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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外来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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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的冬季,今年似乎要比往年难捱些。
“青衫,今年这雪下了多久了?”玉楚卿捧着汤婆子,看着外面那层厚厚的雪地和飘转的雪花。
绿衣端了一碗热汤给玉楚卿,也给青衫递了一碗。“已有三月有余。”青衫捧着有些烫手的碗说到。
玉楚卿接过汤碗,吹吹上面的热气,小小的喝了一口,说:“后面几年,可能要更难熬些。”她抬起头,看着院子里那棵被大雪覆盖的海棠树,花早已枯败,如今只剩被大雪覆盖的枯枝。
“无论将来如何,青衫与绿衣会永远跟随小姐。”青衫低着头,如果他有一双健全的腿,那他应该是跪在地上,以最忠诚的姿势说出着句话。绿衣便是这样。
玉楚卿转头看过来,“不用跪我。”她将绿衣扶起来,让青衫抬起头。
“你们不是我的奴,无需跪我。”
绿衣看着玉楚卿的嘴型,看懂了她在说什么,只觉得感激。
小姐给了他们一个名字,从未打骂过他们,也从未因他们身有伤疾而嫌弃鄙夷他们,也从未怀疑他们的身份,给了他们十足的信任。
玉楚卿教绿衣如何看懂一个人说了什么,如何跟青衫还有她交流。即使绿衣无法说无法听,也可以如常人一般。
即使玉楚卿常说不要把自己当做她的奴仆,但绿衣早已决心忠于玉楚卿一辈子,青衫,也是如此。
青衫喝了口汤,在绿衣还在思考要对玉楚卿忠心一辈子时,心中隐隐不安,他总觉得似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却也摸不着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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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脚下,马蹄在雪地上踏出一个个印子。
一个男人骑着一匹黑马跑在前面,马过之处,洁白的雪被染上点滴腥红。他的后面跟着一群穿黑衣的,紧紧追赶这前面那个男人。
积雪很厚,马儿在雪地上跑不快。也许是马儿疲了,也许是马儿受了伤,眼看着后面的人离他越来越近,男人好像放弃挣扎,速度渐渐放慢。
没跑几米,那群黑衣人便追了上来,将他围在中间。他们停在了半山腰,那男人警惕的盯着那些黑衣人,马儿在中间打转。
“杀。”其中领头的发布了命令,众人围上。男人抽出一把剑,两方厮杀在一起。
虽然男人是孤军奋战,他的身手显然不错,牵制住了那些黑衣人。但始终是双拳难敌四手,男人被黑衣人砍伤了不少地方。
黑衣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在解决最后一个的时候,他腹部正插着一把剑,鲜血汩汩地往外流。洁白的雪早被染成红色,如同姑娘家脸上的胭脂。
杀完最后一个,男人早已筋疲力尽,天气寒冷,伤势严重,他的意识渐渐涣散。男人骑上和他一样受了伤的马,他也不知这是何处,只任由马儿奔跑,他彻底昏迷,倒在马背上。
玉楚卿正在房里下棋,突然听见马嘶叫的声音。她推开门出去查看的时候,青衫已经在她房外面了。
“小姐。”“怎么回事?”玉楚卿问道。
“似是闯进来一匹马,马上还驼着一个人,”青衫说,“小姐放心,绿衣已经去查看了。”
玉楚卿接过青衫拿着的大氅,“在这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个闯进来的。”青衫说。
“走,去看看。”玉楚卿推着青衫的轮椅,去寻绿衣。
绿衣此时正提着剑看着门外的那匹马和马背上的男人。玉楚卿和青衫缓缓走来,绿衣似有所感应,转过身来看着玉楚卿。“不知从何而来,伤势很重,呼吸微弱,应该马上要死了。”绿衣用只有她们两人才看得懂的手势交流着。
“小姐,这里交给我和绿衣,天寒地冻,别伤了身体。”青衫说。玉楚卿拢了拢大氅,说:“第一次有人来,留下吧,等他醒了才好问他是怎么到这儿的。”“是。”
玉楚卿往回走了几步,又停下,“这马……你们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