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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 4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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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又一次的熟悉感受中醒来,我觉得自己都快要免疫了,只不过,这免疫系统对感官给予了自由通行证,让我的头还是又疼又晕。
接着恍惚中就感受到腰间的重量,顺着手看去,原来是图南纪,我推了推他手,竟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这得是喝了多少呀!
尝试着把他手移开,却不得章法,未能得偿所愿。
这肯定是因为醉后身体无力,我才掰不开他的胳膊,肯定不是因为我的力气小。
我一贯喜欢强词夺理,这次也不例外,在好一番自我安慰后,我打算转换策略,低声唤道:“图南纪......,图南纪、图南纪、....纪学神,纪学神、图南纪....,纪学神、....纪学神........”
顿了顿,尝试念叨:“图神,....图哥,纪哥.......,图哥哥?.....纪...哥哥?”
我靠,太羞耻了,幸好他没醒。
没办法,君子动手不动口,这叫自给自足,丰衣足食,秉承着这样的观念,我只好把手伸向他的脸,“不要怪我,我会很轻的。”
可出乎意料的无论我怎么弄他,他都毫无反应,仿若一个僵硬死尸在那里,要不是看到他起伏的胸膛,我都想好报道标题了:震惊!!某高中生由于喝酒太多,在深夜猝死,让人意外的是,他怀里还紧抱着一个人,像是在拥着前世的爱侣.......
及时把脱缰的念头拉回,我看着眼前的睡着后的图南纪,不得不说主角的颜值是真的出众,凑近看皮肤上一点儿瑕疵都没有,垂弯起的长睫,高挺的鼻,现在他的嘴有些微张,露出了一点白,可谓是丹唇外朗,皓齿内鲜。
正在心里赞叹着图南纪的外貌,就突然有浅浅的檀木香漫散开来,我以为他醒了,连忙靠近看去。
“........”没什么反应。
我扭头凑去,这种姿势有点不适,但我还是盯着他的脸希望有什么神色变化,感受着我熟悉的檀木味,我鬼使神差地摸上了他的脸,感受到另一种温度,还没下一步动作,图南纪就微颤了下长睫。
“图南纪~,你终于.....”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手一扯,身一翻,压在了身下,我立即不敢动,是真的不敢动,“那个....,图..南纪...,你膈着..我..难受。”
埋在我颈间的图南纪有些低哑似撒娇的声音传来:“正常反应,让我缓缓就好。”
他说完话就留下一阵温湿。
有点异样感受,但我也没在意,为了消除尴尬,我没话找话,“你们昨天是喝得多晚?今早你也睡得太死了吧。”
“啊?我没有喝很多,昨晚我和你很早就睡了.....,就是不知道昨天为什么头突然痛.....”
说着把我抱的更紧,“今早也没什么醉后的头昏..痛什么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听着有点像小孩子说话的语气,却更清楚地感受到不似小孩子的东西,他这一动更强烈了,“那个....,纪学神,现在不讨论这个了,你能不能先从我身上下来?我记得今天好像是星期一,也许我们迟到了?”
他轻轻蹭了蹭后,才抬头理直气壮道:“我们早就迟到了,现在恐怕是下午吧,所以......”
“多抱一会儿~”似恶魔的低语在耳畔回荡。
靠,好言好气地讲道理不听,非要来个恶语相向。
我伸手拧着他腰间的肉,皮笑肉不笑道:“你是怎么觉得我会乖乖地任由你为所欲为?”
“这就叫为所欲为了?”他扯下我的手,拽在手里,另一个手被他抓着手腕,随后他直起身跪坐在我腰间,挑起眉,“要不要我告诉你什么才是为所欲为?”
盯着他深邃地眼眸,我只好别过头干干巴巴道:“你以为我会乖乖让你抱着吗?”
“噗呲~”,他扬起属于恶魔的笑,有些惬意地开口:“阿瑞,就你醉后的这般小力气,怎不会乖乖的?”
姿势变换后,我刚才的震惊之余的不适就消失了,随即勾起嘴角有些恶狠狠道:“不过是挣脱一个怀抱而已,费点力气就行,看这情景也不怕伤着你了,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
图南纪拽着我手腕的手又用了点力,然后微松开,他叹了口气,“别~,阿瑞,你别受伤了,我放了你就是。”
说完,他果然双手都松开了,随后就着姿势俯身,抬手摸着我的脸,还带着轻哄:“我会心疼的。”
“??!!!”
