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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 4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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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咖啡店二楼雅间。
大家又聚到一起，对今天任务完成情况进行阶段性总结——
经过棒槌小分队的不懈努力，大二的祁晨对姚雨敏的感觉已由一见钟情变成了一见厌恶。
四方桌旁，宋也和韩娜娜讨论地沸沸扬扬，就到底谁的演技更胜一筹争得脸红脖子粗；孟芸倒了杯水递给沙发上的祁晨，见他情绪有些低落，就没再多言语；雕花窗边，言灿把玩着桌上的留言便签，一副懒散悠闲的模样。
少顷，韩娜娜咳了咳，煞有介事地针对明天在医院和舞会的任务进行再分配，力保祁晨在厌恶姚雨敏的道路上一路狂奔，以致最后老死不相往来的程度。
介于今天韩娜娜跟宋也已经以乞丐的形象抛头露面了，明天不适合再出面，只能把重头戏份让给言灿和孟芸。
两人一个继续对祁晨死缠烂打，一个强行对姚雨敏美色勾搭。
韩大导演如竹筒倒豆子般将明天的计划说了一遍，孟芸一句句认真听着，倒是言灿一脸无所谓地被动配合，末了，敷衍的嗯了一声表示收到。
孟芸忍不住偷瞄了下他，见言灿正看向窗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心里不禁有些奇怪。
在她看来，言灿的性格应该是严谨认真的，这回虽说是被动跟着大家帮忙，可他就这样不管不顾，把所有计划全盘交给韩娜娜来统筹，这就显得有些奇怪了。
——毕竟，他才是队长啊。
孟芸又想，也许是自己多虑了，这是她跟韩娜娜第一次出任务，言灿是想要放手让大家做也说不定。
讨论了一个小时，大家把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都给捋了一遍，沙发上的祁晨身体越发不适，猛咳了几声后，几人还是决定让他先回宾馆休息。
待把人送回宾馆，宋也看时间尚早，就搓着手要去四周逛逛，韩娜娜立马嚷嚷着也想去，两人嘻嘻哈哈一块走了。
宾馆门口，言灿问：“干嘛不跟他们一起？”
孟芸讪讪道，“其实我吧，不太喜欢那些太过热闹的地方，跟孩子们一起，怕扫他们的兴。”
“孩子们？”言灿扑哧一声笑了：“怎么？你还真当自己是妈妈啊？”
“没有……”孟芸不好意思地捏捏耳垂：“其实，宋也和娜娜我都很喜欢，感觉很亲切，而且，我也比他们大蛮多的，就当小孩子照顾了。”
“那我呢？”
“啊？”
言灿挑眉道：“我又是什么角色？也是孩子？”
“不不不，”孟芸摆摆手，“虽然你比我小，但明显成熟稳重多了，我甚至有时候觉得你的心理年龄比实际年龄大得多。”
她打开了话匣子续道：“之前啊，我知道你才20岁的时候，还吓了一跳呢！我总觉得你这么年轻却像经历了很多一样，就像身体里住着一个老灵魂……”
言灿眉眼微动，浮现出不易察觉的哂笑：“我还年轻吗？”
女孩愣了一下，疑惑地看向他。
只见男孩稍稍抬起头，下颚与延伸的脖颈勾勒出好看的弧度，半晌，他淡淡道：
“可是我觉得，自己已经很老很老了……”
孟芸怔了怔，她好像想到了什么，也许，对言灿而言——
这样的穿越，在之前，他应该已经经历过很多次了吧？每一个穿越者的背后，都是生死离别、无奈挽回的意难平，作为旁观者的他，也一定见证过太多次、太多次了。
他的成熟与理智，也是这样一步步建立起来的吗？
孟芸深沉地看向他，以至于表情太过苦涩，待对方视线蓦地看过来时，还来不及收回，变成了半笑半哭的扭曲表情。
“你怎么了？肚子疼？”
“……”孟芸赶紧用手揉了揉脸，“没有没有……”
言灿看她一脸窘迫的样子，嘴角一勾，少顷，抬起手表看看时间：“嗯，差不多了。”
说完就抓起她的手臂往前走。
“什么什么？去哪儿啊？”孟芸一脸懵逼跟着。
言灿头也不回：“去看孩子啊，妈妈——”
穿过人行道，走到步行街路口，孟芸一路上都不太明白他什么意思直到两人上了出租车，报了地址后，人当场就慌了。
司机一脚油门，马达的轰鸣声混杂着车上女孩急促的“不好吧不用吧”汇入车流，向着远方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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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安市太阳村儿童福利院，门卫给来人简单做了登记就放人进去了。
