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缠》AKs

8、第 8 章

　　第二天出门的时候有些冷，我缩了缩脖子，身体先做出了逃避的动作：“今天星期几啊，会不会医生今天不去上班，我们到时候去白跑一趟多亏啊……哥，要不咱不去了吧……”
　　宋沥走在我前面，步子都没停，我唉了一声，还是跟了上去。
　　小县城能看病的医院没几所，上了公交车之后，我看着路线好像不对。
　　默默地看了一眼挨着窗户坐的人，我把双手放在他座椅的上方，下巴搁在手背上，看着他浓密的头发。
　　他的耳朵上戴着两只蓝牙耳机，可能是嫌我太聒噪了。
　　公交车上开着空调还好一些，我向前凑近，几根头发蹭着我的鼻子，痒痒的，却让我舍不得动。
　　他在听什么呢？
　　柔和的摇滚的温柔的热烈的我的哥哥，在他听歌的时候，心里在想些什么呢？
　　我从玻璃窗里看他，用缱绻的执着的目光将他占为己有。在这一刻，车里是寂静的，每个人都在疲倦地低头玩着手机，没有人注意到我们，我单方面认为的二人世界是纯粹的，见不得一点杂碎。
　　我用手指在空中比划着，画一个圆，圈住他所奔跑的可能，他安静地任我处置，这让我虚荣心膨胀，大胆地用力吸着他身上清新的味道。
　　“哥。”我的嘴唇离他的后颈很近，我又开始耍无赖了，他一定能感受到我温热的气息融化在柔软的表层，身体突然坐直了。
　　回头警告了我一眼，说：“夏瑜，别在这里犯病。”
　　我无条件答应我亲爱的哥哥的要求，诚恳地点了点头，朝他微笑来显示我的诚意。
　　然而，宋沥却依旧没有给我好脸色看。好在我都已经习惯了，达到了一种习以为常的地步，继续没脸没皮地盯着他的后脑勺。
　　哥的头发怎么能这么乌黑呢？从里面不管再挑剔也找不到第二种颜色，纯粹得让我渴望。
　　……
　　下车之后宋沥看了下地图，带我向北走，经过三个路口，我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太阳在我所正对着的头顶照耀，我在这温暖的日光下眯起了眼睛，认认真真地辨认出那几个字来。
　　心理医院。宋沥带我来的是心理医院。
　　我的心咯噔跳了一下，他已经快进入门里，发现我没跟上，于是转头拧着眉，不太高兴的样子，“怎么还不过来？”
　　“哥认为我哪里有病呢？喜欢上一个男人有病，还是喜欢上一个不该喜欢的人有病？”我踌躇不前，从公交车上才下来一会儿手指就冻红了，我搓了搓指尖，在不合适的场合不合适的时机固执地质问他。
　　昨天答应了他我是肯定不会反悔的，但站在这里多多少少有一些遗憾，我信任他，把自己全身心地投入到他的身上，却没想到他依旧这么绝情。
　　他看着我，目光有点奇怪，嘴唇张合了几下，眉眼间浮现出纠结的表情，不知道该怎么说。
　　于是他向我走来，我没有老实地站在原地等他过来，我向后退，身后就是川流不息的马路，逼问他：“哥，那你告诉我，我是不该喜欢男人还是不该喜欢你？”
　　“夏瑜!”他愤怒地喊我的名字，脚步加快了许多，他不敢慢下来，他怕慢一步我就会踏入另外一条万劫不复的道路。
　　我倒是轻松，还仰着天真的脸向他撒娇，“哥，你说说嘛。”
　　宋沥扇了我一巴掌，半边脸肿了起来，我低着头，掉下了一滴泪珠。
　　很疼，但是又在某些方面得到了满足，他舍不得我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