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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白羊 ...
接下来几天的执勤中,亚瑟没再碰见奥利弗,也没遇到什么奇怪的人,还算顺利。
不过,纠结了许久的爱丽丝终究还是下定决心,私下找到了亚瑟。
“你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退役吗?”爱丽丝垂着头,双手不安地摆弄着自己衣袖上的纽扣。
显然,要是亚瑟知道,否则他早就脚底抹油跑了,爱丽丝连站在这里问他这个问题的机会都没有。
但像亚瑟这般想方设法自甘堕落的毕竟是少数,爱丽丝刚好与他相反。葬送了亚瑟的追求和理想的觉醒却是爱丽丝摆脱既定生活的唯一救赎,因此她一向学习勤奋训练刻苦,绝不可能主动提出退役。
亚瑟自然知道,爱丽丝真正想问的是“如何说服我父亲同意我继续服役”,但他并不想表现得那么善解人意。
“我相信库珀公爵一定可以妥善处理好这件事,如果你不愿意继续服役的话。”
在圣所和塔的资料里,爱丽丝的姓氏是“库克”,没有人知道她是陆军司令,库珀公爵的女儿。
如果当年不是因为手工太差而遭到嫌弃,被撵去负责理论工作,整理归纳各种刺绣手工的图章花样,亚瑟不会打开那本落了灰的陈年旧书,也不会发现藏在爱丽丝秀发中那不起眼的青色耳坠居然出自塞里斯的点翠工艺,更不会对爱丽丝资料中的父亲的律师职业产生质疑。
于是,亚瑟便成了圣所里唯一一个知道她是库珀公爵小姐的人,也因此成了爱丽丝此刻求助的首选对象。
起初,亚瑟以为库珀公爵花了那么多心思搞上这么一出,是不希望爱丽丝因为公爵小姐的身份而受到特殊对待。但令他没想到的是,这一切的起因竟是爱丽丝的精神体。
向导的精神体大半都是草食动物,哨兵则是肉食居多。但这并不是绝对的定理,向导的精神体中,杂食动物也占了一小部分,像伊丽莎白的边牧和亚瑟的灰狐狸;纯肉食动物的例子虽然不多见,但也并不是没有,比如艾玛·威尼拉的海豚,欧文·加里的狮子,丹尼尔·克顿的白狼。
精神体的体型大小和食物链位置与精神力本身的强弱并不相关,作为A级向导,爱丽丝的绵羊并没有比欧文的狮子差上太多。
但库珀公爵依然认为她给家族蒙了羞。
因为在洛宁陆军的军旗上,绣着的是象征着力量与强大的棕熊。库珀公爵无论私底下还是公开场合,也都热衷于以熊自比。库珀公爵得知爱丽丝觉醒为向导时,他自然而然地认为女儿的精神体应该是一只熊,就像克顿的家徽是乌头草,于是精神体便是白狼一样。
不管怎么说,库珀公爵都没有想过会是羊,而且是象征着温驯,弱小,怯懦的绵羊。
当爱丽丝怀着激动喜悦的心情,抱着只有自己能看见的羊羔来到家人面前时,库珀公爵几乎可以看见的那些将会发生的画面——下属的失望,同僚的鄙视,政敌的嘲讽。
不过,与库珀公爵的彻底悲观不同,爱丽丝的哥哥小库珀公爵积极地认为,即便不是白狼而是白羊,作为一名库珀,爱丽丝也完全可以成为羊群的领头羊。
于是,在兄长的期望鼓励下,爱丽丝真的尝试过去建立所谓的“权威”。但现实证明,爱丽丝确实只是性格温软的绵羊,并没有什么所谓的领导力。在圣所中,更常见的情况是,爱丽丝费劲唇舌,却甚至不如亚瑟用他那双令人称羡的绿眼睛凝视三秒来的更令人信服。
造成这种局面的原因其实并不难理解。毕竟,如果爱丽丝真的具备一个领导者所应具有的强硬和果断,那她必然不会事事顺从家人的指挥安排。
虽然亚瑟不止一次明里暗里地建议爱丽丝要表现得更叛逆一点,爱丽丝自己也明白其中的道理,但她始终都没能改掉优柔寡断的性格。”
听到亚瑟的回答后,爱丽丝失望地垂下了头,嗫嚅道:“说的也是。”
“你告诉奈德丽了吗?”
