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素对我没用》QZ君

3、第 3 章

　　走进办公室，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玫瑰香气，我仔细一嗅，又立刻无影无踪。

　　办公室只有一个男人，他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后靠椅背，看起来斯斯文文，戴着个暗金细框眼镜，约莫30多岁左右。

　　他像是听到响动，就望向了我，我明显看到他那眼峰暗藏冷意，却在一看到我后就消失殆尽，他嘴角向上扬了扬：“呦，你这位大少爷来的挺慢呀，听说你分化成O了？还要住校？你妈同意了吗？”

　　听着他的口吻，怎么回事？感觉跟我家挺熟稔的。

　　我想了想，直接简单道：“嗯，所以就直接给我签字吧。”

　　他盯了我好几眼，却没有说什么，拿了一张表格签字后，交给了我的同时哀怨道：“你今天怎么这么话少，怎么？要和余哥发发脾气？”

　　你说我为什么话少了，就你跟我这个熟络儿劲儿，我怎么知道到客景瑞以前怎么说话的，话说少点才是总没错的。

　　仔细听他这话，还想自称我哥，你问过我哥他同意了吗？要是让老哥听到这话，我估计得他跟你拼命。

　　我没有回应他，干脆把高冷进行到底，低头看着手上拿着的表格，不小心瞥到签名，

　　嗯，姓戚，是我所知道的那个戚姓吗？

　　我眨眨眼，确实看到那上面写着“戚余”，我内心震惊，面上却不动神色的抬头看了他一眼。

　　不会吧，排名第一的戚姓大家族中的人，来一个高中做名小教师？

　　听老妈说他们不是前年搬到M城去发展了吗？

　　可能是出来体验生活的吧。

　　但这跟我也没多大关系，我也就是有了恍然大悟之感罢了。

　　原来如此，看来这一声余哥还是得叫的呀。

　　正胡思乱想中，又听到这位貌似出来体验生活的余哥，声音略沉的调笑：“好像你爸妈去看戚复他们了，你不说话，是不是趁他们出去骗我他们同意了？”

　　“你看我哪敢呀了，余哥，我只是变成了O想要改变改变嘛”，我笑了笑，向前靠靠，有些乖巧轻声说：“余哥，你还不相信我嘛。”

　　我应该早就发现，戚家和我家老一辈是相交好的，老爸老妈又是出去看老朋友，还不在F城，除了戚家，还有谁能够值得他们亲自拜访。

　　这样看来，我和戚余的关系应该是真的好。

　　但话落后面前的戚余突然沉默不语了。

　　是不是我的说话语气太过乖巧了？

　　我也觉得有点像撒娇，斟酌着语言还没开口。

　　戚余的身体就向前倾，他弓着腰，又微低下头，就凑向我颈边，问我：“你分化成了什么味了？”

　　真是被他一系列的动作搞得一头雾水，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只不过，听他这么一说，我好像确实都还不知道我自己的信息素味道。

　　也许正好可以问问他，于是我提议道：“那个....，我也不知道，你闻闻？”

　　话音刚落，我看着他就立刻站直，随后向后退了一步，他嘴角微微勾起，“哈哈哈...，我怎么看你都不像个O，记住呀，以后有人这么问你，他可就是在调戏你。以后可不能这么做了哦。”

　　“对了，我请你吃饭吧。”说着他在抽屉里翻了翻，然后突然停住，歉意的笑笑，“都忘了事儿，阿瑞，改天哈。”

　　“好了，字也签了，回教室吧。”

　　“哦。”他自顾自地说完，我也只回了他一个字。

　　我最后还是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味，虽然好奇但也不必和他纠缠，所以他叫我走时正合我意，可是我还是不知道他说“不能做了”具体指什么？

　　回到家后，好像还是只有我一人。

　　老爸他们应该还在戚家，本想给老哥发个信息，但我一想到他那话痨属性，脑补的恐怖度，就再也不想点进那最帅二字的头像。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是一个人吃早餐，一个人吃晚餐。

　　家里的那些人把什么都做的很好，就是看到我战战兢兢，搞得我都不敢跟他们说话，真怕一不小心就戳到了他们的玻璃心。

　　虽然每天老哥都会给我发信息，却见不到他的人，可能是陪我那一周积压了太多工作了。

　　最重要的是，我已经逐步适应了学校，却发现了一件事，就是除了小虞子叫我瑞哥外，同学们都叫我客哥，我猜测这大概是因为我家族的缘故。

　　直到在星期六的晚上，老妈他们终于回来了。

　　一进门老妈给我的，不是一个拥抱，而是通知我去相亲。

　　天呀，我才17岁，就这么急着把我嫁出去，没错嫁出去，谁让我是个O呢。

　　“妈，为什么呀，我才在读高二，就是豪门联姻也太早了吧。”

　　我妈上前拉着我的手坐在沙发上，说道：“阿瑞，我跟你爸这是在未雨绸缪，你看你总要进行发情期吧，我们实在是不想看着你受苦啊。”

　　说着她还略带哭腔，我见状立马柔声安慰：“妈，不是有抑制剂嘛，你放心，我不怕痛的。”

　　“怎么，那抑制剂是能多打吗？，我和你妈出去这么多天都是为谁着想？”老爸在一旁立刻插话朝我厉声呵斥，随后又喜上眉梢道：“本来我们就是看中了戚家那小子，只是想去试试，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呀。”

