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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怒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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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些会儿,常青见人依旧不从里头出来,难免有些着急,这密道会不会有另一个出口?
凉鸢进去后得了指令,脸上并没有什么喜色,犹豫了一会,才说:“我不会做的,这件事太过冒险,你以为皇上就没有怀疑过我吗?”凉鸢也不知自己为何会拒绝,难道她真是贪生怕死这一类人吗?在这宫中做一个没有感情的提线木偶还不如死去的好。
是她的父亲亲手将她送进宫中,她为什么要选择救他呢?他都不谈亲情,她又何必执着呢?
拓梅也没想到凉鸢会直言拒绝,脸上起了丝狠色:“凉鸢。你父亲还压在舒妃娘娘父亲手里,你要想清楚了。这件事成了之后,舒妃娘娘会放了他,也会安排你出宫。”
给一个没有自由的人自由,这可是一个极大的诱惑。拓梅清楚,掌控一个人久了,她会厌烦,会反抗,这时候你要给她好处,而且是巨大的好处。
凉鸢听后,确实犹豫了一下,可一想到常青,又说:“口说无凭,你要我怎么相信?”万一到时候反悔怎么办?且常青这段日子并没有伤害过自己。
拓梅笑了一声,凉鸢究竟还是出自富贵人家的小姐出身,心思缜密,哪能轻而易举便被骗得了的?拓梅坦言说:“如果到时反悔,你大可以去皇上面前揭露舒妃娘娘。”
拓梅知道,凉鸢并不怕死,也丝毫不怕揭露了舒妃娘娘会招来怎样的后果,况且,一个让皇上心生怀疑的人,怎么能够再用下去呢?所以,拓梅这次所开的条件是真。
凉鸢冷笑,就算揭露了舒妃娘娘,凭着舒妃的家室,皇上能将舒妃怎样呢?眼下,和太后的势力不分上下,皇上怎么会为了个常青冒这个险呢?这分明是不给她退路。
她能有其他选择吗?常青,对不住了。
凉鸢出去后沿着原路返回,过了一会,拓梅才从密道里出来,一身黑衣在月光下并不惹眼,可常青还是看清了她的脸庞。
凉鸢竟是舒妃娘娘的人,这便清楚了,为什么影卫会将凉鸢的身世抹得一清二楚,原来背后的靠山是舒妃。常青自嘲了两声,原来皇上一直在替舒妃清理手脚,那还讨什么公道?那日所说为自己讨回公道不过是在哄着她玩。
皇上,你可真是扮演了个好人。
常青并没有急着回去,而是转身去了万寿宫,脸色很冷。
只是,皇上没有在万寿宫,而是在椒宁阁处理国务,常青假笑着,连招呼也不打,气势汹汹。
梁夜见闯进来的身影,停了手中的笔,平静地看着她的模样,她虽是挂着笑,可一点也没有善意,徐公公拦都拦不住,梁夜这才示意徐良退下。
梁夜说:“怎么了?”
常青没有回答他,在椒宁阁的书架上浏览过来浏览过去,怒气并未消减,正让人懈怠之时,突然拿起一旁的瓷器,砸在了地上,一个不解气,又拿起许多,通通都砸了,外头的徐良和凉鸢听得一清二楚,可谁也不敢进去。
梁夜不说话,冷着脸,眸子里起了戾气,就那样看着她砸。待常青砸痛快了后,也不说话,正打算拍拍手离开时,梁夜叫停了。
“过来。”明显语气不善。
常青解气了,所以打算离开,没有停住。
梁夜又说:“过来,别再让我说第三遍。”这次的语气明显加重了。常青此刻冷静了下来,自然不敢再次反抗他,然后又转了方向,向坐着的他走去。
常青只是站在他的身旁看着他,没有多余的动作。谁知,梁夜又说:“然后呢?”常青不明白他的意思,自然不知道什么然后,怎么,是嫌她砸得不够?
可常青还是乖乖坐在了他的腿上,用手攀住了他的脖子,一副乖巧的样子,埋在他的脖颈处哭了起来。
梁夜脸上并没有恢复笑容,而是冷着语气:“砸我东西,还装可怜?”
