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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相知知己难求 ...

  •   那句“谢谢”指的什么呢?说的那么郑重,不会谢的就是那壶酒吧。佐助想,又或者他知道了岩隐的事儿是自己做的?

      躺在床上睡不着的时候,佐助一直在想鸣人的话。

      暗中调查了岩隐长老的死因,又设计凶手露了马脚。佐助自认做的隐秘,连身边的人都不知道。

      不过他这么做只是不想自己认识的人平白受冤罢了,再说鸣人与忍宗也算有渊源不是。

      佐助本以为这次一别又是经年不见,或者…再无相见之时了。

      不想,转天早上刚推开门,就看到那个吊儿郎当的人倚着抄手回廊的栏杆冲他摆手。

      “呦~早啊佐助。”

      清晨的阳光洒在那人金灿灿的头发上,直晃人眼。佐助突然就觉得,今天的阳光格外明媚。

      ……

      佐助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答应和这家伙出来爬山,可能当时还没睡醒,头脑不清楚吧。

      “给~”

      “这是什么…”犹豫的接过那颗红艳艳的果实,佐助看了又看,还是没下得去嘴。

      这种随便在不知名树上摘下来的果子,真的能吃吗?

      “野果。”鸣人说着拿起自己手里的那颗,咬了一口给佐助看,示意没毒放心吃。

      眼看着一颗果子三口两口下了肚,佐助也不疑有他,放心的吃了起来。

      那是一种怎样奇妙的味道呢?佐助形容不上来。极度的酸涩中还带有一丝的辛辣,普一入口酸的他直倒牙,舌头根也涩的发僵。这股子感觉还没过去,冲鼻的辛辣感又涌了上来,冲的他眼眶发热。

      佐助发誓他这辈子从没吃过这么难吃的东西!一怒之下,抬手就想把这玩意儿扔鸣人脑壳儿上去。

      “嘿!别浪费呀!”鸣人多机灵,眼疾手快一把捞起佐助的手,把果子全塞他嘴里去了。

      “咳!”可怕的酸涩味儿一瞬间爆开在口腔中,佐助杀了鸣人的心都有了。

      知道这人不靠谱,却没想到还如此幼稚!这么大的人还玩儿这种恶作剧!

      生怕佐助把果子吐出来似的,鸣人直接伸手捂上了他的嘴。

      “再等等啊我说,很好吃的~”

      好吃个…头…头…咦!嚼了两下,怎么…味道好像变了?还挺好吃的!

      先是一丝淡淡的甘甜,然后这甜味儿逐渐的浓烈起来,掩盖掉了原来那股可怕的味道。越是咀嚼越是甜香浓郁,让人回味无穷。

      “给,再来个。”见佐助品出其中妙处了,鸣人坏笑着又扔过一枚果子。

      山上风光无限好,林木葱郁风清朗。鸣人带着佐助一边往山上走,一边像介绍老朋友似的,跟佐助说着沿途的环境。

      那天,他们去了鸣人在山上搭的临时落脚地。佐助还吐槽他,城里的客栈农宿不去,偏偏在这荒山野岭搭个破草房住。

      鸣人听了却是哈哈大笑:“等尝了河里的鱼,你便不会这么说了。”

      小草房破落归破落,周围风景倒是极好的,依山傍水景色怡人。鸣人戏说,这地方当个阴宅也不错,伴着山中美景长眠,死也瞑目了。

      佐助一听差点儿把刚到嘴的鱼肉吐出来,心说好好的提这晦气话扫兴。

      然而转念一想,行走江湖本就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再加上这人是个不安分的,惯会惹是生非,若哪天失了手还说不准是个什么死法儿呢。如此便也笑着打趣说:

      “你想得倒长远,只是如此美景一人欣赏未免无趣了,你可要加紧找个心上人啊,这样百年后不至孤单。哈哈~”

      鸣人失笑道:“我说你这家伙损人也蛮有一套的。”

      一边说着一边往烤鱼上撒调料,翻动间那股焦香扑鼻的味道直往佐助鼻子里钻。这鱼肉嫩滑无比还带着丝丝甜味儿,虽不如海鱼鲜美,却也别有一番奇妙滋味。

      大早上饭都没吃就被鸣人拉过来爬山,佐助早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刚才一条烤鱼下肚,也仅仅填了个牙缝儿而已。