孟芸抱着一只大毛绒兔子，只能从长耳朵缝里瞄脚下的路，前面人双手拎满东西，却步履轻快，潇潇洒洒走出了回娘家的感觉。
迎面而来的路人纷纷把目光投在他们身上。
今天是周末，来福利院搞爱心活动的大学生们很多，可没人像他们这样——两人拎的东西，就像是来拜年走亲戚的。
几分钟前，言灿强拉着她进了玩具店，大手一挥豪爽道：“小孟芸会喜欢什么？尽管挑。”
那一刻，言灿终于发挥出自己富二代的实力，一阵狂风扫过，足足摞满了两购物车。
付钱的时候，两人又是一番推推耸耸，结果言灿以一句：“这是言灿叔叔买给小孟芸的，关你什么事。”给堵了回去。
孟芸一时语塞，看着对方一脸占年龄便宜得逞的模样，顿时哑口无言。
两人提着满满当当的东西在福利院去了小孟芸的住处，可人却不在，又出来兜转半天，总算在社工的指引下找到了那个小女孩。
彼时，八岁的小孟芸正站在花园游廊里，手趴在柱子边，歪头偷觑院里玩雪的孩子们。
大家开心地堆雪人，打雪仗，追逐声、嬉笑声，声声入耳，然而热闹是他们的，自己什么都没有。
她瘪了瘪嘴，目光里满是期冀。
“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玩呢？”头顶传来一个好听的声音。
小孟芸惊讶地仰头，见一个个子很高的叔叔正半弯着腰跟她说话，他眉眼弯弯，像天上的月亮，而在他身后，还摆放了一大堆玩具。
“你是志愿者叔叔吗？”她用稚嫩的声音问道。
“真聪明，”言灿刮刮她的鼻子，“你呢？你叫什么？”
“我叫孟芸。”
“哦，孟芸啊——”他拖长尾音，也用同样稚气的语调问：“小孟芸为什么不跟大家一起玩儿呢？”
小女孩低下头，半晌，绞着手糯糯道：“……他们怕我。”
“嗯？”言灿半蹲在地上，掐掐她的脸蛋，温柔道：“怎么会呢？你这么可爱……”
女孩眼睛眨巴眨巴看着他，显然是很少被这样夸赞，她脸颊登时红扑扑的，抿唇腼腆笑了。
而不远处的大树后，孟芸嘴角一抽。
看着小时候的自己那难得羞涩的样子，不得不感慨一句：言灿真不愧是妇女之友，母性专家啊。
她像做贼似的，探头去望。
只见言灿对小女孩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不一会儿，他起身牵起小女孩，一大一小跑了。
孟芸：“？？？”
喂！小盆友，说好的不能跟陌生蜀黍走呢？？
她从树后猫着身子，磕磕跘跘跑到游廊的大柱子那儿，看到不远处，言灿正牵着小孟芸在跟院子里的小孩们说话。
言灿边说边示意小女孩，又指了指后面的玩具，领头的小胖子听完犹豫片刻，还是点头答应了，言灿把小孟芸推到孩子们中间，然后大家就一起玩了起来。
大人一个阵营，小孩一个阵营，言灿跑，他们追，小朋友们异常开心能有一个叔叔一起加入他们的游戏。
小胖子小心翼翼地将一个雪球递给了小孟芸，她接过，然后也学着大家使劲儿往言灿身上一丢，他装作被砸到，当场哎哟一声倒地。
小孩们马上兴奋地围住他，往他脸上洒雪，骑在身上嬉闹。言灿假装捂着脸嚷嚷投降，把小孟芸逗笑了，咯咯笑声远远传来，让游廊后的孟芸也感同身受，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
傍晚，晚霞染红了天边。
孩子们人手一个玩具，在福利院门口挥手跟言灿告别。小孟芸站在中间，搂着一个大兔子毛绒玩具，小脑袋露出来，笑得格外开心。
悠长的小道上，夕阳斜斜照着两个人影，孟芸还是忍不住问出口：“你跟他们说什么了？”
为什么小胖子那伙人会接纳她呢？
自孟芸有记忆起，福利院的小胖子就一直喜欢跟自己对着干，总是想方设法戏弄她，找她麻烦；在五岁那年，小胖子把她推倒在泥地里，还想挥拳打过来，情急之下，孟芸骤然睁大眼睛删了他的瞬间记忆，导致小胖子迷糊地一头栽倒在了地里。
自那件事情以后，大家就都开始躲着孟芸，觉得她是妖怪，会魔法而不敢靠近。
言灿耸耸肩：“没说什么啊，我就告诉那些小崽子们，我是小孟芸的叔叔，来看她了，我带了很多玩具，让他们以后一起玩而已。”
“就这么简单？”孟芸讶异道。
“对啊，不然呢？你以为小孩之间能有什么大愁，都是今天不跟你好，明天又笑眯眯扑来了，其实只要你拋出橄榄枝就好，而且啊，那个小胖子，人家是喜欢你才那样的。”
言灿双手抱臂，一脸悠闲道：“小男孩的心思啊就是这么奇怪，越喜欢一个女孩呢，就越想办法戏弄她欺负她，好以这种奇怪的方式来吸引对方的注意。”
孟芸没有做声，半晌，她轻轻道：“谢谢你。”
