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Chapter.16 ...
-
学校通知，下午高一生在远离教学楼的学校礼堂集合，今天早读与上午前两节课正常上课，后三节课用来让学生准备节目或者班级趣味活动，这个活动权当最后一个月前给学生放松，但是范围仅限高一高二，高三的学长学姐们不敢耽误时间。
和对面高三教学楼的严肃气氛形成鲜明对比，高一楼几乎沉浸在一片欢乐的海洋里，就连晨读的声音都比往日大了不少。
北苒一边读书一边趁着没有人在走廊上巡查的空档跟杨更调说话：“杨杨，有把握吗？”
这次“音乐节”结束之后会有票选，让同学自己评选一二三等奖，听说还是有什么奖励的，但是这一次学校捂得很严，投票之后的流程基本没有学生清楚。
但也就是这种不确定性，让原本乏味单一的文艺汇演式“音乐节”生动了起来。
杨更调摇摇头，目光都没有从古诗词背记本上移开：“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但是盲猜你应该不会太低，咱学校贴吧里最热的两条帖子，一条是讨论宋汐的，都在猜她到底要表演什么，还有一贴是说你为什么就忽然想参加这种活动了。”北苒原本还有什么想说的，但是不知怎么又咽了回去，之后就没了后文。
杨更调识趣的没有追问：“嗯。”
“你知道你一个‘嗯’字让我多难聊天吗？”北苒在换书的时候小声表达了她的不满，倒也没有再强行开启话题，“算了，这也不是聊天的点，背书吧。”
杨更调自带尬聊体质，平时三句话不到就能聊得实在没有话题，但是好在能正经八百聊天的时候不是特别多，所以北苒一直没有看透他的本质，再加上两人是同桌，所以她好多第一手八卦都是先说给杨更调听的。
晨读下课的时候班里大多数人都没睡着，都在小声讨论着接下来的准备安排。杨更调有些绝望地看着一个班除了他之外都是班服加校服，趴在桌子上一边恶补贴吧一边问北苒：“你们这是什么操作？”
“不想穿校服并且想给你个惊喜的操作呗。”北苒顺口回答道。
这应该是惊吓吧。
杨更调完全忘记了晨读时收到的尬聊警告，又“嗯”一声，这一次调子拖得很长，长着长着就没了声音。
北苒估计是不想理他，站起身找叶坤和薛彤他们商量什么事去了，杨更调一个人趴在桌子上，用一种极其隐蔽的方式翻着手机。
按理说这种热度的贴应该很好找，但是杨更调愣是翻了三分钟才确定北苒说的到底是哪一个贴子。
原因也没有别的，就是因为实在太不像是北苒说的“在说为什么就忽然想参加这种活动了”，反而……画风有点奇怪……
画风不能用“有点奇怪”来形容，因为贴子从楼主开始就透着一股莫名的gay气。
楼主：阿西快来看！！在回宿舍的路上看到的！！！！！
标题和总共七个感叹号大概是为了表达激动的心情，之后放了一堆一看就是偷拍的图。
画面里是晚上的外国语学校的小路，路上没什么人，就显得路灯下两个少年的瘦长的身影越发出挑。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角度的问题，照片里他跟陈北词显得要暧昧得多，就连陈北词转向他这边时眼里的笑意都可以称得上温柔了。
既然楼主从一开始就那么不正经，也就别指望下面的回帖能有多正经了。
1L：啊啊啊啊这是什么神仙颜值！
2L：身高攻//受诚不欺我，我陈果然是攻，你看高出来这么一大截子
3L：楼楼求指点到底是哪一条路，哇啊啊啊求偶遇！！！
4L：好了文科班的女孩子要去写同人文了哇啊啊啊啊太有CP感了！！
杨更调又往下翻了翻，发现要么是求偶遇要么是在讨论CP这种奇怪的东西，他翻了好几百楼硬是没有找到一点和节目有关的东西，就在他想继续翻的时候，讲课的老师进来了。
上课前杨更调小声问出了这个问题，北苒显然是没有想到他真的会去翻贴吧，笑了好半天告诉他在最后那几楼有个姐妹顺口提了一句，不仔细找找根本就看不到。
“那条贴子都快成你们两个的CP打卡楼了，谁知道那天我走了之后还有人偷拍你们呢。”如果不是老师在这，北苒或许会笑得更明显一点。
杨更调回忆起贴子里的那些回复，心里莫名漫上来一股不是滋味的滋味：“我说过吧，他是我亲哥……”
“骨科不香吗？”北苒先是笑了他一句，然后宽慰道：“就让她们讨论吧，只要不影响到你的正常生活，你也管不了不是？”
北苒说的是实话，但是杨更调就是控制不住会走神会去想，这事初中的时候也遇到过，初三毕业典礼上还有女孩子神神秘秘凑过来当着正主的面卖邪//教安利……那时候都当是玩笑了，但是现在就是控制不住地会乱想。
杨更调一直惦记着那条贴子，但是前两节课一直安排得很满，他压根没有找到时间看手机，直到第二节课下课他才找到时间看一眼，但是马上就被叫出去了。
叫他的人是几天不见的宋汐，女孩在杨更调记忆里就没有几天是规规矩矩穿着校服的，今天也是。
