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话》臭狗子

3、第一次约会

　　陈青青虽然一年有三百天住酒店，但其在酒店根本睡不好，所以习惯早起.早上起来洗个澡，7：00就到了餐厅。发现汉斯和顾明川正在一边吃早饭一边聊天，觉得装作没看见好像不太好，于是走过去打了招呼。汉斯说：“青青，正好需要你，快拿了早餐过来坐，咱们边吃边聊。”青青疑惑的只拿了豆浆油条坐过去，就听汉斯说：“Vincent刚给我提了几个关于如何拓展中国市场的建议，你负责的产品正好有被提到，Vincent，麻烦你再给青青讲一下，咱们听听青青是什么意见。”Vincent也就是顾明川开始用流利的英语给青青介绍。
　　【他为什么用英语呢，明明已经给汉斯讲过了，用汉语交流可以更流畅啊，不过他讲英语可真好听啊。。。】所以，青青华丽丽的溜号了。
　　“青青，你觉得怎么样？”听到汉斯的询问，青青彷佛又回到了高中。几何老师在讲台上照本宣书的讲着解题方法，同桌顾明川故意在青青耳边喋喋不休的吹嘘自己的方法更好。老师提问：“陈青青，这道题还有没有别的方法解？”
　　“嗯。”陈青青努力的回忆着顾明川刚刚提到的关键词。“我觉得Vincent的方案很可行。我之前也分析过产品的下游客户，现在我们的产品都是作为终端产品在销售，如果可以作为部件卖给设备厂商，内置到他们的产品中，那终端产品的销售和售后不需要我们做，可以节省不少人力物力。”
　　“Vincent的目标客户都在中国，看来你今后的主要工作也要在中国了。”汉斯说。
　　这不是正好？
　　“我也觉得我的base换到中国应该工作起来更方便。”
　　“辛苦你了，青青，我会让人事安排的。”汉斯略带歉意的说。
　　“我吃好了，你们慢慢享受早餐吧。”汉斯先离席。
　　“在国外那么多年，还吃得惯油条豆浆？”又是标准的顾氏讽刺。
　　青青看到顾明川在吃面包抹黄油。反唇相讥道：“怎么，喝了两年洋墨水，中国菜都不习惯了？”
　　顾明川笑了“呦，几年不见，小绵羊都长出利齿啦。”
　　“你才小绵羊，你们全家都小绵羊！”
　　“那个，刚才，谢谢啦啊！”
　　“我觉得你可以谢得更有诚意一点。”
　　“例如？”
　　“请我吃晚饭？”
　　“但是今晚有公司的晚宴啊？”
　　“你还指望晚宴能吃饱？”
　　“好，今晚晚宴之后lobby见吧。”
　　“一会儿的kickoff你来吗？”
　　“还没想好，有什么有趣的内容吗？”
　　“有我的presentation啊。”
　　“有什么有趣的内容吗？”
　　“好吧，听说会有舞狮子？”

　　原来真的有舞狮子！在酒店的宴会厅，舞得那叫一个震耳欲聋，舞完之后还请了汉斯和顾明川去点睛，原来还有画狮点睛啊，涨见识了！
　　接下来是亚太区的执行总裁对公司新的一年的展望，顾明川沉稳上台，侃侃而谈，如果现场用2D描绘的话，那陈青青一定是双手胸前合十，双眼闪着小星星崇拜的看着台上的形象。想想都觉得好丢人，于是青青放下拄在桌子上的胳膊，状似无意得四周看了圈，发现大家眼里好像都闪着小星星啊，连汉斯都一副陶醉地摸样，青青好想问一句【兄弟，你听得懂汉语吗？】
　　顾明川是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中结束了演讲的。陈青青也是在这片热烈的掌声中偷偷溜出去的。晚上要和偶像吃饭哎，当然要好好准备一下了。又不能显得太刻意。这个度好难掌握啊，不过好在本来就有晚宴。

　　青青从酒店出来直奔商场。选了条单肩的红色连衣裙，又配了一双红底细跟黑色细带凉鞋，衬得小腿像新藕一样白嫩，又买了个黑色手拿包，用来装钱包手机，觉得差不多了，到楼下的咖啡厅喝杯咖啡吃块蛋糕休息了一会儿，接着又到了化妆品柜台，买了些化妆品顺便画了个淡妆。想着再做头发就太明显了，于是回到房间自己拿吹风机吹了吹，再回到宴会场已经是开场时间了。
　　青青进了宴会厅发现座位是按照地区划分的，她被分到和台湾分公司的同事一桌，台湾的女生特别温柔，还很会照顾人，聊天时，即使并不熟悉的青青也没有被冷落。为了调动气氛，晚宴还特意安排了抽奖环节，纪念奖是以桌为单位的，不知道是不是照顾客人。青青他们桌是第一个被抽到的。于是每人领到了一箱每日坚果。有些寒酸，不过的确调动起了气氛。随着奖品的升级大家都亢奋起来。当听说头等奖是客户公司提供的高级轿车一台时。现场简直沸腾了，就连青青都跟着吹起了口哨，最后得奖的是一名带着黑框眼镜的技术人员，上台领奖时激动的说不出来话，愣是握着颁奖嘉宾的手在台上站了一分钟。待看到颁奖嘉宾，青青发现竟然见过，就是那个给她递过两次纸巾的成功人士，【看吧，我就说是成功人士吧！】青青不禁佩服起自己的眼光来。
　　宴会是自助餐式的。抽完奖，大家便都站起身来去拿吃的，陈青青也站起了身，看到顾明川在被一群人围着，看样子一时半刻离不开，便去拿了杯红酒边喝边觅食，想着一会儿要和偶像约会，吃有味道的东西可不行，巧克力蛋糕看上去不错又怕黑色会粘到牙齿上，一时便有些犹豫。“看来我们真是有缘啊。”
　　回过头，看到成功人士蒋松先生。
　　”蒋先生，敝公司一直承蒙关照。”
　　蒋松拿出名片，陈青青以为是公司内部宴会，压根儿没带名片，便有些尴尬。
　　蒋松说道；“没关系，直接告诉我你的电话号码和微信号就行。”
　　怎么感觉这么不靠谱呢。40多岁的人了，还是汽车行业领军企业的老总，竟然管人要微信号，这也太接地气了吧。不过这次青青可不敢转身就走，可是大客户呢，于是报上了电话号码，并解释道；“我的电话号码就是微信号。”蒋松立刻就加上了，青青手机叮咚一声，蒋松立刻说；“五道口蹬车的就是我。”
　　青青憋不住笑了出来。“您可真幽默。”打开手机通过了认证，顺道点开了蒋松的朋友圈，发现里面很多登山的照片，便奉承道：“您喜欢爬山啊，这是珠穆朗玛峰吗。”
　　“蒋先生，原来您在这里，□□也大驾光临了，一起去打个招呼吧。”顾明川长臂一伸，
　　将蒋松引向了主宾席。蒋松歉意的向青青点了点头，顾明川则颇有深意的瞟了青青一眼。
　　【什么意思嘛！】青青愤愤不平，想先回房间等，又发现自己没有顾明川的电话，不知道怎么联系他。于是只好站在那里干等。

