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升的救赎》ruaruarua

3、快乐食堂

　　先让我们来说说饭菜，虽然睿升的饭菜是出了名的难吃，但我总觉得在我们在这里品尝了许久以后，是有必要再详细论述一番的。

　　在我们刚刚来到的那段日子里，食堂的饭菜相比起现在来几近可以用可口来形容。偶尔甚至还能吃到据说是只有高考时才能吃到的小鸡腿。即使当时觉得高考是这样的饭菜竟能被称为大餐未免有些过于的可怜，但比在随着时间的推入学校提供的食物简直惊为天人。
　　当然，开始时的饭菜也并没有让我觉得有多难过，倒也没想传言中那么可怖，甚至一度怀疑是否传言出了问题。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味道越来越诡异，里面也逐渐出现一些或许能在生活上派上用场的东西。这种感觉就是遇上了一个渣男被pua的悲伤感，明明越来越差了但总是心念这刚开始时的好，自己怀疑是不是自己过于敏感不够宽慰体贴，到最后终于忍无可忍后终于爆发，无疾而终。

　　早饭是富有规律的（当然后期也逐渐有所调整），每日都有馒头，包子，跟一个煮鸡蛋，虽然到后来这些东西也逐渐消失，但我们往好处想学校或许是担心我们吃上患有鸡瘟的鸡蛋才最终取消了那一个煮鸡蛋呢。周一周三是面，周二是稀饭，周四是豆奶和油饼，周五是米粉，周六是饺子。简直丰富而营养。

　　刚来是的面条，面本身有一股极浓的碱水味，吃到口中也总觉得是没有煮熟，仿佛只是把面粉做成了面条的样子，吃到嘴里后便还原成了面粉，仿佛自己刚刚嗦的一口面是幻象。就连面条也坚持贯彻着睿升一贯以求的表面工作，真是细节入微呢。

　　人类的潜力是难以想象的，为了生存会做出一切让人难以想象的事，也会让人接受习惯与各种难以想象过的艰苦与痛楚。说出来也不好意思，我算是被娇生惯养口味也算是挺挑的一个人，可最终仍是败给了环境的艰苦，超脱了自己想象的底线。意识到这点其实是源自与我的母亲，按她的话来讲，我把她觉得一晚无比难吃的面条连汤都不剩的吞到了肚子里，对于在现在生活的人类来讲，这样被迫降低自己的要求也不知道是否到底是一件好事。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已经无法保我自己对于好吃与否的标准了。

　　而当我访问了在这个班上仅有的几位朋友后，都反应到吃过这个面条之后胃就会翻腾拉肚子，而肠胃敏感的我却在这份食物上没有什么过于大的反应。而另一人提到说，这里的包子一吃就拉肚子，无一外乎，且在他说出这样的话之后，周围的人都也纷纷表示赞同，是相当于泻药一般的存在。这对于到这之后饱受便秘摧残的我来讲倒是一件好事，于是第二天为了自己肠胃的正常工作着想，变逼迫自己忍着恶心尝试了这个馅料看起来来自于阴///沟的包子。但出乎意料的是，即使是自己实在是忍受不住支持了半个的分量，当天中午回寝之后就终于通畅了进一个星期的痛苦便秘，这样的存在倒是对在这里生活的孩子们的犹如维生素钙片等营养剂一般重要的存在。

　　由于我不爱吃鱼，便在闻到食堂传出那阵令人害怕的行为后全身而退，回去泡自己珍贵的泡面。于是也一直就没有见到过这里的鱼是怎么料理的。而如何分辨出当天食堂做的是鱼呢，不是因为它独特的鱼料理配方，而是因为那股子鱼身上本身的腥味，简直完美遵循了日料西餐中追寻食物原味的标准。另一方面也能从当天食堂中寥寥无几的几个学生和抢不到开水的开水房中找到答案。按照感受过这分独特美味的朋友们分享的经验来看，综合给大家形容一下这份美味：一口鱼半口鳞，刺挑不过来，吃的仿佛是水煮长了鳞片的鳗鱼。这对于对于鱼味敏感的我来讲简直就是惩罚，而面对摸到这边提供的餐盘手上会留下仿佛与煤灰平齐的脏污，以及用过就会的口腔溃疡一双筷子长得跟一只筷子被劈成两半的情况下，便表明了今日的晚饭也只能靠自己带过去的零食将就掉。

　　夜宵一般是蛋糕，是那种在菜市场上最便宜的水蛋糕，是一大块放在餐盘上表面落着油滴或者是其他灰灰脏脏的原点让我们随意的一人一份的拿。吃过后便知晓学校亲自做的，因为如同沙硕一般和吃到嘴里后又会化成水的独特口感，以及透出是油水绞合出的那份味道，都写满了出自于睿升食堂这样的字眼。但也是比其他食物要来的好得多，所以即使上面有油污有发霉脏掉的地方也不过是若无其事的揪掉当做这是一份干干净净新鲜的如同奶奶做的美味的吃掉。

