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梦醒时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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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瞑凤倏然回头，紧紧攥住他手腕的，是一只冰冷的手。
那个少年头发散乱在俊美的脸上，没有完全睁开眼里水光氤氲，连带着那张脸上泛起的薄红，湿润的，彷徨的，那样焦急又悲凉地看着他，抓着他。
“别走………”他的脸尚且青涩，委屈的模样楚楚可怜，像一只即将被抛弃的幼犬，“柳瞑凤……别走…求你……我求求你了……”恳求的声音近乎成了呜咽，他最终双手抓住了柳瞑凤的手腕，可也仅此而已。
“你………”柳瞑凤有些怔愣，有些失神。
“我做好皇帝………求你………别走………”秦羽凉失魂落魄，滚烫的额头讨好地低下来，去蹭那个人微凉的手背。
手臂上传来是热的颤抖的触感，秦羽凉似乎不再敢抬头去看他，就把头埋得很低，动作很小心。
良久，房间里响起一声悠长的叹息。
“放手吧羽凉，我……尚有公务在身。”那人的声音如昆山玉碎，凤栖梧桐，空旷渺远，恍然他一辈子也只是蓝田寻玉，庄生晓蝶。
秦羽凉急了，他颤抖得更厉害，瞪着一双无措的眼睛仰头去看那男人凉薄神情，忽然想被刺痛了一样，一咬牙一发狠低了头狠狠抱住柳瞑凤的腰肢。
柳瞑凤吃痛，眉心微皱了皱，可不知为何，并没有推开他。
秦羽凉于是得了默许一般拼了命地抱着他，搂着他，不肯松。他鼻翼抽动，贪婪地吮吸着柳瞑凤身上淡淡的梅香，这熟悉的味道安抚着他几近崩溃的精神，令他沉醉，也令他不安。
柳瞑凤终于试图去秦羽凉的手拉开，可手在即将触碰到他的那一刻，忽然被卸了力气一般，不动了。
他垂下眉眼，良久，是静默。
一股没由来的倦意翻涌，他不由得眼皮有点沉。
罢了。
柳瞑凤干脆就这样脱了鞋袜，拉过被子，躺在秦羽凉身边。他的腰被秦羽凉紧紧抱着，挣不开。
秦羽凉的眼睛倏地凉了，他不无惊喜地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柳瞑凤将他拎上来，没拽动多少，只是将埋在他腰间的毛茸茸脑袋勉为其难地拎到了自己胸口。
再往上秦羽凉就不乐意再动了，试图推开他各自安眠也是徒劳，柳瞑凤有些气馁，更是疲惫作祟，他最终不再管秦羽凉，对着那个黑色脑袋薅了两把，抱着他不再做多余的动作。
“睡吧。”声音很轻，飘乎着，荡在安静的光晕里。
不知过了多久，柳瞑凤陷入深眠。秦羽凉忽然睁开眼，他喘着粗气，脸色煞白，恰似梦魇之中骤然惊醒，可抬头看着柳瞑凤熟睡的脸，他的表情一寸寸放松下来，于是不再多言，贪恋地将头埋入对方胸口，再次陷入昏睡。
而后的时间里，他们都睡得格外熟。
次日，不必上早朝。大昀是五工双休制，正好赶上休息。柳瞑凤向来没有嗜睡的习惯，他醒得依旧很早。
垂眸时看见秦羽凉，他有一瞬间的恍惚。
眸光趋于清明，他几经犹豫，但最终也没有把秦羽凉唤醒。
秦羽凉睡醒了。
这一夜过得分外漫长，他似乎梦到了许多事。有人死了，好像是他很重要的人；有人活了，好像也是他很重要的人，嗯……怪梦。
修长羽睫之下，漆黑的眉眼蓄起新一天的乖戾与狠绝，脸侧的胸膛清瘦却结实，尽管衣服裹得过分严实，但他能感受到一颗心脏在里面稳定地跳动。
那个人的身体与气味，他可再熟悉不过了。
啊，和往常一样，柳瞑凤在他怀里。
陛下选择性忽略了分明是自己在人家怀里的事实。
他眼里瞬间又泛起恶毒的宠溺，隔着已经有些松散的前襟，衔住了那个胸口的海棠花苞。
柳瞑凤背脊一下子挺直，瞬间眉间黑透，整个人都醒得不能再醒。
他当机立断抬腿踹在秦羽凉小腹，那登徒子旋即被踹出近十尺，秦羽凉装在桌腿上，哇得呕出一口大血，就见柳瞑凤整顿衣冠，双目寒凉地睥睨着他。
因着气急，字句在口中浸淫得刻薄且危险：“秦羽凉，你当真……好大的胆子。”
披着少年皮囊的老鬼瞪着他，眼神危险，一语不发。
柳瞑凤为什么衣服穿得那么整齐……秦羽凉咬牙，恶意与怨怼在漆黑瞳孔之中毫不掩饰。他扶着桌腿待要站起来，却见柳瞑凤抬起一脚，重重踩在他肩头！
“呃…………”陛下发出困兽一般一声低喝。
“知错了吗。”
啧，还是高领，脖子上这么干净，不科学。
吼间滚出危险至极的笑声，看来他的柳妃而今被他宠得无法无天，今日所受，接下来几日必定要千倍百倍奉还，非但要做到瞳孔失焦之时逼着他说出羞辱字句，更要在他那处勒着珠串逼在跪在镜子前摩挲，还要…………
秦羽凉那处的感觉排山倒海，他脸上竟泛起的不自然的潮红。黏腻视线在眼前人身上逡巡，直看得柳瞑凤脊背发寒。
柳瞑凤终于注意到他那处动静，一时竟是像被恶心得说不出来坏，旋即一脚踩在他小腹，厉声近乎吼喝：“跪下！”
秦羽凉被踹得眼前失焦，终于在这眩晕之中有了几分清醒。可那双眼睛还是那样阴暗地潮湿地不无狎昵地望着他。
柳瞑凤似被恶心至极，终于要忍无可忍，目光如刀如电剜过秦羽凉身上每一寸，豹一般蓄势待发的眼神停滞在了某处……
怎生竟更加雄伟。
命不久矣！
柳瞑凤终于气急败坏，他直接拎着秦羽凉的耳朵把他半提起来。
“嘶………疼疼疼！”秦羽凉终于神志清明，不等他意识到自己都做了什么，一切为时已晚！
柳瞑凤突然从包袱里抽出搓衣板和戒尺，抬起一脚千钧之势踢秦羽凉的膝盖内侧让他跪在搓衣板上，劲风起，他抡起戒尺不由分说打在他背上！
膝盖蓦一触到搓衣板，那种痛彻心扉的酸爽简直惊天地泣鬼神。
跪在搓衣板上被力量非人的柳瞑凤用戒尺打，理论上可以直接归西。
“先生我错了！”他重生了，对，这个时候………啊！昨晚他是不是硬搂着柳瞑凤睡了，然后今天早上起来还……完蛋！
背上戒尺毫不收敛，声如洪钟一般势如五丁开山，膝下搓衣板凹凸不平，恍惚地狱厉鬼此起彼伏的惨叫。秦羽凉只觉上穷碧落下黄泉，大抵找不到比这更严苛的刑罚。
他的惨叫有一开始的鬼哭狼号渐弱，哇地一声，又是一大口鲜血吐出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梦醒时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