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飙马野郎（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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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喝着加了很多糖的咖啡，露西坐在我对面整个人欲言又止。
她猜得到吗？想要我来保护她的人是谁？
我将我的本体刀重新装在纸袋里交给了她，这样即便她看不见刀也知道刀就在纸袋里，不会被误伤也不容易弄丢。
我喝完咖啡的时候她还是没有说出话来，所以我把茶杯还给她，离开这节车厢去寻找卡兹。
还好，我在卡兹所在的车厢入口前等了几分钟，他就推开门，牵着我往前走了几步。
“卡兹？”我往他身后的门望了一眼，隐约看见一个胖乎乎的瓦伦泰，“我是不是看错了，瓦伦泰怎么胖的像是球一样？”
卡兹毫不客气地笑出声来：“你没看错。”
“啊这——”我扁了扁嘴，说到了正事，“你们谈的怎么样？”
“我同意了帮瓦伦泰寻找遗体。”他低头看着我，直接从结论说起，“作为交换，他必须实现你的愿望。”
我一愣。
“我的愿望？”
我的愿望不就是完成遗体收集的任务吗？难道是要瓦伦泰弄一个平行世界的自己的身体来交差？虽然也不是不行……
卡兹应了一声，继续说道：“他会送你去平行世界。”
“诶？”
平行世界……平行世界？！
这个时间的平行世界，那不就是说……JOJO所在的那个世界？！
“卡兹，可是我的任务——”
“你不想去？”
我怎么会……怎么会不想去？
“你把本体刀留在这个世界，想回来的时候自然随时可以回来。”他向我身后的车厢尽头看了一眼，虽然关着门，但无论我还是他都知道露西就躲在门后偷听，下一刻他又笑起来，“不想回来也没关系，那些人类也不会怪你。”
我也忍不住笑了：“我懂你的意思，你是说只有迪奥会怪我。”
但是，如果有再次见到JOJO的机会，我想迪奥也绝不会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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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进入瓦伦泰所在的房间，细心地关好门，将露西可能窥见的情形牢牢关在门后。
这个瓦伦泰和我认识的那个并不一样，不止是说他肿了一圈的体型，还有他充满野心的眼神，那是绝不曾被打进深渊的眼神，他相信自己的绝对正确，也相信自己绝对会赢得最后的胜利。
“我还是更喜欢你瘦下来的样子。”
我遗憾地摇摇头，瓦伦泰皱了皱眉，长耳朵大兔兔出现在他身后，我非常自觉地靠在卡兹身上，大兔兔抖开的星条旗便“压”在了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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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的1890年，我在做什么来着？
我一边进行着高空飞行向英国前进，一边回想着百年前的经历。
想起来了，那一年我离开英国去海里寻找迪奥，一找就是三十年，回来的时候正听说乔治被尸生人杀害，伊丽莎白为他报仇后逃走，而乔瑟夫那时刚出生不久。
而这一次，我可以去见见艾莉娜，再多看看小乔治，也还能再和附身在戒指上的JOJO说些话，告诉他们我在未来的一百年过得很好，认识了很多朋友，乔斯达家的后代非常优秀，虽然出现了小海豚这样不那么乖巧的家伙，但他的女儿徐徐真的特别可爱。
我还想要告诉JOJO，我的心回来了，卡兹把心还给了我，又或者是我的心其实从不曾消失，自始至终我都拥有心和感情。
大概也是因此，我才这么想见到他。
但是很快我发现，这并不是我曾生活过的那个世界。
不知道是瓦伦泰因为我那句说他胖的话而恼怒、将我随便丢去了某个世界，还是他其实无法控制平行世界的落点，总之，在完好的乔斯达庄园前落地时，我的脑海中一片空白。
由远及近的马车最终停靠在庄园门前，高大的绅士下车后向车夫礼貌地道谢，然后扶着帽檐逐渐走向我，和我对上视线时唇角扬起温暖的笑容，而整个世界在我的眼中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为什么哭？难道是被我吓到了？”
他在我面前蹲下，温柔地抚着我的发顶。
“你是从东洋来的吗？我没有在附近见过你，难道是迷路了？”
我摇摇头，还未来得及说话，他已然将手帕举起，轻轻擦去我眼角不断涌出的泪水。
为什么我会哭？
“我一直都想再次见到你。”
为什么我会这么的、这么的难过？
“即便……你不是他。”
可即使他不是我的JOJO，他也是拥有和我的JOJO一模一样的脸和品格的乔纳森·乔斯达。
“能再次见到你……真的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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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没有石鬼面的存在。
不仅没有石鬼面……也没有艾莉娜。
怪不得卡兹说，不想回来也没关系。
因为、因为这个JOJO……可以独属于我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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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住进了乔斯达庄园，甚至没有编什么像样的借口。
