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Nega Magic》人间鸽子

107、105

　　二月二十四日一早，有个低年级的格兰芬多来找我说，麦格教授要我去一趟教工休息室。我立刻就知道塞德里克的猜测是正确的。我们之前约定过，如果比赛前我没有出现，就说明我到时候会在湖底。休息室里还有格兰杰和韦斯莱，加布丽，以及魔法所的一名男生。

　　除了格兰杰和加布丽，其他人都明显有些困惑，而加布丽只是很困。

　　我也有点困倦，麦格教授干脆利落地说：“我们需要请各位在比赛中扮演勇士们的解救对象——”

　　韦斯莱茫然地看看四周：“你说哈利？可是赫敏又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格兰杰小姐是克鲁姆先生的任务内容，韦斯莱先生，”麦格教授说道，“而你是波特先生的任务。还有德拉库尔小姐和她的妹妹，迪戈里先生和索伦小姐，索伦先生和藤原先生。一共分成五组，如果没有异议的话……”

　　那名日本男生默默举起手。

　　“什么事，藤原先生？”

　　“请务必直接喊我藤原君就好，副校长女士。”

　　“请放心，你们不会遭遇需要和人鱼探讨称呼用语的情况。”麦格教授说，我猜她不是第一次被魔法所的学生提出这个问题了，“好了，接下来邓布利多校长会给你们施咒，确保你们在水下可以长时间维持一种不用呼吸、不会失温的昏迷状态——”

　　我见过类似的描述：“假死咒？女巫洛库塔斯在加尔巴时期用过的那个？”

　　“如果现在是在课堂上，我会很乐意给斯莱特林加上五分，”邓布利多笑眯眯地说道，“我们针对这个咒语做了许多实验，确保比赛中将被使用的改良版对于人体绝对无害。”

　　格兰杰举起手：“如果勇士没能在规定时间之内完成任务，我们该怎么办呢？”

　　麦格答道：“人鱼会把你们平安送回陆地，现在——”她的视线严厉地一一扫过我们，加布丽像小动物一样缩了缩。

　　我默默记下那名日本男生藤原的脸，主动上前一步：“我先来吧。”

　　邓布利多举起魔杖。陷入黑暗前，我看见了——

　　格兰杰和韦斯莱顶着麦格教授的压力注视，你一言我一语地小声争吵。

　　···

　　水流涌动声。

　　思绪宛如一处疯狂自转的漩涡，我感到头脑昏沉无法思考，身体仿佛向下无尽地跌落，只能茫然被动地听取漩涡之中偶尔漂荡溢出的只言片字。

　　“……为什么……”

　　“为什么……”

　　“…………不能……”

　　“和以前一样……”

　　“……留下来……留下……”

　　随后，似乎从无比遥远的某处，传来人群喧沸的掌声与呼喝。我方从一段冗长的昏迷中苏醒，耳边那段旋转莫测的回音仍在隐隐作响，紧接着耳边又传来一道一模一样的声线：“醒了。”

　　我仍然不能控制四肢，虚弱抗议：“怎么是你？”

　　是阿尔博图斯，他用力抓紧我的肩膀，我们正处在黑湖中心。

　　“对不起，但不是我，是你哥要这样做——如果我不把你捞上来，他刚才会让我直接在水下失去魔力。”

　　我想起他曾表现出抗拒的态度：“你以前不是可以不受影响——”

　　“不用魔法的时候，我还能坚持自己，”他单手划水，拖着还没有彻底恢复行动能力的我往岸边游去，声音很轻，“只要我一动用魔力，他的情绪就会占据主导，但从来没有哪一次，他像刚才那样恐惧……与愤怒过。”

　　脑海里又浮起方才昏沉时隐约捕捉到的声音碎片，那是我哥哥的声音，我真正的哥哥。我猜测是我人为造成的“假死”状态与他死去去没有消失的情况状态地产生了共鸣，导致他唯一还活化的情绪向我流入。

　　身旁他继续说：“我很抱歉，下水前我绝对不知道会变成这样，可到临场的时候我也真的无法控制……而且他……我有种感觉，他其实希望你能够知道……能看到他的感受。”

　　我感觉耳边嗡嗡直响，胡乱点点头，我需要点时间慢慢思考这些情况，换了个话题问：“裁判那里你要怎么解释？”

　　“实话实说吧，虽然主语本来不是做为‘我’，”他的脸上挤出一个苦笑，“你哥哥他不大乐见你变成其他人的‘珍宝’。”

　　我被拽上岸，□□燥厚重的毛毯裹成一团敦实的圆球，庞弗雷夫人直接拽走我——我甚至没来得及听完裁判团们对阿尔博图斯诧异的问话，他的回答断断续续飘入耳中：“我知道……不能把妹妹留在水下……看见了……是藤原……我再下水找他……”

　　“加布丽！”

　　护士长一走开，视野里顿时出现了被她挡住的芙蓉——她在裁判席，马克西姆夫人用上两只手才控制住她，不让她尖叫着妹妹的名字再往水里扑。

　　加布丽会没事的，人鱼们会把她送回来……

　　“可怜的姑娘……她在格林迪洛那里失败了，”一瓶魔药再度挡住了我的视线，庞弗雷夫人摇摇头说道，“怎么也不肯喝药……这种天气怎么能让你们下水呢？才二月份……”

