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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返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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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上二人组连夜奔袭,次日早饭后没多久就败给了第一道关卡:交警。
纪琰连开一夜,加油就加了几次,不眠不休,天亮后到服务区吃了东西就不行了,眼皮打架,睁都睁不开。于是思维和常人有异的前卧底大手一挥,下令,严蓝你来开。他自己把副驾驶的座椅调平,外套往脑瓜上一蒙,鼾声就响起来了。
蓝蓝怎么办?蓝蓝也很愁,她也算......会开车,但这玩意主要靠练,纪琰的车她也没碰过,松离和给油儿给大了,差点儿飞出去,不过呢副驾补觉的老大爷也没醒。真考验胆量啊,在市区练车最多也就60迈,驾校学几乎不超过40迈,现在直接让她跑长途还是高速,开慢了都不行,昨晚上纪琰跑到180还嫌不够,念叨着在市里开久了,油门踩到底都快不起来,得冲一冲,怎么着也得到200......
行,你敢睡,老娘就敢开。
结果,小严深呼吸,放松,心态平和地带着个死猪上了高速。起步时熄火了一次,再就没啥意外了,顺利上六挡,按着导航走,不出所料,测速区间都没过几个,下一个收费站就被拦了。一□□警抱着胳膊等,她刚开始还以为不是等她,压根儿没减速,和前车保持差不多的速度要过卡,人家一看怎么回事儿你近了也不松油儿?直接拦停。
女孩儿乖乖地从队伍里拐出来,听话地停车,眼看着这些交警敲玻璃要她开车门,忽然理解了一些游走在法律边缘的人的心情。
“......醒醒。”她终于腾出手晃荡副驾睡死过去的男人,出师不利了兄弟,连地方都到不了还扯啥呀。
“唔!”纪琰猛地坐起来,灵魂还没回到躯壳,手忙脚乱地摸索,被围观给了他很大的压力,胡言乱语了几句,以为又要加油了,旁人都听不清。等认出外面人的衣服时,则痛快地开了这边车门的锁,下车唠嗑,还有些腿软,掏出怀里新买的烟来,舌头还有些大就在那儿说开夜车太累了咪一会儿。
“啥情况啊?”距离他最近的人率先推回了烟,冲主驾驶座一抬下巴,“她多大了?你们什么关系?从哪儿来的要到哪儿去?车里有啥?”
一连串的质问后,也没想等回答,其他人问了声就要开车门和后备箱,让司机下来。纪琰本想调侃几句“从东土大唐而来......”,一见这阵仗立刻翻脸,反问你们是哪个交警队的?证件拿出来!气势徒然爆发,趁对面疑惑的空挡拉开后座车门,拎出一个颇为可爱的学生书包,拉开夹层拿出透明文件袋,照着最近的那位撇过去,从更小的夹层里掏出证件,亮给他们看。
严蓝认为文件和警官证都是伪造的,后备箱里东西她也开来看过,老大爷设的密码很简单,俩大箱子装的都是枪,有手枪有拆成零件的狙击枪,小箱子则是卢布,面值齐全有新有旧。看来是真的要穿越国界......另外,她的书包里除了自己的东西也查看了一番,齐全的证件中没有签证护照,想也是,怎么可能正经途径过江呢?总之,有备而来,谁给备的不得而知。她觉得纪琰在KTV耍疯以后,江玉英再没人用也不会安排他大活儿了,那这些颇为细心又大胆盖章的装备出自谁呢?
“......驾驶证?拿出来。”人家扫了一眼文件和证件,没被吓住,依然要严蓝下车接受检查。
“你们的本儿呢?”纪琰也不退让,皱着眉索要他们的证,两方互不相让,他一个人顾不到另一边的蓝蓝,也不能直接对友军动手,于是女孩儿终究被迫下车。
一张娃娃脸,却长到了不矮的身体上,拉车门的交警一怔,这孩子......感觉十七八也差不多,带着青年的消瘦和一点儿成年人的市侩,笑得很圆滑,利落地在车内匣里找驾驶证,和另一位明显一白脸一红脸,她到底多大啊?新手上高速有个老手在车里......莫非真是误会?
但是他看到,驾驶证是那个男人的,下来的小朋友......听声音是小姑娘,不知道怎么打扮地那么......中性?一股子叛逆少年的味道,这个组合有一丝离奇。
随着纪琰在那个过分可爱的书包里掏一阵掏出了二人的身份证,他们扫了眼孩子的那张——我去你妈的!13岁!过来过来过来!震惊中就要把车扣下人也带回去......
纪琰:怎么了怎么了?!多大点儿事儿?你们也老大不小,敢说自己小时候没摸过车?