这是什么暧昧情节!
我眨了眨眼,意有所指道:“图南纪,你今天怎么这么奇怪?睡了一觉就傻了?”
他起身,揉了揉我头后才回道:“哪里奇怪了?”
我随着他进入浴室,边洗漱边淡淡分析:“一大早就抱着我不放,还那个...,那个也算正常就不说了,你还要对我为所欲为,恩....摸我脸,还说心疼我.....”
“我起床有个习惯,就是喜欢抱着什么东西不放。”他吐掉口中的泡沫,毫不在意地随口解释:“为所欲为不是你说的吗?你说的摸你脸,这有什么的?你还不是摸了我的?”
他转过身来看着我,“至于最后那个心疼你,我这么宠你,肯定也是非常心疼你啊。”
虽然说得有些道理,就是还是感到怪怪的.....
哦....,我知道了。
图南纪这个家伙,把好好的兄弟情生生整成了个父子情!
有些郁闷。
虽然他一贯对我很好,简直算是面面俱到,我还以为得了个温柔细心的好兄弟,没想到他竟然把我当儿子看。
就算不是儿子,至少也是弟弟,反正就是比他矮一截。
一想到我看透了事物的本质,顿时看图南纪的眼神就有些幽怨,但他还是置若罔闻,像没看见似的,拧好帕子就递给我,走时还说要帮我去弄点蜂蜜水。
看着手上的帕子,我的眉头皱了又皱,最后还是无奈叹道:“弟弟就弟弟吧,反正多个哥哥也行。”
走出卧室才发现客厅一片狼藉,酒气冲天,走近沙发就看到几人东倒西歪的,蜷缩于一团,看起来楚楚可怜。
我踢踢离我最近的小虞子,他翻了个身又接着睡,无奈,我只好蹲下来戳戳他的脸,他似感到了痒意,手指挠了挠就没有了动静。
思索片刻,我在他耳边说了句:“解虞,作业做完了吗?”
“还在做,等等,还在做,马上就......”小虞子快速起身还口中一直这样念叨着,待他看到我后,才好像反应过来,“瑞哥?,....瑞哥,你不要用这个吓我。”
我看着其他人在小虞子的大叫下,都慢悠悠地转醒,解释道:“我这不是怎么都叫不醒你嘛。”
又接着叹道:“现在都已经下午了,今天的课怕是又不去了。”
郁木坐在沙发上打了个哈欠,“说得好像你成绩有多好似的,你一个学渣还在乎课上不上?”
“你这是对学渣的偏见,学渣就不能喜欢学习吗?”我立马接上他的话。
话落,他就好像有些哑口无言,立刻噤声,不再言语。
果然,郁木一般都说不过我。
但为什么每次都来找虐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
厉辰洛伸了伸胳膊,向郁木嘀咕:“熬了两晚的夜,确实很难受,起不来。”
郝子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在一旁帮衬道:“对呀,昨天我们是凌晨三点多才睡的,一晚上就这样了,更别说他们还是两晚。”
幸灾乐祸是我的强项,我直接不客气地送了两个字给他们:“活该。”
这里实在没有地方可以坐,我只好一直站着,小虞子洗漱回来看我还站着,以为我生气了,有些小心翼翼地关切道:“...瑞哥,昨晚睡得好吗?”
“还行。”看他似乎有话要说,于是又问了句:“怎么了?”
他支支吾吾了半天,良久后才开口:“....瑞哥,图神对你——”
“咔嚓”一声。
门打开后走进来的是图南纪,直接打断了小虞子的话,我看着不说话的小虞子,问:“图南纪他怎么了?”
“没什么。”他快速地留下这么一句就离开了。
“他说什么?”图南纪过来就问了我,他好似回想了下后又道:“是不是在说我?”
“不知道,什么都没有说,神神秘秘的。”我接过他的蜂蜜水,喝一口果然是温热的,“谢啦。”
转身就看到三双眼睛盯着我,我看到有点可怜的兄弟们,不忍心地扯了下图南纪的衣袖,“纪学神,你只有这一杯?他们醉酒也挺严重的。”
“没事,等一下会有人送醒酒药。”他又朝着沙发上的三人道:“所以,你们等会儿,自己烧点热水。”
话音一完,那三道炙热的视线才消失。
我肚子已经很饿了,就向他们打了个招呼后...独自...出门.....
“我说纪学神,吃完早饭你都还要跟着?”