　　当顾明川终于结束了应酬找到陈青青时，陈青青正在和一只螃蟹较劲。青青不会使用吃蟹的工具，于是只好上手，好不容易掀开了盖子正打算大块朵颐，顾明川一把端走了盘子，说：“走，领你去吃好吃的去。”
　　【可是我觉得螃蟹就很好吃】陈青青暗想，却不敢提出异议，忙拿柠檬擦了手快步跟上。

　　陈青青跟着顾明川上了辆出租车，到了一家私房菜。
　　顾明川要了一个单间，坐下，点了几个看上去很精致的菜，转头问陈青青，喝点什么。
　　青青坐在顾明川对面十分的紧张，迫切需要酒来壮胆，于是叫了瓶绍兴酒。
　　顾明川有点吃惊的挑了挑眉毛：“胆子大了啊！”
　　青青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来不及细想，先自己倒了一杯一口闷下。
　　“就打算自己喝了？”顾明川揶揄。
　　陈青青连忙给顾明川也斟上一杯，又给自己满上，一口闷下，觉得这回好像呼吸顺畅多了，便试着找话题道：“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真是有缘啊！”
　　“有缘？”顾明川晃着杯子，有些自嘲似的看着陈青青似笑非笑。
　　“陈青青，你忘了咱们俩的事儿了是吗？”
　　陈青青好不容易调整好的情绪又崩了。赶忙又干了一杯。
　　“我自罚三杯还不行吗？咱们不提以前的事儿了吧！”顾明川听得心口一滞。陈青青又给自己斟了一杯，说着就往嘴边送。顾明川一把抢过酒杯，自己一口喝掉。
　　“好啊，那你告诉我，咱们俩还有什么好聊的？”
　　是啊，有什么好聊的呢。暗恋了顾明川这么多年，和他说过的话估计用手指头都数得出来，陈青青顿时觉得心里酸酸的，眼睛涩涩的。掩饰什么似的赶忙又拿起酒杯独自干了一杯。
　　就在这时，哔的一声，陈青青的手机亮了，璐璐的裸照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蹦了出来。
　　“陈青青！”顾明川喊得咬牙切齿。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问道：”你男朋友？”
　　”男性朋友。”青青回答。
　　顾明川自动自觉地理解为【男，性朋友】，不无讽刺地说：“看不出来你还挺开放的。”
　　青青不太明白，随口答道”还，还好吧。”
　　顾明川顿时觉得气不打一处来，这饭也没法吃了，按了铃叫来了服务生，又点了鲍鱼，雪蛤，鱼翅，燕窝。陈青青看看自己瘪瘪的钱包，忙往微信里存了5千。
　　菜上来了，顾明川一句话不说一顿猛吃，陈青青看着有些傻眼，她刚刚在宴会吃了不少并不觉得饿，可什么不说什么不做又显得有些尴尬，于是便拿着酒猛喝。不知道是不是绍兴酒暖胃，青青喝的浑身发热，便借口去洗手间出了包间，到饭店门口转了一圈发现旁边是屈臣氏，便顺道买了包卸妆湿巾，到洗手间卸了妆洗了个脸，又回了包间。发现顾明川还在吃，桌子上的绍兴酒已经没了，陈青青便又点了杯威士忌接着喝，一边喝一边庆幸自己刚刚卸过妆了，喝多了也不怕，回去不用洗脸就能睡！

　　顾明川估计是实在吃不下了，告诉服务生把燕窝打了包，站起身拉着青青往外走，青青心道【顾明川酒量也不行啊，才喝了多少啊就要酒后乱性吗？】
　　走到前台，陈青青要停下结账，服务生把打包好的燕窝递了过来，顺带递过来一张金卡。陈青青拉过服务生的手，说道【这怎么能行，年纪还这么小，怎么能吃了你的，还能让你付钱，谁都别跟我争，这顿饭姐姐请！“
　　顾明川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一手接过燕窝金卡，一手扶着陈青青上了出租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