话刚说出口,亚瑟便后悔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偏要问上这么一句。
“还没有。”爱丽丝轻轻摇了摇头。
不管亚瑟指的是库珀公爵小姐的身份还是退役的打算,答案都一样。
“我应该告诉她吗?”
亚瑟也不知道该如何选择,他只能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建议:“我只是觉得,她毕竟是你的哨兵,不管你是否愿意告诉她真相,你都该准备一套她可以接受的说辞。”
停顿了一下后,亚瑟又道歉:“是我多嘴了。”
“不,并没有。”爱丽丝真诚地说:“谢谢你的提醒。”
爱丽丝屈膝行礼,转身离开。
“对了,”亚瑟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叫住了爱丽丝:“因为以后可能没有机会了,所以我想我现在应该提前祝你婚姻幸福美满。”
闻言爱丽丝整个身子都抖了一下,她停下了脚步,神情绝望地回过头,眸子里蓄满了泪水。
联姻。爱丽丝自然知道,兄长正在给她物色一个能够令家族满意的丈夫。一旦脱离塔,她就会回到那条一眼看得到头的人生轨迹上,在父亲和兄长的安排下,和一个她不认识的人结婚生子,在一座冰冷的城堡中消磨一生。
只是她一直在逃避,假装这些事都不会发生。
“不。”爱丽丝颤抖着的嘴唇终于吐出了一个字,微弱而又坚定。
爱丽丝没有再说话,她知道该怎么做。
她一直都知道的。
正睡着懒觉,大清早被强行叫醒拽到训练室的亚瑟满脸茫然,一度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你要做什么?”
彼得欲言又止,做了一会思想斗争后,又推着亚瑟往外走。
“算了,你回去睡吧。”
“睡个鬼。”
一路上人都被冻透了,哪里还睡得着。
这下亚瑟彻底被激出了起床气。他甩掉出门前随手披上的单薄外套,从一旁的架子上抽了一柄没有开刃的长剑抵在了彼得的心口。
“你最好解释一下,菲利普伯爵。”
直到被圆润的剑尖戳着逼到墙边退无可退,彼得才不情不愿地开口:“今晚的舞会,我并不想去。”
“所以你……”
话说到一半,亚瑟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扔掉了手里的剑。
然后他转过身,换了一把寒光闪闪锋芒逼人的。
挽了几个剑花熟悉手感后,亚瑟微微一笑,朝着彼得正脸劈了过去。
彼得赶忙闪身躲过。
亚瑟的动作并不快,但足够用力,剑尖在撞上彼得身后墙壁的那一刻直接崩裂。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声音,墙壁上多出了一道长长的划痕。
“你都不让我碰到你,”亚瑟将剑举到面前,看了看上面的断口,紧接着挥手又是一个上撩:“你还怎么借口受伤躲掉舞会?”
这两下子要是被碰到,彼得这辈子多半就交代在这了。
彼得看准时机近身,抓住了亚瑟执剑的手腕:“你先冷静一下。”
“是你让我来的。”
试图挣脱钳制但没有收效的亚瑟看上去委屈巴巴,语气听上去像是在嗔怪,但话音未落便是一脚踹了过去。
“我总不能辜负你的期待。”
每天清晨,弗格斯·伯尼都会推着一辆小车,更换塔中训练室前一天损坏的各类器械。
总的来说,这是份轻松的工作,不用干什么重活,且有着不错的薪水,再加上离家的距离也很近,弗格斯·伯尼和他的家人都很满意。
当弗格斯·伯尼哼着歌,一如往常推开右手第一间训练室的门时,映入眼帘的是散落一地的刀剑棍棒,屋子的中央,亚瑟·威尔逊正跪压在菲利普伯爵的身上,双手举剑准备向下刺。
大概是被开门声有点大,亚瑟注意到了弗格斯·伯尼的存在,转过头杀气腾腾地看了他一眼。
弗格斯·伯尼立刻退后两步,把门关上了。
过了大约一分钟,门从里面被打开,穿着整洁的亚瑟脸上挂着与往日无不同的和悦微笑,和站在门外不知所措的弗格斯·伯尼打招呼。
“早安,伯尼。”
虽然表情自然,但亚瑟的气息并不稳定,脸颊上还带着因为刚才的运动而微微泛起的潮红。
担心自己会忍不住投出好奇的目光,弗格斯·伯尼干脆垂着头,不与面前的人进行任何眼神交流。
“早安,威尔逊先生。早安,菲利普伯爵。”
