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会爱上你》就是不会起名字

3、初次交锋

　　初次交锋
　　说心里话，方言根本没把他放在心上。在酒吧里随便搭讪的会是什么好人？鬼才信呢。
　　可是身边偏偏有个会跟你唱反调的秦家小艳，这事儿就得另当别论了。
　　待听过方言一五一十的招供之后，她得出一个结论：这人对她方言有兴趣。另一结论就是：他会在下个周五晚上准时出现，迎接方大小姐的“挑战”。
　　所以，自那晚过后，每天晚上，方言都被秦艳拉着，两人一块推酒，但是，喝酒的却是方言，还美其名曰，这是锻炼你的酒量！
　　结果，连着几天，方言都是晕乎乎地回去，一天比一天喝得多。
　　现在，方言几乎可以喝上四瓶都面不改色了。
　　到了周五的晚上，秦艳早早就进入了状态，不让方言随便喝一口酒，有客人刁难，她自动地就会冲上去帮忙挡着，跟前几天的待遇简直不能比拟。
　　可是，一直快到11点了，那个该死的闷骚男还没有出现的迹象。
　　“别看了，人不一定今天来，说不定永远不会来。”方言看了看第101次往门口张望的秦艳之后，拍了她的脑袋一下。
　　“还早呢。”还不死心的秦艳仍旧看啊看，生怕错过：“为什么不是今天来呢？”
　　“人家又没跟你签合约。”方言一边算帐一边数落她。
　　“唉，戏又看不成，今天回家你付车费。”
　　“为什么？”方言头也不抬就拒绝。
　　“这是我的精神损失费。”
　　“请问秦小姐，你来的哪门子损失？”
　　“好好一场戏没了，难道不是损失？”秦艳怏怏地趴在吧台上，眼巴巴地看着算帐的方言，“小财迷，你的桃花还没开就谢了，你怎么一点儿也不伤心？”
　　真是懒得理你。方言心里默念。已经干了二十多天，不算客人私下塞的小费，光提成就有一千多块了，没想到啤酒这么好卖啊。方言心里真是乐滋滋的。
　　“两位小姐，是在等在下吗？”一道犹如午夜惊魂的声音从身后升起。
　　秦艳一改刚刚病怏怏的无精神，眼睛放着光地猛地回头。
　　“你来了？”哪还有刚刚无精打采的样子。
　　“久等了，今天晚了点，有点正事谈。”
　　狗屁正事，你还能干什么干事。方言心里暗批。
　　“今天，可以吗？”依旧一付波澜不惊的声调。
　　“当然了，随时奉陪！”
　　嗳，该发言的好像应该是她吧。方言翻个白眼，看那对完全无视自己的两人。
　　“那，我们找个包厢，开始？”
　　一听这话，秦艳马上大叫：“阿德，还有没有包厢？”
　　唉，看来，今天真是逃不过了。
　　推开108号包厢的门，那人直接坐到最里面的座位上，一付处之泰然的表情。
　　秦艳跟在他身后，大声招呼：“先扛一打上来。”
　　方言跟在最后，看着瞬间就被啤酒占满的小矮几。
　　秦艳站在一旁很热心地帮着把瓶盖打开。
　　“我喝一瓶，你买10瓶是吧？”既然跑不了，不如快点开始，早喝早了。
　　“嗯，要不要先叫点东西垫个底？”
　　“不用了，这就开始吧。”方言根本不想有过多交流。
　　拿起一瓶，仰头就往口里倒。
　　多亏了接连一个星期的强化锻炼，开头喝的两瓶就跟喝水一样，一下就喝完了，第三瓶开始，方言就觉得肚子开始发涨，不过，还没到极限。
　　她也不说话，接着第三瓶下去。这样，秦艳倒有些不放心了。虽然是看好戏，但是眼看好友这样灌酒，还是有些担心的。
　　“方言，你慢点，已经三瓶了。”一开始是希望她多喝让那人多破费，可是，也不是要让她这样没命地喝啊，她眼瞅了下仍旧安心坐在一边的肇事主，希望他发个话。
　　可是，他却像没接收到她的讯号一样，目光定定地看着方言。心里想着，这个倔强的女孩到底能灌下去几瓶？她真是学不乖。
　　“好了，方言，已经四瓶了，你不能喝了，可以了，够了。”
　　方言觉得自己肚子里的水都快漫出来了，再多喝一点，也许就要吐了，可是看见那个带点讥讽笑意的眼睛，却怎么不肯就这样低头。
　　“别逞强了，太逞强的女人就不可爱了。”
　　“我还可以再喝一瓶。”方言伸手准备再拿一瓶，却被秦艳打掉。
　　“你不要命了，才刚刚学会喝酒，不带这样逞强的。够了。”秦艳转过头对着那边的那个人说：“先生，你看呢？”
　　“我并不是要灌她，她喝一瓶，我买10瓶，这先开的一打也算我的帐，小姑娘有狠劲，我只是想交个朋友，没有恶意的。重新认识一下，我叫沈翎翊。”他一边说一边向方言伸出了手。
　　方言捂着嘴，真忍不住，要吐出来了，也不跟他多罗嗦，拔腿就往外跑去。
　　到了洗手间狠狠地吐了一把，再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已经红透了的脸，方言觉得似乎不认识自己了，什么时候，为了赚钱，她竟要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这样妥协？本来开始答应他只是为赌一口气的，可是这场戏唱到现在，她却讨厌起这样的自己来，真的讨厌。
　　再往脸上扑了把水，想把脸上的热度往下降一点，可是心里仍旧是有把火在烧一样，她在生自己的气。
