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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危机重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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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文茵刚将枕下的玉佩拿出,就见谢采苓慌张跑了进来,发抖道:“姐,有人在院子里。”
谢文茵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她指了指床下,对谢采苓道:“采苓,你在下面躲着,我从后门出去,如果两个时辰后我不回来,你就去长安街找徐公子。”
谢采苓正要说话,谢文茵一手堵住她的嘴,任她泪流满面,将她推入床下。
谢文茵蹑手蹑脚走到后门,木门发出“吱呀”的声响。陆青一听,忙对手下道:“咱们去后门追。”
陆青走到后门,看见门果然开了,正得意。不料脚底稍稍一陷。他拧眉朝脚下看了看,原来昨日一场春雨的缘故,后门有些泥泞。不过这一看,倒让他看出些名堂来,他对手下道:“你留在屋里搜搜,我去追那个走掉的。”
手下疑惑道:“不是都出去了?”
陆青指了指脚下,道:“只有一个人的脚印,还有一个在屋里。”
悠长的深巷显的特别长,路上行人稀少,家家户户闭门,昏黄的灯光下,正和乐地吃着晚饭。谢文茵使劲跑,却仍然听到了身后不远处的冷笑。腿越来越软,一个不留意,摔了一跤。
陆青放慢了脚步,踱步到谢文茵身后。前面的女子趴在地上没有动,陆青不敢大意,抽出腰间的佩刀。谢文茵听得他越来越近,猛地抓起地上一把土,起身,朝陆青洒了过去。
陆青没有料到,眼睛顿时看不清楚。他本能地挥了挥手中的佩刀,感觉到面前女子衣衫皮肤撕裂的声音。听得谢文茵喊道:“杀人啦,救命啊。”
已有胆大的汉子出来,陆青眼睛看不清,顿时懊恼,真是小看了这个女子。
谢文茵往大街上挪去,右肺被刀划了长长的口子,鲜血混合着裂心的疼痛,让她几愈昏厥。视线有些模糊,她看到巷口停了一辆马车,沾满血的手搭上赶车的大叔,使出最后一口气道:“求求你,送我去长安街徐府。”
谢文茵不知道自己为何又来到江边,迎着风站立了一会,听到有人唤道:“晓慈。”
她一愣,多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朦胧中,竟是自己的爹爹和娘朝她走来,她不敢相信,怔怔立着,但那熟悉面容终于让心底的防线彻底崩溃,所有的委屈、不安、思念,都化作晶莹的泪滴肆意流淌。她扑向母亲的怀中,紧紧抱着她,温暖的气息将她包围,她抽泣道:“女儿不要离开你们,我宁愿当初与你们一同去宣府。”
她听到爹爹轻声道:“晓慈,不要怕,不要怕。不管我们在哪,心中总是记挂着你的。”
她放声大哭,不知哭了多久。她想起了弟弟,她懊悔道:“爹,娘,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把弟弟弄丢了。”
爹爹抚了抚她的额,轻声道:“弟弟一定在某处等着你去找他呢。晓慈,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然后去寻你弟弟去。”
她却问:“为何爹爹和娘不同我一起去寻弟弟。”
爹娘不语,只看着她笑着,她忽然感觉到锥心的疼痛,低头,看见自己的右肺处裂了长长的口子。等她再抬头,周围安静地只有她一个人,雾蒙蒙的江面上谁也不在了。她害怕极了,大叫道:“爹爹,娘,别丢下我。”
忽然周围暗了下来,什么也看不见了。她本能地伸手,想要抓住什么,身子靠在了一个陌生的怀抱,淡淡的龙涎香渗入鼻息,安心舒适。她贪婪地将头埋在那怀抱中,心渐渐安定下来。
朱允文在徐府的一间客房内,坐在床边,怀里拥着受伤的谢文茵。她右手抓着朱允文的衣袖,头斜靠在他的胸口上。朱允文稍稍调整了姿势,以便让她睡得更舒服些。
徐辉祖就站在朱允文的身边,看着他别扭的坐姿,轻声道:“殿下,也不知谢小姐什么时候才会醒。这样会累着你。”
朱允文看着怀里的谢文茵,右肺处的血隐隐若现,他心疼道:“不妨。就这样吧。”
徐辉祖道:“昨日赶车的将她送来,已经失了知觉。”
朱允文面色一沉:“可有去谢宅查过。”
徐辉祖回道:“派人去过了。家里一个人也没有,也有些乱,看来跟来人有过争执。”
谢采苓醒来,却不是在自家房里。头上是普通的白纱帐,身上的被面柔软微香。扭头看见面前的窗户旁,一个男子背对着她站着。他转过身来,英俊的面容上没有一丝表情。谢采苓惊呼道:“燕公子。”
朱棣略略点了点头,在窗旁的椅子上坐下。直接问道:“你姐姐去哪了?”
谢采苓见是熟人,如实道:“姐姐让我藏在床下等她回来。可没一会,就有个黑衣人找到了我,将我打昏了。”随后低了头,问:“是燕公子你救的我吗?”
朱棣没有回答她,只又问:“你姐姐没交代什么吗?”
谢采苓想了想,道:“她说,两个时辰她还不回来,就去长安街的徐府找徐公子。”
朱棣立即惊起,拂袖就要出门。待到门口,他背着谢采苓道:“你先歇着。我去寻你姐姐。”
朱棣出了门,纪纲立即用铜锁将房门锁上。两人走远了,朱棣道:“陆青呢?”
纪纲冷静地回道:“他被人看到了。我按规矩处置了。”
朱棣冷冷道:“以后不要再犯了。”又吩咐道:“你亲自叫徐增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