梁夜并不喜欢在常青面前用朕。
可常青不说话,依旧哭着,大概是心情不好,梁夜嫌聒噪,又吻上了她,两人都尝到了苦苦的眼泪。
常青的吻技并不好,却被梁夜一路指引,带她来到一个陌生的世界,多日不见,二人有些疯狂。
常青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张床上,可身旁并没有人,仔细打量,还是椒宁阁,常青又撇了撇嘴,和那日一样,依旧有宫女给她送来衣服,端来药汤。
常青收拾打扮完,又回了自己的庭院。
梁夜下完早朝后回来,见人没了踪影,不过,心情还算可以,他知道常青还在闹着小性子。
可想着昨天的脾气未免太大了,又召来离愁,询问:“昨夜她干什么去了?”梁夜虽没有指明是谁,可离愁懂得他的意思。
离愁说:“白荷说,晚上她出去了,一夜未回。”看着也并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晚上来了椒宁阁,确实一夜未回。除了椒宁阁就没再去其他的地方吗?可白荷怕踪迹暴露,并没有跟随。
许久,梁夜才吩咐:“罢了,退下吧。”为了防止她瞧出什么,梁夜一直以来都没有让离愁去盯着她,以免打草惊蛇。
这天下午,常青正忙活着酿酒,正打算夜晚趁人少之时埋到树下,常青猜想着,今日是太后的寿辰,估计许多人到那时会顾不得上她,而夜晚是个极佳的时辰。这时,一向在皇上身前的凉鸢又走进了常青的庭院。
这次,凉鸢的脸庞上久违地带着淡笑,没有了平日冰冷的样子,还是她先开口:“常青,夜晚之时你打算要做什么?”
常青以为是皇上要问,皇上这是怕她出现在太后面前?常青说:“放心好了,我不会去太后的寿宴。”
凉鸢听了这句话,想说什么又没说,竟起了一丝慌意,沉默了几秒,才说:“近几日就不要出去了吧。”凉鸢说话只说一半,也不说出个究竟,听得常青是一头雾水,怎么这又是在耍什么把戏?又要出什么招数了吗?
常青瞥了她一眼,直问:“你又在搞什么把戏?”
凉鸢知道,无论她说什么,常青都不会相信,所以接下来,她是用急迫的语气去喊:“常青……”然后没了后话,到嘴的言语又咽了下去。只差一点点,她都要说出真相来了,可她不能。常青,要怨便怨这个后宫吧,我也是身不由己。
凉鸢不想再待下去了,留了句:“打扰了,告辞。”这种感觉让凉鸢的心仿佛被揪住了一般。
今夜的贵宾丝毫不亚于除夕那夜,整个皇宫烟火通明,热闹非凡,整个大梁更是举国同庆。宫女们也是忙得不可开交,都在为寿宴准备。既然不想让她参加,那她就不去也好,省得遇见太后为自己招祸。
当寿宴开始时,常青盘算着时辰,这才抱起自己的酒坛,悄悄走向梅园,若是让宫中之人知晓宫女喝酒一事,估计又要引来闲言碎语,闲言碎语她倒是不怕,就怕让有心之人抓住了这一点,再强加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这酿酒的工艺还是小时候跟大母所学,是用冬日里的梅花酿制而成,含有清香甘甜的味道。在齐国,梅花酒又叫曲梅酒,寓意“驱霉”,便是驱走霉意的意思,每逢过年,家家都会喝上几杯,只盼来年有个好兆头。
这个新年虽是常青自己一人而过,可这习俗,常青一直没忘。小时候,一直觉得齐国很大,可走到了外面的世界,又发现,齐国真的很小,小到只有她心脏那般大小。
常青拿着铲子一边铲着土,一边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之中。
