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轻歌我就曼舞》唐竹英

36、去村里考察

　　二人在龙菲菲的掺和下寒暄了一会。田维维早已为三人端来了茶水。会议室由批判室变为商谈室，龙奂生也趁机把那些票据收了起来。其余几个也都围坐在他们身边。他们感谢杨豪这个财神爷的到来。
　　谈话一直持续到中午。夏初阳示意田维维去外面买几个盒饭来，杨豪却说他早已在他哥哥开的杨家饭店订了一桌饭，饭菜早已备好，只等过去吃。夏初阳道：“那怎么行？哪有你来我们村做客还要你请客的道理？”杨豪却说：“谁说我是客人啦？这可是我的家乡。”“是你的家乡没错，可也不能搞铺张浪费啊！”夏初阳的思维似乎又回到上午的批判会上了。“又不用你公款报销，你急什么嘛！”描眉涂眼的龙菲菲朝夏初阳飞出一个媚眼，“今天这项目还有很多事情要谈，边吃饭边谈不好么？”夏初阳咽了一口口水，风味菜的味道在他的想象下刺激着他的味蕾，撩拨着他的胃口。他没吃早餐。他突然想起。不过，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去吃他们的大餐。他一个多小时前还在训人，现在自己又去犯错，这多滑稽！吃个饭怎么啦？干工作还不准人吃饭了？龙菲菲见夏初阳办事如此呆板，不由心生不快。这样下去，我们的生意怎么谈嘛！夏初阳看了龙菲菲一眼，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也变了。这人一有钱或是遇到有钱人怎么就都变了呢？龙菲菲见夏初阳如此看着自己，就又换了笑脸，道，不就是老同学老战友一起吃个饭吗？有那么严重吗？
　　夏初阳仍坚持不去。最后，大家都吃了个盒饭了事。边吃饭还边聊项目的事情，吃完饭后，夏初阳他们又带着杨豪和龙菲菲一起去村里进行了考察。杨豪看着故乡的村庄，这里指指，那里点点，说这里熟悉，那里去过，又说这里可以建点什么，那里可以种点什么。一路下来，全都是空话套话，不像是来考察项目的，倒像是来视察并指导工作的。夏初阳开始还对他表示客气，忍到后来，他不愿再看他画饼充饥，于是道，杨总，你对这村子比我要熟悉，你觉得该怎么做，我们就都听您的！说到正事上，杨豪却没有立即表态，只是笑着点点头。然后，继续这里指指，那里比比。冬日的村庄有些萧条，遍地是枯黄的茅草。这是一片有待开发的土地，但由于外来移民居多，大家都不太善待这片土地，没能好好地加以利用。这两年来虽然有所改观，但仍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这是一片能给人们带来富裕的土地，只是还没有找到能开发利用它的途径。夏初阳上午跟杨豪说到建大型种植基地的事，杨豪却并没有表态，现在在村子里考察时，他却指点得饶有兴味。我老家后面那几十亩荒地，完全可以用来种葡萄嘛！种辣椒也可以，现在超市里辣椒可值钱了。那边可以栽点花卉，现在人们物质生活丰富了，都在追求精神生活，买花的人可多了！那河边的稻田一年能打多少谷子啰，还不如用来养青蛙，现在人们进餐馆都喜欢吃青蛙火锅。那山脚下可以建个养猪场，现在猪肉稀缺，能卖个好价钱。一路下来，杨豪给石岗村画了N个饼，听起来相当美味，直引得龙奂生、周在桦、孟远程、陈明辉四个人垂涎三尺。而龙菲菲则一直以一个欣赏者的姿态，目光炯炯地看着她的丈夫。她近乎崇拜她的丈夫。夏初阳不禁想起龙菲菲说过的，喜欢他的话来，女人可真是善变啊。不过，好在自己对她也没什么感觉。他与她就是同学关系，很纯粹。
　　直到送走杨豪和龙菲菲夫妇，村里这几个干部才发现，他们辛辛苦苦陪了一天的杨总，最终也没说出到底要做什么来。他们向夏初阳说出了自己的疑惑，夏初阳也没说什么，只是打一个哈欠道，我想好好睡一觉，如果你们想去镇上下馆子，那就去吧。孟远程说，那好呀。说出来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其余三人都对他使起了眼色。夏初阳道，我知道杨总请你们几个去镇上吃饭，但你们几个挨于我有言有先不敢去，但背了我，你们还是会去的。告诉你们，你们去是可以，但自己也得掂量着这鸿门宴的后果。夏初阳上到村部二楼去睡觉了，龙奂生几个人交换了一下眼色，便都各自回家而去。
　　夏初阳躲进村部二楼自己的休息间，却并没有休息。他立马展开了对杨豪的调查。通过天眼查，根本就没查到他那所谓的“世豪集团”，除此之外，任何官方经济网站都没能查到他公司的相关资料。只在一些引擎网页上查到了一些关于他们集团的零碎资料，或是公司开了个什么会，或是公司老板参加了一个什么项目剪彩仪式。什么乱七八糟的新闻，对公司介绍避而不谈。难道是出于对商业机密的保护而故意为之？可是，公司介绍与商业机密根本就是两码事。现在正儿巴经的公司在网站上都能找到相关介绍条目，有些是公司自己挂上去的，有的是民间写手编缉上去的，就这“世豪集团”什么正经介绍都没有。网站上能查到的那些消息，很可能还都是杨豪在自己的社交网站上发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