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影成灰》海上的一条鱼

12、赏钱

　　整整开了一天的会。
　　回到房间，方中远看到顾志在找东西。
　　“找什么？”
　　“我原来的衣服呢？”
　　方中远看看他，摇了摇头，“我没带过来。”
　　什么意思，难道自己是赤身裸体被他从“无心”带出来的吗？顾志黯然，那可真是个玩物了，但自己在这个人面前早就没有有了尊严，又何必介意呢。
　　“我的钱呢？”
　　“什么钱？”方中远脱掉西服，有些疲惫地坐在床上，解领带。
　　顾志停顿了一下，轻声说，“昨晚客人的赏钱。”
　　“扔了，那么脏的钱！”
　　顾志心里一痛，那是他象狗一样挣来的钱，小枪死后，他的妈妈一直没有人照顾，这段时间又生病住院了，所以顾志才疯了一样在“无心”捞钱。
　　“你要钱，把我伺候好了就行了”，看着那人听说钱没了失魂落魄地站着，方中远忍不住逗他，一夜没睡，他累的快不行了，但人终于又回到身边，由心的喜悦让他很兴奋。
　　顾志听了，默默地走到床边，静静地问，“你想怎么玩？”
　　这算挑逗吗？还是欲求不满？方中远摇了摇头，这个人真是要了他的命了，真让他头疼！想怎样，他现在只想抱着他睡！
　　一把拉过人，按倒在床上，那人很乖巧，任由他一件一件的脱去衣服，任由他抱在怀里，两人滚了一会床单后滚到被子里，方中远很喜欢亲顾志的后颈，喜欢咬顾志的耳垂，从后面抱着他，喜欢感觉他在自己怀中的感觉，从“无心”捞出来的人，还是这么完整干净，真好。他想起多年前那个深夜，他和青龙会的洪老头为了一个码头谈判，那个静静站在洪老头后面的人，当他的一个手下突然挥刀砍向洪老头时，那个在千均一发时明明手里握着枪却用握枪的手臂来挡刀的年青人，那个时候，他就记住了他的名字，心里想着终有一天，要把这个人弄到手！
　　他也曾长久宠着一个人，但那个跟他长得很象的人却不是他，他问青龙会要他本是羞辱他，他却真的就过来送死，他折磨他是在给他机会求饶，他却信守诺言不自尽任由他玩，唯一的条件就是求他放过青龙会，现在人就在怀里，他们的距离这么近到他可以随时进去他的体内，他们的距离却那么的远，远到方中远明白，顾志永远不会真正投降，但他不想再管这些琐碎的问题了，现在，只要人在怀里就好。
　　深夜两个疲惫的人，两具年轻的身体紧紧相依。
　　自己就这样睡着了吗？顾志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身边的人已经不在，他慢慢坐起来，看到了床边柜上的支票，拿过来看，是一张没有填金额却已经签好名的支票，他心里暗暗苦笑，自己还真是值钱。
　　如果这是抱着一个男妓睡一夜的赏钱，那真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