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云同人之杰劭》江杭

44、照顾

　　【JK】金杰*闻劭（四十四）

　　第四十四篇照顾

　　一场实验事故，让闻劭生生变成了现实版的豌豆公主，虽然身体的其他地方都没有受伤，但由于呼吸的时候还是能带动受伤的气管，所以闻劭几乎每天都是安静待在病房里，小心缓慢的进食，被男朋友精心照顾着养伤。

　　金杰正在替闻劭挖果泥，闻劭的喉咙暂时不能直接吞咽自己牙齿咀嚼过后的食物，只能吃一些相对温度偏凉、质地偏稀的东西。金杰平时会用家里的机器打好果泥带过来，今天完全是因为天气好，平时睡午觉的闻劭一直没有睡着，只能挖个果泥打发时间。

　　尽管金杰现在不是太喜欢自己曾经做杀手的那段日子，但是，当他拿着金属勺子在半个苹果上面挖果泥的时候，他还是会忍不住对比。这双手可是当初拿枪拿刀的，现在就这样握着一个近乎小巧的金属勺子对着半个苹果花心思，实在是，有些微妙。

　　闻劭看着金杰对着手里的苹果笑了一下，然后在手机上打了一行字：

　　你在想什么？

　　金杰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想了想自己到建宁以后看过的书，慢慢问了一句：“大哥，我们到建宁以后，你还有过想要杀人的欲望吗？”

　　闻劭眼睛轻轻合上，像是思考，半分钟以后又睁开，拿着手机打字。

　　“帮着江停和严峫抓毒贩的那一会有这个想法。毕竟比起我们当年的利落干脆，保持一个人证物证都存在的现场实在有些麻烦，而我不喜欢那种麻烦。”

　　金杰把半勺果泥慢慢喂给闻劭，又让他喝了一口凉透了的蜂蜜水，然后接着说道：“我来中国以后看过一本书，里面是讲中国军人的。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作者提到过的一种……对待退役军人的态度。”

　　像是觉得措辞不对，金杰重新解释了一番：“就是，对待参加过实战，见过真实战场，手上沾了血的那种军人。”

　　闻劭点点头，用眼神鼓励他，让他继续说。

　　“我以为这样的军人面对的应该是鲜花、掌声还有荣誉勋章，可事实上，并不完全是。他们从战场回来以后，如果继续服役或者执行任务也就算了，可关键是，这样的军人到了退役的时侯，是不可以直接离开的。因为他们的心里已经习惯了杀戮和血腥，他们曾经站在最高尚的立场下对同类生物掌握生杀大权，这样嗜血的性格和心理状态，是会上瘾的。”

　　“他们在退役前会有半年的时间用来适应现实世界中的生活，像普通人一样去购物、娱乐、吃饭、消费，可是活动范围都是在军队里，每天没有训练任务也没有什么管理者，他们唯一要做的就是尽可能适应现实生活，然后，平衡自己从战场上带回来的那种可怕心态。”

　　闻劭听完之后心里有个猜测，可是没有明说，接着打字：

　　“为什么想和我说这个？”

　　金杰埋头挖果泥：“就是觉得……我们好像没有那么大的反应。”

　　闻劭笑了一下，拿起手机写了半天。

　　“两个原因。一，我们曾经拥有那样的权力，但是没有军人杀敌那样官方正面的理由，心里知道自己不是正道上的人，所以心理状态的影响程度相对较少。二、因为我们还有彼此，正因为曾经不光彩，所以才会格外珍惜现在。为了自己，更为了你。”

　　金杰看着屏幕上的字呆了两秒，然后笑笑，想起了很多事情。

　　原来只是自己不善于思考，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这样的心意，让自己在车上飞驰仍然不会出现车祸，让自己捏紧阿恪喉管的时候重新放开。

　　有了顾忌和牵绊，也是一种福气。

　　看着金杰想通了，闻劭也就不说了，当眼睛看见桌上的另外半个苹果时，眼睛微微一亮。

　　“这个苹果表面为什么有个心？”

　　金杰想了想送苹果的人，无奈解释：“严峫也不知道给自己家饭店的服务人员说了什么，最近送过来的水果上总是有这样的心思，这样通过光照控制图案的苹果，也不是第一种花样了。”

　　闻劭有心打趣他：“这代表得了你的心吗？”

　　金杰点头。

　　闻劭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那你的心都碎了，被你自己挖碎了。”

　　金杰带着温柔笑意的眼神看过来，又喂了闻劭一口果泥。

　　闻劭不依不饶，重新打了一句：“问你说呢，心都碎了怎么办，你就不能把你的心送给我了。”

　　金杰无奈，只能趴在闻劭身前，深情说道：“我的心不是碎了，是看见大哥的时候，心就化了。”

　　被金杰深情凝望又说情话，闻劭脸上没忍住泛起了红，眼睛瞟向别的方向。可没想到他偃旗息鼓了，金杰反而不肯放过他。重新挖好了一勺果泥喂过去，喂的时候还故意噙着笑说：“我的心是没办法送给大哥了，这不是被大哥一口一口吞咽入腹了吗？”

　　闻劭怕咳嗽的时候自己喉咙发疼，生生把情绪压了下去，看着金杰的时候，生生憋红了一张脸。

　　等终于吃完了一个苹果，闻劭又有精神了，左右环顾一圈，好像也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扯扯金杰的袖子，把手机屏幕给他看。

　　“阿杰，我觉得嘴里没有味道。”

　　金杰看了看房间里别的水果，问道：“大哥还想吃什么？”

　　闻劭摇摇头：“我想吃咸一点、辣一点的东西。”

　　金杰看着闻劭打出来的字欲哭无泪，如果是建宁有让他不喜欢的东西，那答案只有一个：口味。

　　建宁嗜麻嗜辣，金杰只能说适应了，却远远没到喜欢的程度，可是闻劭不一样，从闻劭来到这个城市的那天开始，他的味觉就和当地人达成了统一，沉醉于辣椒带来的味觉享受。

　　闻劭还在眼巴巴看着金杰，手机屏幕上的字也变成了：我想吃火锅，特别想。

　　金杰深深叹口气，然后慢慢劝：“大哥，你这个病现在连热水都不敢喝，任何调料都不敢多放，火锅真的不能碰。”

　　闻劭像是听明白了，眼皮放下，表现出无尽的失落。

　　金杰看不得他这个样子，坐了两分钟以后转身出去了。

　　大概半个小时，金杰就又回来了，不过手里什么东西都没有。闻劭已经过了那个最馋的时候了，看见他空手回来也不生气，反而笑着招手，想让他坐近一点。

　　金杰像是没看懂一样，径直走到床前，弯腰吻住闻劭。

　　温柔小心地靠近和研磨，轻缓细致地深入，闻劭本来还在呆滞，当尝到金杰舌尖传递过来的味道时，整个人又觉得暖得不行。

　　——怎么什么办法都被他想出来了。

　　后来，护士每次替闻劭扎针的时候都会取笑他，说他弟弟心眼实诚，直接提了一大锅火锅来慰问医护人员，闻劭多是笑笑不语。

　　他的阿杰，把那么多的火锅美味都分给了护士，然后自己只分了一小碗，就为让舌尖沾带一点儿火锅的香味，能解一解他的馋虫。

　　虽然只尝到了一点点，但那次火锅的余香，似乎是闻劭病好了都没能散去。

　　中间那本书是《最后一颗子弹留给我》，当初迷特种兵小庄的时候看的，挺好看。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