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Nega Magic》人间鸽子

108、106

　　第二个项目结束后，日历很快便翻过1995年的二月。尽管仍然寒冷，天气却渐渐晴朗起来，而我也顺利收到了给《金坩埚》投稿通过审核的来信。魔药课上，我十分得意地把信件放在操作台最显眼的位置，并把坩埚变成灿金色来向亲爱的院长炫耀——斯内普踱步经过时，嫌恶的神情不加掩饰：

　　“索伦小姐，希望你能意识到，在你的配方发表后，魔法部将不得不上调狼人的危险等级，因为受到威胁的将不仅是巫师，还有古灵阁里无辜的金子！”

　　“也许妖精们的铸币能硌掉一两颗狼牙呢，”我快乐地说道，“而众所周知，被狼人咬过的加隆并不会在满月夜贬值成为银西可或是铜纳特。”

　　斯内普，从牙缝里嘶嘶挤出：“留堂，劳动服务。”

　　又是处理一些低年级上课要用到的鼻涕虫啦、蟾蜍内脏啦之类的工作吗，这一类的处罚我早几年就已经见怪不怪了——我的轻松心情一直维持到课后斯内普将手里的一摞东西丢给我，让我在下周三之前完成批改评分……第二天一早，我哭丧着脸去校医院开降压药，并企图利用护士长的威严迫使斯内普换一种处罚方式。

　　庞弗雷夫人完全不肯帮忙：“不行，索伦小姐，你的感冒一直没有好彻底是因为你自己不肯好好穿棉衣保暖。适当的脑力工作不会让你住进圣芒戈的重症病房！”

　　“她居然管这个叫做适当的脑力工作！！！”

　　我把手里一卷二年级的魔药论文甩得哗哗作响：“约翰·魏尔强效解毒剂可针对什么毒药使用……‘强效的毒药’；古代的巫婆为什么不在十二月深冬季节配制托法纳仙液……‘因为她们冬眠’……斯内普到现在还没杀死过一个学生，说不定就是在等我动手打破他的记录。”

　　“如果说院长给你这些作业是想要谋杀谁，他的首要目标一定会是你。”普赛说。

　　“你一年级的时候不是记过一本院长语录吗？现在刚好用得上。”卡修斯说。

　　“院长语录是什么东西？”路易莎兴致很高地围观我发火，打听了一圈，然后说：“你真的上课就在写那种东西，而且之后还能平安无事地度过六年、没有被你们院长挂在塔顶风干？斯内普教授比看起来温柔多了。”

　　我：“……”
　　普赛：“……”
　　卡修斯：“……”

　　她的这句评语触发了我们所有人的防御机制。格雷丝干咳了声，带过这个恐怖的话题：“卡莉，还有一个月就报名截止了，你打算竞选明年的女生学生会主席吗？”

　　“不去，”即答，我忿忿给手里的作业划修改线，“我讨厌工作。”

　　“再考虑一下，斯莱特林已经好几年没有出过学生会主席了。”普赛充满遗憾地说。

　　我对他说：“不错，如果你去参选，我会给你投票。”

　　特里斯当年的对手以个位数的微弱优势险胜。到杰玛那一年，却因为奇洛盗窃魔法石的后续影响，不合实力地惨败。之后的两届七年级平平淡淡，或多或少都是在密室事件后选择低调做人。

　　普赛摇头，卡修斯搭着他的肩，毫不脸红地率先举起白旗：“我们对上迪戈里能有什么胜算？你嘛，你不一样，霍格沃茨的传统不就是爱选一对学生情侣上去担任主席吗？想想去年的韦斯莱和克里瓦特。”

　　如果珀西·韦斯莱没担任过学校里的职位，他根本不可能在魔法部里找到今天的工作。麻瓜出身的克里瓦特更不用说。我对于一个头衔是否带来荣誉向来持消极态度，且从实用主义的角度来讲，我并没有这方面的需求——出生在一个古老且被某个圈子认可的纯血家族本身就能抵过圈外人需大量努力才能取得的敲门砖，在斯莱特林内部尤为如此。魔法世界的确对于某一部分人来说不算公平，而作为这种不公现象中受益的一方，我也绝无兴趣为拨正天平就去自找麻烦。

　　“比起照顾孩子，把毕业前的最后一年用来做点别的不好吗？”

　　路易莎若有所思：“你打算毕业后留在英国，还是回来？”

　　于是卡修斯和普赛不再劝了。我短暂地思考了一下，保守地回答：“还没想好，或许会去旅行吧？……我喜欢寻找古老的魔法。”关于死亡圣器的记载太过稀少，而罕有的那些记录又真假难辨，寻找复活石的进展并不顺利，我还想用最后一年的时间再把禁书区翻个透彻，毕业后未必还会能轻易接触到这样丰富的馆藏。

　　“只要你没在游历途中被哪国傲罗逮捕，我们都不会觉得意外。”格雷丝嘻嘻哈哈地打了个岔，接着说道：“我大概会去我家里的店铺帮忙，然后再考虑要不要出国看看。你们呢？”

　　卡修斯抬起一只无聊的手：“魔法部一号。”

　　普赛：“我想进法律事务司，但就凭我的成绩单，博恩斯女士肯定不会要我……那就只能听我爸的安排去体育司了。不过听说巴格曼还好，很少为难下属。我是魔法部二号。”

　　蒙太自称三号。也许吧，万一我们毕业那一年，魔法部就会开始增设一个保安的岗位呢。布莱奇：“我打算去国家队碰碰运气，要是不能进职业赛，就只能回去继承家产了。”