      山上清凉,不比城里人多闷热。天色擦黑时,佐助跟鸣人道了别步履轻快的下山回住处去了。

      头一次交到志同道合的朋友,佐助心情十分愉悦,回来后一直笑微微的样子看得水月和重吾一头雾水。

      “少主,什么事儿这么高兴啊?”水月奇怪的问道。

      少主是那种情绪不外露的人,除了与宗主在一起的时候表情多点,话多点,其余时间都板着个脸。今天回来这么高兴,遇到什么喜事了?话说早上出门的时候少主就不让人跟着,他们几个可是担心了一整天呢。

      佐助只笑笑不说话,他和鸣人交往的事情不方便让人知道。

      见他如此,水月也就识趣的不再多问了。

      第二天,两人一起去看了武林大会。品评各大门派的武功路数时,鸣人说的头头是道如数家珍。

      佐助虽然也是看遍忍宗典籍的博学之人,不过若论对中原武林的熟悉程度,自然是稍逊于有名师传承又在火之国土生土长的鸣人。

      有他全程一针见血的讲解,原本略显平淡的武林大会也有趣了许多。

      第三天,鸣人带他游览铁之城。看得出来出来鸣人对这里很熟悉,哪里有好吃的、好玩儿的,他门儿清。

      晚上,还带他去花楼喝酒听曲儿。原本佐助对那种地方是敬谢不敏的,推拖着不想去。鸣人倒也干脆,点了穴道直接把人扛进去了。

      不似佐助想象的那般,那里没有呛人的脂粉味儿,也没有椅楼卖笑的风尘女子。甚至这花楼也不在花街上。

      院子避开了人群嘈杂处,建在了城郊。乍一看就是个普通富户的大院儿,并不如何花哨。由小厮引进了门,内里却大有乾坤。

      转过左手边的小门儿,绕过影壁又进了垂花门。一路上瞧着,院里的布置很是讲究。

      鸣人说这里是花楼,佐助怎么看也不像,就问他:“这是什么地方?”难不成鸣人这家伙又晃点他?

      见佐助不那么抗拒了,鸣人凑过去故作神秘的笑道:“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我说。”

      前头由小厮引着往花园方向去,普一入园,眼前景象蓦地焕然一新。各色的时令花卉争相怒放,整个园子都被花朵填满了。多种颜色交织在一起,却艳而不俗,也是难得。

      园子的中央有个造型精致的亭子,四周都遮着白纱,只能隐约看见里面坐着个女人。

      真来喝花酒啊!佐助从没干过这事儿,心里一时有些别扭。

      “走!”鸣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掀开帘子就见一个蒙着面纱的妙龄女子坐在那。女子见了两人进来,也不言语,只起身福了一福,全当见礼。

      桌上摆着酒菜,两人一边吃一边欣赏着女子的舞蹈。这舞姿的确曼妙非常难得一见,不过佐助并不感兴趣。

      “人生得意须尽欢!你呀,总是这么严肃,乐趣会少很多的。”

      鸣人拎着酒壶倚坐在亭子的栏杆上,眼睛也不眨的看着花丛中翩翩起舞的女子,一副兴致盎然的样子。

      “所以你带我来是为了找乐趣?”佐助摇头笑了下,给自己倒了杯酒。

      上好的女儿红,醇香浓郁。对他来说眼前女子的曼妙舞姿,比不上手里的酒更有吸引力。

      见佐助兴趣缺缺,鸣人顿时露出一副“孺子不可教”的表情:“你啊,我是想让你学会怎么寻找乐子。人这一辈子说不准能活多长,与其生活的像一潭死水,不如在死水里找找乐趣。”

      “我…”怎么就生活像死水了?佐助第一时间皱眉反驳。

      “别先急着否认。在羽翼的庇护下活的顺遂,你并不觉得开心吧。”

      撂下酒杯,佐助面色不豫。鸣人这番似是指责兄长的话,叫他心中不快。兄长是他最尊敬、最重要的人,佐助不想听任何人说他的不是。

      拎着酒壶又走回桌前,鸣人自然看得出佐助的心思。真的相熟之后,这家伙的情绪很容易就能察觉出来,是个十分难得的存粹性子啊。

      “不要皱眉了,小心添皱纹。”鸣人笑着伸手指去抚佐助的眉心,小小年纪总爱皱着眉头可不是个好习惯。

      然而,他的手指还未碰触到,佐助便转过头去了。

      还生气呢,鸣人失笑,同时又有些羡慕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他是孤儿,被师父收养后,师父就是他最亲近的人。