我只是告诉JOJO，我来自很远的地方，我来找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那个人是我的第一个朋友，因为有那个人的陪伴我才能变成现在的样子。
然后他就邀请我在他的庄园住下，告诉我直到调整好心情为止我都可以住在这里。
他为我安排了房间，然后邀请我和他一起吃晚餐。在晚餐结束后，我没有回房间，而是轻车熟路地进入书房，找到那本我只读了一半就被大火烧毁的《血字的研究》，坐在窗台上借着月光继续读了起来。
就像是……那一天另一个分支的后续一样。
JOJO在门口看了我一会，好像有什么话想问我，最后却什么也没有问，只是说如果夜里我饿了可以去厨房，需要什么也可以直接去找他，让我像是在家一样不要感到拘束。
他也许发现了我对这座庄园相当熟悉，那他把我当作了什么呢？一个态度奇怪的、穿着东洋服饰、明明从未见过面却对他的家非常熟悉的少女，即便交给警察也不为过，但他却将独立空间留给了我，还让我不要感到拘束。
他愿意给予陌生的我以信任。
果然，JOJO还是那个JOJO，无论童年是否有一个书房的幽灵陪伴，他都会变成现在这个优秀又绅士的样子。
第二天清晨我烤了苹果派，看着吃着热气腾腾的派却酸皱了脸的JOJO我毫不客气地笑出了声，他一边将剩下的派塞进嘴里一边配合地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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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乔斯达庄园生活就这样开始了，每天日夜读书和JOJO聊天的日常，平静的时光就像是最初我来到乔斯达庄园时那样，像是百年前迪奥还没有不做人的那段时间——
直到某一天，JOJO摸着我的脑袋告诉我，他今天不能陪我读书，他要去探望一个人，那个人叫迪奥，是他很重要的人，但那个人犯了很严重的过错，正被关在监狱里。虽然那过错相当严重，他却还是不能将那个人弃之不管。
那天深夜，等JOJO回到家以后，我去见了迪奥。
我问过乔斯达家的侍从和女仆，拼拼凑凑得到了这个迪奥的经历。和我认识的迪奥相同，他在十三岁来到乔斯达家，对乔斯达家的财产蓄谋已久，却在最后形迹败露。
但与不做人的迪奥不同，这个迪奥因为对乔斯达爵士的蓄意谋杀而被逮捕判处死刑，在JOJO的恳求下改为判处无期徒刑，此时正被关在监狱深处的牢房。
我闪过监狱的看守，打晕了周围的所有犯人，最后找到了迪奥的牢房。
他不是我养大的那个迪奥，也不是荒木庄里聒噪又闹腾的迪奥，他只是个普通的人类，一个因为计划失败而跌落深渊的普通人类。
而我站在他的牢房门口时，他正在试着杀掉自己。
从贫民窟的泥潭爬出，一步成为贵族家的养子，却在最为风光之时阴谋败露，跌进更深的地狱，而此后再无翻身的机会。JOJO对他的复杂感情，对他来说只是嘲弄而已吧？
“呐，迪奥，你想离开这里吗？”
栏杆内的男人抬起了眼，金色的眼瞳迸发出杀意。
……原来如此，他并不是想自杀，他只是在想办法离开这里，大概是以装死的方式。
“我可以带你离开这里。”
我说。
“最为交换，你必须舍弃自己曾经的一切，包括贫民窟，也包括乔斯达家。最重要的是，你要忘记JOJO，永远、永远地忘记他。”
头发和指甲明明都是宝物，被各种美丽的饰品装饰，但为什么和身体分开后，就显得如此肮脏恶心——答案其实很简单，因为那是自己死亡的姿态。
我希望迪奥能够成为JOJO记忆里的头发或指甲。
JOJO灿烂燃烧过的青春，不需要永远记挂着已经死亡腐朽的迪奥。
我没有等他回答，我知道迪奥一定会给我想要的答案，即便他心里多半不是那种想法。于是我抬起手，虚闪精准地穿透了他的心脏，而他的灵魂被我搓成团子，塞回了小巧的餐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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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JO要多久才会知悉迪奥的死讯呢？我不想知道，JOJO大概也不会想和我分享这条消息。我算着时间，算着现在的乔尼大概跑到了哪里，我必须在比赛结束之前回到那边去。
我的家在那个世界，我的朋友JOJO曾在那个世界留下短暂却绚丽的人生痕迹。
而分别的时间来的比预计还要快。
是个傍晚，我坐在书房的窗台上晃着小腿，手里捧着的书刚刚读完最后一页。而我的身体忽然感到滚烫的热度，是血的温度，我立即明白过来，已经到了我离开的时间。
是露西在那个世界召唤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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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JO就在我的身旁不远，他坐在桌旁看一份文件，我将书放在窗台上，小跑到他身边，伸出双臂拥住了他。
“斯塔？”
“我要回家了，JOJO。你要幸福啊，如果是你的话，一定可以获得想要的幸福。”
我对他露出灿烂的笑容，然后脚步欢快地跑出庄园大门，本体刀指引着我穿越空间和世界，拨开灵子构成的诸多世界，我来到露西身边，轻轻拥住正颤抖不已的少女，瞬间带着她离开室内，不过半秒就到达十米之外的小巷。
惊魂未定的露西扯住我的衣摆，她瞪大眼睛，小声问道：“丝特莉亚？……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我很好，我只是很高兴，特别特别高兴。”
“是实现了长久以来的愿望吗？”
“也不是，我觉得更像是晒了一场月光浴，现在整个人都神清气爽呢。”
原来是这样啊，我终于明白了。
——JOJO是我的星星。
原来……我一直都……
——我爱着他啊。
作者有话说第54章 飙马野郎（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