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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儿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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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太过于紧张,晚上我洗了澡就上床睡了。一夜无梦。
睡眠质量太好。第二天早上醒来,看着古老的雕花,我竟然一时没反应过来。翠儿在屏风外轻声细语:“小姐,洗漱吗?”
我翻个身:“什么时候了?”
“将时了。”
没听过。看来真的可能是架空呢。我狂晕。有些泄气。没精打采地说:“过一会儿吧。”
翠儿停了半晌,迟疑地说:“谦少爷等了好一会儿了,小姐。。。”
啊!我最不习惯让别人等我了,一骨碌爬起来:“那就起了吧。快点儿,别让人家等。”
翠儿答应了一声,好像松了口气的样子。进来帮我穿衣。不一会儿,两个丫鬟托了托盘进来,一个小盒子,两个大盏子,还有一个小丝巾、一个毛刷子摆到面前。我傻眼了:怎么用?
这时,我无比感谢剥削阶级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只见翠儿打开那个小盒子,拿了毛刷子往小盒子里蘸了蘸,递给我。我强装镇定,将毛刷子慢慢往嘴边送。很好,三个人没有什么惊讶的反应,一副平静的样子。我这才将刷子塞到嘴里,轻轻刷起来。好咸!是盐。我皱着眉,翠儿赶紧将大盏子递过来,我漱了口,边上一个小丫头早就捧着另一个大盏子侯着,我吐了盐水。接过翠儿手中的丝巾,擦了擦嘴。
两丫头退下,翠儿端上来铜盆,一盆清水,我正准备洗脸,翠儿又捧上来一个瓷盒子,这回我真的不会用了。
“翠儿,你帮我。”
翠儿似乎有些惊讶,可是没有说话,打开了瓷盒子,一股幽香在屋中弥漫。她拿手蘸了一些透明的晶体,在手中轻揉,然后在我脸上轻轻按摩起来。我暗暗骂自己笨:估计这本来就是翠儿的活。再不肯多说一句。剩下的就好办了,我不说话,也不动手,全部交给翠儿办。然后,被打扮的漂漂亮亮,等在旁边的客厅。
这个据说不势利的“谦少爷”长的虽然也不错,可是却给人一种很憨厚的感觉,一点儿都没有架子,笑容很是让人温暖。果然是职业医生啊~我在心里感叹。他给我把了把脉,又让我伸出舌头,又问了些我身体的情况。就给我开了方子。我犹豫了半天,还是问道:“可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需要休养吗?”
他顿了顿,转过身,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只是产后一些状况,很正常的。夫人前些日子虽然没有好好养月子,不过好在调养还算得当,没留下什么大症候,只要细细保养,过些日子就能恢复的。”
我大大松了口气,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好在没有什么大问题。又继续装哑巴。
翠儿接了方子,又记下一些平时需要注意的地方,这病就算看完了。
原本要送送那位谦少爷,可是他死活要我留在屋里休息,我只好嘱咐翠儿送他出去。
百无聊赖。
转了一圈,屋里只摆了一些女红,可是连个纽扣都能订的歪歪扭扭的我,实在是无法做这些看起来比较精细的工作。
找不到书,也没有电脑。对于一个一天二十四小时,除了上厕所不对着电脑,睡觉都要抱着电脑流口水的超级网虫来说,这实在是生生的折磨!
估计我萎靡的样子让身边的丫鬟很是担心。几个人打着眼色。然后一个最小的丫鬟就怯生生地问道:“小姐,要不,奴婢抱小少爷过来,您看看?”
小少爷?就是那个让我浑身酸痛,害我马上要喝药的罪魁祸首?我瘪瘪嘴,有些郁闷地想:小孩子那种外星生物有什么好看的!
