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AU】创lian业ai时代》左篱

3、第 3 章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争斗。当你看到大道中央摆着块金子，来来往往的人却对它视而不见时，别着急，他们只是在等着你先弯下腰，被天上掉的馅饼砸死。然后，他们就又捡了金子，又有了馅饼。不是他们瞎，只是你蠢罢了。

　　如今的市场就是这般光景。移动互联网普及的态势已成定局，偌大的新兴市场摆在眼前，各家却都按兵不动，显然就是在等着哪个蠢货当这个出头鸟趟趟浑水，该过的坎该受得冷箭都经一遍，等到这先头兵奄奄一息时，他们再挟资本进入，来盘通杀。

　　“得了，你我也别争了。这么着，刘璋和刘备我们一人投一个。将来不管谁活下来，都给另一个人一半股份。”

　　刘璋和刘备都姓刘，和那曾经叱咤商界的刘氏集团都沾亲带故。不同的是，一个是正经儿的皇城嫡系，自上一代起就是刘氏的大股东，在分崩离析态势渐明时，老爷子果断另起炉灶，打着刘氏的老招牌新办了家企业，虽然看着规模不大，但关系网早就铺遍了整个B市，几大运营商都卖他的面子。至于另一个，那和刘氏的关系，怕是得追溯到解放战争，还得是旁亲。但刘备这小子有头脑、有技术，有稳定的团队，最关键的是和刘氏如今的那个少东家，听说还真攀上了关系。现在移动互联网这个斗兽场里，明面上就他们两方撕咬的正厉害。这时候，如果押对了宝，那自然就是一本万利，可如果押错了，钱不钱的倒是其次，最麻烦的是失了先机，将来再摘桃子，就难了。

　　“这块肉不管怎么样，都得落在我们嘴里。”袁绍道，“我这个人仗义。比起刘备那白手起家的傻小子，刘璋那边抗风险能力强多了，就留给孟德你。我去投刘备，怎么样？”

　　袁绍一脸兄弟情深感天动地，可曹操却毫无所动：“刘璋这个人，因循守旧，毫无胆识，这么些年尽在吃老本。要不是董事会想逼宫，他肯定不会主动搞研发来转移矛盾。我估摸着，别说赢了，最后他家不被刘备抄了就不错了。”

　　“那你投刘备，我投刘璋。”

　　“刘备有脑子也有技术，可就是性子轴，写的软件全顺着自己的心意走从不迎合市场。公司最初办起来靠的是他与那两个兄弟意气相投，可到现在还没理清楚股权职分，俨然是不想掀了草台班子伤感情。我们这些后来人投再多钱进去，也是为他人做嫁衣。”

　　“那不然还是刘璋？”

　　“将死之身，助之何益？投的多了风险太大，投的少了刘璋恐怕还瞧不上我们的注资。”

　　“刘备应该还很缺钱吧。”

　　“缺钱是缺钱，可我们帮他他估计也会把投资算成债券而不是股份。况且以他的规模，就算打赢了刘璋也不可能占领整个市场。等更廉价、方便还迎合市场的盗版软件做出来，他迟早还是得输。”

　　“……”袁绍噎了几秒，“不是，我就当你说的都对。可眼前这盘子里就这两家，你我也没别的选。要不怎么办，抓阄？”

　　“其实，还有一个选择。”曹操向后靠到椅背上，微挑起嘴角，“你把多余的钱，投给我？”

　　“你？！”袁绍惊了一下，随即立刻道，“莫非你是想把曹氏卖给我，自己提前退休，颐养天年？成，我作为兄弟肯定支持你，你就往高了开，我绝对不还价。”

　　“你想得到美。”曹操白了他一眼，“我说的不是曹氏，是新东西。”

　　“什么东西？”

　　“你真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

　　“你肯定知道。”

　　“我真不知道。”

　　“我不信你不知道。”

　　“你信不信我都不知道。”

　　几次三番过后——

　　“我真……算了我先喝口水。”袁绍一口气灌了一杯水，才让快冒烟的嗓子舒服了些，“得，我不跟你绕了。我承认，我发现最近这段时间市内那些顶级的程序员都突然不知所踪，还知道你郊外那套别墅内藏玄机。但我真还没查到你在搞什么鬼。还有，你也不能怪我查你，你的人挖人都挖到我公司里来了，就辛家那小子，第一天签了合同第二天就违约辞职，我不管能成吗。”

　　“那你也不用查了，我告诉你。”曹操也给自己倒了杯水，“我也在做移动互联网这块。等那软件出来，刘璋刘备谁输谁赢，这块肉都是我的。”

　　“这不可能。”袁绍质疑的斩钉截铁，“别说别的，这块肥肉这么大，要真有比刘备那东西还好的策划，你以为其他公司程序员都是吃干饭的？你别被谁忽悠了。”