　　老妈又接着低声解释：“阿瑞，不管怎么样，我和你爸都是为了你好，就是想你在发情期时，有个临时标记来缓解你的情绪，我跟你爸是看着戚褚和长大的，他相貌端正，人品正直，是一个不错的人。”

　　“诶，好像长大后你们还没见过呢？你还记得吗，就是小时候跟你玩的特好的那个？”

　　“.........”小时候的事？怕是原主在这也记不得了吧。

　　“妈，那么久的事，我怎么还会记得？？”

　　“没事，以后有的是时间，对了，我们试了试你们的信息素契合度，竟然是100%，当时我们都惊了。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应该会和戚家联姻，我们也不吃亏，是吧？”

　　“呵...，也是。”我哭笑不得的附和着。

　　“不过，我跟图家早时候好像约了跟他家的儿子，算算日子，应该就是明天了，有言再先，你去看看就行，反正不管哪个？选自己喜欢的，我们都支持你。”

　　“是呀，你那宝贝儿子，什么委屈都不能受。本来第二家姓的图家，你儿子就高攀了。”老爸在旁又突然幽怨道。

　　唉，没办法，当时那个情况实在没有办法说什么。

　　当我坐在名为“有缘一线牵”餐厅里时，我再一次感到心情郁闷，深深地疑惑这土的不能再土的名字，竟然够过了高档餐厅的门槛。

　　就是不知道谁取得这个名字，真是个人才。

　　我托腮沉思，想着等下来的人不会也要刷新我的认知吧。

　　不管怎么样，那人是个男的呀，男的，我要和一个男的谈恋爱？？什么A呀，O呀，有什么用，都是男的呀，我实在无法想象和他一起过的生活。

　　不对，我应该更担心的是那个姓戚的。

　　正想着，突然面前出现一片阴影，在寻思中我抬起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件普通的白衬衫。

　　这人衣品可能一般，所以穿白衬衫总没有错 。

　　然后看到了他的脸，随后我的视线不由自主的盯向他那暗黑色眼睛，不是因为很好看，只是里面无神。

　　“是客景瑞？”

　　“是的。”

　　他问了一句后，就在我对面坐下，不发一言。

　　即使我一直盯着他，他仍端坐着，眼神里也没有任何焦距。

　　第一印象，古板无趣。

　　觉得无聊，我就垂下头看着菜单，在心里默数一百秒后，他还是处于沉默风暴中。

　　“.........”

　　没办法，比高冷，是在下输了。即使不聊天，我也不能饿着，能不怜惜我的脑子，不可以委屈我的肚子。

　　随后叫来小务（服务生），点了一大堆吃的后，我才看向对面那人，尝试问：“那个..，图什么的？”

　　“图南纪”，“你要吃.....”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嗯？”我对这个名字怎么有点熟悉，好像在哪看过？？没错是看过....

　　猛然地，我记起一些脑海深处的一些东西。

　　我终于知道我进哪部小说了，这部小说的主角就是图南纪，他是个优质A，出生于一个古板陈旧的家族，这个家族极其守规矩，有强烈的控制欲。

　　所以，图南纪的生活，可谓是在水深火热之中。

　　而且，他好像喜欢上的是把他视为死对头的那个，那个照片上的男孩，好像是在小时候认识的。

　　可惜，好像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更可悲的是，那人也是个A，虽然后来会变成O，但当时，在那样的家庭里是万万不被允许的，所以后来...，后来....，应该是被迫分离了？

　　唉，真是可怜。

　　我撇了图南纪一眼，这无神的眼神，顿时有了缘由。

　　诶，那我呢，我好像没怎么出现，不会只是来和图南纪相一次亲的龙套O，不会吧，我竟是个配角，而且这出场率也太低了吧。

　　“那个..姓图的？你在哪读高中？”

　　“不饿，新毅一中。”他突然冒出一句话。

　　“嗯？”想了一会儿，我才知道他回答了我上一个问题。

　　这反射弧也太长了吧，不过我觉得我才是真可怜，都在同一所学校了，这露脸机会一点也没有。

　　真是一次性配角。

　　果然，配角的命运，自有安定，全为剧情。

　　尽管心情低沉一会儿，我还是高喊道：“哦，好吧。小务，我还要份Tiramisu，那个...，要两个。”

　　接着面向图南纪，我降低声音轻柔忽悠：“可好吃了，你尝尝，心情会好点。”

　　图南纪对这话才终于有了反应似的。

　　他在我说完后就盯着我，我们的眼神交汇在一起，能让我直望入他眼底。

　　我不知道他在我这看到了什么，但我分明看到在他眼里流动着冀希，闪现着惊奇。

　　都说主角都要历经磨难才能取得圆满，我觉得能历经磨难取得圆满的才是能成为主角。

　　但好像我家庭美满，没大病疾，情爱未扰，一切都是刚刚好。所以我大概就只适合做一个普通的高中生，过完普通的一生。

　　也许，图南纪也想只做一个普通的高中生，或许他跟我是一样的，只是多了一些困扰，所以他才想在灰度化中找到认同。

　　但每一个人都有不同的际遇，所以才会遇到不同的问题，就有着不一样的困扰。

　　我觉得，差异从来都不是从个体中来，而是在众生里体现出来的。

　　所以，主角和配角，有什么区别，谁也细说不出来。

　　就像墙角开出的花儿，本来就没有什么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