唉,不过呢,那个小孩子倒是挺可怜的,妈妈死了,父亲貌似也不要他们娘儿俩了,是个孤儿呢!我好歹顶着他老妈的身子,还是尽尽义务吧~
想到这里,点点头。小丫鬟大概才十二三岁,童心未泯,竟然高兴地叫了一声,提着裙摆就跑了出去。边上两个稍大点儿的丫鬟同时皱了皱眉。
三个人悄没生息地等着。我没事就打量那两个美丽的丫鬟,都是十五六岁的少女,长得水嫩嫩的,皮肤好的让人想上去狠狠掐上两把,大概是吃的不错,胸部鼓鼓的,发育的不错。该凸的地方凸,该翘的地方也翘,挺窈窕。我暗暗摇头,可惜表情太严肃,没法子调戏呀~
大概是我的眼光太猥琐,两个女孩都缩了缩身子。我撇撇嘴:好在我穿了女人的身体,要是个少爷,哼哼,估计你俩就贞操不保了~~一边想着,就吃吃笑起来,yying~~~~~
两个女孩竟然开始抖起来了。我连忙收了笑声。表被当bt了~~~o(╯□╰)o
老远就听到小丫鬟清脆的笑声,我站起身子,两个丫头打开帘子,一个胖胖的妇人抱着一个婴孩走了进来。她给我行了个奇怪的礼,我只好点点头,算是受了。
那妇人就说:“夫人,小少爷这些日子可乖呢,面貌也长开了~”说着,就要把孩子送到我怀里。我有些无措,学着她的样子抱那孩子,可是,我上辈子不招孩子喜欢、特别是不招婴儿喜欢的特质貌似也带到了这个身体上。我刚抱起那个孩子,还没看清楚模样呢,那个本来还安安静静、睁着骨碌碌大眼睛,四处乱看的小东西,突然就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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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看看我变黑的脸色,赶忙说:“夫人,是您抱的姿势有些不对,小少爷大概是别着了,得这样,这样。。。”我在那妇人的几番摆弄下,总算摆正了姿势,可是那孩子似乎哭上了瘾,还一嗝一嗝地,小手挥舞着,似乎挺委屈。我对小孩子这种奇怪的生物一向没有什么爱,加上这小东西嗓门奇大无比,震得我脑袋瓜子痛,太阳穴突突地跳着,三叉神经仿佛就快撕裂了!
将那外星生物塞回妇人手里:“别再让他哭了!哭得我头疼!”我捂着头,几个丫鬟吓得一下子全围了过来,倒水的倒水,按太阳穴的按太阳穴,揉肩膀的揉肩膀。妇人手忙脚乱地哄着那孩子。可是越是着急,那孩子哭得越是厉害。
小小的身体,怎么嗓门就那么大!屋顶都快给他掀翻了!我厌恶地瞥瞥那小东西:果然,我对那种奇怪的生物没有什么爱!
就在这个时候翠儿回来了。看到我一脸的厌弃和痛苦,赶忙就对妇人说:“奶妈,快带小少爷回去吧。小姐身体不好,经不住吵闹的。”
那妇人急急地又要行礼。我赶紧摆手,让她快些出去。那妇人就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一边跑,一边哄着:“孩儿,乖,别哭。。。”
孩子的哭声渐渐听不见了。头痛也缓了下来。我仔细想想刚刚的举止,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毕竟那孩子实在是可怜的很。我也须尽些为人母的责任。
“翠儿,除了奶妈,还有几个人服侍着少爷?”
