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狂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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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死掉了吗？
封月睁开双眼，仍然是那个空无一人的教室和令人毛骨悚然的夕阳。
口袋中的人偶冰冷，不带一丝温度。指尖轻轻摩挲着，她低声道：“阑谨，你可以回来么？”
得到了封月信任的慕言，很高兴，清隽的眉眼染上了三分温柔，笑着与她谈话：“我介绍过了，小妹妹也介绍一下你自己吧。”
“我……？”封月有些诧异和尴尬，说着：“你不是认识我吗？”
“可这次或多或少，总会不一样的。”他忽然低声自语。
“嗯……你说什么了？”
“我说，”慕言眉眼含笑，目光温柔，“可以向我介绍一下你自己吗？”
“诶这……”封月推辞不过，只好硬着头皮讲道：“我是封月，江中高一学生，今年16岁，嗯、那个，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非要说的话，就是……草莓汽水。”
她结结巴巴结束完她的介绍。慕言笑着看她的窘态，看似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平时一个人住吗？你的父母呢？”
封月目光沉了沉，说道：“出差。”
“出差多久了？”
她盯看着他的眼眸，嘴唇蠕动了几下，刚想说话，房门忽然被扣响。
慕言过去开门，封月站在他身后，猝不及防看见了几个穿着警服的男人。
“您好，我们是警局的，今天发现胡提小巷有两具尸体，其中一具尸体上有您的指纹，请您跟我们走一趟。”话是对着封月说的。
“你又……你杀了人？”
封月没有否认。
“对不起，我要失约了，小妹妹。”
这是封月最后的记忆，当他说完最后一句话时，她的眼前顿时变作了一片黑暗，像被无尽的苦痛淹没。
“骗子……”她用力捏紧人偶，大眼迷茫，“这究竟……算个什么啊？究竟要持续到什么时候，才能停止？”
“到底哪个地方才是安全的？”
“到我这里来吧。”看似轻浮却满含情意的声音传来，封月猛地扑向他，用力揪紧他的衣衫，她低声乞求着：“阑谨，别离开我了，不要再无故消失了，救救我好吗？”
冰冷的手指抚过她的脸庞，他少有倦意地开口说道：“洋娃娃……我不能答应你这个请求。”
“为什么？”
“呐，你看。”阑谨从封月手中拿过人偶，“你不觉得他变破旧了一些吗？”
人偶的手脚处出现了些许划痕和缺口，像是有所感应的，封月朝他的手脚处看去，只一眼，就让她头皮发麻。
原本白净的肌肤赫然多出了许多残缺的豁口和划痕，空洞洞的，像黑洞一般。
“看来慕言给你说过了，我是人偶的事情了。”阑谨说着，“多次使用某个东西，它就会开始变得损坏，直到破旧到无法使用。我的使用规则也是这样啊，每次我变成人的时间，就相当于在消耗我的使用寿命。”
封月猛地一惊，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那这样说来，你就不能一直保护我了为什么……”
阑谨忽然抿唇轻笑，缓缓靠近封月，低声在她耳边说道：“洋娃娃，你好自私啊，我的死都不能引起你的重视吗？”
“没、没有！我只是……”封月自觉自己太过冷情，总把自己的利益排在首位，她这样想着，不再解释，吞吞吐吐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你有什么心愿的话，或许我可以帮你实现。”自己发现伤害了阑谨，封月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只能笨拙地想要用行动报答他。