　　这样的待遇也不只是在蛋糕上了，早上提供的红糖馒头也有同样的被尊重的待遇，这两个作为学校里面为数不过的正常的食物，总是能得到我们十分尊重的态度。即使馒头上出现了黑点，屁股底上全是霉菌，也如同对待面包一样温柔的把这些不属于他们本身甜美的脏恶揪掉，再放入嘴里享受碳水的甜蜜和营养的补充。当然也不是所有时候都会有这般的待遇，有时也会拿到已经冰掉缩小脱水扔在桌子上会发出“bang”的一声的馒头，我总以为这应该是做给我们去敲令人讨厌的老师的完美的砖头代替物而不是用来啃掉自己牙齿的磨牙棒。对于这种情况，即使觉得可惜，但毕竟也出自不想伤害自己那口珍贵的牙齿的愿望，也只能把它送入垃圾桶中，给猪加餐了。

　　在这座魔法的食堂里，打饭的阿姨不仅打得少，还会智能化的看着人再来决定是否要再赶一些食物下来，比如说能在给我朋友打冬瓜炒肉时非常准确地打了七个冬瓜，对此我朋友一直念念不忘到现在。可怜我生的性别不对，身材也是那种长辈看着说要多吃些饭的那种，阿姨便更是理所当然的觉得我吃的少，在本就不多的分量上又生生赶了一半下来，或是直接给我上一个人被赶下来的分量。即使我天天被家里说吃猫食，但也不至于是吃鸟食,可提供的是和猪是一样的饭菜，索性就天天饿着了。

　　或许也是他们知道食堂的伙食难吃，为了避免浪费索性也就少打一点，打菜的时候勺子也十分随意的往盘子里一扣，几份油腻腻的饭菜索性就混在一起让人更是没有食欲，索性也就不给饭了。

　　但毕竟人都是有人情味的，在这里呆了这么久中途经历过了许多节日，总是会吃上一些算是可口的食物。比如说教师节。

　　那天我们下午的课上完后，学校非常客气的从我们休息的一个小时中精打细算的抽了半个小时出来去准备教师节的晚会，于是我们剩下充足的半个小时去完成吃饭和洗澡等任务。我果断的放弃了吃饭，一下课便跑去澡堂快速的冲了个澡，洗完往回跑才刚好没有迟到。听那些选择了去吃饭的人说，今天的晚饭有很丰盛的炒白菜，炒豆芽等。晚修结束后看到隔壁班班主任给他们班学生打包了一份我们班主任说并不怎么样也不能给学生带的菜时，看到里面佳肴丰盛。于是回寝后，等和我们关系甚好的宿管阿姨来查房时，我们兴奋且期待的问她明天是否能吃到她们今天的剩菜。
　　第二天早上在提供的面食里我们找到了前一天教师们吃的什么美味佳肴的答案。有牛肉，虾，肉丸，板栗炖鸡，还有幸运的甚至吃到了扇贝。佳肴美味，所有的孩子们都兴奋地享受着这份大餐，并祈求这样的美味能多一点，久一点。这次事情如我们所愿，中午，晚上，甚至第二天第三天，我们仍能吃到并享用到这份美味，嗅到高于我们阶级的享乐。是一场意犹未尽的狂欢。即使后期的代价可能是听传到隔壁班出现了几起食物中毒被送往医院的案例，但毕竟大众是享受并快乐于此的，也并未有过多的人去追寻这件事的严重性和是否发生的真实性。毕竟人是善于遗忘的动物，几日过后便再无人提起。

　　到过年那会因生病休学在家，呆在学校的时间并不多，也未能取得联系，那段冬天风寒在家的日子也只残留下在家对抗药理副作用带来的痛楚的几丝记忆。虽然药效带来的梦境总是让人感到光怪陆离，而现实中的生活更是让人觉得匪夷所思。在去学校之后没有过多久，疫情便爆发，留在家里吃变不了多少花样的爱心菜。好在因有前期的经验倒也没有觉得有多难过，甚至享受于这新鲜的蔬菜。

　　无论是怎样的灾难最终都会给人们带来一些好处，无论是发展上还是经济上，总是会带来进步。比如这次返校后，惊喜又感动的发现学校的餐具终于有了更新，筷子变白了，拿到手上的时候甚至还是热的，餐盘也不会再抹的手上全是油，也不会留下黑乎乎的印子了。菜也有了一些转变，相比之前而言，仿佛是回到了刚开学那会的菜。食堂阿姨大叔也看起来非常专业的带起了口罩和手套，让人为之感动。