几天不见，宋汐的头发长长了一些，披散在肩头很有仙气，女孩跟他一样，都是演出服外面套了件校服外套，原本正站在走廊里跟人聊天，看到杨更调出来就跟那个同学道别，然后自己走过来：“我以为你走过了，结果一问你们班同学，你还没走。”
杨更调摇摇头，顺口问，“我懒得去那么早，人太多。你这几天…是有事吗？”
“没事，我哥的乐队来咱们城市演出了，我去凑个热闹……”宋汐笑，故意顿了一下，“顺便再请个外援。”
杨更调原本以为她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听到这么说放松不少，也跟着笑了：“胜之不武。”
“我哥就是闲着没事过来给我伴奏，主唱还是我。”
宋汐说着说着就叹气，道：“咱们学校可真是，打着音乐节的名号文艺汇演……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可不是吗？报完节目之后老师一说表演形式，报节目的都显得兴致缺缺的样子，都觉得没劲。
“尤其是三天之后还要考试……”杨更调谨慎地提醒她道。
宋汐摆出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我这几天自学，都是靠直觉蒙题，感觉我的数理化生都要凉凉，赶紧请外援讲课吧。”
两个人一通闲扯，要进七号楼的时候宋汐忽然问他道：“你最近看过咱们学校的贴吧吗？”
鬼楼里面依旧阴森森的，让人脊背发凉，宋汐不开口不问这个还好，一问杨更调就想起来那几张偷拍镇楼图，还有回复里的各种虎狼之词。
可是谁知道宋汐说的就是这个，见他不答，自顾自说了下去：“你真不知道吗？就是你跟陈北的CP打卡楼。”
杨更调彻底惊了，说话都有些艰难：“CP？现在都有CP了？！”
“这不是很正常吗？高冷学神和伪高冷傻白甜。”宋汐头也不回地逗他道，然后问他，“小杨，我们是去政教处报到吗？”
杨更调现在被宋汐说出来的人设击溃，无力说话，闷闷地“嗯”了一声。
宋汐有些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没再继续刺激他，推开了政教处的门。
办公室里没多少学生，估计都是来点个名之后赶紧去四楼好好排练节目，人走了又去去了又来，倒是显得热闹不少。
几个张主任和其他几个主任正在办公室里聊天，也没太注意签完到就走的学生，聊的很开心。
但是在一旁翻手机的齐主任分明跟那几个小年轻不是一个画风，他几乎没有参与话题，反倒是杨更调一进来就感受到了他冰冷却灼人的视线落到自己身上，简直若有实质。
“宋汐？”齐主任虽然看着杨更调，但是话却是对着宋汐说的。
宋汐正在找报表上自己的名字，划完之后她抬头冲齐主任一笑：“是我，老师好。”
说完她就走了，留杨更调一个人站在办公室里，后者毕竟心虚，不能像宋汐一样，只好在那极不友好的视线里签完了自己的名字，然后一言不发地出了办公室。
齐主任很沉得住气，等杨更调反手关好门才听见他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宋汐站在走廊里等他，看到他出来没忍住笑了：“紧张？”
杨更调原本想摇头，但是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指尖冰凉，只好默不作声认下，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宋汐不知道昨天齐主任误会的事，也没多想，单纯以为杨更调紧张之后的节目准备，于是什么都没说。
两个人上了楼，今天音乐教室里难得的人多，萨但是也是难得的话少，几乎所有人都忙着最后排练一下，防止下午紧张失误。但是杨更调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以前每一次都会见到的萧有仪，他根本没见过她正经排练节目，大多数都是跟着蒋照照一起玩，不知道今天是还没有到还是干脆不来了。
“看什么？”宋汐忽然问道。
杨更调的思绪被打断，但是很快反应过来，笑了一下：“没事。”
宋汐没有多问。
留给他们排练的时间是上午的三节课带上午自习，但是相比于从没有练过的宋汐，杨更调在这里实在是待够了，上午跟宋汐讨论修正一些细节之后，午休实在不想在这里干耗过去，于是回了班。
他回去的时候是十二点半，这时候学生老师大多都在餐厅吃午饭，教室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但是当杨更调看到教室后面整齐摆放的几个追星女孩制作的“应援牌”的时候，他忽然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Chapter.1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