　　“你真觉得，刘备的软件已经最好的了？”曹操反问道，“如果做一个巨大的、包罗万象的平台……”

　　“孟德，我劝你打住。”未等曹操说几个字，袁绍就彻底失了笑容，“刘备单单动了收费语音这一块儿，就被刘璋联合运营商追着打。你要是动了别家更多的奶酪……不，更准确地说，如果你敢动了我的盘子的话——”

　　“你会利用手中曹氏的股权，把我一网打尽，不死不休？”

　　“商场如战场，我不想闹到你死我活哪一步。”

　　“真巧，我也不想。”令袁绍意外的是，面对他实实在在的威胁，曹操竟没有丝毫的慌张。他惊讶的看曹操走到办公桌旁，闲适的拨通了电话。

　　“喂，帮我和袁总订餐，一会儿送办公室来。”

　　袁绍警觉道：“你干嘛，要饭里下药提前毒死我啊。”

　　“你肯投我这个软件吗？”

　　“没门。而且我告诉你，我也是曹氏的大股东，有决策权。你别想在这事儿上胡来。”

　　“那就简单了。”曹操走到门前，“啪”的一声摁上锁扣，“我就留这儿慢慢和你聊，直到我把你说服，你就能走了。”

　　“你别开玩笑了！”袁绍怒目而视，“我儿子今儿晚上订婚，我没空在这儿陪你发疯！”

　　“那你就马上被我说服呗。”曹操悠哉悠哉的在袁绍对面坐下，“反正我儿子尽是单身狗，离结婚早着呢。”

　　“你，你……流氓啊你！”

　　“那我们先从现状说起……”

　　四个小时后——

　　人生有许多有意义的讨论，比如生从何来、死往何处，时间是否有长短、宇宙是否有尽头，过去的时间在哪里消失，未来的时间在何处停止，还有这盒饭究竟是哪家厨子做的以及曹阿瞒是不是真的想毒死他……总之，在这整整四个小时之中，袁绍通过强烈的对比，深刻感受到了除了“试图说服曹孟德”之外世上所有事情独特而隽永的价值。

　　“以前在端机时代，几家各自占地盘瓜分利益还有可能。可移动互联网出现，就意味着这个行业到统合的时候了。客户必然需要更快捷、更方便的软件，而不是下载那么多分门别类的软件……”

　　“不是，我就真搞不明白了！”袁绍又恼又急的一扔筷子，“你说你要占领这块市场，投刘备不就得了吗！这样，我投刘璋、你投刘备，到时候刘璋赢了就五五分，刘备赢了我一点不要，完完整整把他端你面前，到时候你想红烧清蒸糖醋，随你的便，行不行？你快让我走吧，我这时间真来不及了！”

　　“刘备是个天才，但生不逢时。我迟早会投他，也会尽量控股，但在那之后他的软件只有一个结局，就是被我雪藏。”

　　袁绍一愣，半响深叹口气：“你这何苦呢，非要野心那么大，赶着当众矢之的。钱又不一定能赚多少，稍不留神就一败涂地。你……唉，你咋还和之前那么固执。”

　　“我不是告诉过你吗，赚钱对我只是附加品。”曹操道，“我的梦想从来都是改变世界。”

　　“但你那是幼儿园时候说的，那时候我的梦想还是当民国大总统呢……喂喂你别动鱼，那是这份儿饭里唯一能吃的了！”

　　在袁绍哀怨的目光下，曹操冷酷无情把鱼肉放入口中：“大学毕业的时候我也说过：生命不息，奋斗不已。我可不想向那些人一样，赚了钱年纪轻轻的就退休，自以为功德已满，就开始坐山吃空，放任自流。”

　　人家那叫享受生活好吗？还有，“生命不息，奋斗不止”，你是指毕业的时候我们唯一一次念校训吗？！

　　袁绍满心的槽点，可又真是懒得再吐出半个字。反正他知道，对于曹操这种身价令人艳羡，却既不挥金如土也不艳遇无数，名下房子车子没几套，连睡觉都还睡硬邦邦的行军床的人，他说了也是白说。

　　他沉默了一会儿，缓缓道：“其实我也知道，这些年AI、超脑、未来学……但凡前沿的东西，你都有涉猎。我知道你这么大个人，还跟个幼儿园小孩儿似的想改变世界。你没变，但我也没变。”他闷了一口酒，不知为何竟突然有点伤感，“罢了，我可以留下继续听你说，但前提条件是，换家好吃点儿的店，这饭也太难吃了。”

　　“自然自然。”曹操立刻笑道，转身又拨通了电话，“送火锅来吧。”

　　“火锅还行……对，我不吃辣锅啊！”

　　“哦，袁总说要牛油重辣。”

　　“滚！”

