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次》孤帆远

4、定居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陈次是躺在自己的床上的，屋外传来打扫卫生的声音，推门而出，映入眼帘的便是归居清理杂尘的身影，陈次叫了声陈光，这小子果然是一如既往地不回应，不是酣睡就是跑出去鬼混了，还没等到陈次去房间确认，归居倒是先一步给出了答案，
　　“他一大早就出门了。”
　　“哦。”
　　陈次又回到了之前冷冰冰的模样，好似昨晚的事情从未发生过一样，两人过了好久都没有开口，归居扫完也是无事可做，准备说些什么，可是却羞于启齿，“你在这帮我药铺的忙吧，以后你就在这里住下了。”
　　归居抬头，只是一脸的感激，长途的奔波，他此时此刻最渴望的，便是有一处安身之地，陈次的话无疑击中了他心中最为柔软的那一部分，到了这时候，才发觉那些道谢的陈次滥调显得格外的苍白无力，思绪万千最后也不过一句“谢谢。”
　　“不客气。”
　　两人同时转过头，四目在晨曦中相对，再多的话语，目光便早已替他们转达。
　　那段日子是归居和陈次最为快乐的日子。
　　陈次不再那么忙碌了，累的时候归居可以顺带替他一会儿，陈光也高兴极了，每天在外可以无忧无虑的玩耍了，按时间回去，自家大哥早就把饭菜备好，三个人坐在一起其乐融融地吃饭，像极了一家三口，这句话可不是杜撰，是来拿药的人说的，平日了见惯了陈老板板着个脸，还不容易这几日陈老板的笑脸变得多了起来，大家伙都忍不住调侃，说是看着归居和陈次一看就像小俩口，每次都要把陈次的脸逗得通红才算善罢甘休。
　　这天药铺内来了几个捣乱的人，冲进门便是一通乱砸，这时归居刚好去后院补药，陈光也不在家中，几个大汉身形彪悍，陈次也只是一个瘦弱的药师，医术虽然高明可是却对武术一窍不通，上去抵挡也不过就是负隅顽抗，没几个回合就被对方打趴下，人群中虽然也接受了有人想要帮忙，可是都被大汉凶神恶煞的表情给吓退了，来人见已经立了威，便开始说明来意，声称自己是陈次父亲从前医治过的病人的儿子，自己的父亲在接受陈先生的医治后，陈先生曾经信誓旦旦地说自己父亲至少可以再活十年，可这一半的时间都还未到，父亲就在前晚暴毙而亡，不远万里赶来，就是为了讨个说法，却被告知陈先生也是早早地在几年前就已经逝世，知道还有个儿子在这里堪堪维持着一家药铺，就来到这里出一口气，说着说着，还要骂上那么一句。
　　自己最为敬爱的父亲被人如此羞辱，陈次如何能忍，余力强撑着身体站立并且苦苦维持着平衡，眼看就要撞上去拼个鱼死网破，这时候一双大手从后面伸出将陈次环抱，很宽厚，给足了陈次多年以来缺失的安全感，是归居的声音，“你别上了，让我来。”
　　只见归居眼神盯着壮汉，散发出的杀气让人不寒而栗，“他们对你的所作所为，我让他们加倍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