“早安。”彼得身上的衣服同样完好无损,他把因为亚瑟刚才那些教科书式的错误使用方法而损毁的兵器整理了一下:“这些都需要麻烦你更换一下。”
看了一眼彼得抱来的那一堆面目全非的兵器,弗格斯·伯尼又往屋子里面张望了一圈,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整个屋子里只剩一根棍子还留在架子上,躲过一劫。
“没关系,时间还早,我再去一趟仓库就好。”
长时间没参与类似的社交场合,彼得都快忘了如何应付那些巧言令色的政商和四处推销女儿的贵妇。
如果是别的什么人,彼得大概会选择直接把邀请函连着信封扔进壁炉里,不去想这些糟心的事。
这几日彼得甚至第一次期盼起能见到阿卡托的身影,为了那个琉璃杯也好,纯粹给国王找不痛快也罢。但眼看到了最后一天,阿卡托依然安安静静,一点要搞事的迹象都没有。
破晓之时,在半梦半醒间,彼得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并且立即动身准备实行。
而那个时间点的亚瑟,因为昨天突如其来的邀请函而辗转反侧一夜,差不多是刚刚才入眠。
湿冷的空气激醒了彼得昏沉的理智,但没能熄灭亚瑟熊熊的怒火。
令人惋惜的是,两人在训练室交流了半个小时,废掉了屋中几乎所有能上手的武器后,又从散打一路演化成摔跤,自身却愣是毫发无损,甚至站起来甩甩手就去吃早饭了。
受伤的只有弗格斯·伯尼罢了。
咖啡厅的壁炉刚刚生起火苗,正一点点驱赶着房中冷意,彼得和亚瑟到达的时间刚刚好,恰巧赶上了第一批出炉的面包。
两人面对面坐在壁炉旁,各自捧着茶杯慢慢啜饮的画面安静美好,宛若刚刚不是干了一架,而是去林间散步了一般。
“你若是托辞不去,会让少女们心碎的。”亚瑟一向热衷于在这种事上戏谑自己的哨兵:“也会让我心碎的。”
彼得也已经习惯了亚瑟的调侃,他辩不过巧舌如簧的亚瑟,于是干脆选择对这类话题听而不闻。
不过最后一句话还是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你为什么会心碎?”
“我教你跳舞耗费了那么多心血,还没有验收过教学成果呢。”亚瑟满眼期许,颇有些伊丽莎白附身的风采。
“那你得准备好胶水,我恐怕是找不到合适的舞伴了。”彼得糟心地撕着牛角包:“我已经错过可以随意跳舞的年纪了。”
如果贸然邀请舞伴,必然会引起流言蜚语,指不定还会被误解成寻求盟友的信号。
光是想想就让人头疼。
“跳舞是个很好的理由,可以帮你躲掉你并不喜欢的聊天。”亚瑟喝了口牛奶:“想开一点,舞会上又不会只有贵族小姐。你可以邀请那些没有家世背景,也不想和你风花雪月的女孩子。”
“比如奈德丽·斯诺。”
彼得拿着牛角包蘸咖啡的手停顿了一下,显然他一时记不起来这个名字属于谁了。
“你这样未免也太伤人心了,菲利普伯爵。”亚瑟对彼得的反应表达了强烈谴责:“她可是你的粉丝,你却连她的名字都没记住。”
彼得完全没有因此产生什么负罪感。对他有想法的女孩子实在太多,他根本记不过来。
“她前不久和爱丽丝·库克处理了一个叛逃事件。一个C级哨兵诱拐议员的女儿私奔,还哄骗她窃取机密资料增加筹码,但那个议员的女儿身娇体弱,路上感染风寒去世,那个哨兵为了逃避刑罚便带着资料叛逃了。”亚瑟对奈德丽的任务倒是如数家珍:“你可以在跳舞时和她聊聊这些,如果能得到你的夸奖,她应该会高兴很久。”
PS:
乌头草和狼的关系:是个冷笑话。狼人的传说里有“即便一个心地纯洁的人,一个不忘在夜间祈祷的人,也难免在乌头草盛开的月圆之夜变身为狼”的说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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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白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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