　　球队成员整齐地对他发出嘘声。

　　“我就不一样了，毕业后我要跟沃菲结婚，”路易莎甜甜地笑着，今年夏天他们就要从德姆斯特朗毕业——她吹了吹指甲上不存在的涂层：“这样就能毁掉他对未来的一切期望。”

　　我们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哆嗦。

　　我带着待批改的学生作业离开礼堂。升入六年级后，课程表比以前宽松了许多，但不代表我就有时间陪这只疯猫玩——“你下去！”

　　格兰杰那只姜黄色的扁脸大猫懒洋洋地招了招毛发蓬松的尾巴。我推他——猫蹬腿——我再推——他死死挂在我肩膀上不下来：“喵！”

　　“克鲁克山，等等我！”

　　猫主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格兰杰气喘吁吁地跑着，看见我，停住：“噢，他是来找你的。”

　　我：“把这个……这个怪东西拿开。”

　　她：“别这么说，克鲁克山不是怪东西，而且他挺喜欢你的。”

　　我下意识顺了顺手指下柔软的皮毛，而她对于这一幕显然非常满意。我僵了脸，捏着猫咪命运般的后颈皮想把他挪开，他朝我龇牙咧嘴，哈气。

　　“我懂了，”格兰杰好笑地说道，“同类相斥。”

　　我问她：“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格兰杰撇嘴：“无聊的杂志而已。你知道的，丽塔·斯基特写的那些废话。”

　　“她惹到你了？”

　　“你自己看。”

　　她把那本皱巴巴的《巫师周刊》递过来，克鲁克山勉强还算配合地让我把一只手从他屁股底下抽走。

　　我从标题就忍不住笑了：“哈利·波特的秘密伤心史……天呐，是秋当众嫌弃了他不洗袜子还是怎么回事？他或许是一个与众不同的男孩——但他同样经历着青春期男孩常有的痛苦……”

　　短文上方，波特可怜巴巴地缩在他的彩色照片边缘。我：“威克多尔邀请你去保加利亚过暑假？”

　　她脸红了，有些支吾：“对……但他没有在人前提过，我觉得很奇怪，斯基特是怎么打听到的呢？”

　　“如果你想去的话，我家在那边有一处房子，你可以住我那里，”我拿杂志拍了拍猫爪子，让他放开我的头发，“波特看完是什么反应？庆祝斯基特终于弄清楚他不是十二岁而是十四岁了？”

　　格兰杰翻了个白眼：“挺生气的，他说要是秋看到这篇文章后不想再跟他说话了，他就跟查理商量一下拿斯基特喂龙——我好不容易才劝住他不要找西里斯处理这事。”

　　“看来你还挺清醒的，没有被气得失去理智。”

　　学生之间的小打小闹还好，要是西里斯又参与进来，被斯基特拿来编造一番，对于格兰杰才会造成更大的麻烦。她拿回杂志，“我没那么傻。之前斯基特被西里斯挤出了《预言家日报》，现在肯定巴巴等着给他泼脏水呢……何况她充其量也就只有这种水平，我犯不着多当回事。”格兰杰一边揉搓克鲁克山的下巴，一边叹了口气：“《预言家日报》这次来的记者就很好，至少没在你和迪戈里的事情上搬弄是非。”

　　“这跟记者是谁没关系，”我慢悠悠地答道，“报社现在的二老板和主编都是斯莱特林毕业……我们学院在有些方面还是挺团结的。”

　　“……”格兰芬多用眼神表达了无语的含义。随后，她的猫又抬头用一模一样的眼神瞄了我一眼。

　　“其实，”爬上三楼时她突然开口说，“其实我很好奇——”

　　我：“别好奇。”

　　她：“我偏要。”

　　我忿忿地挠了克鲁克山一爪子。

　　“你是怎么想的？”她问我。

　　我挤出一个假惺惺的微笑：“你觉得我们的关系好到足以谈论这个？”

　　“我觉得你挺好的，也不介意你用教名称呼我。”

　　“亲爱的蜜恩，波特要是知道才这么一会儿你就又给他添了一个竞争对手，下次采访时会心碎得掉眼泪的。”

　　“拜托，我可是第一个发现迪戈里在信里送你香桃木的人。你现在还抱着我的猫。只是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又不会把你怎样！”

　　说话间我们已经来到了图书馆所在的楼层，我说：“快看啊，那是你命中注定的图书馆，快去找你的书朋友亲热。”

　　“我不去，”她不讲理地把克鲁克山往边上推了推，凑过来挂上我的另一条手臂，“我要听你说——来嘛来嘛，之前我还以为，你那么不喜欢魁地奇，恐怕不想找个打球的男朋友……”

　　“一连把邓布利多教授也排除在我的守备范围以外，我得说你有点过于严格。”我看了看手里的二年级作业，算了吧，和她聊聊也没什么，我愿意做任何事来推迟批改剩下的论文的时间。我说：“而且，没到那一步，我还没想好呢。”

　　“迪戈里就差没在脖子上挂一块‘我想和你约会’的牌子了，要是按你的节奏来，你觉得现在进行到了哪里？”

　　我严肃地看着我们挨在一起的胳膊，用我的方式认真回答：“你最近经过赫奇帕奇附近的时候最好小心点，他有可能会暗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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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女孩子的聊天时间！
最近我在b站评论区学咒语，什么除你裤子，统统加裤啊……还有阿瓦达索裤（）学到了，学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