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云同人之杰劭》江杭

11、赴死

　　【JK】金杰＊闻劭（十一）

　　第十一篇陪着你这回事，本就是不计生死的

　　时间线：破云结局

　　金杰懵了半天，看着闻劭似笑非笑的眼神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过了许久才慢慢找回自己的思维和声音：“大哥，你，你愿意……你……”

　　闻劭手肘撑着自己慢慢靠在床上坐下，忍着身上的不适笑了笑，右手随意动了动被汗珠润湿的发梢，嫌恶地撇开眼神不看。

　　金杰看着闻劭的动作，也不着急问了，连忙随便套了两件衣服，去洗手间拿了热毛巾出来坐在床边。小心翼翼把闻劭一双手慢慢擦干净后，翻面替闻劭擦了擦锁骨脖子，以求闻劭能舒服一些。

　　闻劭看着他小心侍弄自己，也不反对，笑着打量金杰，似是在调侃他的迟钝和谨慎。

　　“阿杰。”

　　“嗯？”金杰连忙答应，眼睛却不敢看着闻劭，本来就够大逆不道了，现在发现闻劭是在心甘情愿的时候被自己折腾成那个样子，羞愧慌张的都不敢抬头。

　　闻劭笑笑，右手食指挑起金杰下巴，逼他看着自己，而后笑着说道：“别忙了，你听我说。”

　　金杰像个挨训的小媳妇一样坐在床边，手里的毛巾被捏的皱皱巴巴的。

　　“除了小时候江停救我的那一次外，我在任何时候都感受不到情绪，我不知道对那个瞬间的心神感觉称为爱对或是不对，我只是觉得，我放不开。”

　　“也许江停不是我爱的人，可他必须是我能控制的人。加上这次他回来绝对不是真心的，我们其实可以利用他再制造一起爆炸案。”

　　“江停必须记住我，哪怕是恨我。如果不能让他像小时候一样站在我这边，那就看着他疯好了。”

　　“阿杰，这样对你不公平，可我——”

　　“大哥，”金杰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只要你不爱他，你没有因为江停伤心失望，没有因为他放弃你的野心。剩下的不重要。”

　　闻劭眼神稍稍改变，有些诧异地看着金杰。

　　金杰俯身揽住闻劭，在他耳边轻轻说道：“大哥，我从未奢望过你会喜欢我，目前的状态我已经知足了。我就是生气江停背叛你。既然你没有因为他难受，那剩下的都不重要。你想试探江停，我陪你演戏；你想制造爆炸，我随你差遣。我只想，一直陪着你。”

　　闻劭眼睛弯弯，温声应道：“好。”

　　金杰放开闻劭打算去放水让闻劭好好洗澡，起身时却被闻劭拉回床边，伸手抱住。

　　“大哥？”

　　闻劭也不说话，嘴唇在金杰耳畔逡巡，直到感觉金杰呼吸混乱时才笑着放开，转身躺进被子里。

　　“这是惩罚，下次不准给我用那种东西了。”

　　金杰看着闻劭的后肩低头羞怯一笑，挣扎了好久才舍得离开。

　　结局，金杰在山谷和严峫秦川缠斗。

　　金杰本没有觉得自己会死在今天，毕竟和秦川争斗之际，自己的胜算还是很大的。眼前的秦川虽然身手智商都相当出色，可他会分心，他有弱点。没有人知道，秦川当天接到的命令根本不是杀了岳广平，尚显稚嫩的秦川被闻劭的语言迷惑，以为手上的剂量只够岳广平昏迷或是重伤。如果不是那个时候真的后悔震惊了，秦川今天大概也不会临时反水。不过，不要紧，秦川还不是自己的对手。

　　金杰毫不在意地和秦川过招，疼痛与他而言只是家常便饭，他从未觉得自己会败给秦川。只到——严峫出来的那一刻。

　　金杰讽刺严峫还把差点杀了自己的人当兄弟，可他心里并不是嘲讽的语气。

　　他身处黑暗太久，从未认真体会过活在太阳下的感觉。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里，他可以轻易拥有数不清的财富，可以利用毒品摧毁缅甸的贫民，可以在屠戮和血腥里感受肾上腺素迅速分泌的快感，可他偏偏忘了，踏实地活着是什么感觉。

　　无论是杀手还是狙击手，很多时候都有一种近乎玄妙的直觉。有时候是避开危险，有时候是——预知死亡。

　　金杰有那样的感觉时，手里的动作不停，只是有些可惜，自己还没把闻劭交代的事情办完呢。

　　纵使自己爱的人是个毒枭，是个比自己还要疯狂的存在，是能让无数警察都胆寒的人物，可金杰在子弹射穿额头的时候，还是畅想了一个根本不可能再有机会实现的烟火人生。

　　……

　　阿杰，你睁睁眼。

　　不知道的话，不能抱吗？

　　我，没有不愿意啊，

　　……

　　没有毒品和吴吞，没有自小的执念江停，也没有在法律边缘横跳的风险。自己和闻劭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对平凡爱侣，能简单平静地长长久久。

　　天纵山上的山风仍然轻柔，酒窖里的美酒也照旧香醇，甚至那个房间里的小鱼缸都被金杰满心欢喜地养上了几尾颜色鲜艳的小鱼，可那个满心满眼只有闻劭的年轻人却不在了。

　　徒留山风美酒记住了金杰的深情痴心，可他的这段缘分，终究还是结束了。

　　“大哥，陪着你这回事，本就是不计生死的。可我好像……还没来得及说一句爱你。”

　　意料中的爆炸迟迟没有到来，闻劭突然意识到，金杰可能出事了。

　　时隔二十年，闻劭的同理心终于再次有了反应。不同于对江停的愧疚和欣喜，金杰让他感觉到的，是最剧烈的心疼和悔不当初。

　　唯二触动他内心的两个人，最后都不是他的。

　　一个被自己推开，纠缠推搪二十年，终究是背叛了自己、怨着自己还恨不得杀了自己，他奋不顾身地爱着那个警察，二十年里从未回头看过自己。

　　一个被自己忽略，细心守护多年却换不来几次关注和重视，始终关心自己、疼爱自己恨不得一生都献给自己，始终在身后等待的那个人，自己却总没有给他机会。

　　因为备受宠爱而恃宠而骄，过于浓烈安稳的陪伴和爱，让他总是把认真珍惜阿杰的时间和机会一拖再拖，到最后，所有的一切都来不及了。

　　没有人会在跌落山崖时紧紧抱着自己了，没有人能让自己情绪失控时安静拥抱了，没有人能那样温柔又热烈的展现喜欢了。

　　他曾以为转身就在、触手可及的恋人，到底是被自己错过了。

　　既然阿杰不在了，江停你又那么恨我，那我们，干脆一起死了算了。我爱的人不见了，那就带上你爱的人一起上路。也许我们四个缘分未尽，还能在黄泉路上，再演一场情感纠葛。

　　警察眼里，江停和严峫像是抛物线一样跳下山崖。可他们不知道，闻劭也跳了，所有人都在担忧警察的生命，没有人会猜到，这个堪称传奇的毒枭，也是带着对爱人的情意和失去爱人的绝望跳下去的。

　　阿杰，我此生只有两次感受到了人世间的感情，一次走向死，一次获得生。

　　获得生的时候，我自私贪婪，走向死的时候，我咎由自取。无论是分享还是珍惜，我都学会得太迟。

　　阿杰，对不住，是我辜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