　　最后，在曹操的劝说之下，袁绍终于还是忍不住尝了口号称“人间瑰宝”的牛油锅，并在咬了一口之后，意料之中辣的满头大汗，把金丝边眼镜往旁一甩，红着脸满屋子找水喝。而早有准备的曹操也如愿以偿的拍下了这精彩的一幕，并立即发给了郭嘉。

　　这下那没眼光的该分得清邹忌与徐公孰美了吧。

　　当然，整整一晚上过去，除了吃火锅这件事，曹操没能再多说服袁绍一个字。说到底，这想法是好，但风险太大，就算不是置之死地，那也是悬崖上走钢丝，百分之一几率的上千亿和百分之九十的一万块，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后者，更遑论袁绍深切觉得，前者连百分之一的概率都没有。

　　他很认真的，毫无回避的和曹操讨论着这件事的可行性，最后发现理清了所有的既定事实，他们仍面向不同的远方。

　　“看来，也只能到此为止了。”袁绍睡眼朦胧的从沙发上爬起来，边打哈气边看了眼手机，瞬间被吓了一跳，“靠二十八个未接来电！我儿子肯定以为我被绑架了。”

　　“说来你昨天是哪个儿子订……”

　　见袁绍走到一边去打电话，曹操果断闭了嘴。过了一会儿，袁绍放下手机，重新坐了回来。

　　“昨天我没去成，熙儿说订婚宴改到下个月了。”

　　“哦，袁熙那小子是吧。诶我记得他好像和甄家那个……”

　　“就是甄老那外孙女。我跟你说啊，这姑娘家世好又漂亮，我儿子追他花了不少功夫，被你这么一闹，差点把到手的媳妇给折腾没了。你得赔我和我儿子精神损失费！”说着，他点开相册，指着手机对曹操道，“澳洲的别墅，带私人海滩的，一套给他们结婚度蜜月时候住，一套给我，就当补偿了。”

　　“你这狮子大开口啊！”

　　“怎么，嫌贵？”袁绍瞥了他一眼，“两套房子换曹氏集团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我怎么觉得这是稳赚的买卖啊。”

　　看到曹操果不其然顿时瞪大了眼，袁绍瞬间感到舒爽无比，比昨晚上吃辣锅还通体舒畅。一晚上了，他总算扳回一局。

　　“大学时候，我们吵得不可开交，解决方法不就是各做各的。现在也照旧。”袁绍把领带往紧系了系，又四下望了一圈，果不其然没发现发胶这种东西，“你当你改变世界的大英雄去，我呢，就出去度个假，等这盘棋下完了，再回来陪你们这群豺狼虎豹玩儿。”最后，他只能随便抓了几下头发，把皱皱巴巴的西服往肩上一甩，“走了，合同我一会儿就让秘书送来，你别忘了把钱打我卡上啊。”

　　“本初。”

　　“嗯？”

　　“谢谢你。”

　　“……切。”看着曹操一脸肉麻的表情，袁绍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别墅我帮你也订了套。等你赔的棺材本儿都没了的时候，至少还能来颐养天年。”

　　“呃……要不还是算了。想到我老年生活和你当邻居，我就不想活到老了。”

　　回答他的自然是袁绍气急败坏的摔门声。

　　过了一会儿，门外传来三声叩响，荀彧走了进来。满屋子的狼藉都没得他斜视一眼，他径直走到曹操面前。

　　“曹总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挖了各家的墙角，搞出这么大动静，想瞒也瞒不住，倒不如早些说了。”

　　“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为曹总做这件事的那个人是谁，但我相信，若非曹总的授意，他绝不会这么大张旗鼓的行事。”荀彧一如既往的不可欺骗，“您是故意的。”

　　“……要是等这东西做出来，再让袁绍知道，我们这多年的兄弟，可真就没法做了。”

　　“商场如战场，战场无父子，遑论兄弟。您之前从来没有被感情绊住过。”

　　荀彧的话显然戳到了曹操的心窝。商场之险恶，资本之纠葛，他素来一清二楚，所以自打他和袁绍离了校园步入社会以来，明面上是情比金坚的发小，但私底下的地方算计互下黑手，那是一个都不少。放在以前，他肯定不敢冒着被袁绍连锅端的风险，把关乎机要之事和盘托出。

　　但就在前几天，有人和他谈了几句话。

　　“曹总为什么会对这行感兴趣啊？”

　　“呃……人类发展，科技进步？”

　　“那科技进步又是为了什么？”

　　“你想探讨哲学问题，哪天我把我小儿子带来，他最喜欢谈这种形而上学的东西。”