而此时,寿宴上,世子许靓,姿势狂傲,喝着美酒的同时,眼睛紧眯着盯着舞姬曼妙的身材。一侧的小宫女还不忘给他补酒,一杯又一杯。许靓看着那些舞姬是越看越惹火,心中燥热,叫停了倒酒的宫女,对着自己的姑母说:“姑母,我出去醒醒酒。”
太后点头示意,不过怕许靓不熟悉这宫中环境,又说:“带个宫女过去,好给你指路。”
只是,这一说,彻底乐坏了许靓,可眼下又不好要别人,就随手指了指给自己倒酒的宫女,要她跟过来。
一开始是许靓走在前头,宫女跟在后头,可等到人少之地,许靓便暴露了本色,顾不得那么多人,直接就抱起了那名宫女,逮住亲个不停。
那宫女先是一惊,可随后又开始抗拒,一边还不忘说:“世子,你先放开我,奴婢知道一个没人的地方。”
宫女这样说,那许靓更是兴奋了,转念一想也对,这是梁夜的后宫,整个后宫的女人都是他的,若是让人瞧见了自己和他后宫的一个宫女偷情,难免挂不住面子,这宫女想的可真周到。
明明猴急得要死,偏又装起了风度:“也好,你带路。”
在路上,两人保持着距离,那宫女特意岔开话题:“奴婢知道有一个宫女,名叫常青,脾气有些古怪,倒是极对世子的口味,人呢也总是喜欢在梅园里边,连太后的寿宴都没参加。”
许靓听到“对口味”,怕那宫女在戏弄他,可又转念一想,他是世子,一个宫女怎会敢欺骗他呢?顾不得那么多了,直嚷嚷着:“你快领我过去。”心里的火烧得难受,若不是顾及面子,早就在路上强了这名宫女。
寿宴上,一个宫女走过来,对着凉鸢说了几句话,然后凉鸢脸色难看,转脸对着皇上的耳朵小声说道:“常青在梅园遇险。”
梁夜本来带着笑的嘴脸凝住了,看着凉鸢,打量着她话里的真假,可随后,他起身离开,并没有向在座的各位说出去向。
底下的沈将军自然看见了皇上的一举一动。
常青此时正埋着泥土,小手失了温度,在寒冬里发红,正当她回忆着在锦菊楼的趣事时,一双手臂从后背抱紧了常青。
常青不知道是谁,惊得跳起来了,用带着泥土的手扒着他的手臂,别过脸想要将身后之人看个究竟,还怒气喝道:“你是什么人?你知道我是谁吗?”
身后这人的穿衣打扮并不像宫中一人,许靓见那宫女不老实,怕她大喊,先是将她放倒在地,随后压了过去,一只手捂住常青的嘴巴,一只手牵制住常青,然后胡乱亲了下去。
常青没见过这场面,可她不能乱,咬住许靓的手,下了狠劲,一双眼睛仇视着他。许靓吃痛,当即松开了手,给了常青一巴掌,常青得空,顾不得站起来,而是像空闲处爬去,还一边喊着:“来人啊,救命,来人啊。”
虽说梅园这边人比较少,可眼下是一个人也没有,显然是被特意岔开了。
许靓见常青有逃跑之意,赶忙抓住了她的脚后跟,将她拉了过来,又重新压在了身下,还扒拉着她的衣服。
常青对着许靓的脸乱打,乱挠,撕心裂肺地喊着:“来人啊,救命,救命。”可外处并没有任何回应。
许靓见她这般不老实,又给了她几巴掌,打得常青耳鸣,以至于不小心咬到了舌头,嘴角溢出了血。
“我告诉你,我是皇帝的女人,你敢动我试试。”常青下了狠劲。
许靓听到这话,谁知是不是在唬他,他早就厌烦哪里都要让着梁夜,不就是个宫女,他强了又怎样?他还就跟梁夜抢了,梁夜能拿他怎样?
常青见那男子根本不听劝,连皇帝都不怕,此处又没有什么人,内心是一片绝望,就算是这样硬生生一颗眼泪也没有掉,手里还不停地抗拒。
那许靓解了自己的裤腰带,将常青的手绑起来,并用身子压制着她。
此时的场景,只能用危急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