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云同人之杰劭》江杭

51、因果

　　【JK】金杰*闻劭（五十一）

　　第五十一篇我是来谢谢你的。（会有苗疆的阿恪出场，填一下我的重生线的坑。）

　　闻劭懒懒地盘腿坐在一个大口袋上面，弯着腰让面前的灌木叶子给自己挡太阳，借助着叶子之间的小小缝隙窥探还在兢兢业业摘花朵的金杰，嘴角带着浅笑，眼睛里却是满满的疲惫。

　　他实在做研究太久了，把那点武术底子都折腾没了，到现在，在地里来来回回一上午就腿酸，换到以前，一上午打拳也不会累啊。

　　“唉，我再歇会。”

　　金杰手里的竹篮已经摘满了，可是太阳太毒，这花也怕晒，不得不去旁边的树下把花瓣铺开，喷上点水雾。

　　等花瓣铺开时，金杰蹲下用手指捻了少许黄土，花瓣花托附近全是果胶，摘一会就会黏住手指，恼人得不行。

　　“你的老大，在吗？”

　　金杰瞬间转身，两手握拳，转身后就是战斗预备状态。

　　拳头近至女人眼前，可她不闪不躲，细看之下，只轻轻动了动睫毛。

　　金杰端详了半天，试探道：“你是……苗寨那家店的老板娘？”

　　阿恪轻轻一笑，面目娇美，可声音已经显得有些成熟沙哑。

　　“这么久了，还有人记得我的木府流年，真好。”

　　金杰把拳头收回，眼神冷冷看着眼前的老板娘。

　　她太……平静了，没了眉梢眼角的魅惑和暗示，整个人显得优雅平和，眼神澄澈空灵，好似那年的老板娘，和她完全不是一个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

　　阿恪动了动自己发间的苗银发簪，缓缓道：“一位姓严的警察告诉我你们在这里采集样本，我的事情解决得差不多了，监禁之前，我想见见你们。”

　　金杰语气不善：“有什么好见的？”

　　阿恪浅笑：“来谢谢你。”

　　金杰:“嗯？”

　　阿恪走到树荫下：“那些年我确实经常吸引往来男子，可在知道了我情蛊厉害后仍然自己以身犯险的并不多，你是其中一个。今天来谢谢你们，原因有二。一，情蛊损身也损心，那个时候我原本的心智剩不下多少，险些都被情蛊控制，也是因为你毁了我所有的母蛊，我才能恢复神智。二，那天我感觉到了，你的力气完全可以单手捏碎我喉骨，可你放开了。”

　　阿恪还没说完就被金杰打断：“我那是为了不沾上麻烦。”

　　“随意吧。”阿恪不想争论这个,“但你放过我是事实，不管怎样，我都承情。多谢。”

　　阿恪本就是美人，褪去了当初的诡秘算计，和顺道谢的时候，周围的气氛都安静了两分。

　　金杰有些不耐烦，比起道谢，他更想让眼前人消失。他和闻劭在一起多和谐啊，不管是农务还是采风，两个人都够了，多来的所有人，都碍眼。

　　“还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请回吧。”

　　阿恪眼睛变亮：“你不想知道别的吗？”

　　金杰：“不想。”

　　阿恪不在意他的态度，接着说道：“因为中国境内的蛊毒隐患不止我一个，我留着反而更有用。你的朋友很在意你们当初的遭遇，没有不好好跟进，也没有刻意放过我，希望你们不要互相猜忌。”

　　金杰皱眉。

　　——大姐你不说我其实都想不到这层。

　　“我多年容貌未改，但内里其实已经是行将就木的年纪了，今天回去也活不了多久，只是最近觉得你们有些不对，所以借着道谢的机会，一定要仔细问一句。”

　　金杰随性道：“问什么？”

　　阿恪认真看着他的眼睛：“你们二人…..是早就命数耗尽的吧。”

　　砰——

　　砰——

　　炎热的夏天，金杰出了一身冷汗，回来这么久了，这是唯一一个看出他和闻劭身世的！

　　寂静许久，直到阿恪的笑容打破这个状态。

　　“看来我说对了是吗？”

　　金杰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回复什么，更猜不到眼前这个人为什么要说这个，他慌了。

　　阿恪露出一个安抚的表情：“别急，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没想到自己猜对了而已。我再问一句，你们能回来，大概是有什么交换条件或者必须要做的事情吧？”

　　金杰默认。

　　阿恪解下身上的一个银锁递给金杰：“懂玄术的都看重因果，我也不例外，欠你们一份情谊，这个算是答谢。这银锁没什么大用处，不过是这段时间我帮着警察处理苗疆事故的功德罢了，希望能帮到你们。还有，这样重生的好处不易得，你们千万不要因为眼前的舒适而松懈了当初的承诺。舒服安定才是最大的陷阱，要小心注意自己的身体情况，若神思倦怠或者体质虚弱，大概都是当初让你们回来的人在催促。现在的日子。本就是富余出来的，千万小心渡过，别太贪图，别太放松。”

　　金杰本来还在怀疑银锁的真实性，等她说到后来的催促时，金杰才真的感觉出不对。

　　——大哥体质确实越来越弱，我本以为是被我惯娇气了，却没想到……

　　金杰空咽下一口空气，真诚道：“谢谢你。”

　　阿恪摇摇头：“若不是你，我现在怕已经成了蛊毒的傀儡和养料，最后连躯体都会和千千万万毒虫在一起，惨烈恶心。能相遇也算有缘，也许都是命中注定的。对了，还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当初我看上他，是因为他的气质和皮相。那你呢？你为什么那么喜欢他？”

　　金杰心里乱，不知道怎么回答，也不知道说什么，眼神涣散，正在费劲平和自己的心态。

　　不过阿恪好像也并不是一定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带着笑意的眼睛好像是在暗示什么。

　　也许这不是一个问题吧……

　　“希望你们彼此扶持，能在这人间多待些时候，保重。”

　　金杰反应过来时，穿着苗衣的阿恪已经走远，只能看见一个袅袅的背影和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的银饰。

　　当年的阿恪是让人心颤恶寒的鬼魅，今天的阿恪却像是异域来报信送福的小仙。当年的鬼气不复存在，只剩下温柔和善良。

　　金杰此时此刻，才万般感谢这个女子，也感谢当年那个理智克制的自己。冥冥之中都有定数，他和闻劭注定了要活到白头，一定要！

　　过了两分钟，金杰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拿着银锁迈步走向了闻劭。

　　“你怎么去了那么久？”闻劭问道。

　　金杰奇怪：“大哥你没有看到她吗”

　　“谁？”

　　“没谁。”

　　金杰心里一沉，都开始怀疑自己前面看见的是不是人，不过想到刚刚的谈话和手里的银锁，便觉得这一切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大事，最重要的人在自己眼前，这就够了。

　　也是这样一瞬间，金杰明白了阿恪问的那个问题。那不是问题，是为了让自己想起当初重生的依凭，为了让自己明确日后活下去的关窍。

　　“你喜欢他什么？”

　　金杰默默在心里回答：“我不到成年的时候遇见他，看见他的那一刻，阳光很暖，温度正好。也许，我喜欢他晒太阳时的慵懒，喜欢他算计人心时的自信，喜欢他运筹帷幄时的才华，喜欢他动情放纵时的媚色……太多太多，我说不清楚。可我现在能想起来的回忆，全都有他。”

　　就像我的生命本是灰白，遇见他以后才出现色彩，我所遇见的风物光景，因为他才有了被我记住的价值和意义。我脑海中的千般景象，每一帧都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