　　瞧着曹操没啥兴致，那个人端着杯红枣枸杞茶，倚在厨房门口开始自说自话：

　　“要我说，科技进步就是为了不作选择。以前，粮食没多少，家里的老人孩子都得吃饭，就不得杀一救一才能活下去；打仗的年代，诸侯为了自己的存亡，今日好友明日就得兵戎相见，到处都是骨肉相残、人伦悲剧。到了咱们这时候，粮食足够多了，盘子也足够大了，科技发展的这么快，要是这时候，人类还要作选择，得用珍视的东西当牺牲品，那岂不是太可悲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曹总想要开创的大业是好东西，你不想舍弃兄弟情义也是个好东西，既然都是好东西，那就都留着。又不是真在真刀真枪的拼杀，你死我活绝不是唯一的路。”他举起杯子敬向曹操。一杯子泡发了的枸杞红枣，竟显出几分烈酒的豪爽，“相信我，只要你想，你就定能两全。”

　　然后，他就不知中了什么邪，直接把袁绍叫来，泼皮无赖插科打诨义正严辞种种手段用了个遍。没想到，放在过去必会惹的他们剑拔弩张的利益，一顿火锅几瓶白酒竟真的就轻而易举谈妥了。曹操选择相信袁绍，所以甘冒危险，如实以告，袁绍心知肚明，所以也索性大气了一回，把那块顶在曹操喉咙里的刺彻底拔掉。

　　都9102年了，战场上那套血淋淋的把戏，也该歇歇了。

　　“我上午还去刘氏集团有个会。签名章还在老地方，一会儿袁氏来人了，你代我签一下合同。”

　　荀彧微微蹙眉：“是什么合同？”

　　“股份转让合同。”看着荀彧难得一见的惊讶，曹操不由笑容更盛，“是袁绍转给我的。他要去澳洲养老了，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一点不少，全都抛了。”

　　他的目光扫过这屋中的一摆一设，虽然是满地狼藉，虽然还弥漫着浓郁的火锅味，他还是抑制不住心中愈演愈烈的澎湃之情。

　　“从此之后，曹氏集团，彻底属于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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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刘氏开完会，曹操又回公司看了看，见也没什么大事，就又提前下了班。出了大厦，他想到最近正是假期，曹丕曹植俩孩子都在家呆着，平常他也没时间照顾他们，难得今天有空，便开车回了家。

　　一推开房门，曹操就听到抑扬顿挫的诵诗声：

　　“我回望众神的长廊，

　　在巴特农神庙流浪。

　　是否是阿芙罗狄忒赠予你金芒，

　　才可叫慕神者将金苹果双手奉上。”

　　“他这是怎么了？”曹操一边换鞋，一边问曹植道。

　　“哥哥对一个西方文学系的女孩一见钟情，最近尽在写这些东西。”曹植顺手给曹操倒了温水，“听说好像是姓甄，叫甄宓？”

　　“噗！”

　　曹操一口水全喷了出来。他现在可算清楚为什么郭嘉那么笃定他和袁绍不会谈崩了。如果他的人生是一部电视剧，那肯定不是阴谋阳谋的商战剧，而是每晚八点准时锁定黄金档的狗血伦理剧。

　　他决定下次曹丕再和他提要去当流浪诗人的时候，他一定当个尊重孩子意愿的开明家长，以慰藉曹丕承担着自己父亲刚花钱给他初恋和未婚夫买了婚房的悲惨命运的内心。

　　屋里又传来了饱含爱意的声音：

　　“我受够了指责众民的愚昧，

　　也愿体谅查拉图斯特拉最后的傲慢，

　　命运女神的喜怒无常已是常态，

　　可若死亡在场便能换她的一笑。

　　不要再信天命有数，

　　不要再怕世事无常，

　　纵然王子倒在骑士的剑下，

　　纵然国王必在绝望中称圣”

　　这时，曹操手机响了一下，是郭嘉回了消息。

　　“想吃火锅。”

　　你重点全错了好吗？！

　　正当曹操气得要把手机暗灭时，郭嘉又发来一条：

　　“这周六吧。陈秘那天不在，我能遛出来。”

　　你是不是忘了，陈群就是我派去看着你的？

　　然而下一秒，曹操又有点心软。这段时间郭嘉吃的那些东西自然都是好东西，但论起味道，显然和火锅的快乐还差的老远。郭嘉为那软件起早贪黑忙里忙外，就可怜巴巴来求他吃个火锅，他拒绝了的确也太不近人情。

　　当然，他自然而然的忽视了郭嘉发的是陈述句而非疑问句。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从曹丕还未开始就已结束的恋爱这件事上，他突然悟出了几分人生真谛，比起虚度百年，及时行乐、轰轰烈烈也未尝不好。换个人话的说法，就是比起等哪天郭嘉和哪家小妹妹偷跑出去吃火锅，还是由他来帮郭嘉越狱比较安心。

　　于是，在回复了一个“好”字之后，他又敲起了键盘。

　　不要再信天命有数，

　　不要再怕世事无常，

　　“在这操蛋的世界，我要你放肆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