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言墨》玲珑之上

19、樂祎

　　辄伤然见衽间兮已近观察到自己的不对劲，便也不在想隐瞒。似乎在衽间兮面前，他瞒不住任何事，他想将所有的事都告诉他，仿佛告诉了衽间兮后，事情就会解决，心情也舒畅许多。
　　辄伤然将自己方才在密室里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衽间兮，唯独没有说其中的那个声音自己很是熟悉，甚至连怀疑的对象都有了。
　　衽间兮听了，第一注意到的并不是这件事，而是辄伤然被踢了。
　　“你被踢哪儿了？”衽间兮着急问道。辄伤然指了指自己的腹部。还没来得及说自己没事，就被衽间兮拉到附近公园的长椅上，坐了下来。衽间兮一把拉开了辄伤然的上衣，看着雪白的腹部有着轻微的红印，不禁心疼，却没关注到辄伤然已近满脸通红。
　　“间兮，你……”辄伤然话一说，衽间兮才意识到自己失礼了，连忙放下手中的衣角。
　　“间兮，我没事的，你先回去吧，现在谁也理不清那些人究竟是谁，又有何目的。”
　　衽间兮此时当然不肯回去，十分倔强，无论辄伤然怎么劝都不肯回去，他硬拉着辄伤然凭着自己的记忆，把他扶到了黎明面馆。
　　衽间兮将辄伤然扶到了他所住的屋子。叫他好好坐在沙发上，自己找华叔拿药。
　　衽间兮来到一楼的面馆，问着面馆里氤氲的浓浓面香，不禁觉得熟悉，这正是上次辄伤然为自己煮面的那个味道。他看到华叔在厨房里，煮着面。周围弥漫着热蒸汽，白雾浓浓。他走到了厨房的那个窗口。华叔听到了动静，但并没有抬头，以为是点单的客人，就问了句要什么。
　　“华叔，我想借一下药箱，伤然哥哥他，受伤了。”华叔抬起了头，看着这个前不久来过的人，充满敌意，将他当做一个陌生人看待。华叔没有回话，进了里屋，拿来了药箱，但并没有要给衽间兮的意思。他丝毫不理会衽间兮，似乎他是不存在的。自顾自地去了二楼，看着辄伤然坐在沙发上，捂着腹部，就知道他伤了哪里。
　　“华叔，我……”辄伤然看着华叔进来，满是惊讶，他本不想让华叔知道，自己悄悄处理就好。
　　“别动，坐好了。”华叔蹲下，轻轻嫌弃辄伤然的以衣角，看着淤青的痕迹，叹了口气，但所幸不算特别严重。拿出药箱里的药酒，给他擦了起来。
　　“然然，你今天遇到了什么人吗？”一旁的衽间兮本只是默默地看着，正想回答，却被辄伤然看出了，立马向他摇了摇头。辄伤然本以为华叔在低头给自己擦着药油，看不见，不料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华叔看在眼里。看到辄伤然摇头，衽间兮只好把话收回，依旧默默看着。
　　“没事的，华叔，就是跑步时不小心摔了一跤。”
　　听到这，衽间兮忍不住笑了，他不得不佩服辄伤然的撒谎能力，这是几乎为零啊。跑步摔跤再怎么摔都不可能摔成这样，伤到了腹部，还留出这么一个印子。可是辄伤然却没有想这么多，一心想着瞒着华叔，不想他为自己操心。华叔跟他相处这么多年，光听他的语气，就知道事情肯定不对经，更何况辄伤然撒了这么一个一拆就破了慌呢。看着辄伤然长大，他知道，这孩子从小就不会撒谎，和那个人一模一样。但是，只要他不想说，不管怎么问，都问不出来的，这一点，也和那个人一模一样。
　　为什么，什么都要自己扛，为什么，不看看身边的人呢，为什么，要独自承受一切呢。
　　华叔无奈摇了摇头，继续擦着药，擦好了，他就下了楼。不久，端上来两碗面。
　　“谢谢华叔。”辄伤然微笑着，他想着自己笑笑，不让华叔那么担心，可是这又怎么可能瞒得过华叔。华叔又拿了包药递给辄伤然。
　　“然然，记得吃了，你的病又犯了。”真的是连犯的病都一样。华叔说完便走了。
　　衽间兮听到华叔说辄伤然又犯病了，心里一急，就赶忙问辄伤然“伤然哥哥，你怎么啦？是伤太严重了吗？”
　　“没事的，小事而已，先吃面，华叔做的面，很好吃的。”辄伤然拉衽间兮来到桌旁，把一碗面端到他面前。
　　正吃着，辄伤然突然咳嗽，捶着胸部，跑向了厕所，好一会儿才出来。衽间兮楞在了原地，他懵了，知道辄伤然出来他才上前，慌忙问道“你到底怎么了？”这次，他是真的急了，语气有些过重。
　　辄伤然只能笑着说：“没事，吃药就好。”
　　辄伤然拿起桌上的药，倒出了几颗，含进嘴里。衽间兮看着药瓶上的名字“硝酸甘油”，名字奇奇怪怪，从未听过，也不能通过药品来得知辄伤然生的是什么病，一直追问，也问不出任何东西，看辄伤然吃了药后没什么事，就只好先放下这件事不提。
　　二人沉默，吃着面。
　　“间兮，上次你修表的地方在哪儿？那个人竟然修的好它，我还以为那只表不可能修好了。”
　　辄伤然这么一替，衽间兮突然想到了，那位老人，他竟然能修好这块表，极有可能会知道辄伤然的身世，还有那群人，看来也是知道的，会不会，是一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