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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只听到铃声响起,是早自习开始了。

      客景瑞站在校门口的那颗榆树下,在盛夏的晨曦中,丝丝微光透过碧绿叶缝投下斑驳的影子。

      他觉得今天的天气刚好,今天来的时间大概也..刚刚好。

      正这么想着,就看到远处一个头染着几缕酱红,校服系在腰间的人急冲冲的跑来,上衣穿着黑体恤,在近处才发现他模样端正,小麦色皮肤,气喘吁吁中露出的牙格外的白。

      视线移向他身前,就会发现体恤面前有着泛着金粉的宋体字“朕”。

      嘿,挺有意思,客景瑞不用细想,就猜测出面前这位怕就是他的可信里的发小,解虞。

      客景瑞盯着那金灿灿的大字,没忍住调侃道:“你都自称朕了,我哪还有位置呐?”

      “别,瑞哥,你是我哥,我这衣服....,我妈给我买的,还非要我穿。”解虞脸色急变,眉峰紧皱,带有苦恼地快速解释。

      瑞哥变O后还是这么小心眼,解虞边走边想,最好不要让他知道其实他是O的事都已经传开了,以前他多想成为一个A呀,真是天不遂人愿,只希望瑞哥不要又出去找人干架来发泄脾气。

      客景瑞看着低头不语的人,想着这小子应该很了解原主,那就得先从他这里开始下手,他随口一问:“嗯......,小虞子,你觉得我学习怎么样?”

      解虞猛然抬头,惊诧中眸子直盯着客景瑞,语气有些生硬道:“瑞哥,你怎么突然问起学习来了,反正我觉得,瑞哥你哪儿都优秀,只不过成绩嘛,在我看来,也就只比图神差…那么一点点儿。”

      “哦,是嘛”,客景瑞蹙起眉,觉得图神两字有点耳熟,但也没有多加思索,随即就抛在脑后。

      他看向身旁的解虞,佯装严肃道:“我打算要好好学习,至此从良,这是在通知你,所以,以后注意,不要破坏我费尽心思塑造的完美形象,你可懂?”

      “我懂,我懂,放心瑞哥,小虞子绝对一直拥护你。”解虞立马回道。

      接着解开校服,就规规矩矩地穿在身上,被客景瑞看了一眼后,他就立刻秒懂的把拉链拉上,心想,瑞哥恐怕是分化成O被刺激到了,最近要提点一下郝子他们,一定要多多顺着他,不要触霉头。

      不然的话,老虎的爪牙怕是要见血。

      盛夏的阳光真像蘸了辣椒水,太阳只是刚冒出头,就让坦荡荡的操场上没有一块阴凉地。

      今天的演讲稿也很是冗长,但图南纪对此脸色未有任何变化,他下垂直着眼,耳边是班长的话,“你要是觉得有点热的话,可以告诉老周,申请给你拿个什么东西来遮阳。”

      闻言,他抬头看向班长的方向,黝黑的眼却看着虚空,语气淡淡:“不用了。”

      班长一怔,想起什么,随后体贴说:“哦哦,知道了,那我去帮你在台上放了一瓶水。”

      然后不等图南纪回答,吕熙就快速跑开了,像是生怕自己被拒绝。

      但图南纪也没有其他反应,他拿起稿子,就走向了主席台。

      没有一丝云飘散的天空,让骄阳的光芒更加肆无忌惮。

      他盯着主席台前那随风而舞动的旗子,突然觉得自己就像那旗子,能够左右它的从来都不是自己。

      风动则飘,风静则止。

      而此时的高二九班里,解虞望着外面的热阳天,手中的纸煽动起来更快了,他向右问道:“瑞哥,感觉凉快了一点儿没?”

      他接着又建议:“瑞哥,等下儿的集合你就不去了吧,反正都是些老生常谈。”

      姜华看着客景瑞随风而动的头发,突然想起,“瑞哥,你说你要住校,就得先找余哥签字,之后手续快的话,下周应该就好了。”

      客景瑞手托着下巴,半眯着眼,他茶色的头发与窗边的树娅里跳出来的光线融为一体,好像有一个属于他的舞台,正等着他表演。

      他听了解虞的话,点了点头,不动声色的想着,谁是余哥?班上还有能称为哥的吗?难道客景瑞有一个常年争霸的死对头?

      正头脑风暴中,客景瑞听到有人喊到“客哥,余哥找你,叫你在集合前在办公室等他。”

      他略疑惑的看了眼解虞。

      好吧,除了他,没人姓客了。

      “嗯,谢谢”他笑了笑回道。

      无视那人脸上突然出现的惊恐,客景瑞慢悠悠的走出教室,在下楼梯时,有大量的同学急促的涌向操场,有点拥挤,他也只好顺着人流走到一个阳台边靠着栏杆,就这样看了一会儿操场。

      良久,他得出一个结论,作为莘莘学子,就要不畏严寒,不惧酷暑。

      等到楼道空荡荡的无一人在时,客景瑞才抬起他那高贵的脚接着下楼,走了几步,他好像想起什么,重拍了额头,空无一人的楼道里突然响起一声拍击声。

      他无奈想起一个重要的事,小声喃喃:“啊…,谁能告诉我那个…什么余哥的办公室在哪呀?”

      客景瑞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就有一阵脚步声从楼上传来,并越来越近,客景瑞随即转身望向声源处。

      一个戴着口罩,身穿纯黑夹克的人慢慢走近,身后的阳光照射在他身上,好像全被他吸进了眼睛里。

      客景瑞眨眨眼,发现他确实在前面那人的眼眸里看到一片蔚蓝的深海,虽然这样形容有点怪,但事实就是如此。

      他正要仔细瞧瞧,却余光中瞥到一眼这人手上的校园卡,突然想什么,猛然拽住正要跟他错身而过的衣袖,随即开口:“同学,你知道余老师的办公室在哪吗?”

