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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朝廷绿茶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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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日初升,院内鸟鸣欢快,同一街道上的两座府邸迎来了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柔和生机里蕴藏的是某种希望。
唐钤是医师,作息规律,早早地起床梳洗穿好朝服,不紧不慢,按时用饭。与此同时,解府里的主人并不像这般好过了。
管家在解砚房门前来回踱步,计算着时间,焦头烂额,因为熟知解砚脾气秉性,所以不到千钧一发之际不敢打扰解砚。管家像是突然坚定了什么,慢慢推开解砚的房门,千钧一发就是现在“将军,该上朝了!”声音稳准狠的叫醒了解砚。解砚拿起枕头就往外扔,管家旋即将门合上,管家就此躲过一劫。
解砚睁眼知道已经快来不及了,所以动作也非常利落,随便套了官服,手里抱着头冠就向外跑。正巧看到唐钤套好的马车在前面不远处,跑着喊道:“唐医师,等等我啊。”唐钤并没有听到,此时解砚火力全开,追赶在马车后面,在与车马相距不远处,蓄力一跃,上了车。
唐钤有些吃惊:“解将军这是要怎样?”
解砚厚着脸皮笑道:“不怎样,今日起的有些晚了,来不及再备车马,你我同上早朝,顺便带我一路呗。”说完还故意用肩膀向唐钤蹭了几下,仿佛在撒娇。
“即使如此,还请解将军坐好,路上颠簸,安全重要。”唐钤无奈的摇了摇头。两相沉默后,又同时响起“昨日……”
唐钤示意让解砚先说“昨日的琼花可还喜欢?”解砚虽是问句,但心里知道唐钤是喜欢的,只是想挑逗一下他。唐钤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是收了别人的东西,没有先道谢,反而被人家先提起喜不喜欢,一时语塞。转移话题道:“多谢解公子,不知解公子是如何种的此花,并且又种在何地,还望有幸能够观赏一二。”
解砚暗想:总不能说专门用了快马跑了维扬一趟吧,于是就随口胡说了一个:“前些日子进京,路过维扬随便摘了几枝,下人就随手用水养活了几天。我那里没地方也没条件照顾,我想,既然你是医师,一定能让它活的久一点。但若是你想邀我一同看花,我也不介意。”
唐钤恍然大悟:原来只是这样吗,唐钤似乎有点失落。又听到一同赏花这样暧昧的邀约,竟是低了低头(啧啧,两个人还真是一个敢编,一个敢信。)又经过了一阵沉默,车马到了宫门外,此时众多大臣也三三两两的进宫。
朝堂上无非是讲各处的民生问题,以及各地郡邑首领之事,最近四处都很太平,永乐帝心情大好。当宣布: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后,几个大臣开始动作。最后为首者窦央有事要禀。
“窦爱卿有何事?”永乐帝问
“臣要说唐钤唐医师一事。”窦央正色道。解砚疑惑地看向唐钤,唐钤脸上并没有什么异样表情,仿佛已经知道窦央接下来要说什么了,解砚看了唐钤的表情觉得可以放心了。
“窦爱卿,这个月你已经是第十八次参奏唐医师了。”永乐帝非常无奈,用手摸了摸额头。
“臣此次确实有要事,关系民生。”窦央不依不饶。
“既是如此,那朕就听听。”得了皇上的恩准后,窦央就开始滔滔不绝。
“臣每日下朝出宫,路过灵衡街,常看见唐医师的医馆被百姓围得水泄不通。臣多次路过车马难行,但臣并不责怪,反而更加敬佩唐医师的才华与人格魅力。不过,臣也看到其他医馆的病人寥寥无几,臣设想此种现象将影响其他医馆生计。臣惶恐,以为御医应在宫中,且臣未曾听说御医可在宫外之先例,由是,臣恳请收回唐医师可在市井行医之成命。臣将替百姓不胜受恩感激。”
(瞧瞧窦央这一篇大作文,议论多么的富有层次,真不愧是个言官,但总有一丝丝的绿茶味)