　　平静了半天，再推开门出去。
　　却看见那个沈翎翊正靠在洗手间门口的墙上，摆一付颠倒众生的样子，痞痞地望着她笑。
　　“吐完舒服了？”伸出手，又递过来一块手帕，方言这才想起还有一块手帕还在她宿舍里。
　　方言正在和自己生闷气，没打算理他。
　　“怎么？又不理人了？”
　　在方言正要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伸手挡住她的去路。
　　“让开。”方言想让自己的声音显得严肃，可是喝过酒的嗓子怎么听都带着嘶哑，强悍不起来。
　　“我现在觉得你很别扭，态度变化总这么快。”他摇摇头，似乎不解又似乎遗憾。
　　“这不关你事，我们并不熟。”
　　“一回生，二回熟嘛，我们已经第三次打交道了，算起来应该熟烂了。”还是一付不咸不淡的口吻。
　　方言咬着唇不准备接他的话了，这个人，脸皮厚到完全不可理喻。
　　“又不准备理人了？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容易变卦？”
　　“让开。”方言实在没心情理会他，只想快点离开。
　　“唉，我觉得我们已经可以算是认识了吧，还要这样拒人千里，不要太过分啊。”
　　这是什么口气？方言闻言瞪向他。什么时候跟他熟了？这人完全是自说自话。
　　“你这样瞪着我，搞得我像欺负了你一样。”
　　方言咬着唇，立着不动。
　　“算了，你走吧。”突然他像泄了气一样垂下手，示意让她过去。
　　方言也不想那么多，只觉得要快点离开，也没再看他一眼，就快步离开了。
　　望着她的背影，沈翎翊才发现，原来自己也有无力的时候。
　　方言回去找到秦艳，让她帮自己顶一下，反正也快下班了，虽然啤酒度数不高，但是喝多了仍旧会上头，她只觉得现在脑袋晕晕，头重脚轻。
　　回去的路上，方言就跟秦艳说，她不想干了。
　　秦艳不可思议地望着她：“你疯了，方言。”
　　是的，她也觉得自己疯了。她想不出自己到底哪儿别扭了，可是本能告诉她，她必须离开了，也许是刚刚那个沈翎翊望向她的眸子太沉太重，让她的心突就觉得不安了，她也说不出原因，她只想要离开。
　　“方言，为什么？你现在不是干得好好的？”
　　是啊，是干得好好的，现在她都学会跟人周旋了，学会喝酒了，学会好多以前都不敢想的东西，她害怕了，怕一脚踏进去，就很难拔出来了。
　　秦艳理解不了，她无虞无忧，可以凭自己高兴地选择自己生活，可是方言不行，她首先要做的是生存，是保护自己，她没有外界的保护，只有自己为自己筑起的壳，当她触角的碰触感知告诉自己可能会有危险的时候，她只能毫不犹豫地缩回壳里，她没有选择。
　　这些，是感觉，她无法向秦艳解释清楚，只是她模糊地意识到，那个沈翎翊对她，或许一点兴趣，她觉得自己惹不起了，玩不起了，所以她要逃开了。
　　“方言，你倒是说句话啊，为什么突然想不干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
　　“艳子，我也不知道，只是，我觉得自己都不像自己了，我不想再继续下去了，你懂吗？”
　　真的提不起力气跟她解释了，看方言的样子，秦艳知道她已经决定了，在心里叹口气，拍拍她的肩：“早就知道你干不长，好歹干完这个月吧，其实你业绩不错，没准月底还能有些奖励的。”
　　“不了。”
　　“方言你，真是。”秦艳有些懊恼地甩甩头，“你太死心眼了。”
　　“艳子，谢谢你。”方言朝她笑笑。
　　“去，别笑了，比哭还难看。我也不干了，明儿我们一块去把帐结了。NND，这是我第一次炒老板鱿鱼，还真过瘾。”
　　听秦艳这么说，方言再不想笑也挤出点笑意出来。
　　彼此都很了解，许多事情不用说对方也能明白。跟方言接触久了就能知道，这个丫头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其实骨子里比谁都倔，认准的事谁也拉不回，而且，又很敏感，有时，秦艳自己都很奇怪，她怎么就和这么别扭个人处得来，果真是一物降一物？
　　第二天下午，两人早早地去了酒吧，结清了二十天的帐，主管还很可惜，秦艳大方开朗，很适合做推荐，方言气质清冷，在酒吧这种闹哄哄的环境里也别有一种吸引力，两人工作下来，成绩都不错，就这样离开还真有些不舍，说了挽留的话，可毕竟是临时打工，也不好强留，只得让二人离开。
　　出了酒吧，秦艳甩甩手里的钞票，兴奋的说这可是小两千块呢，都抵得上平时两个月的工钱了，硬要拉着方言去吃顿好的。
　　方言却想，今后，跟那个沈翎翊再不会有瓜葛了吧。
　　这边，沈翎翊还不知道方言她们已经不声不响地离开了。直到几天后再去红人，才发现她们动作竟这么快。最后，他动用的自己的关系查到两人都是W大的学生，心里盘算着，这么容易就被吓跑的小白兔，到底要用怎样的方式重新捉回来？
　　他不禁对着车里的后视镜看看自己，怎么，难道自己长得像大灰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