　　“那你喜欢我哥吗？”薄言嘟着嘴问。
　　“我不讨厌你哥，但喜欢目前是没有。”
　　“那以后会有吗？”薄言好像觉得有戏。
　　“不一定 。”话不要说的太早，未来发生什么谁知道！
　　但是有这句不一定薄言还是觉得有谱！
　　薄言觉得薄欲下次回来可以给薄欲扇扇风点点火了。
　　“你不会就因为这个事不高兴吧？”
　　“不是～最近输了一场比赛，那是我人生的第一场比赛，还是因为我的操作失误输了，心里挺难受的。”薄言用叉子戳着自己盘子里的面。
　　“那第几？”
　　“第二！”
　　“第二也行，你不要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那样会很累的，有时候有些事情不能如我们所料很正常，要是什么事情都和我们想的一样生活就没意思了，况且我感觉薄言不是怕输的那种人！”
　　“哎呀～”
　　“别哎呀了，你在这样下次休息的时候就不叫你出来了。”
　　薄言闭上了嘴，点了点头。
　　“你要相信，上帝给你关了一扇门，总会给你打开一扇窗。”
　　这不…这一扇窗就这么突如其来的来了。
　　最后一节自习课前的下课，薄言正和偲俞聊天呢，门口就听见有人叫她。
　　“怎么回事，你又犯什么事了？”士琪伸头过来，薄言一脸懵。
　　薄言被一位高二的学哥带到了体育组，体育组里站着一排体育生，身材挺拔，薄言都认识经常看他们在操场上训练。
　　“老师您找我？”里面的老师薄言也认识是专门训练体育生的魔鬼！
　　“薄言对吧！”
　　薄言点了点头。
　　“上周的篮球比赛上我有关注到你，你体力不错，篮球打的也凑合，不知道有没有兴趣走体育生？”
　　“提前招收你？”士琪不可思议地看着薄言。
　　“对，也就是明天开始我就要开始训练了！”薄言开心的说抱着偲俞和士琪在操场上转圈。
　　“那小言岂不是圆梦了？”偲俞说。
　　“是啊，我离我的梦想更近了一步！”薄言大喊她要和全世界分享她的喜悦！
　　薄言走在回家，走路一蹦三跳转圈圈，还带着傻笑，路上的行人还以为这个孩子中彩票啦才会这么兴奋！
　　薄言回到家里，赶快抱住了老妈：“妈，我现在是体育生了！”
　　听到消息的老妈也是很高兴，薄言马上打电话告诉了老爸，还发消息给了薄欲和小曦姐。
　　许多人不明白薄言为什么那么高兴，体育生有什么好的，又苦又累，夏天别人可能在小卖部买完雪糕在操场散步，他们在一圈又一圈的跑步，身上的汗浸湿了衣服，冬天冷的手都伸不出，他们可能要穿着厚厚的棉袄，捧着比冰块还冰的铅球训练。
　　可是如果你的付出是因为热爱也许再苦再累也无怨无悔，自己选的路头破血流也要走完。
　　其实体育生正常招收是在高二年级的运动会，每个专项第一名才能去报名，像薄言这样的少之又少，并且他还是个女孩。
　　训练的第一天，薄言在操场上跑了五圈，一圈四百米总共两千米，回班级的时候薄言庆幸还好班级在二楼，再高点她可能爬不上去，拖着疲惫的身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才是真正的放松。
　　“累吗？”偲俞小声问她，自习课大家各干各的，不能发出太大声音。
　　薄言摆了摆手，示意没事。
　　放学下楼梯的时候，薄言有些腿软都是被士琪扶下去，体育老师说这正常，训练之后分泌的乳酸，第二天腿脚回有些酸痛，这样只是皮毛让薄言慢慢适应。
　　“怎么样还行吗？”
　　“那必须行！你言姐什么时候不行！”看她还有精力开玩笑那应该是没有太大事。
　　“就我再跑五圈也照样活着回来。”都能大话，看上去应该更没事了！
　　“那您可得好好活着，未来我可得指着您罩着我！”
　　“有我在，没意外。”
　　从此薄言的生活中又多了一项活动，从以前的每天晚上打球到每天下午训练，薄言短短一周就瘦了一圈但是饭量一点也没减。
　　薄欲回来看薄言吃饭的样子，转过身问：“妈她几天没吃饭了？”
　　“你妹本来就长身体再加上训练多吃点应该的！”
　　“我就能吃这几年，过了这几年也吃不了了，况且我都这么吃也不胖，我想身上都长满肌肉，那样才有型！”
　　“女孩子一身肌肉不好看。”
　　“那你每天训练什么？”
　　“我是男的！”
　　“差哪了？”薄言瞪大了眼睛，气势不能输。
　　“好吧你赢了～”
　　薄言露出得意的表情，吵架也只能吵得过薄欲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