窦央说完这番话,觉得大事将成。自以为天衣无缝的一番漂亮话,将民生放在第一,拉低自己的姿态,对一个爱民如子的皇帝来说,这招真是屡试不爽。于是窦央又朝其他言官使眼色,(当然这些言官都是官职低于窦央的,现在话说就是窦央的腿毛)这样腿毛们,不,是言官们纷纷跪在皇帝面前“臣等附议”窦央内心:漂亮啊,完美。
窦央又害怕皇上拿不定主意,于是作为绿茶的代表,他决定来一剂猛料,带领大家一起走到绿茶的顶峰技能——假哭,卖惨,装可怜。所以窦央抬起袖子装作擦眼泪,顺便发出了几声啜泣和呜咽声。腿毛们跟通电一样,立刻上演了一场为民生而战的绝美落泪。
永乐帝,有点头痛了。如刚开始所讲的,永乐帝确实是做到了:我就听听,并且只是随便听听。其实他内心非常的想笑,因为这群大臣们太好玩了,说的一套又一套的,前能声色俱厉的参奏别人,后又能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装柔弱。这可是比皇帝以往听的戏要精彩很多啊,但身为一个皇帝,应该是不苟言笑的,他想接着看戏,于是他很自然而然的将话题抛给了唐钤“唐爱卿有何解释。”
但永乐帝失算了,唐钤并不打算把这出戏演下去,有两个原因:一唐钤本身就是不爱用语言来证明什么的,因为这种行为确实很傻。二唐钤反感永乐帝,不想让他开心的看戏。所以唐钤回复:“臣无话可说。”解砚内心:就这?完了?竟然不反击?解砚自己有些焦灼了。
于是朝廷绿茶团成功出道一般的开心,总结道:“既然唐医师无话可说,那么还请皇上早做决断,收回成命。”就这样万恶之源又回到了永乐帝手边。
其实永乐帝的立场是与绿茶相反的,因为他知道唐家与西汜王交好,不想让他住进太医院,怕他万一帮助西汜王谋反,那不就是自己断送前程了吗。唐钤反感他,不想住进太医院,当初就达成了这样一个和谐的局面。那么,皇帝为什么还要招唐钤进京,当然是因为他医术高超了。唐钤又为什么答应,皇命难违啊。
此时朝堂陷入一片寂静,解砚心想自己是住不进皇宫的,眼看即将到手的男人就要飞走了,解砚决定为小受而绿茶一次。
“皇上,臣一介武将,历经战场血肉翻飞,身披数创,近日臣噩梦连连,梦到臣不幸离世,再也不能为赫赫永乐立下战功,效犬马之劳。臣想恳求将唐医师赐到我府上,为我调理身体。”解砚也流下了两行热泪,不管是从言辞还是语气还是表演解砚继承了窦央等人的绿茶技能并且把它发扬光大。说完这番真情实感的话,解砚还不忘转头对绿茶团wink一下。
绿茶团瞬间恼了,一除自己卖惨风貌张牙舞爪:“区区武夫,也敢放肆!”绿茶团真是厉害了,朝堂上除了皇帝看起来谁都敢骂。
解砚撇撇嘴:“笑话,谁说武将就不能讲话,由大人看来,武将是不是可以不上朝也可以领俸禄啊,那么俸禄是否可以从大人那里兑现。”言罢解砚朝窦央摊开了双手。
“再者,我可能是莽撞了些加入你们的谈话,可比起倚老卖老来,我的行为举止是不是更加的有君子风范?”解砚的一番话顽劣跳脱,暗戳戳地宣示主权。绿茶团听了话更加恼火,决定再次出击。
永乐帝眼看不妙,立刻决定从此作为切入口了结此事:“既是如此,朕哀怜解将军为国效力之心,同意唐医师做你的主要医师,但唐医师并非物件,亦不是朕说赏赐就能赏赐的,唐医师还是就在自己府下吧,两位爱卿意下如何?”(似乎永远摆脱不了唐医师到底是不是东西这个梗了)
“臣并无异议。”唐解二人一同回答。(总是感觉两人在结婚现场,皇帝是主持,绿茶团是前女友。故事是皇帝问二人结为夫夫怎么样,两人说没有疑问,然后就是前女友绿茶们死活不同意。)于是就退朝了,根本没管那些老东西们的死活。不完全是,皇上也说各位爱卿辛苦了,也算是对绿茶团表演的一种肯定吧。
唐钤先出了宫门就听到解砚在叫他“唐…唐医师。”解砚累的喘不上气来。唐钤闻声虽然没有转过身但却放慢了脚步。两人一同上了车,解砚明显的感到了唐钤心情格外沉郁。两个人就这样沉默了一路,各自想各自的事情。
解砚护夫心切,觉得唐钤是被那些老东西搞得不开心,并不打算就这样跟那些老东西算了。他回到解府,叫来了重醉:“带人查查窦央大人家里都置办了什么铺子,在找一个写字俊秀的先生过来。另外看看窦央都有哪些党羽,平时都干了什么欺压百姓的勾当。”
此时的唐钤扔在黯然伤神,好像已经确定解砚是永乐帝身边人的推断。心里有些失落的痛苦,或许应该与解砚少些接触,或者有所防备,但他又想到另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