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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豆腐佬摔担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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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二半夜了,你小子赶紧回家,下次别再搅和了,净瞎帮忙!”解飞鹤让司机送他到铺子门口,一大一小站在屋檐下,雨不大,但还是会淋头。
辜阿明头点的小鸡啄米,他在小孩的脑袋上揉了揉,“过几天我过来问问情况。赶紧进去吧,你爷爷要是知道了这事,不得吓出病来。”
“好的,冤大头大叔。”
“别这么叫我。”
“好的,冤大头。”
“......"解飞鹤啧了一声,迅速上车关上了车门。
很困,一路上出租车司机好像看了他好几次,可能是错觉,他懒得思考了。
在回到住的宾馆之前,他要做最后一件事情——
不要饮料,要啤酒,最好是玻璃杯装的小麦鲜啤;不要黑麦,不要白麦,普通的黄啤正正好。
他们简单的交换了已有的消息,解飞星把一枚银色的u盘交给她,“茂星最近在美国田纳西有一个项目,这是相关的资料,下周你帮我去盯一盯。”
“和‘那个计划’有关系?”
“是的,很重要,请你务必重视起来。”
“下周?那刚好,我可以和小叶一起走了。”
解飞星没接话,乔幸子说,“你知道小叶是谁吗?”
“......谁。”
“你爹的老朋友,富能集团叶总的儿子叶铭煜。刚从美国念完博士回来,可能你们不太认识,没事,下个月聚会他应该会来。”
“叶叔的儿子,听说过。”解飞星点点头。
“他学历比你高哦。”乔幸子说,“硕士的学校也比你排名高哦。”
解飞星:“.......有意思吗?”
他明白了为什么乔幸子要那么刻意的提“小叶”,恐怕还是在记他挂她电话的仇。
“世界排名那几个榜又不是中国人排的,我申的上他们学校,他可不一定能考上清华。”在学校的攀比上他还能输了?解飞星条件反射的反驳了两句,又觉得无聊了,他和普通人的起点不一样,“学生时代”总是离他太远。
“谁懂你们名校毕业生呢。”乔幸子吐了吐舌头,“像我这种初中辍学的不配加入讨论。”
“那就闭嘴。”
“你打算拿你的小男朋友怎么办?”乔幸子接着问。
“我不喜欢他。”
“没人信的,兄弟,你甚至为了他找到了这里。哎唉,别说是为了我,臣妾惶恐臣妾配不上并且觉得恶心。看他刚才对你说话这语气,吵架了?闹分手?瞧瞧你——还淋雨了是吧,着凉没?”
解飞星摇摇头,这句话从旁人的嘴里说出来,有种异常鲜明的讽刺意味。
“谢谢,你的不幸遭遇让我明白了一会儿出门需要带伞。”乔幸子接着说,“并蒂莲的人盯上了吴名,你得看着他点。”
“这是你的任务吧。”
“解总,您放心吗?”乔幸子抬起手腕,在银手镯上点了两下,隔空出现了一个亮晶晶的屏幕,一个红点正在移动,和他们的距离正在变远。
“这是吴名身上的定位器,他下楼了哦。”
“......”解飞星把头扭到一边去。
“大堂了,出门了,打车了,打上车了,走了,你没机会了。”乔幸子大声的念,像报时的钟一样。
解飞星转身就往房间走,乔幸子笑的前仰后合,看你们小孩谈恋爱太好玩了,我也好想拥有同款啊!
她看的出解飞星对她的敷衍和轻视,而这就是她找服务生送红酒上来的原因,硬逼着人和她干杯,怎么惹人烦怎么来,漂亮的女人永远有任性的权利。
“你还记得那句话吗?倘若我们让他闻到烤羊羔和肥美的山羊的熏烟,他或许就会在某种程度上终止瘟疫带给我们的磨难。”
乔幸子翘着腿往沙发上一靠,她有些微醺,脸颊发红,“‘它’带来这则隐晦的命运预言,我们为此研读了许多年荷马史诗,却始终不解其意,所以我想,或许,它的答案很浅显。”
“你有想过......世界末日吗?”
解飞星点点头,又摇摇头,“不知道,但我宁愿不相信。”
她露出了一个悲伤的表情,正欲说话,手腕却感受到了震动,她神色一凛,立刻翻下去拿出电脑。
“吴名的出租车司机不对劲。”她把电脑屏幕展现在解飞星面前,“面部识别和身份信息对不上,这个人有过杀人的前科,刚从号子里出来。”
解飞星停住了动作,玻璃杯的托底瞬间被捏碎,红酒洒在地毯上,碎渣溅到皮鞋尖。
“我醉了。”乔幸子直视着他,眼神却清醒的很。她红着脸缓缓地起身,向前,指尖挑开解飞星的衣服,露出他右边锁骨上黑蝴蝶的纹身。然后故作难受的捂着头靠回沙发上,“如果你不去帮帮他的话,就没有人能够救他啦。”
解飞星看着那只蝴蝶,她在提醒他这不止是私人情感。
——你知道的,“它”的要求,如果不完成,会付出很大的代价。
乔幸子看着解飞星离开,仰起头,闭上眼睛也没能阻止泪落下。
她摘下口罩,用纸擦干了脸上的泪,再面无表情的补好妆,端着酒杯呡了一口,从地上捡起吴名落在这里的小刀。
衣柜里的男人被光刺的迷住了眼睛,有人把堵嘴的布取了下来。他狠狠的呼吸着空气,“他妈的,老子一定弄死你们!”可等看清来人的脸之后,男人惊叫到,“怎么可能,你竟然是......”
