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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白开水画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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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解飞鹤讶异的看向她,似乎不太能理解这个说法,“是我想象的那种吗?你想让我拜师然后......”他想了一会儿,下了个定义,“继承某种技艺。”
“差不多吧。”乔幸子做了一个拜拜的手势,把柜子门踹的关回去了。
解飞鹤已经习惯了女人的语出惊人,于是打量这她的小身板,顺着思路轻蔑,“就你?能教我什么。”
乔幸子头上的青筋跳了一下,狠狠的咬牙,她看着解飞鹤,突然挑衅的笑了一声,把高跟鞋踹掉便是一个扫腿,动作很慢,给对方以充分的缓冲时间。
乔幸子最讨厌质疑她能力的人,所以她的选择是在对方的强项狠狠碾压他。
十分钟后。
“小孩儿,你很厉害,不,应该说的非常厉害,完全不逊色于受过专业训练的军人。但身体素质却不像是擅于此道的,我有些怀疑,外人所看到的你,是真正的你吗?”
乔幸子反拧着他的胳膊,从急促的喘息中可以看出她险胜的费力。
“你猜。不过可以明确告诉你,我从来都没有在军队呆过,只是从小对打架很感兴趣而已,你要知道,兴趣是最好的老师。”解飞鹤找准机会一翻身踹中了她的腿,局面在瞬间翻转,他用相扑的技巧猛地扑向将乔幸子,女人反应不过来,于是被按在了地上,“我不打女人,但正当防卫除外。”
“好了,我投降。”乔幸子躺在地上无奈的举起双手,她的肌肉密度非常高,但由于性别天赋的不同,在实战中的方式还是偏重于技巧。硬碰硬不是不行,但那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没有这个必要。
解飞鹤松了力量,冷笑着挑起了眉毛,“你刚才是想展示你在这一点比我强?”
“是有这个成分。”乔幸子的眼睛又弯起来,她总像个摸不透的妖精,“不过,你一定会答应的,因为我......”
她的话顿住了,门卡刷进来的声音格外清晰。
解飞鹤也回头,在看清来客时,场面一时陷入尴尬,“为什么总是不敲门?”,他想。
解飞星就这样站在门口,脸色阴沉的过分,头发上滴着水,白衬衫被几乎被雨浸的湿透。而他只是站在原地,始终没有向前一步。
“你跟踪我!”
“你跟踪我!”
趴在地上的一男一女几乎是同时喊出这句话来。事实上,两人现在的动作很暧昧,不管谁进来,多半会以为他们马上就要做些不可言说之事。
但好巧不巧,解飞鹤和乔幸子各有心事,所以没有任何一个人注意到是姿势出了问题。
解飞鹤回头便发现解飞星就站在自己身后,表情和前几日闯进他宾馆的时候几乎重合起来,只不过这一次除了愤怒似乎还多了一些......嫉妒?
谁告诉他为什么自己会在解飞星脸上看到这种怨妇才有的表情?妈的,小子阴魂不散不说,还每次都是一副吊死鬼的样儿。说实话,他现在已经懒得管解飞星为什么来了,只真心希望以后这狼崽子能离他的生活远一点。
这不对,不该是这个反应。解飞星阴郁的想,吴名应该惊讶的问,你怎么淋雨了?然后说,快进来,要是感冒了可怎么办。
而不是站起来瞪着他,说——
“这不是你该随便进的地方,滚出去。”
解飞星看着吴名的眼神凌厉起来,要把人生吃了似的。在反应过来之后自嘲的笑了一声,从容走到两人面前,向抱着臂站在一边的女人伸出手,“乔小姐,我冒着雨过来可是专程为了你,不介意出来一下吧。”
他把“专程”二字咬的很重。乔幸子听闻此语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们小情侣之间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自个儿解决去。但解飞星却根本不管她有没有拒绝,直接握住乔幸子的手腕就往门外拖。
这小屁孩怎么劲这么大!疼死我了!她刚想抽回手,却被解飞星一盯,全身一激灵,放弃了挣扎。
解飞星在经过吴名的时候停了下来,“不过呢,我奉劝吴先生一句,别太看得起自己。毕竟——”解飞星靠近吴名的耳朵,轻声说,“我们之间,从来只有些皮肉关系而已。”
解飞鹤看着两人离开房间,门甩上的时候他终于没法再忍,拿起桌子上的玻璃杯就往门上砸去,碎片四溅,手上也流出了血,剧痛,然后止血,解飞鹤看着被割伤的手,血痂之下,恢复如初。
“因为质量出了错,需要你的再次死亡来修复时间线。”
这便是“修复”的结果吗,还是■■。
乔幸子被门上传来的响声吓了一跳,往后退了步,“我的老天鹅,你跟他说了什么,火气这么大。”
“没什么。”解飞星带着她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里,靠在墙壁上,在手机相册里翻出一张图片来,上面是一张写着电话的纸条,“解释。”
“哦~”乔幸子挑眉,之前她只觉得两人都是gay,根本没把这事往亲密关系上想,如今回忆一下,解飞星刚进来的时候,他们两人的姿势,嗯......确实。于是阴阳怪气的道,“解总原来是捉奸来了呀。”
“我没有这么无聊。”解飞星说,“倒是你,为什么会特意联系吴名?”