“还有红儿的姐姐李氏在照顾着。”她停了停,看我还在等她的后话,就接着说:“李氏生养了两个孩子了,很会照顾的。”
我点点头:“多赏她们些,让她们尽心点儿,再去问问看,人手到底够不够,不够的话,再调几个人过去。这个事,你亲自去办。”翠儿答应了一声,进里屋里拿了银子给我看,我也不知道这边的钱,到底是个什么算法。不过翠儿看样子是个能干的,应该没错,就点点头。翠儿又嘱咐了三个小丫头去厨房拿药的事儿,就出了门。
我坐在屋里,越想越不安心,刚刚厌恶的样子倘若传扬开来,只怕这府里的下人就要不待见这孩子了。想到前世看到的报道,什么小保姆将针刺到婴儿头脑里拉,什么男女保姆趁主人不在,对着婴儿xxoo啦,什么恐怖的事情都可能发生。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现在我确确实实是在这孩子母亲的身体里,照顾这个孩子,是我的义务。至少在我离开之前,要让这个孩子健健康康的才行。这么想着,我就在心里盘算,以后每天都要去看看那孩子,表现的着紧一些,疼爱一些,恩,最好能突袭一下,看看那些人是不是精心照顾。倘若她们不好好照顾,或者做些奇怪的事情,哼哼~~
心里打定主意,睁开眼打量身边三个丫头。这三个丫头眼观鼻,鼻观心,都低着头给我按摩呢。小丫头太小,那两个都是滑头,只有翠儿看样子是个能顶事儿的。想了一想,干脆给她们改名字吧,除了翠儿,这三个我都不知道她们的名字呢。又不能开口问~~
叫什么名字好呢?头脑里红楼梦里丫鬟的名字一个个冒了出来。晕,我又不是贾宝玉~仔细搜罗又搜罗,开始慢慢回忆背诵过的诗词,希冀能“断章取义”,拼凑出几个好名字来。
到了晚上,我将名字发配了下去,翠儿就叫洗秋,小丫头就叫碾冬,那两个奸猾的丫头分别叫:春瘦和夏闲。
春瘦、夏闲、洗秋、碾冬。春夏秋冬,我也不能免俗啊~~
第二日中午,我也没有午睡,搞了一次突袭,果然被我逮到那李氏在偷懒,当她值班的时候,娃娃哭沙了嗓子,她理也不理,将穿着薄衣的孩子随意绑在榻上!自己径自躺在里屋的床上睡觉!她也是本事,竟然睡得着!脱了衣服一看,娃娃又是尿湿、又是缺水,小嘴儿都干裂了!身上全是布条捆住时挣扎的勒痕。
亏我昨天才赏的银子!气的要将那女人赶走,那个夏闲也就是以前叫红儿的,跪下来求情:“嫂子一向勤快,大约是哄小少爷哄的累了,才睡着的。”我嗤笑一声:“她自是勤快的!既然你这般求情,要留了你嫂子下来,我也需给你几分薄面。那你就与她交换好了。”那女孩子咬了嘴唇不说话了。
李氏一看没了转圜的余地,大哭大闹起来:什么自己的娃子都是这么带大的,一点儿事情都没有。翻来覆去地闹。这么折腾着,许多闻声而来的下人跑来围观,也有许多在边上七嘴八舌地帮着求情。
人越来越多,闹到最后,那李氏是人来疯一个,越来越起劲,竟然在地上打起了滚,还哼唧道:也不是什么正经主子,还赶她走。好歹她也是殷家的家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她虽然嘴里说得含含糊糊,声音不大,可是周围的人都听到了?旁边的仆人都变了脸色。原来还在边上帮腔求情的人都闭了嘴。
倘若我真是这家嫁出去的女儿,只怕真的就要羞愧而死。从蛛丝马迹来看,这个叫婕儿的女孩子怕是被他那丈夫给休了。可是,我是谁?!生活在一个离婚率飞速提高国度里,周围耳边几乎天天都有谁和谁离婚、谁和谁分手之类的消息。这个简直是太小儿科了!
可是这个如此恶毒攻击别人的女人,却绝不能姑息。对着刚刚才匆匆赶来,来了之后又始终对我阳奉阴违的管家,我笑着问道:“你倒是说说看,该怎么办?”
老家伙弯了弯腰:“按规矩办。”
“规矩?那你说说看,哪条哪款?”
“不得随意违抗主子,违者关禁闭,重者驱逐。”
“那您说说看,她这是重呢,还是轻呢?”
老家伙抹抹头上的汗:“小姐,都是家里的老人,您就大发慈悲,饶她一次吧。我一定会重重处罚她!”
我笑了:“你一定会重重处罚她?这么说来,家里的规矩不顶用,非要经您的定夺重审了?”
