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触发（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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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经理脑门一下子冒了汗：“小乔总，您这是……什么意思啊……”
乔安池漫不经心：“我爸和谁过来，吃了什么聊了什么，你把你知道的全告诉我。”
然后，说完即止，继续大佬样地拿手指敲身边肩膀，结果不留神扑了个空。他不满地看过去：“哎，你——”
程颐正往后挪，盯着他咬牙切齿地笑：“小乔总，你手滑啊。”
潜台词则是：“收回你的手，否则后果自负。”
乔安池默默照办。
包间冷气开得足，程颐揪着裙摆，只觉背部凉飕飕。
为了给乔安池打掩护，她被扔了件露背连衣裙，起范又漂亮，唯独让人没有安全感。可乔安池说来这里就应该这样穿，结果，她刚一踏进会所大厅，闻讯赶来的服务生们满眼写着“原来她就是小乔总的女人”。
程颐：“……”
在偶像剧里，被按上“某人所属物”的标签实属正常，可她到底是个脚踏实地的社畜，当然接受无能，下意识看了眼乔安池，却见乔安池双手插兜，一副完全免疫的样子。
也对，差点忘了，这位是这部偶像剧里的常驻人口，与她完全两个极端。
青州乔家名声在外，就算是一向不在会所露脸的乔安池，也自会有人过来妥善安排。但乔安池本意就是找茬，对于□□的唯一要求就是——交代信息。
所以，可怜的经理就这么被硬生生卡在了包间，不上不下，忐忑难安。
“小乔总，这个不太好说。”他试图挣扎。
乔安池在程颐那里碰了钉子，对待其他人的态度就很不友善：“不好说？今天是我来，要是明天我们家另一位过来问，你也不好说？”
安敏茹？
经理的脸顿时青白交加。
“哦，如果事情再闹大点，也许就不单单是影响我家里这么简单……你这儿有头有面的人不少，怎么算，我猜都能牵扯上一些。”乔安池有模有样地威胁，每一步都精准踩中对方摇摆的边缘。
还真是符合他身份的张狂。
可如乔安池这样张狂的个性，出于这样那样的原因，在剧本里却没能多做体现。
程颐又看了眼还在与经理置气的乔安池，忍不住浮想联翩。
这个远比剧本里更为鲜活的人物，在她没有写到的地方，又会有怎样的故事发生呢？
追逐周静薇是一定的。
然后呢？
反正以他现在投入工作的状态来看，大概率不会是潜心工作。
学业？还是玩乐？
她脑补得津津有味，恨不能马上就能回到现实，把这部剧的底稿拿出来，给乔安池添上好多浓墨重彩的故事。
程颐自顾自地开小差，没注意乔安池频频过来的眼色，最后身边沙发重重陷下去，扭头一看，对面全身心地贴过来，勾着唇问：“在想什么？”
语气很稳，眼里却很狂躁，清楚分明地控诉着“轮到你说话了”。
哦，看来是没突破口。
程颐嫌弃地拿手指把人戳开：“你们说到哪里了？”
没等乔安池开口，经理抢先叫屈：“小乔总，不是我不帮您，可我们也得对客户的隐私负责！”
程颐看过去，经理眼里正闪烁着看到救星的光，一时无语。这位先生怕不是忘了，她与乔安池才是一条船上的帮凶……
“瞧您说的，就是点个单而已。”程颐笑着，开口却损。
乔安池凉凉帮腔：“是啊。”
经理：“……”
好好开门做生意，怎么就摊上这两个魔星？他真要哭了。
不过，程颐比乔安池有良心，看着咽下僵持不下的局面，她拧眉想了想，把话扯回了点：“我们不会多为难您。这样，大家来这里都是为了玩，您就先照乔总点的给我们上，有问题我们再来解决，好吧？”
也只能用这份办法缓冲了。经理勉强缓了口气，刚要应下，可对上乔安池冷冷的视线，脸又不自觉地僵了一下：“小乔总——”
却见程颐把胳膊肘往乔安池肩上一搁：“哎，我说了算，行不行？”
乔安池怎么愿意主场被人抢先，刚想说不，就见对方眯起眼睛，当着他的面把手指掰扯出骨头咯嘣的声响。
“行不行啊？”程颐又慢慢问了一遍。
他咽了下喉咙，点头：“听你的。”不过，又对经理点了点，态度继续恶劣，“至于你，呆在这里。”
很快，酒水果盘全部端上。
出乎意料，乔进民与司启文并没有吃喝多少，对比乔安池印象里的其他宴请，简直能用寒酸来形容。