这是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了。
“嗯,没错。”乔幸子一刀捅进了他的脖子,“你辛苦了,再见。”
出租车翻倒在草坪上,司机艰难的从其中爬出来,却在身子出来一半时被男人踩住了背部。
解飞星冷冷的说,“你是谁的人?”
司机愤怒的嚎叫着,一只手从猛然车里伸出来拿刀捅男人的腿,他吃痛向后退了几步,司机从地上跳起来,开始破釜沉舟般的疯狂的攻击他。
解飞星花了很大的功夫才把人撂倒,出了点意外,此时的司机已然倒在地上断了气。
他的身上也被割了好几刀,手臂上的几道伤甚至能看到森森白骨,解飞星脸色惨白,没有人知道,他正在忍受着多么剧烈的疼痛。太糟糕了,药的副作用居然在这时候出现,不过还好,这里离家不远,他可以撑着走到的......一定可以。
意识却逐渐涣散了。
解飞鹤在送完辜阿明之后不久遍有想解手的冲动,他让司机停下等等他,结果等他神清气爽的出来,居然已经没影了。
解飞鹤愣了一会儿,骂了一句,走去把你,连钱都不要,傻逼,便转头回了酒吧。说来挺巧,这里离和前几天他住的五星级酒店很近,自然,也离那个他“见义勇为”的酒吧很近(“反正吴名是gay,他现在是吴名,所以没关系。”解飞鹤给自己找这样的理由)
“老板,我要现打的啤酒!装到盒子里带走!”他趴到柜台上大喊道。
“什么?”音乐的声音太大,老板没听到。
“啤酒!啤酒!啤酒!”他吼起来,引来了周边一群人的注意力。
“小哥,不留下来喝一杯吗?我请。”有人大着胆子走上前去,解飞鹤直接说,“滚开。”
“这么嚣张,有病。”那人不忿的离开了。
老板转过身来,“哎呀,是你呀!好久不见了!”
“好久不见!”解飞鹤说,“打好我就走了,这里吵死了。”
“没问题!”
离他不远的角落里坐了两个男人,此刻正往解飞鹤的方向看。
其中一个穿了件黑色的衬衫,生的很是英挺,杯子里没装酒,只是白水泡了片柠檬。尽管有着惹眼的容貌,却几乎没有人上前搭讪,其原因就是他周身那种生人勿近的气氛。
不感兴趣,只是旁观着群魔乱舞的男男女女,却并不想参与其中。
“嘿,是那小子!”另一个人咬着呀,“叶哥,就是他打残了强子!我要去教训他!”
“慢着。”男人拉住他,“强子他已经不是帮派里的人了,我们俩也不是,没有理由为他强出头。”
“可是!”
“够了。”男人摇摇头,“强子之前也做了不少混账事,也是他活该。”
他只好坐回去。男人看着解飞鹤拎着塑料袋出门,喝了一口水,“时候差不多了,我该回去哄妹妹睡觉了。”
解飞鹤出门的时候雨已经停止,等了老半天也打不到车,最后索性放弃了,从路边开了一辆共享单车便骑着往回走。他走到一条小道的时候,发现路中间有个摇摇晃晃的人影,看不太清楚,只觉得应该是个醉鬼。
他在心里骂一句,真麻烦,于是加快了速度骑了过去。那一段的路灯刚好坏了,因此解飞鹤并没看见那醉鬼的脸。
只是有种奇怪的熟悉涌上心头,解飞鹤骑了五六分钟,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于是他开始往回骑。
果不其然,那条小路上已经空无一人。
他自嘲的笑了一声,都过了这么久,人家怎么可能还在这里。他走了两步,似乎提到了什么金属质的东西。
解飞鹤打开摄像头,惊异的发现路上拖着一道长长的血痕,一枚带有茂星标识的银色u盘就这样躺在他的脚下。
五分钟前,叶铭煜开到了一个没有灯的路口。
远光灯照出一个趴着的男人,他赶紧踩了刹车,立刻跑下去将大街上躺在地上的男人搬到后座上。
呼吸微弱,看来是失血过多。
叶茗煜从后备箱拿出急救箱来做了临时处理,但是不够,男人需要及时输血,否则有生命危险,于是叶铭煜抓紧时间启动车辆。
这个满身是血的人很幸运的遇见了一位医生,否则多半是救不回来的。
男人的嘴型无意识的动着,叶茗煜转过头去,或许是听这个字太多遍了,于是瞬间明白了含义。
他说,“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