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徒当死》耽说无妨

104、平静

　　柳瞑凤抬眼，眼前的少年俊朗夺目。

　　秦羽凉的身材可谓极好。平日里穿着衣服，只见体型颀长，身材高挑。此番仔细一看，才知衣衫下，年轻的躯体健壮而好看。肌肉线条干净利落，清晰分明。不显得臃肿，只是恰到好处，点到为止。未擦干的水珠顺着线条悄然流下，平白添上几分野性的美感。

　　多好的人啊。

　　秦羽凉身上似乎聚集了一切闺中少女梦寐以求的配偶标准，风华正茂，英俊潇洒，天之骄子，痴情忠诚，实在没什么令人忍不满意的。

　　可为什么，偏偏死皮赖脸栽在了他手里。

　　阴差阳错，离经叛道。

　　两辈子了，还死性不改。

　　比如果他们没有遇见，他做他的丞相，他做他的皇帝，谁也不会碍着谁，那样很好，他们都无亏无欠。

　　可偏偏没有如果。

　　柳瞑凤突然在想，他就是真的逃走了，离开了秦羽凉，又能怎么样？

　　仇自然是报不了了，那多年前，那个鲜衣怒马的新科状元立下的宏图大志，那个浑身伤痕的兄长展望的美好未来，是否也要断送了呢？

　　是的。

　　他现在连自己都苟全不了，他的骨肉至亲因他而生死不明，一个少年——————一个等了他两辈子，前前后后二十年的少年，也即将因他而堕入最险恶的深渊。

　　但没有其他的办法。

　　他不能一直拖着秦羽凉，秘密总会败露，至少现在，践行他的诺言，先不辜负了渊国的子民。

　　其他的……再说吧……

　　所以，让秦羽凉恨他吧。

　　“想什么呢？”蓦然回神，秦羽凉已经解开了他脚上的枷锁，把他横抱起来，目光温柔缱绻。

　　柳瞑凤没回答，只是顺势揽住秦羽凉的脖颈反问道：“做什么？”

　　“先生不喜脏污，又行动不便，徒儿带先生去洗澡。”秦羽凉不追问，只是浅笑着回答。

　　“唔……”柳瞑凤红着脸把头埋到他怀里，不再说话。

　　那天夜里，尽管一直被硌得难受，但柳瞑凤知道秦羽凉一直强忍着，于是硬是忍着把秦羽凉踹下去的强烈冲动，皱了皱眉，躺在秦羽凉怀里安静的睡了一晚。

　　长夜寂寥，群星黯淡。万家灯火接连泯灭，打更人打着哈欠独自走在街头。秋风微冷，尚未起霜。坞里船头，披蓑笠的渔翁缩了缩身子，继续深眠。

　　接下来的三天，好像都这样安静。

　　柳瞑凤没提渊国的事，也没问关于手足的事。他以太子妃柳吟雀的身份陪同秦羽凉出席了为期三天的宫宴，没人找茬，可见秦羽凉这些年地位巩固得不错。除了藤佐粼和秦玉苍短暂的多看了他几眼，其余无事发生。

　　唯一令他稍有动容的是，有一个人乔装成他，并于三日后清晨启程离开了昀国。

　　秦羽凉那边的话，这几天也只是缠着他酱酱酿酿。最多再桌下偷偷动手动脚，在他耳边耳语几句腻得他全身发麻的情话，但也都点到为止，见他耳根红透，秦羽凉就停止撩拨，把他抱到腿上去轻声安慰几句，这事儿算过去。

　　至于晚上……免不了一顿干柴烈火，这柳瞑凤早有预料，便也算有点心理准备。

　　这三天，过分平淡，过分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