老家伙连连鞠躬,口称不敢。
我冷笑:“如此恶奴,不尽忠职守、不听使唤也就罢了,竟然还污蔑主子,煽动他人违抗命令,这样的人要是还留在殷府,总有一日,怕是要爬到主子头上来。哦,你看,刚刚她可不就是在讥讽我不配作主子嘛!”
这件事终于惊动了全府,不要说那两个护短的父兄,就连几个姨娘和貌似还没出嫁的妹妹都跑了过来,纷纷安慰我,要我不要生气,不要跟下人一般见识,免得气坏了身子,诸如此类云云。安慰之后,异口同声地要我不要赶走那个下人,免得。。。。。。虽然话没说出口,但是,一向粗神经的我,到了这个境地,也是与他们心有灵犀一点通起来:他们是怕已经名声不好的我,再被人背后议论!
哼哼,不大闹一场,只怕我还真的就能气的吐血!一个被休弃的女人,竟然还要被下人踩在脚下肆意羞辱,完了,还不能赶走刁钻的仆人,是因为自己的声誉不好!
我对着一脸为难的父兄和将担忧挂在脸上的姨娘和妹妹们说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犯了错,就要受罚。如果因为怕别人的议论而妨害了家里的规矩,那,绝不是殷家的女儿所乐见的!”
一般众人被我说的一愣一愣的,沉寂了半晌,我自己正在心里暗自后悔说话是不是太没分寸。就见殷老头一拍桌子,激动地跳了起来。吓得我滴小心肝儿呀!我是不是穿帮了?!
“说的好!婕儿!不愧是我殷桓的女儿!”老头激动地在屋里打着旋旋,我那好哥哥眼带笑意地看着我点头。
“我殷桓纵横朝堂一世,还没怕过谁来着!那些流言蜚语击不垮我!我家的事,自由我做主!我殷桓何需看那些虚伪家伙的脸色来过活!”
老头转了一通,发完神经,甚是快速地就打发了李氏的一家,连我屋里的那个侍女也赶了出去。我有些不放心,想了一个晚上,终于还是在第二天一大早问安的时候,赶去问几人的下落。
那李氏一家我并不担心,可是我屋里的那个红儿,却让我有些坐立不安:其他人对我并不熟悉,父兄估计是以为我受了刺激,变了性子。可是,我的突变,还有一堆的破绽,只有屋里的几个丫头知道。倘若那丫头告诉了别人、满世界散播舆论、又偏偏被有心人听到的话~~
老头坐在书房的太师椅上笑而不语。我那好哥哥笑眯眯地:“婕儿不必担心,李氏竟然敢虐待主子,实在是罪无可恕,我已经将他们一家卖到奴隶所去了。”
“红儿呢?”我着急地问道。
他有些犹豫,可是最后还是说出:“她也被卖了,最后,好像是被万花楼给买了。”
“难道是~”我睁大眼,有些不可思议。殷乾肯定地点点头。
青楼啊青楼,我还以为我这大家小姐跟青楼八辈子都扯不上关系呢。没想到这么快就看到了你窈窕的背影~
唉,要是那丫头死了就好了。这样,我举止异常的消息就不会传出去了——我恶狠狠地想到。可是,好歹也是一条人命啊,这样轻易就想取人性命,会不会很残忍?啊~现在心软,倒时候麻烦的是你自己!要是被人当场妖孽给烧了,看你还会不会说什么残不残忍的屁话~
天使和恶魔正在心中恶战,突然被搭到肩膀上的手吓了一大跳。抬头一看,殷乾一脸担忧地看着我。老头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婕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两人担心地问道。
“啊,没,没什么。我只是,”我结结巴巴,不知道该怎么说,灵机一动,“女儿是担心,那红儿因为心怀怨恨,会不会在外面散布什么谣言,说些什么不该说的话。”
父子俩对视了一下,沉吟了起来。
吼,幸亏我聪明,哼哼,这个事情,就让他们烦恼去吧。相信以他们的手腕,自会妥善的解决。
我乐滋滋地告退,心情很好地在园子里转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