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8、心酸 ...
-
【JK】金杰*闻劭(八)
第八篇:大哥,那我到底算什么?
时间线:原著中汪兴业去恭州701房间对面大楼跳楼的那一段之后。
闻劭还在书房处理最近的事情,据说好像是建宁市局的那个内线不太规矩,得找个人给他醒醒神。金杰正在后院冲着白杨树发火。
闻劭现在居住的院子是这个地方多少年来的老宅子,白杨树已经活了许多年,树干有成年人腰那么粗,沿着院子后墙整整一排白杨树被盛怒之下的金杰踢了个遍。本来就是春夏之际,树叶牢牢挂在树枝上,不像秋天的叶子那么容易掉落,白杨树的分枝又在高高的树冠一带才会有,可惜金杰踢了快一个小时,叶子不掉,树干也不可能断,越踢越生气。
金杰会生气并不意外,能让一个冷血杀手或者优秀狙击手产生这么剧烈情绪的原因只能是因为闻劭,准确来说,和江停扯上关系的闻劭。
累的内搭被汗水打湿,金杰还是没能忘了闻劭昨晚在恭州的言行举止。
……
“你看见他了吗?怎么样?”
……
“你看,你连句奉承两句都不会,让我怎么放过你呢?”
……
金杰气喘吁吁靠在树干上,心里酸楚又无奈:“大哥,如果汪兴业说出了你想听的,你就真的放过他了吗?江停还是那么特殊吗?如果你还是忘不了江停,那为什么在天纵山时……不推开我……。你要是推开我了,我也不至于有这么大的落差,不至于现在这么……!”
“杰哥!”
来传话的一个小兄弟看见金杰缓缓转过来的侧脸时,被吓得不自觉后退了两步。
金杰本来就长得有些狠厉冷峻,冷冷的眼神像看猎物一样瞪着一个人时,那个人绝对会背后一寒。更何况,现在的金杰,手上的指关节被他自己捏响,侧脸能看见绷起的筋脉,眼睛微微眯起,像下一刻就会以一个常人想不到的速度冲过来。周身气质,如刀剑般锋利。
“说!”
来的人看着金杰迅速稳定了心神,而后小心开口:“杰,杰哥,老板说他过一段时间要看话剧,让你去安排。”
“话剧?”
“嗯,老板说就是以前他常看的,你知道。”
“我有事,你去,弄好了来叫我检查。”
“是!”
感觉到金杰的情绪越来越差时,传话的人连忙转身退开,根本不敢好奇金杰会在后院接着做什么。
金杰发狠又踹了一脚树,脱了外套搭在肩上,慢慢走回房间。脸上带着明显的失望和苦笑。
不就是公主王子的话剧吗,无聊。
自从上次在天纵山上放纵过一次以后,闻劭心里隐隐明白,自己对金杰的感情可能也变得不那么单纯了。一方面是对江停的愧疚和这么多年的执念,一方面是对金杰的动心和习惯:一面是多年求而不得的刚烈情人,一面是多年来寸步不离的沉默守护者……
尽管非常接受不了,非常不想承认,可闻劭自己心里明白,他慌了。
这就是所谓的医者不自医吧。闻劭能游刃有余地把握其他人的心思,可等自己心慌无措时,他是真的束手无策。
院子里装了监控,一部分金杰知道,一部分只有闻劭自己知道。例如,金杰房间里的那个。
闻劭自己不高兴,连带着也想折腾金杰。看他因为自己在天台上的话生气,因为话剧的事情恼羞成怒时,闻劭觉得内心的慌张好像平复了一点。起码,难受的不止他一个人了。
闻劭坐在书房里,扔下一堆缅甸的事务不管,看着电脑屏幕上的金杰刚洗完澡的样子:
最简单的家居服套在身上,头发上还有淅淅沥沥落下来的水滴,水滴打湿了领口,金杰整个人却因为这点水迹显得格外有吸引力。
当金杰离开自己的房间前往酒窖时,闻劭闭上眼睛慢慢靠在椅背上,过了一会,慢慢微笑起来。随后也起身慢慢往地下一层的酒窖走去。
“啪——!”
