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无因客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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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无因客栈
当戚少商睁开眼时，阳光正和煦地铺洒在屋内，身边缠绕着清新的风，他甚至听到了清脆的鸟鸣。
“我应该死了，这难道是地府吗，怎么可能？”戚少商环顾四周。这只是一间普通的房间，他没有找到顾惜朝。 “惜朝……”戚少商推门冲了出去。
“无因客栈！”戚少商眼前的摆设和无因客栈一模一样，如果说摆设可以模仿，但埋首在柜台里的掌柜决不会重样。
“这怎么可能？”眼前的一切，让戚少商觉得之前所经历都是梦，没有千雪山、没有雪兽、更没有顾惜朝的受伤。戚少商抹向自己的胸口，没有伤。“梦吗？”
“戚大当家，以为做梦是吧。”埋首在柜台里的掌柜说。
“顾惜朝呢。”
“死了，没了。”
“不可能……跳下来时我抱得紧紧的。”
“少商，真的吗，你最后跟我说的，你爱他，你爱谁？”是息红泪的声音。
“红泪。”戚少商更震惊了，息红泪就在自己眼前，用非常悲伤的眼睛看着他。
“顾惜朝……对不起，红泪。”
“怎么可能，你不爱我吗，我们一起患难走过来，你都忘了吗？”
“是，是，我一直很感谢你，是我负了你。”
“你是否曾经爱过我。”
“爱，我爱过。”
“但这爱比不了大义是吗，所以一直让我等，结果呢。”息红泪的泪夺框而出，声音已经哽咽。
“对不起。”
“结果，等来了顾惜朝是吗，他比你的大义更重要是吗?”
“对不起，红泪。我也不懂，但我不能忍受真正失去他。心很痛，像撕裂般。”
“那来生呢，你说过来生再还？会吗?”
“……”
“你答应别人的事一定会做，即使是顾惜朝这个魔头的也是，但答应我的呢，从没有实现过。我不要等来生，我现在就让你还。”
“我还有什么能让你拿走的呢，都拿走吧。”
“我要你的命。”息红泪挥着剑刺向戚少商。
戚少商闭向眼睛，等待剑刺入自己的身体。但没有剑，他睁开眼睛，也没有红泪。
“大当家，你这样对得起我们吗？”
“老八……你们都在。”连云寨的兄弟们把戚少商围了起来。
“大当家，记得我们死去的兄弟吗，你对得起他们吗？”为首的老八拿着枪，狠狠的瞪着戚少商。
“是我亏对他们。”
“你忘了我们怎么死得吗？你竟为了顾惜朝这么做，值得吗？我们是什么？我们这些兄弟不如一个顾惜朝吗？我们恨你、恨你。”大家的声音此起彼泛地充斥在戚少商眼边。
“是我对不住你们。”戚少商跪了下来，“他的罪我还偿。”
声音立马停止了，四周空寂了下来。
“少商。”
是顾惜朝的声音，戚少商迅速抬起头，“惜朝”。
顾惜朝半蹲下身，双手抱住戚少商的头，把它靠向自己的怀里。
“少商……”
“惜朝……”戚少商抱住顾惜朝的腰，紧紧地。他怕这只是幻影，一踫就碎，但感觉那么的真实，他不想放手。
“少商，你可以什么都不要吗？”
“不能，以前不能，但现在我可以，有你就够。不要离开，好吗？”
戚少商没有等到一个好字，手里一空，他跌倒在一侧，眼前哪里有顾惜朝的影子。
“惜朝……”
戚少商狠狠地咬了自己的手，没错，很疼，他不是做梦，他更不可能发疯，他很清楚。
“这是怎么回事。”戚少商冲到柜台。
“就是你看到的。”掌柜的慢慢抬起头来。
“惜朝……”掌柜的脸竟是顾惜朝。
“不可能，你是什么人，你为什么要冒充他。”
“呵……我就是顾惜朝啊，少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少商摇着头。
“你看，这能是易容吗？”掌柜的拉扯着自己的脸皮。脸皮在拉扯之下也没有露出破绽，最高的易容高手，也不会认为那是易容。但戚少商相信自己的感觉，他决不是顾惜朝。
“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你决不是顾惜朝。”