      小时候流浪街头人人喊打,学成出山后是个大盗,人人不齿。别看鸣人这么乐观,其实他身边连个能说话的朋友都没有。

      这点来说他和佐助还挺像,孤独的同病相怜。

      拍了拍佐助的肩膀,鸣人语重心长的说道:“佐助。你是天上的鹰,不该被拘束着。有什么想法不妨直接与你兄长沟通,你们是彼此最亲近的人,他会理解的。”

      这番话说的佐助心头一震,坐在那里久久无言。兄长对自己的保护有些过度,忍宗里的事和江湖上的恩怨纠纷都很少对自己提及。

      记得小时候兄长曾说过,要让自己永远生活在阳光下。只是人在江湖中,哪有绝对安全和平的时候呢?纵使贵为忍宗的宗主,兄长不也每天都殚精竭虑,防范里外?

      若真能如兄长期望的那般平安一世倒也好,可只怕真有那么一天,自己会成为兄长的软肋,任人拿捏。

      这话他不是不曾与兄长说过,但兄长听后只是叫他别瞎想,并不当真,这让佐助很是无奈。

      可能很多人都会对他的想法无法理解,觉得他杞人忧天。有强大的兄长庇护着,成天逍遥自在的多舒坦呀。怎么这就成负担了?身在福中不知福?

      佐助心思百转,神色略复杂的看向嘻笑着的鸣人。这些心事就算与兄长他也很少提及,旁的人就更是不必说了。自己不过与他相处了两三天,就被看出了心事。

      这到底是好是坏呢?或许自己对他太过信任了。

      “为什么对我说这些?”佐助问。

      鸣人紧接着反问:“那你又为什么帮我澄清岩隐的事?”

      佐助不答,两两对视良久后,忽然同时大笑起来。这世上本就有许多的“为什么”是说不清楚的,不是么。

      鸣人的意思佐助已然明了,接下来二人只饮酒赏舞,旁的话没再提及。

      心思放在了舞蹈上,佐助渐渐也看出了别样精彩之处。这女子在花丛中翩翩起舞,体态轻盈宛若游龙。定是有些功夫在身的,瞧她行动间呼吸吐纳张弛有度,十分的沉稳,便可知其内功修为不弱。

      只有一点佐助挺奇怪,这舞美则美矣,只是跳舞不该有配乐么,怎么这里静悄悄的都没有乐师伴奏?

      像是佐助肚里的蛔虫一样,鸣人见他眼神四处环视一圈儿,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因为听不见,所以就不需要配乐喽。”

      听鸣人如此说佐助才恍然,怪不得见面后这姑娘一句话都没说过。只是…

      “你一定在想,虽然她听不见,但咱俩能听见,所以乐师还是有必要的对不?”鸣人笑的不怀好意:“不如等她跳完了,你过去问问?”

      佐助才不上当:“你又知道了?要问你自己去问,我不好奇。”

      鸣人摇头叹息:“几年前问过,她直接把我撵出去了。”

      ……活该。

      回去后应该再找兄长谈一谈。当晚上床就寝后,佐助很认真的想了一下这件事。

      兄长担负着一宗之责,压力很大,所以佐助不想给他多添烦恼。只是自己这么日复一日的不知世事,也实非佐助所愿。

      第四天清晨,那个连日来开门就能看到的人,不见了。

      刚开始佐助没在意,想着鸣人可能有事。又过了两天依旧不见他的人影,佐助这才着急。

      那家伙虽不至于仇人满地,可得罪的人也着实不少。联想到近期闹出岩隐的事儿,佐助心里不禁有些担忧,难道鸣人出事了?

      越想越有这种可能,上回去了鸣人在山上的住处,佐助还记得路,便立马出门往那边赶。

      鸣人的行踪向来飘忽不定,要是山上茅舍找不到他,说不得就要启用一下忍宗的消息网了!

      作为临时住所搭起来的小茅屋,看起来有几天没打理过了,院子周围草屑树枝遍布。

      佐助在布着薄灰的桌面上找到一张字帖。

      事急,先走一步。漩涡鸣人。

      出乎意料的,这字迹是与其主人完全不相符的漂亮潇洒呢。佐助笑着弹去纸上的灰尘,叠好收进袖中。

      “这家伙…还欠我一壶酒呐。”

      此次一别,再相见又是何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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