      客景瑞看着面前沉默不语的人,补充道:“咳…,就是高二九班的班主任的办公室,我不知道在哪?”

      那人听了这话,就望向了客景瑞胸前戴着的校牌,客景瑞顺着他的视线看着上面明晃晃写着“高二九班”。

      他略显尴尬的解释道:“呃...,因为我这人吧,属于那种非常普通的学生,不像好学生那样去办公室领奖,受受夸,也不像坏学生那样去办公室受罚,挨挨骂。所以.....,就....不知道那办公室在哪?”

      “........”客景瑞自己都扯不下去了。

      “就是上去两楼,左手边最后那间就是了。”

      戚褚和说着还给他指了一下,他怕这个非常普通的小朋友分不清左右,随后看着这位在快速的谢谢声中僵硬地跑向楼上的人,他无端感到好笑的扬了扬嘴角。

      戚褚和是从M城过来给他小叔送戚家家主的命令书信,本来这么重要的事,爷爷交给他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小叔看完后,直接对着他有些责备。

      他知道信上简单地写着就是要小叔回去,本看在亲人的面,还劝了一下,没想到戚余竟大发脾气,这就让他原本的好心情直接烟消云散了,随后而来就是烦躁与气愤。

      他觉得要是他自己遇到这种情况,绝对要先服软,等手上的权力足够抗衡后,才会有做一切的底气。

      作为戚家人,他真心不明白戚余是怎样被养大的。

      戚褚和越想越烦,为戚余的愚昧,也为自己一片好心却喂了狗。

      就是没想到刚下楼,就遇见了姑且算是个没见过面的老熟人,有了刚才那件事的搞和,他感觉心情莫名好了不少。

      戚褚和其实看向他那校牌第一眼看到是“客景瑞”这三个大字,这个名字他能立马联想到是他爸的好朋友的儿子。

      毕竟他爸老是说让自己去见见客景瑞,只是没想到这么机缘巧合之下,他们就这么认识了。

      说明,缘分二字,妙不可言。

      随着学生们的静站中,太阳已高挂于头顶。

      图南纪顶着热辣辣的太阳,光照射在他头上,滴滴汗水从额头历经沟壑,平峰汇集到下巴,要落不落,显得楚楚可怜。

      但只见图南纪脸面冷冽,语气未变的,直至讲完最后结尾的校规守则。

      即使这样,也挡不住台下许多人听着他念着千篇一律的校规时,而发出敬意的目光。

      骄阳越发肆意的散发魅力。

      终于念完后的图南纪,静默着待在一旁,想等人少一些时再回教室。

      但在放空大脑中,他就听到有人喊他,转身过后发现是班长,在支支吾吾中他不知道班长会有什么正事,但他还是耐心等着。

      “那个...,图南纪..,我有话想对你说...”吕熙低着头吞吞吐吐的蹦出几个字。

      她没听到图南纪有什么声音传出,紧捏着口袋里手帕的一角,努力抬起头来,没看到他有什么动作,她抿了抿嘴,随后开口笑了笑:“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吧,这里人太多了。”

      跟着她走入一地阴凉处,图南纪可能知道她要说什么,可又觉得不知道她要说什么,他想,说不说有什么意义?显而易见的答案又何必去追寻。

      吕熙把手帕递给图南纪,在得到简单两字“不用”后随即放回口袋,明显是知道他会拒绝。

      她捏了捏手指,暗吸几口气,然后鼓起勇气说到:“图南纪,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叫你图神吗?因为我知道你并不喜欢这个称号,这里面带有你家族。我从高一就注意到你了,经过一年半的观察,我知道你....”

      说着吕熙声音越来越大,“我知道你讨厌你的家族,想要靠自己....,我知道的,那种心情.....,我..能明白!!”

      沉默一阵,她接着用低若蚊蚁的声音却清晰的问道:“我很喜欢你,你能允许我..向你再靠近些吗?那怕只...只是朋友?”

      图南纪蹙了蹙眉,很快又舒展开,好似表情一直都未成变过。

      他沉吟一会儿,在吕熙越来越不安中,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明白我,班长,你拿什么来感同身受?”

      身形一怔,吕熙不知要回些什么,她觉得本来就没有什么可以来回答的,感同身受什么的,简直是强人所难,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人与人之间,最亲密的关系,血脉相连的尚且不能够感同身受,更何况仅仅是明白二字。

      图南纪看着面前脸色突然一白的班长,似体贴道:“班长,朋友还是可以做的,不过也只是同学了。”

      随后铃声一响,图南纪提醒着她,“已经上课了。”

      图南纪看着跑远的人,想起母亲在一周前通知他的那件事,他的太阳穴就紧了紧。

      一个接着一个的,没完没了。

      更让他沮丧的,是他不敢提出一点儿反抗。

      十七岁的少年,容易滋生逆反心理,尤其是长期被压抑中的。

      那些汇集而成的,要么是少年的成长,要么是少年的毁灭。

      同样的,十七岁的女孩,于喜欢而抖生出勇气,于胆怯里发现是永远藏不住的爱意。

      善良细心的女孩,在得到一星半点的了解后,就在欣喜中自我狂欢,她用一根木棒企图撬动一座冰山,却得到的是它坚毅不拔,而后的一动不动。

      所以,风雪从来不是因为冷而让人心寒,而是融化了后的无影无踪才让人绝望。

      但热烈的喜欢,藏不住。

      偶然窥见一片树叶的女孩也想试试拥有整片森林。

      表达爱意,从来都没有错,可惜的是,爱意没有得到回应,同样也没有错。

  • 作者有话要说:  欸?竟然有点剧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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