“特意联系?我哪有啊~”乔幸子懒洋洋的说,“只不过在出租车上遇到帅哥,我忍不住,就塞了张纸条而已。”
“继续装。”
“......好吧,是‘它’的指令。”
解飞星沉默了一会,他没有问为什么,没有人知道“它”想干什么,“要你做什么。”
“保护他,帮助他,完成他的愿望。”
解飞鹤注意到沙发上放着的黑色双肩包,这是四合院里那个小版解飞星给他的,看起来很大,提起来却根本没有重量。他不记得刚才是不是在干架期间一直把它挂在身上,总之——没有丢失。他拉开拉链,发现里面只有一个精装的小册子。
硬皮封面是一副灰色调油画,仿佛某种活动的请帖。解飞鹤看不出构图的门道,只觉得很精致,而再多的也形容不出来了。
他将册子翻开,连着两页都是白纸,再往后翻便是封底了。解飞鹤摸不着头脑,只好把它放回去,这些天离奇的事发生的太多,甚至让人感觉不到惊讶。
“我应该出门找他们吗?”解飞鹤走到门口,手握上了门把又放下来,“不。如果乔幸子和解飞星有联系的话,那么最好不要再和他们任何一个人扯上任何关系。”
他看着衣柜,但是,这种机会,难道就这样轻易放弃了吗?解飞鹤不甘心,他没有过多的心思用来多管闲事,可是至少,他希望把自己生活中的潜在威胁理清。
并蒂莲,它让他有种错觉,进入了香港电影里江湖恩怨。解飞鹤念着这个名字,心跳不由的加快,他从小就对战斗格外感兴趣,不但是警匪片和好莱坞枪战片的粉丝,由于自己家中的财力,甚至可以为他聘请专业的顶级教练培训。别看解飞鹤一副混子样儿,他(原来的身体)可是国际散打冠军。
比赛到底是比赛,全不比现实,生,离,死,别,虽已经历过所有命运的悲欢,但解飞鹤到底属于都市里的平凡人,工作,娱乐,喝酒,牢骚,度假,普通的有钱人。
而电影里描述的那种惊险生活,刀口锋尖过,命挂在钢丝上悬着......这些对于他而言是另一个世界的事儿。
是害怕危险吗?
不,他不害怕危险,只是害怕无知。
乔幸子刚才的话没有说完,如果深入了解,说不定还能得到更多的消息,但是......轻易能得到的好处往往都会有极强的副作用,她可信吗?
一个突然出现的,张扬且神秘的女人,他们是陌生人,陌生便意味着隐患。
更何况,她和解飞星相识,可信度便再次打了折扣。
解飞鹤坐在房间里,空气何其安静,以至于他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感受到失控。
就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推向某个固定而不可预知的方向,很熟悉,和从前一样,没有选择的未来,乏而无味的混日子,他恨这种生活。
解飞鹤想起自己昨天在宾馆做的一系列规划,被突如其来的自由冲昏了头脑,以至于忘记了外在的胁迫。
有胁迫又怎么样呢?他是死过三次的人,有什么理由再信天,再信命?
这一次,他想亲自拨动命运的齿轮,而不是随波逐流。
遗憾的事情他会填补,失落的真相他会用自己的方式调查。世上有千万条大路,他不愿意再去走那浑水的一条。
至于茂星,很奇妙的是,那明明曾经是自己的东西,解飞鹤却没有把它要回来的欲望。
他看着自己在镜子里的模样,还是不习惯这张不符合审美的脸,但无所谓了。解飞鹤对着镜子里吴名脏污未去的脸,强调宣言一样,说,“做你该做的事。”
他不过梧桐树里一只老鼠,唯一的优点是不怕死。若是天赐予他第二次命,却依旧要他违心而活,那他便要做一具向死的反骨。
于是解飞鹤拉开卫生间的门,把辜阿明滴溜出来,“在这儿等着,不许动。”
小胖子赶紧点头。
解飞鹤钻进浴室冲了个澡,再出来的时候已经发现乔幸子还是没回来,思索了一下,一手拽着小胖子,另一手提着包便出门离开了这里。
得给吴名的手机充上电,然后把吴忧叫回来。乔幸子有一点说的很对,最近这几天,如果能不出门,就尽量不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