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云同人之杰劭》江杭

7、拥抱

　　【JK】金杰＊闻劭（七）

　　第七篇我应该是被处决的那个人

　　（时间线接原著步薇天纵山案的前一两天）

　　闻劭换上了一身稍厚的衣服，皮质的手套勾勒出修长的十指，不显得臃肿，还添了两分□□的冷酷。金杰站在他身后，浅灰色的风衣和白色的内搭，是平时极少穿着的颜色。

　　金杰也戴了一副手套，毕竟待会去的地方不久就会有警察过来，不能留下指纹之类的线索。

　　闻劭转身之际看见金杰的这身打扮，打量了几眼，缓缓露出了一个微笑：“今天这身……不错。”

　　金杰本没有怎么注意过自己的穿着，他平时赚的多，但是对衣服没什么执念，一般都是进店挑顺眼的一排都买了，然后让人把衣柜收拾好，拿出来哪个就穿哪个。反正颜色基本都是黑灰和其他深色系，怎么穿都不会有错。今天这身也就是赶上顺手拿出来的两件都是浅色，却没想到被闻劭肯定了一句。

　　“呃——是吗？”，金杰难得有些脸红，吭哧了半天又憋出来一句，“还好吧。”

　　闻劭看见他这个样子忍不住笑了笑，越过他慢慢往车上走去。金杰看着闻劭的背影又愣了一瞬，好奇自家大哥怎么最近这么爱笑。

　　一行人即将要去到的地方是天纵山，跟着的人都知道，几个月以前，那里是一处行刑地。

　　两个年轻的学生在闻劭的安排下成为了一场判决戏份的主人公，被考验、被试探，最后那个叫贺良的男孩子被处决。没有人知道闻劭为什么要这样做，也不敢猜。金杰猜到了一点，不过心里也没有太大的触动，不过又是和江停有关罢了。

　　天纵山不是个景区，没有完善的配套设施，上山全凭两条腿，大一点的车根本开不进来。几个随从提前山上挖坑去了，得按照闻劭的吩咐把贺良的尸体挖出来。金杰陪着闻劭慢慢上山，行动间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和踩中落叶时的细碎声响。

　　“你说，那么点大的孩子，走在这样的路上，是什么感觉？”

　　“嗯？”金杰皱了下眉，“害怕吧。步薇大概不会害怕，那个男生会。没经历过事儿，胆子肯定不大。”

　　闻劭深深吸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年纪小，没经历过事儿的孩子。”

　　闻劭突然停下了，眼神慢慢放空，像是在回忆着什么。过了一会才接着慢慢往前走，边走边说：“是绝望。”

　　金杰感觉到了闻劭的情绪变化，不过他不知道说什么，只能默默跟紧闻劭，想通过这样的行为传达出——我在你身后。

　　大哥，我会一直在你身后。

　　“事情办好了吗？”

　　“老大，挖出来了，陷阱也做好了。”

　　“你们先下山，我和阿杰晚点再下去。”

　　“是。”

　　时间一点点过去，光线慢慢变弱，山上变得更加萧索。闻劭一个人站在一个小山坡顶上，影子被投射在脚下，看起来孤寂又寥落。

　　金杰看着他这个样子心里就觉得不忍心，尽管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成为站在闻劭身边陪着他的那个人，但他还是看不过去闻劭孤身一人的样子。

　　身边不能站着，那，身后也不行吗？

　　金杰一步一步慢慢走近闻劭，还差一两步的时候，闻劭突然转身了。

　　闻劭看着金杰慢慢笑，脚踩在山坡边缘，随时都有滑落山坡的危险。一双眼睛不知道看向何处，胳膊慢慢抬起，看得金杰的心也一点点揪起来。

　　“大哥，你要说什么，站过来说吧。”

　　闻劭摇摇头，胳膊和肩膀差不多到了一个高度，轻柔的声音喃喃细语，说出的言辞轻缓无力，像是一出口就被山风吹远了一样。

　　“阿杰，我应该是那个被处决的人。”

　　“我应该是那个被处决的人。”

　　最后几个字还没有说完，甚至金杰还没有听清，闻劭的身影就慢慢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里。他以仰躺的姿势落下山坡，连衣角都没有留恋的意思。

　　金杰心里震惊又害怕，看见闻劭掉落山坡的一瞬间，他觉得心跳都不存在了。呼吸凝滞时，他甚至觉得不能操纵自己的四肢。

　　在意江停是闻劭的执念，守着闻劭是金杰的信念。

　　身体的反应速度快过大脑，金杰奋力往前扑，眼睛里只有闻劭。看见熟悉的人后伸手抱住，忽略了周围的所有因素。

　　“阿杰，你睁睁眼。”，闻劭笑着招呼金杰睁眼，被他的举动逗得连连发笑。

　　金杰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可睁眼时还是被尴尬得不想说话。这个山坡中间有个几平方的平地，距离山坡只有三到五米的样子，地上还有厚厚的落叶层。闻劭和他就是落到了这个平地上，可他的脸上还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

　　“这——”

　　闻劭本来被他紧紧箍在怀里，脸颊刚好靠在金杰的肩窝，手也动不了。金杰看清环境后，闻劭也没有让他松开，反而轻轻蹭了蹭金杰柔软的内搭，放松了身体靠在金杰身上。

　　金杰一句这半天都没有说完，本来是慌张，现在是受宠若惊。被闻劭蹭了两下以后更是不知道说什么，张着嘴看着闻劭的头顶，好像突然就不会说话了。

　　闻劭闭着眼睛在金杰怀里休息，用极其温柔的声音说道：“你怕我受伤？”

　　金杰想不明白今天的闻劭怎么了，美人在怀，他也不想弄明白。闻劭没有挣扎，他便接着抱好怀中人，一点儿松手的意思都没有。

　　“嗯。怕。”

　　说完话，金杰视线放低，看见闻劭垂下的眼睫和高挺的鼻梁，下颌还能感觉到闻劭细软的发丝。他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悄悄把脸侧过去一点儿，慢慢蹭了蹭闻劭的发顶。心里的甜蜜像是山涧中的流水一样，慢慢漾开，流向远方。

　　闻劭轻笑了一下就沉默了，左手从金杰的桎梏中慢慢挣脱出来，轻轻搭在金杰的右肩，一番动作，极其柔情。

　　金杰的脑子早都乱成了一团浆糊，除了怀里的闻劭以外装不下任何的东西。此时此刻的天地之间，暮色、山林、落叶、甚至是山上的灰尘沙砾、斜坡土地，都是最旖旎美好的存在。

　　金杰没有见过天堂，也没有畅想或者梦见过，但他真心觉得，若是他这样的人能在死后下地狱之前仰望一下天堂的话，那里应该不会比天纵山好看，待在那里，也不会比现在更幸福美好。

　　“杰哥，你衣服怎么了？老大怎么也——”

　　“闭嘴！”

　　闻劭自顾自上车，车边的几个随从看着金杰紧张又好奇。金杰不敢炫耀，又不想把刚刚经历过的只藏在自己心里，只能随口说道：“我没走稳，带的大哥和我一起摔倒了。你们该干嘛干嘛去。”

　　“是。”

　　闻劭闭着眼睛在车上休憩，金杰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嘴角勾起又被他刻意压平，有意无意看一眼后座的闻劭，觉得自己的身体里住着一群蜜蜂，五脏六腑都变成了蜂巢，在一点一点的，产出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