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芙蓉》岁间

11、11.

　　乐舞声起，站在中间的女孩长袖舞动，翩若惊鸿，浅蓝色的舞裙与月色融在了一起，步步生莲。明艳的脸面若桃花，含着粼粼的春波。
　　阿云跳得可真好啊！我轻叹。
　　目光和她在半空中对上，我微微一笑，举杯示意。
　　“云丫头舞得可真好啊。”太后笑着示意王尚云免礼，“皇帝觉得呢？”
　　“确实不错。”低沉的嗓音响起，还带了几分轻笑。
　　不知是因为无风吧，此时我竟觉得有些热意涌上脸颊。
　　“云妹妹确实舞得不错。”坐在太后右侧下首的女孩突然发言，虽是夸赞，可那神情却有些傲慢。
　　我也认识她，她是当朝宰相的次女杜若安。被封为安妃，从小到大便以准皇后自居，待人总是一副轻视的姿态。
　　“不过，”杜若安话锋一转，“往后云妹妹还是莫舞了吧，免得叫人说出去像个上不了台面的戏子。是吧，心妹妹？”
　　心嫔笑了笑，柔声说，“我们这些外行人哪有什么资格评判呢。素闻容美人和云姐姐最好，不知道容妹妹觉得怎么样？”
　　我本欲看戏，却不想是戏中人。我看了一眼她们，明白这是针对我设的局，该是我牵连了阿云。
　　不习惯在众人面前说话的我，此时不得不顶着或探究或敌意的目光站起来，向前面福了福身。
　　我看向前席，我知道阿云在担心我，也看到了杜若安她们眼中的警告。
　　“大概是——水中舞影半朦胧，月上娥衣一回眸。”
　　*
　　方才的闹剧，以素爱和稀泥的丽妃开了个玩笑而告终。
　　之后，众人为了显示自己的“高雅”，也没有人上前献舞了，而是行起了飞花令，以“月”字为限。
　　“皇帝不如也掷个花。”
　　一听这话，气氛瞬间便凝滞了起来，各嫔妃之间暗暗的眼神争斗，其他人也都想要摆出最美的一面以获得圣宠。
　　我微微低下头，藏在袖子里的手不觉间握紧，心里像是在期冀着什么。
　　“芙蓉庭下落。”
　　一杯玉盏递到我的面前。
　　我错愕得抬头，正对上秦昭含笑的眼。
　　几乎是下意识的，我接过了那杯酒，饮尽。
　　“明月泉中流。”
　　“扶着我。”我听见秦昭压低了嗓音在我耳边说道。
　　我连忙扶住他。
　　又毒发了吗？
　　我有些担心他，但又不敢表现出来。也许，我心底还有一丝说不清楚的开心与失落吧。
　　太后没有拦着我们的离开。我看得出她今夜想选阿云或者杜若安侍寝的。也许她也知道秦昭的伤？
　　心思扭转之间，我才发现他竟带我到了他的寝殿!
　　身后跟着的文公公和其他的宫女们不知何时都已经退下了，昏黄的烛光映得整个大殿都笼上了一层轻纱。
　　秦昭被我扶坐在床边。莫名的，我心里有几分燥热，我急于去检查他的伤口，却被他抓住手腕。轻柔的吻落在我的手背上，丝丝的痒化作潮红涌上。
　　“芙儿怎么这般心急。”含着笑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娇嗔了他一眼，又要去解他的衣衫，“伤口还要不要包扎啦。”
　　“不要了。”他一把抱住我，脑袋在我怀里蹭蹭，像极了在撒娇，“要你，小芙儿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好不好？”
　　我第一次手无足措起来，僵直着身体，红着脸推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秦昭……皇上，你醉了。唔……”
　　秦昭霸道而不容拒绝地吻住了我，在我口中攻略城池。
　　一吻终。我像是被吸走了所有的力气，轻喘着软倒在床上，任由秦昭在我的颈侧落下细密的吻，一下一下地勾着我的心。
　　“芙儿可真美。”
　　我愣愣的看着妖孽的男人微散着长发，把我囚在双臂间，像是一只吸人魂魄的妖，把我的理智摄去。
　　罢了。
　　心中有根弦断了，我笨拙地尝试回应他。
　　“芙儿唤我阿昭可好？”
　　“嗯……阿昭……”
　　月色正好，
　　芙蓉花开。
　　烛光之下，
　　一室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