“没别的了？”乔安池皱眉往经理那儿一扫。
“还有一瓶——”话没说完，包间门被推开，递进来一瓶显然不是在会所售卖的普通白酒。
程颐奇怪：“这是什么？”
“那天乔总让我们出去买的，特意点名了这个牌子。”
程颐把瓶子在手里来回翻转，看到出产地时一愣，下意识凑近了些……玉川？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处翠绿标识，直到瓶子口被人猛地一拽。
手里顿时空了，五指下意识地微微蜷起。
乔安池在一边问：“发现什么了？”说着他也低头看去，嘴里咦了声，“玉川？”
程颐愣住：“你知道？”
乔安池理所应当：“我老家啊。”
可她听了却如遭雷击，表情空茫片刻，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再说一遍？”
“哦，也不是我老家，是我妈。”乔安池看她神情恍惚，伸手在她眼前挥动，“你怎么——”
“啪！”
乔安池的手掌直接被程颐粗暴地拍回到他自己脸上。
一时间，包厢诡异地安静了。
乔安池好不容易才有点反应，刚开口说了个“你”字，就见对方咻的飞扑过来，一手撑着沙发背，一手揪住他衣领：“这里有地方叫玉川？”
她脸色极为惨淡，眼睛又睁得很大，白色几欲夺眶。要不是包间光线是正常的暖黄色调，恐怕此刻表情拿去做恐怖片都不用精修。
乔安池不敢动了。
可他不动，程颐却不罢休，手指愈发收紧，乔安池知道她的力气，真怕自己会被掐死，赶紧嚷道：“是有玉川这个地方！怎么了，你以前住那儿啊？”
乔安池口不择言，但出乎意料的是，程颐却渐渐松开手。她颓然向后坐下，整个人被一股莫名萧索的气氛笼罩。无人敢上前询问，哪怕是乔安池，也等了等，才小心翼翼地去拍她肩膀：“一一？”
程颐动了动唇，声音很小，乔安池得凑近了才能听清。
而她在说：“不可能。”
玉川是现实中的小镇名字，程颐曾在那里居住过一段时光。可她清楚地知道，自己从未在任何剧本里提过它。
对此，她用生命保证。
程颐满脑子浆糊，自然无法再帮乔安池动脑。
乔安池叫了杯热水给她，自己又拿起瓶子翻来覆去地看，末了抬起眼问：“他们真喝了这个？”
“是的。”经理想了想，“我们找了好几家才买到。”
“玉川当地的酒，这里当然不好找。”乔安池皱着眉想，“折腾半天喝这个……”也不知道想到什么，他眉目一凛，倏然站起来：“今天的事，希望你不要告诉其他人。”
经理点头如捣蒜，不等说客套话，眼前迅速过去一阵风，竟是乔安池直接带程颐走了。
乔安池拉程颐出了会所，却没有即刻回去，反而带她绕到背面空荡荡的巷子里。
“一一。”他终于停下来，叫她。
程颐被脚下凹凸不平的地面给磕醒了神，抬头一看，乔安池双手扣住她肩膀，背对路灯的脸沉了一大半，瞳仁里跳着点点寒光。
两人对视片刻，乔安池猛地闭上眼，然后缓缓睁开：“你记得吗，司启文是玉川人。”
“……啊？”
乔安池很焦躁的样子：“你不是和他关系不错吗？连这都不知道？”
剧本里连玉川都没写，鬼才知道司启文哪里来的身份……“我不知道。”她摇头，又问，“很重要吗？”
乔安池张开嘴，却像是不知道从何说起，抿紧，然后又张了张。
程颐暂且按捺下自己的滔天心事：“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他依旧哽着说不出来，话在喉咙间卡出咯吱咯吱的小动静，程颐听了，竟能感觉到他痛苦又纠结的心绪。
于是，程颐深深吸了口气：“乔安池，我答应帮你，肯定会帮到底。但你得告诉我你发现了什么，不然我自己也猜不到，对不对？”
她的目光真诚又温柔，如同一张绵软的毛毯，把乔安池躁动的心一层又一层的包裹住，直到外界再也无法打扰到他分毫。
乔安池渐渐定了神。
“我怀疑司启文和我爸有关——”他吞吞吐吐，最后把心一横，“可能是，私生子！”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触发（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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