阑谨忽然握起她的手，慢慢十指交叉起来，身体也慢慢向她倾斜，漂亮的眼瞳里划过涟漪，映着一个女孩慌乱的面庞，他的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声音暗哑：“洋娃娃，我说过，我要把你弄脏吧？”
他的手指温度极冰，皮肤又是光滑凉润地不可思议，细长的手指从她两根颤抖的手指缝隙间穿过，蹭到她手指内侧温热肌肤，痒意难耐，十指指尖从内侧窜到手背上，恶作剧地挠了一下，如电流窜过，光滑的掌心与她湿热的掌心契合紧密，一股滑腻的凉意从掌心漫至全身，极大的温度差，令她浑身都抖了起来。
“不、不要！”封月甩开他的手，“这个我无法答应你！”
阑谨轻松地再一次抓住她的手指，将她整个人搂入怀中，嗅着她的发丝，“开玩笑的，现在最大的愿望只是想让洋娃娃亲我一下。”
唇瓣忽然印了上来，阑谨的身体猛地一怔，搂住她的手放松了力道。
蜻蜓点水般的，封月猛地离开他的脸，胆怯地偷瞄他的神色。
阑谨洁白的脸庞上忽然浮出了明晰可见的红霞，原本狡黠的目光不知怎的，有些躲闪，放开她，嘀咕道：“不要以为这样就能打发我了……”
“不行吗？”封月望向他，迟疑地开口：“是不够吗？”
见他目光躲闪，以为是没有满足他的要求，封月凑了上去，准备再亲他一下。
眼看她又欲朝他袭来，阑谨猛地撇开头，耳根通红：“够了！”
“那现在我算完成你的心愿了吗？”封月看着他绯红的脸颊，目光带着期翼。
“嗯……洋娃娃，别再这么主动了啊。”
宽敞的房间内，封月独自坐在里面，她盯着手机界面上的未接来电消息发神，拨过来的号码几乎全是“青雪”的号码。
刚刚几分钟，阑谨发现冰箱里没有食物，出去买东西去了。
青雪……她是有所察觉了吗？
她盯着屏幕上“青雪”二字，手机屏幕照出来的光亮映在灰黑的房间里，照在她灰黑的瞳仁上。
“咚咚咚。”房门被扣响，声音略显急促。
“这么快就买完东西回来了吗？”封月自言自语道，小跑过去开门，毫无征兆地看见了一张女孩的脸。
女孩白皙的脸颊上铺满着一层细汗，一头浓密直长的秀发格外显眼，她小口喘着气，目光略微带着一丝不耐和厌烦。
“青……雪……？你为什么会来这里？”封月猛地一愣，下意识地就想关上门。
名作青雪的女孩看见封月意欲关门，手疾眼快地摁在把手上，怒视道：“别这样任性了好吗！？”
手指被人摁住，封月浑身泛起一阵不适感，连忙将手从门把上抽出，逃避着青雪审视的视线，小声说着：“我没有……”
“你到底想怎么样啊？封月，叔叔跟阿姨最近到底去哪里了？他们的手机关机，你的号码打过来也不接，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和姐姐……”
封月闭上了眼睛，任由她数落和责备，心下只求她快点走。
青雪，是封月爸爸的弟弟的孩子，很不幸的是，她的父母在一年前就因为车祸双双去世了，她还有一个姐姐，青风，大半部分全是封月爸爸和妈妈照顾她们，青雪性格活泼，喜欢粘人，从父母去世的阴影中走出来后，就一直把封月的爸爸妈妈当做对她最好的人，而青风性格安静，与他们总是保持着礼貌和疏远的距离。
封月父母长期不接青雪的电话，自然她会担心，就只能打封月的电话，封月同样不接，担心和恐惧就会逐渐蔓延，最后她只能跑到封月家里来一看究竟。
“我们很担心你和叔叔阿姨啊。”听到这句话的封月，不免茫然地睁开了双眼，愣怔地对上那双清澈的眼睛。
她的眼睛很亮，很清澈，目光真挚，包含担心，亮得封月像是要淹没在她的光辉中。
“我知道你很害怕人对吧？但是我是绝对不会害你的啊，你是我的堂姐，叔叔阿姨也对我很好，我想把你当好朋友看待，我想看看叔叔阿姨到底是怎么样了，长期不接电话，我很担心他们，见到你我也松了一口气的，因为你也一直不接我的电话，我也很担心我这个笨笨的堂姐。”
担心她？开什么玩笑？封月在脑海中抵抗着莫名而来的心暖，挣扎着想把她虚伪的假面撕下来。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狂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