他理直气壮地让他们再好好看看文件夹里的东西,抱着胳膊趾高气昂地说:“整个东北地区,包括三个省,都要配合行动——耽误了进度你负得起责吗?”咱就是说,身份证上的脸也对的上,信息跟盖过章的文件也一致,关你们屁事儿啊。
对面却陷入了另一种尴尬的沉默,一位不怎么起眼的人吐出一句:
“这儿是内蒙。”
???
卧槽了这就到内蒙了?开这么快嘛?!
那纪琰能就此认输吗?不能!立马给自己找台阶,什么“包括”啦,包括不能算只有,包括!就是不止三省啦,什么广义上,什么按常理,惹得大家都尴尬起来......
这次严蓝宝贝学到了个冷知识,东北地区不只有三个省,还有内蒙的四旗。当然了,十几年后海南省也将隶属东北,但这是段子,不要信。
最终他们被带回了内蒙的一个交警队,分开问话,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严蓝无语,物理性质的无语,她该如何解释呢?单是一晚上从家门口飙到了外省,就解释不太清,又不说有什么急事儿,干嘛开车那么虎?带那么多现金活像抢完银行跑路,她这里也不好硬编,因为知道同一时间纪琰那儿已经编了两轮瞎话了......
我说我们要在先遣队前直奔大兴安岭北可能还要穿过国界,和眼线们里应外合先拿下敌方指挥部然后被人家赶回老家的大部队围起来等着救援......这种像在拍电视剧的解释,各位能信吗。就算信了,对专案组逼宫一样的作大死行为,施主们能放我们西行吗。
加上后备箱里的枪支,小严只能按照文件写的咬死说有秘密公务,急活儿,所以开得快。和蔼可亲的交警:屁大点儿小孩儿编制都没有还公务呢。大人让隶属刑警队来个电话就能放走,小孩儿快报家里打电话让父母接你回去,两下都不耽误。
不是,都到内蒙了,必然不可能回家呀。严蓝焦虑得跟热锅上的蚂蚁,还不敢表现出来,她不能真的给出自己家人的联系方式,叔叔舅舅哪边儿都不行,一遣返家门儿都别再想出了,稳定是稳定,不是她想要的生活,接受家里的全面安排也意味着要接受股东们对自己人生的指点。要不然......嘶,这种叫家长的活动,遥想当年,上一次,貌似是打......洛平川的电话诓她来捞人吧,啊这这这,本着遥相呼应的原则,是不是能够一试?
才怪嘞!平川姐姐知道了必然是极力要求送孩子回家这一派,没的商量!只能撒谎说自己爷爷奶奶没有电话,能联系到的大人就只有这位带她出来的大哥哥......在蓝蓝愁得直掉头发的同时,纪琰报了市局白队的办公室电话,费劲巴拉地解释明白,算对过接,他困得五迷三道地脑瓜子不转个,失去沟通能力,晃晃悠悠找到自己的车,倒进后座,拿着蓝蓝带的装衣服的包当枕头,门也没关直接睡晕。
早已预料到纪琰的不靠谱,小严纠结再三,除了拖延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找平川姐姐她还可能怒发冲冠直接加入纪琰一块莽,自己则被送回家;联系江玉英的话她跟纪琰直接就被遣返了,白忙活一场,想都别想。于是乎无聊中只能琢磨,到底是让人举报了还是被监控测速哪个摄像头暴露......
交警那儿也很麻爪,距离太远,没人手跨省送回去,路上小朋友磕了碰了责任太大,叫家长来接再教育他们一顿任何情况不可以无证驾驶是最好。他们也不放心再让纪琰开车送孩子走,那狗东西一身匪气,出了视线就敢熊人,也不知道打哪儿骗来的文件还挺正规,到头来照样得是小朋友开车,这不闹儿呢吗?难不成你们搞刑侦的真的胆大包天?
最终是等到了所谓的家长到场,风尘仆仆但一看就比纪琰靠谱无数倍,身穿制服有条不紊地走程序,洛平川压着火气好言沟通,又得扮演表姐角色,一回生两回熟嘛。小屁孩儿被拎出来时特意看了点儿,距离被截停还不到4小时,反应够快的,还得是你啊~小严卖弱傻笑,希望高抬贵手别让她回家,平川则白了她一眼去找纪琰算账:
出门刚十来个小时就得让市局给你擦屁股,约定好了明天中午前赶到就行,非得着急连开夜车,然后累倒,给咱们暴露风险翻个倍,对自己的实力估算严重失误!要不然让你睡醒把蓝蓝送回家去得了,洛平川心想,铁废物净添乱,让老娘自己去暴力执法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