金杰一口气喝完一杯酒后,把玻璃杯狠狠摔在地上,似有若无的泪珠一闪而过,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这样的时候闻劭会自己在书房里忙一下午,金杰一点儿也不担心这个时候有人来。
“啪——!”又碎了一个酒杯,玻璃碎片在阴暗的酒窖里和灯光相互作用,闪耀之间像是点燃了的小烟花,像是从指尖倾泻而出的星河。
“啧,怎么火气这么大呢?”
金杰愣了一下,颤颤巍巍地问道:“大,大哥?”
闻劭的身影从阴影中慢慢走来,带着邪魅而含蓄的笑容,一双眼睛含笑看着眼前的金杰。
金杰在转身倒酒之际调整表情,猜测闻劭来这里的目的,想着能用什么样的借口把刚刚的行为搪塞过去。
闻劭慢慢走到金杰的身边,右手抓住金杰手里的那个酒杯,左手搭在金杰的肩膀上,轻柔抚摸的动作,刻意而又充满了不可言说的意味。
金杰的身体僵住,什么话也说不出,抓紧酒杯的右手放开也不是,继续握着也不是。左手慢慢放在裤子口袋里抓紧那一点点布料,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别慌,别多想。反正,反正你也拒绝不了。就算他在忘不了江停的时候这样对你,难道你还能抵抗得了吗?”
闻劭感觉到金杰的不自在,笑笑把他的肩膀扳过来,一点点把金杰推到了靠墙的木制酒柜上,然后整个人安静抱住金杰,整张脸藏在金杰的肩上,胳膊在金杰腰间慢慢收紧。
又是这样。
大哥,要不是昨天听到了你对江停旧情难舍,恐怕我现在的心情就要和在天纵山上一样高兴了。
闻劭抱得越紧,金杰越心寒。尽管心里对闻劭留恋江停的举动埋怨又伤心,可看着怀里的身躯,他还是叹口气,然后认命地回抱过去。
两个人各有各的不舒服,都想对眼前人说点什么,可都说不出口,只能默默加大拥抱的力度,像是在诉说深情,又像是在表达抗议。
抱着闻劭的时间越久,金杰越控制不住自己,越是意难平。他不在意对闻劭卑微,不在意闻劭对他若即若离,不在意自己……可能只是个闻劭召之即来的……,可他真的受不了闻劭始终念念不忘江停。
金杰心里的怨恨直接体现在力度上,闻劭感觉到肩膀都被勒疼了,慢慢挣扎了一下,打断了金杰的思路。
金杰手上的力气松了一点,蹭了蹭闻劭的鬓角,哑着嗓音问:“大哥,我到底算什么?”
我到底算什么?
一句话飘飘悠悠,问到了闻劭心里,他安静了许久,才坦诚回答:“我,不知道。”
闻劭是真的不知道,他对金杰的温顺上瘾,可又不能允许自己再一次背叛江停,不能接受自己背叛了前二十年的痴心,他也在矛盾。
自以为在矛盾。
金杰苦笑出声,无奈感叹:“那好吧。”
闻劭波澜不惊的声音从金杰肩膀上传来:“那我不知道的话,不能抱?”
闻劭上扬的语气像戴了钩子,分明一点儿都不正经。可金杰还是认认真真地回答:“能。大哥怎么抱都可以。大哥,我——”
“嘘——,那就安静让我待会,可不准说话了。”
冲动之下的一句喜欢还没说出口就被闻劭刻意打断了,无奈成常态的金杰适时闭嘴,只安静闭上眼睛抱住闻劭。
大哥,如果你能放下江停,不再沉溺于儿时的那一段记忆不停折磨自己。那把我当作什么都可以,什么我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