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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洗澡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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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这么久,秦羽凉才想起来柳瞑凤身上还是脏的,虽然不知道五岁的孩子对干净的要求有多高,但总归二十岁的柳瞑凤有一些轻微的洁癖。
也可能不算洁癖……就是每次做完,只要还醒着,必定要自己走过去沐浴,自己把自己清理干净,再重新把衣服穿好——哪怕他所拥有的只是一件亵衣。
所以说洁癖也不贴切,应该说是这个人那点可怜的自矜和尊严,让他被拽入泥潭跌入尘埃,也要在能力范围内让自己不那么狼狈。
或许是因为不清理他会生病,后来秦羽凉也养成了习惯,哪怕夜里要放在他身体里不拿出来,当晚的事情结束后若他晕倒,也会带着他去沐浴。
所以,现在带他去清理一下,总归没有错。
“哥哥带你去洗澡,好不好?”
垂眸看,柳瞑凤这个人的皮囊除了太瘦几乎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就连脚都长得十分精致好看。
或许因为前世他只顾着抓住那两节细白脚踝欢愉,都没有留心过,一个人竟能长得哪哪儿都令人满意,放在旁人身上或许是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但柳瞑凤,真的,除了太瘦,无可挑剔。
啊,他脸红了。好可爱。
“焕哥哥…澈儿长大了,可以自己洗的……”柳瞑凤不动声色抿了抿唇,微微把秦羽凉推开一点。
秦羽凉抚摸着他的头发,终是情难自禁,克制地低下头,吻了吻他的面颊:“乖,你受伤了,让我帮你,好吗?”
柳瞑凤的身体出现一瞬间的僵滞,一双眼睛飞快地瞟了他一眼,终于没有说话。
“唔……”柳瞑凤闭上了眼睛,垂下头去乖巧地贴在他肩上,任由他摆布。
秦不要脸顿时满面春风,抚摸着他的后背,两辈子第一次如此温和地感受这人铮铮铁脊竟也能这般柔软地起伏,伴随生命赤诚而纯良。
“来人,备热水,用梅香薰,本宫要沐浴!”秦羽凉知道柳瞑凤一直钟爱梅花,哪怕他那破败的小院里都有一棵小得可怜的梅树。
说来有趣,那梅树一直极其瘦弱,那么多年不见怎么长,春寒料峭时几朵披雪的小花看得人心疼,像美人迟暮般暗淡憔悴。即便有暗香隐隐,却也低了头,在风中折了腰。秦羽凉曾想过柳瞑凤是不是贪得忙不过来,才来不及照顾那棵树。
不过呢,既然连树都养成这样,可以想见柳瞑凤的民心也就那么回事儿,连个树都没人帮着照顾。
只是他想不通,柳瞑凤为什么要住小破庐。
根据他的设想,难不成柳瞑凤是个变态吝啬鬼?不然岂会那么贪,那么有心计,却不忙享受。庐里的东西他这辈子砸了大半,什么玄机都没看出来,不过是些西贝货。
不过那都是他前世的想法。
他或许也只是嫉妒,连一棵树,都比他更能分得那个人的心神。
不过,这都不重要,现在,只要柳瞑凤的记忆不恢复,柳瞑凤就是他的。只要小心点就行了。
对,就这样。
他不像那个凛然君子嘴上时刻不离苍生大义,人间苦楚什么的与他半点关系也无,他宁愿就这样带着心上人远走高飞,也不想接了那一大堆烂摊子步步为营呕心沥血一辈子,最后骂名佳誉再让后人评说。
他就是个普通人。
不论怎么说,若非那仇,那恨,他对滔天权势半点兴趣也没有。
就像柳瞑凤不贪恋睡眠,秦羽凉不贪恋权势,在旁人眼中也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但是他们都没有必要解释。
也没有人可以解释。
某种意义上,他们像得可怜。都是众矢之的,都总孤立无援。
但柳瞑凤孤芳自赏,傲骨孑然一枝独秀,可他秦羽凉不是的。
秦羽凉,只是个想好好活下去的胆小鬼。
他几辈子最大胆的想法从来不是滔天权势执掌生杀,是愿得一人心,他不求人间百首,哪怕有一刻,只要出自于真心,也是好的。
可他万死,而求不得。
“宝贝,之后,你你想出去玩吗?”秦羽凉撩起柳瞑凤的发丝,握在手中细细把玩。乌黑如墨,于指尖流淌,他已经不知道多久不曾这样过了。
前世柳瞑凤一头长发斑白,朱颜未曾辞镜,只是朝如青丝暮却成了白雪,他花了三年的时间,滋补养生的方法用了不知道多少,可大抵是心上事太沉太重,那个人的头发怎么都黑不回来。
无数次,指尖流淌银白发丝细碎的莹光,夹杂着越来越少的玄色,秦羽凉吻着他的头发,关于各中缘由,不知是该直接质问,还是以一种更温和的方式开口。
“澈儿听焕哥哥的。”猫儿趴在他肩上,乖乖的。
“嗯……”他抱着他,心中有事,面上不显,却也不说话。
“殿下,可以沐浴了。”
“你们出去吧。”
“可是………”
“出去吧。”
“是。”
秦羽凉用浴巾把柳瞑凤裹起来,像抱着一个大花卷,他却满面春风。“焕哥哥……”柳瞑凤探出头来看他,脸还是红的,竟真有了些新嫁娘一般的羞怯,“澈儿可以自己走的……”
“乖。”秦羽凉低下头,冲他笑。
“唔……”他便不说话了,缩着脖子会被子里演花卷。
真可爱。
秦羽凉像拆粽子似的解开柳瞑凤身上的浴巾,随后脱了自己的衣衫,抱着他走进浴池。精雕的皂角,于他手中温柔地在心上人雪白的肌肤上揉搓。
柳瞑凤很乖巧地坐在他怀里,任由他摆布。
搓完了背,秦羽凉轻轻捧起柳瞑凤的脚,却见脚底尤是通红的,还有刮痕。
他的脚趾也修长白皙,脚背可见青筋交错,骨节分明,很是好看。
“唔……”柳瞑凤脸上突然溢上一阵潮红,他咬着下唇隐忍。原是秦羽凉按摩他的脚的时触到了敏感处。
那叫声不加修饰,缠绵悱恻,惹人遐想。
秦羽凉眼底暗了暗,性感的喉结兀自滚动了一圈,眸底却有暗金光芒越来越盛。
“怎么了,弄疼你了嘛?”秦羽凉关切道。可嗓音沙哑,若是叫前世的柳瞑凤听见,必然知道此时情况已经不妙,他逃无可逃。
“没……唔……啊……没有……”可五岁的他哪里知道这些,一股痒意卸了浑身的气力,他软倒在秦羽凉怀中。
“你要是疼了要跟哥哥说,好吗?”
“嗯……嗯……”
秦羽凉稍一用力,一阵酥麻令柳瞑凤欲罢不能,一时忍不住口中之快,竟也止不住浑身的颤栗,连带眼角一阵春潮带雨。
浴池边梅香袅袅,水蒸气暖得人眼前一片朦胧。
嘤嘤燕啼,恍若一阵南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