　　到最后一段时间时，我选择了回家自学，即使是家长时不时送饭，花费所有的零花钱点外卖，这魔鬼的作息和营养也支持不住我这残破的身体。于是，我又错过了端午节的限定。
　　敬业如我，便立刻去采访了一些享受到这份爱意的朋友们的感受。按照朋友们的说法来看，学校发了粽子和鸭蛋。一位运气一直很好的朋友拿到了一个肉粽子，惊喜地发现里面还有加餐，一只死在甜蜜的糯米中的蚊子。这相比她之前吃面的时候吃出一只活虫子是要没有那么惊悚，也比喝豆浆时喝出了一张完整的卫生纸要有营养的多。虽然派发的鸭蛋不咸，但也比早餐时的有黑点的煮鸡蛋要营养许多。

　　当然，也并不能说每一餐的伙食都如此一般的难过。星期三下午的家长开放日，在家长会过来送餐的情况下，学校的食堂也会做出一个食堂的菜。不仅能吃到正常美味的菜，餐盘筷子也少有平时的油污，但最让人快乐的是，终于能见到难能一见的肉腥。让人总不禁怀疑是不是食堂将所有的预算放在了星期三的下午来向家长证明我们的菜是如此的丰盛。即使在这时学生肚子里面装的可能是还未消化完的白菜根，但毕竟隔着密不透风的肉，谁也不知道谁也没看见不是吗。

　　而如此这般的饮食，身体状况却有着非常出人意料的变化。一部分人吃着吃着瘦了将近二十斤，变成一个人干；另一部分越吃越饿又越吃越胖。我不幸的是属于后者，可最令人心生疑惑的是我的食量并不支持我发生这样的变化，也或许是因为便秘没有有出有进保持平衡吧。

　　最让人心生难过的是，体质发生了变化。在来到这个快乐的大家庭之前，就和正常青少年一样，代谢较高，吃饭带来的变化并不大。而到这来之后，仿佛一瞬间苍老了二十岁，喝一口水也能长胖。每日无精打采，颜色也是蜡黄的难看。但对于自己形象的关注，也想保持体型，但在这无法进行体育锻炼的地方要如何保持呢，只能在本就不多的食物上一减再减，换个话来讲就是节食。我是能清楚的知晓自己的变化的，变得易怒，烦躁，知道这样做不对但还是无法克制自己继续。最糟糕的是，在自己稍微多吃一点时，比如泡了一杯合味道，便觉得自己胖了二十斤。我原本以为我不会有这样痛苦而无知的减肥经历的，但在一切尽有可能的睿升学校，我最终还是没能逃过节食的这个魔咒。当然，贴心的我以自己的亲身经历告诉大家，请科学减肥，不要以这种伤害自己身体的方式去换取一个也并不会美的身材。

　　当然，像这样极端的减少自己的饮食也是会带来一些好处的，比如说对味觉的敏感。曾有一次我朋友因病请假在周五返校后带了几盒三明治，那是在我一个星期来吃到的第一口食物。我能清楚的尝到三明治里面每一个组成部分，那是觉得自己仿佛厨神转世。嘴角的笑完全控制不住，周围的朋友也说感觉我终于活过来了。无论怎样，也让我终于体验到了一把作为厨师般敏感的味觉。这样或许也是为什么素食主义者对于肉的敏感无法体验到肉食美味的原因吧。

　　人类的想象力和创造力是无穷的，在这样艰苦的条件下我们自是会找到一条得以求生的道路。相比起零食，泡面这样伟大的发明更是给人带来以无穷的力量。像我们这样年纪轻轻的孩子们更是会用我们身边的材料来做出更美味的食物。
　　无论是往面汤里面倒牛奶，或使用两个不同的泡面混合在一起吃，亦或是往里面放面包米饭各种酱料，都是改善口味作为调剂的一种方式。

　　校外的小贩也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挣钱的好机会，炒饭，汉堡，炸鸡等方便携带的快餐，和一些零食都能得以保证。即使学校无时不刻不在强调说校外的不卫生，甚至搬出吃校外的食物抽烟喝酒等这样的行为是无耻下流，不配成为人的做法的，但相比起吃过后便会拉肚子的食堂，这样的几率我还是更愿意选择能填饱肚子且暂时无事的校外小菜。

　　当然学校也会非常有仪式感的阻止我们去隔着围栏买饭菜，在这样长期斗智斗勇的日子下，和朋友和小贩都建立起了深深的革命友情，也实属感谢学校的这一促成让我们体会到了那种责任友谊和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