“你忘了吗，肩膀上的伤口还在呀。我们去千雪山的前夜忘了吗？”
“你……不管你怎么知道的。你决不是顾惜朝，把他交出来。”戚少商手中的剑已抵在掌柜的脖颈处。
“哈……戚大侠，不要紧张，随我来。”
掌柜的走起路没有一点声息，如飘动的云。戚少商跟在他身后，走过一道又一道的门。
小小客栈那么小，怎么可能过了这么多门，这位掌柜的是谁，戚少商开始揣测。细想下从顾惜朝到六扇门开始，遇到的人和事都没有能用正常心态来理解的。如南柯一梦，但却真实地存在。这一切如一张网，紧紧地把他和顾惜朝网在一起，他突然觉得顾惜朝就是那只结网的蜘蛛，而这位掌柜的是个看客，一个不简单的看客。
“到了，你进去吧。”掌柜把戚少商推进一个房间，顾惜朝正躺在床上。戚少商冲了过去，赶紧把顾惜朝抱在怀里。
“呼……呼……”戚少商竟听到了呼吸声，从顾惜朝身上，还有心跳。
“活着……活着……”戚少商欣喜若狂。
“碰”关门声，把戚少商从喜悦中叫醒，他转头，发现掌柜已不在屋，房门已经关上。
“非常感谢你。”戚少商朝关上的门喊道。戚少商不明白眼前发生的一切，但他知道这一切都与这个掌柜有关。
“呵……”很轻松的一种笑声，“告诉顾惜朝，如果他能醒过来，真正能救命的是九花，而不是内丹。虽不能逆天，却能感动天。”
“你……宫主吗？”戚少商想起寒夜所说的“他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宛如天人……”
“哦，还要跟他说一声，这个皮囊，我再用一段时间，这一行很有趣。呵……”掌柜没有正面回答。
“谢谢。”
“好好爱他吧，还有好好打理这间客栈，我会来收租的。”
……
停了一会，戚少商以为他已走远。他却用很正经的语气传话过来。
“如果你们要离开，没有什么会阻拦你们。”声音慢慢飘远。
戚少商抱紧顾惜朝，细吻他的唇，如获至宝。
……
也许有些日子，也许只是几日，顾惜朝一直在沉睡，虽然面色更加红润，但没有醒来的迹象。戚少商每天做的事情就是，清晨时打开顾惜朝屋内的窗户，让新鲜的空气进来，让鸟语花香进来。然后，打扫客栈，虽然并没有客人来。还有就是戚少商发现客栈还是那么少，算起来也就四、五间客房，那一道道的门，他再也没有发现。然后，待太阳微微升起，变得暖和一点的时候，抱着顾惜朝晒晒，告诉他一天开始了，告诉他快快醒来。然后，戚少商会去做饭，会试着变着花样做，他发现做饭也充满乐趣。然后，他会抱着他少睡一会。然后的然后，他会给他擦身体。不知道是不是九花的原因，顾惜朝身上的伤痕消失了，皮肤越来越白晰细滑。看着伤痕的消失，戚少商觉得他和顾惜朝的过去消失了。虽然过去很多的是悲伤，但他想记得。但这样也好，起码他和顾惜朝还活着，还在一起。虽然渐渐的给他擦身体成为煎熬，顾惜朝的每寸皮肤都在诱惑他。
直到有一天，身边有人把自己推醒，“戚少商，大清早的发什么情，都硬了！收回去、收回去。”
“惜朝……啊……BO……BO……”戚少商的声音穿透了寂静的山脉。
“清晨男人都会硬的……你不是男人吗？”
“找打……拉我一把，腰都睡掉了……”
“少商，我睡了多久，这段时间你都做了什么……”
“打扫、做饭、洗衣服……”
“以后这些活归你。”
“哦，还有帮你洗澡，也归我。”
“这个我自己来。”
“惜朝……”
“怎么……”
“有个人很相念你，他很想出来。”
“谁？”
“你自己看”戚少商把顾惜朝的手拉到自己的下方，那里硬硬的。
“发情的马，你是大侠戚少商啊。”
“我是你的戚少商……”
……
“少商，你可以离开的。”
“你在，我就不会走。”
“好，开门营业，我是掌柜。”
“知道，我是伙计。”
……
戚少商有时会想起六扇门，想起无情、追命、冷血，还有铁手。他会想铁手和晚晴会怎么样，内丹服了吗？如果能救命的是九花，那服了内丹会怎么样？
但当他看着顾惜朝只有在客栈这里才有的笑容，他觉得这样就好。他相信，顾惜朝这个曾经的魔头会快乐，他们也会……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无因客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