　　我没有心情和她闲聊，乖乖喝光了药水，但并没有感觉身体暖和起来。

　　突然，人群欢呼起塞德里克的名字，我裹着毯子走出急救帐篷，船坞上果然出现了正被人从水里拉起的他——那个之前见过的藤原就在他身边。

　　塞德里克脸色困惑又惊慌。

　　“我以为会是——对不起，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我没看见卡莉——”

　　“索伦小姐现在很安全，她就在庞弗雷夫人那里呢等你，”邓布利多宽慰地说，“虽然过程中经历了一些波折，不过你也相应地展现了作为勇士随机应变的敏锐与冷静……迪戈里先生，我认为你已经做得很好了。那么，藤原先生……”

　　“喊我藤原君就可以！邓布利多校长大人！”

　　藤原中气十足地喊道。裁判们把他围住，低声交谈，很快，他点点头，咧嘴露出一个爽朗明快的笑容，毫不客气地给了旁边的阿尔博图斯一拳，把后者捶进水里……塞德里克朝我走来。

　　我想起假死时听到的阿尔贝情感的回音，那片吞没我的漩涡，剧烈地、足以暂时接管他身体的情绪波动，还有外来者的话带给我一种不好的预感，我必须尽快想办法把他们两个从这团交缠混乱的状态里分离开。

　　而且，那个外来者说的关于我哥哥的那些话都是真的。这一年因为魂器的事我去学习了摄神取念术之后，哪怕不去主动撬开头脑，要分辨一个人是否在撒谎也比以前容易得多。

　　一方面，阿尔贝残留的部分依然像以前一样关心我——这让我有些高兴。

　　但另一方面，他活化的情绪有意识地想让我得知他的感受——这带给我的痛苦甚至比这些年接受他的死亡还要强烈。

　　我好想用一个额外的容器，把这些我不愿面对的痛苦全部剥离出去储存……我止住思绪，塞德里克已经走到我面前。

　　他刚一张嘴，我就知道他想说什么，可我现在又冷又伤心，我受够一个又一个道歉接连组成的错误了，我想听点别的。

　　“听着——”我抬起手贴向他的脸颊，毛毯掉下肩头，但他的脸热呼呼的，让我有力气说下去：“我刚才在水里是没有意识的，如果我醒着——只要我醒着，我会等你的，好吗？如果我能选，我一定会等你找到我。”

　　“我游到湖底的时候，五个绑着人质的雕像里有一个已经空了，只剩下被扯断的草绳，我就知道我晚了一步。然后波特告诉我，你已经被你哥哥带走了，我——”

　　我掌心用力挤压他的脸，打断了剩下的部分。

　　“我不想听你道歉，至少现在我们两个都在岸上……我——我太冷了，”他要是再哭丧着脸，我可能也要控制不了情绪崩溃地哭出来了。我哆哆嗦嗦地搂住他的脖子：“我太冷了，你抱抱我吧。”

　　下一秒他跌向我——同时我的后背也被人猛力一推。庞弗雷夫人尖叫着用另一条毛毯把我们俩包在一块儿：“看在梅林的份上啊！索伦小姐，你是很想得感冒吗？还有迪戈里先生！我以为你不会跟着胡闹呢！”

　　她给毯子边打了个结，狠狠瞪我一眼，转身离开去处理刚刚上岸的格兰杰和威克多尔了。塞德里克如梦初醒，拽着毯子把我裹得更严。他的手臂在我的后背交叉，把我紧紧按向他的胸口。

　　他背着光，浑身紧绷，脸上看不见前段日子常有的愉快的神采，一些东西从暖棕的瞳孔深处沉淀下去，使他看起来显得有些严肃，但这样的严肃只让我觉得温暖。他缓缓弯下腰来，让额头与我相贴，用耳语的音量祈求般问我：“我让你失望了吗，卡莉？”

　　波特终于也上岸了，带着韦斯莱和加布丽。庞弗雷夫人、芙蓉和格兰杰立刻赶去了他们那边。阿尔博图斯从水里又一次爬上来，藤原君挥舞着威胁的铁拳。威克多尔站在一旁。裁判们围起一个小圈激烈地交谈。

　　没人关注这个角落。

　　我感觉自己终于恢复了一点知觉。

　　我仿佛站在风口，冷酷的空气从身体里穿过，留下一点隐痛，与弥散开来泛着痒意的渴。

　　“有一点，”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就在那漩涡里，一圈一圈地旋转，眩晕着沉落，还有仰起的脖子发酸，“失望……是有一点……我还以为你打算吻唔——”

　　风真凉啊。

　　但他的嘴唇仍是滚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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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前面几章是都是塞德里克打直球，我想看卡莉主动一次，所以安排了这样的剧情ww
还有不喜欢穿越者设定的就自己点叉退出吧谢谢，也别评论留言说不接受这种了，我不爱看，我也不爱改。看个免费文还抱怨什么厨子，实在影响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