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冬夏》丁树

2、23.08.23段沉生日贺文

　　“不好意思，让一让，谢谢！”
　　“抱歉，我们着急赶路。”
　　“……”

　　飞机还是起飞了。

　　机场落地窗里，段沉坐在行李箱上，看着满脸自责的程青阳。他靠近，不惧旁人的目光勾住程青阳的食指，语气带着小埋怨：“程青阳，你都不看我了。”

　　程青阳抬眼看着段沉：“这是德罗斯特今年最后一场了，节目单里还有你最喜欢的那首歌呢，一年都唱不了多少次。”
　　段沉笑着：“听你唱也没差。”
　　程青阳脸上的表情还是没有很放松。

　　段沉牵住他的手，故意皱起眉头：“你再这样，我就自己一个人走了。”
　　程青阳立马反握住段沉，变得有点像固执的小孩：“不要。”

　　“好，我们先把票退了吧。”
　　“嗯。”

　　票退的很快，行李也叫闪送送了回去。两人肩并肩走在街上，段沉牵住程青阳的手，一甩一甩的。

　　一所高中，八月下旬的时候，高中基本上都开学了。这是老城区，街道算是拥挤，现在正好是放学的时间，几个穿着夏季校服的男生并排骑着车聊天，基本就挡了半条路。

　　段沉突然笑起来，故意走快了程青阳一步。
　　程青阳不解。

　　段沉回过头：“你还记得，你之前问过我加缪的话吗？”
　　程青阳还没反应过来。

　　“不要走在我身前，我可能不会跟随；不要走在我身后，我可能不会引路——我还是很好奇，如果那个时候我回答不出来了，你会怎么圆下去。”
　　程青阳摇头：“我没想过。当时也就是脑袋一抽，突如其来的想法，就冲动的说出来了。”他停顿了几秒，又再次开口：“不过，如果那个时候你真的回答不出来，我想……我应该就不会再有开口要求做朋友的机会了。“
　　段沉向程青阳伸出手，程青阳拉住他。

　　两人十指相扣。

　　“其实这句话我本来是不知道的。但是在那天，我打开音乐软件，它随机给我播放的是德罗斯特的《从前、今后》。我不太喜欢看评论，只是那天太无聊我就打开了，然后我就看见了这句话。”
　　“我记得曲港说过，这首歌是缘分的象征，这也是德罗斯特真正意义上的第一首歌。”
　　“所以我就秉持着缘分，记住了这句话。”

　　说到这里的时候，段沉特意看向程青阳：“所以，我们真的就是缘分。”
　　他停顿了一下，靠近程青阳的耳旁，轻轻说出四个字。

　　“天赐良缘。”

　　许是看见少年人青春的模样，路边又恰好有共享单车，兴致正好，解锁两辆，沿着城市道路骑行。路过的是喧闹的、是纷杂的、是华丽的，是寂静的、是冷清的、是空荡的。

　　一路骑行，不自觉的向城市边缘去。
　　他们骑到了江边，放眼望去，远处正值日落。

　　粉橙色的光亮撕破灰蓝色的天，边沿柔和过渡，那抹中央的亮色格外耀眼。太阳缓慢地落下，看见飞鸟黑色剪影排列整齐，掠过天际，没有落单。
　　两人把自行车停好，到江边观光的长廊上漫步。

　　夏日末梢秋日伊始的凉风吹在身上，那点残余的燥热被吹散，舒服也惬意。

　　“听说在晚霞下相拥会永远，你相信吗？”程青阳问。
　　“哪有怎么容易就永远的啊，怎么也得……”段沉笑着，看向程青阳，“接吻吧。”

　　程青阳看段沉：“话中有话？”
　　“嗯。”段沉点头，笑着看程青阳，“不表示一下？”

　　程青阳露出笑，呼吸都靠近段沉，唇齿相交，日落夕阳落在他们脸上，温柔笼罩着他们。

　　“我们会永远吗？”
　　“永远。”
　　“甚至宇宙毁灭都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