扭头看去,他瘪下嘴角,似受了天大的委屈,我抿了抿嘴,无奈道:“好吧,你就跟着吧。”
我从来不是一个感性的人,可在这个秋末的一地枯黄让我无端感到了凄凉,秋虽是个万物凋零的季节,但不可否认它也有他的美,所以这莫名的心绪,让我感到烦躁。
我看向一旁没有问任何缘由就跟着我走的图南纪,随意问道:“纪学神,你喜欢秋天吗?”
”你是指哪一方面的喜欢?“他淡淡的语气,却好似真的在闲聊。
落叶在脚下发出”沙沙“的声响,我在这配乐中惊道:”还有分几方面的喜欢?“
他停下脚步,侧身面向我,”当然,如果说是秋天的景色,我就喜欢,如果是秋天的氛围,就不喜欢了。“
”高,实在是高。“我好不吝啬地给出我的称赞,想到不愧是被称为学神的人,想得就是比别人高深点。
所以说什么凄凉感受,是正常的,谈秋闻伤,因为秋天本来就是万物调零的时刻。
就像图南纪所说,秋天的氛围就是这样嘛。
刚才那点烦躁情绪在不知不觉中就烟消云散,我于是心情颇好的感慨:”那照你这么说,你喜欢的东西恐怕都会有你不喜欢的一面咯。”
“如果是你的话,每一方面我都喜欢。”
“啊?”我被他的话惊了一下,一时愣在原地。
图南纪抿了下嘴后,勾起嘴角,吊儿郎当的语气响起:“我的意思是,像瑞哥这样帅气迷人、文武双全的人,我哪敢只喜欢一方面呀,肯定是全部都喜欢。”
原来是开玩笑,吓我一跳。
只不过,作为被恭维的人,心情还算不错,我就直接顺着他的话自我肯定:“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
风清徐而来,却留下幽静。
或许这时的景色太美,或许这时的落日比以往更迷眼,抑或许这时漫步于这满地金黄的,只有我和图南纪,我突然来了些无由的好奇,对着图南纪问道:“图南纪,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他想了好久,好似思索了一生,良久后,也只给我留下一句:”不知道。“
这没有什么奇怪的,还没遇到喜欢之前,哪会妄谈喜欢?
摇摇头后,我就继续前往中心医院。
待坐在车里后,图南纪突然出声:”那你呢?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前面的司机突然朝后看了我们一眼,我注视着图南纪的眼眸,想找寻里面的情绪,未果后,也淡淡的回他:”我也不知道。”
就这么个简单问题,非要拖到现在才问,看到那司机的好奇没,全是拜你所赐。
我虽这么想着,但也没有再开口,因为晕车的不适让我憔悴,让我娇弱。
正处于眩晕中,就有着熟悉的味道靠近伴随着不轻不重地揉捏。
有点好转后,清晰温柔的声音围绕着我耳畔:“好点了吗?马上就到了。”
也是,本来路就不远。
你又在担心些什么?
我们到了医院,进了那熟悉的房间接待的人却是个陌生的面孔。
反正不认识。
我就简单的跟他描述了秦鱼的情况,主要是想找到良好的医治措施。
“那个....,你说的情况我已经大致了解,只不过,我专业的建议,最好是病人亲自来一趟,这样才好对症下药,医治效率也会快很多。”
我听闻也是同意他的说法,起身向他告别:“谢谢医生,你的建议我知道了。”
“对了,曾医生呢?”临走前,突然想起什么,还是多问了句:“就是以前在这里的那个。”
原来是请病假了,看来医者不自医说得是对的。
医生也会生病。
这么感慨着走出办公室。
图南纪就一直乖巧地跟在我身后,直到这时他才问道:“这个秦鱼,就是林乐那个有问题的女朋友?”
看来他还挺聪明的嘛,正要回答,我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也顾不了回应,抬脚就追了上去。
我看着房间上写着“胃癌候诊室”,连忙进去抓住有些眼熟的身影那人的手,她转过身来。
果然是秦鱼。
她看到我像是惊愕不已,面部都写满了惊讶,我正要开口询问情况,就见她突然一手拉着我的衣服,一手捂着肚子蹲下身,像是承受着巨大痛苦似的逐渐蜷缩着身子。
周围有几个医生快速地拿出医疗设备,用力掰开秦鱼紧拽着我衣服的手,抬起她进入手术室。
生活就是狗血剧,扯蛋的全是人生。
秦鱼的病,是胃癌晚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