“小意思，不过——你为什么不敢见曾经的自己呢？”
“我……我不太好意思，”孟芸嗫嚅道：“而且……这样见面反而不好，你给了她甜头，日后你不会再出现了，对她而言，就成空欢喜了，她会盼着再见到你，再收到礼物的。”
话刚说出口，眼前突然多出一个盒子。
“你现在就见到我了，诺，这是22岁大孟芸的礼物。”言灿从容道。
说着就把盒子一扔，孟芸双手抓住，心脏登时跟着漏了半拍。她打开一看，是一个刻着芸字的颈链。
泛着残阳的余晖，折射出点点波光。
孟芸呆立原地，凝视了好久，甚至忘了说谢谢，直至前面人咳了咳，招手示意跟上。
她才几步小跑上前。
夕阳推着两人影子，慢慢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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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351客房。
祁晨还在chuang上小憩。
房间靠墙的矮桌边，宋也正埋头整理自己淘来的各种游戏卡片，准备打包带回2020，韩娜娜在旁边对着桌上的圆镜，试戴各种造型的猫耳朵。
阳台围栏边，孟芸抚摸着手中的项链，心里暗自高兴。
言灿什么时候准备的这条项链呢？是在穿越前吗？这样独一无二的署名款，他真的是有心了……
奇怪……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呢？
难道……
难道……
孟芸想着想着，慢慢就飘了，往一些不切实际的方面偏移——言灿喜欢她？对她有好感？用礼物示好？可紧接着，心里就蹦出一个举尖叉的小人儿来，二话不说，举起叉子就把浮在脑袋上的泡泡梦一个个给戳破了，边戳还边嚷嚷：
“几个菜啊！醉成这样！”
孟芸一个激灵回过神来，面前赫然是韩娜娜近在咫尺的脸，她眼睛眨了眨：“孟芸姐姐，你在想什么呀？”
孟芸嘴角抖了抖，还没来得及回答，“咦？这是什么呀？”韩娜娜突然低头伸向她的手，后者赶紧背过去，“没……没什么……”
“给娜娜米看看嘛！”
“真没什么……”
“娜娜米好奇嘛。”
两人正纠缠着，孟芸只觉得手上一空，转眼间的功夫，项链已到宋也手上。
他跟韩娜娜两脑袋一凑，眯眼瞅了瞅，“嗯？芸？”
孟芸登时心跳如擂，完了！
就在她准备好措辞说这是下午自己刚买的时，宋也嘴角一撇，又把项链塞回她手里。
一旁的韩娜娜也兴致缺缺，摸了摸自己猫耳朵：“喵呜，什么嘛，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呢。”
“就是，没意思，”宋也咋舌道：“言灿真是没新意。”
孟芸顿时虎躯一震！他怎么会知道是言灿送的？！
犹犹豫豫话还没问出口，眼前已伸出一条胳膊。
“看到没？”宋也撸起袖子给她看，只见手腕上圈一条银色手链，中间刻着一个“也”字。
孟芸噎了噎：“言灿送你的？”
“对啊，他家有做珠宝生意，整天就喜欢送这些乱七八糟的，是要集齐七个召唤神龙还是咋滴啊？”
“送……送很多吗？”
“嗯哼！”
“那……你有几条？”
“四五条啊！这不批发送嘛？”
说完又撸开右边的袖子，又是一条手链，“你看看，我家里还有呢。”
“对啊，娜娜米也有呢，”韩娜娜也从脖子里掏出一条名为娜娜的项链。
孟芸：“……”
在她还准备弯腰掏脚链时，被孟芸一把给及时制止了。孟芸好容易收拾起自己崩塌的表情，故意换个话题道：“对了……那什么，言灿他人呢？”
“不知道啊，刚刚说要出去有事，”宋也朝里屋柜子边的枪套努努嘴，“应该不是什么大事，防身的都没带。”
孟芸抬头望了望远方灯火阑珊的夜景——这么晚了，他会去干什么呢？
刚想着，门口就传来了砰砰敲门声。
“就回来了？”宋也疑惑的起身往里走，可还没几步就被一只手给拽住了。
“等下，”孟芸拉住他，压低声音：“不是言灿，声音不对。”
只听门外的敲击声一声比一声响，还夹杂着凌乱的脚步声，像是不止一个人。
连chuang上的祁晨都被吵醒了，正对着门口一脸迷茫地半撑起身子。
宋也忐忑地问了句：“……是谁啊？”
门外传来杀气十足的一声吼：
“警察查房！开门！”
登时，四周的空气仿佛凝结了般，大家都愣住了。
半晌，宋也机械地低下头，看了看孟芸身上的五把瑞士军刀，又瞅了瞅电视桌柜上言灿的枪套，再对上一身萝莉装的韩娜娜那歪头疑惑的小眼神。
嗯，三年以上有期徒刑没跑了……
瞬间，冷汗从他额头争先恐后地涌出，扑簌簌地淌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