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dol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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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月坐在座位上，大眼无神地望着夕阳。
她张开苍白的唇，泪水划过脸颊，滴在桌上。
“这一点也不像梦啊，我该怎么办……回家会被掐死，晚一点经过小巷里又会被人杀死。谁能来、谁能来救救我……”
封月忽然站了起来，发疯般地往外冲去。
慕言……慕言……慕言！
她用尽全身力气往小巷跑去，在那里，她会遇见慕言，他说不定能带她走，远离这些痛苦！
“这位小姐，前面禁行。”一道声音使封月骤然停住脚步，那声音轻佻，语气中带着玩笑又含着难以言喻的怪异感。
封月转身，一位少年站在她的身后，皮肤白净，脸上带着乖巧的笑，双眸弯成了月牙形，两个梨涡深浅不一，他张开漂亮的嘴唇，说：“洋娃娃，好久不见。”
封月看着眼前长相可以称为“漂亮精致”的少年，面露困色。
“我认识你？”她在脑海中搜索着这张脸，但是却毫无印象。
“现在不认识而已。没关系，不认识我也没关系，洋娃娃，让我来帮你吧。”他向前靠拢，封月往后退。他将封月的排斥看在眼中，轻轻一笑，说：“你现在处境很危险吧？我可以帮你哦。”
“诶……？”含糊而又奇怪的话语，落入封月耳中，她松了警惕有些迷茫地望着他。
少年乘机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往怀中带去。他的手看似纤细却力道惊人，封月挣脱不开，只能由着自己被他揽入怀中。
“唔……好香。”他的指尖没入她的发丝里，寒意侵入她的头皮，刺激得她头皮发麻。她的脸被迫贴着他的胸膛，恰好是心脏处，很奇怪的，他的身上没有温度，也没有听见任何心跳声。
他低声在她耳边说道，喷出来的气流也不是常人温暖湿热的气息，而是冷意，穿透进她的耳朵里，怪异轻佻的声音回荡在她的脑子里：“既然说了要帮助洋娃娃，现在要点酬劳也没什么吧？”
“你在发抖呢，洋娃娃，就这么害怕我吗？嗯？”尾音上扬，带着说不清的诱惑感和危险感，封月的脸被他捏住，力气不重，倒不会把她捏疼，但又是无法挣脱的力度。
她迫不得已对上那人直勾勾的视线，看向那双眼睛。
眼睛也像他人一般漂亮精致，像是千雕万琢般形成的明眸，每一处地方都是恰到好处的惊艳，像夜雨朝露，明月星河，那双眼无疑是她看过最好看的眼睛，可仔细盯着那双瞳孔，又会隐隐生出一种怪异感。
哪里怪，她说不上来。或许是缺乏了……
“洋娃娃，我的眼睛好看吗？”他笑着打断她的观摩，轻轻抚摸着她的面庞，“洋娃娃，很漂亮哦。”
明明是夸奖的话语，到他嘴里却变了味，像是想要剥下她的皮，封月不由得冷汗直冒。
“哎……”他盯着封月发抖的脸庞，忽然叹了气敛了笑，自言自语地嘀咕道：“我也不想当让洋娃娃害怕的恶人啊……这幅模样，她是遭了多少罪啊……”
“你被人杀了几次？”他忽然放开她，面上已毫无笑意，相反眉眼间戾气极重，如一把利刃刺刀。
“我……”
“回答我。”
“两、两次。你怎么知道我……”封月忽然语词不清，干脆闭上嘴，惶恐地望着眼前杀气极重的少年，“你想干什么？”
“加倍奉还而已。”他深黑的眼眸望着她，封月感到自己的汗毛竖立起来，“谁杀的你？”
“第一次我不知道是谁，第二次是一个男人在小巷……在小巷……”
“怎样？”
封月低下头，泪水划过脸颊，很不愿意想起这些难堪的事情，但又不敢惹怒现在眼前阴冷的少年，只能动动嘴唇，哽咽着吐出几个难堪的字眼：“先辱后杀。”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封月忽然被人搂住，耳边传来略带寒意的声音：“伤害你的人，我永远都不会放过。”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对这样的我好呢？”
他抿唇一笑：“这是羁绊哦，洋娃娃。”
夕阳撒在他身上，投射出长长的光影，封月站在逆光处，看不清他的面孔，后面是几栋零落的楼房和在山丘遮掩下若隐若现的海岸，刮起一阵海风，夹带着海腥味。宁静的街道里只听得见短暂的车鸣声。
宁静的小海镇，落日，少年。
恰如一幅神明勾勒出的赏心悦目的图画。
然后宛如天使般的少年露出乖张的笑靥，吐出恶魔的低吟：“洋娃娃，想他怎么死？”
“不、不、不！救命啊！放过我、放过我！啊！！”深夜的小巷里穿出痛苦凄凉的尖叫声和令人寒栗的笑声。
“放过你？”他的嘴唇扬成一个漂亮愉悦的弧度，似乎是开心极了，可眼瞳里却不带一丝笑意，反而阴沉至极：“等我玩尽兴了之后考虑考虑吧。”
话音刚落，鲜血又溅了一地，伴随着那个变态的惨叫声，他的笑容愈来愈深，愈加张狂，看向旁边的封月，说道：“洋娃娃，你想自己试一试吗？”
他将那枚沾满鲜血的刀递给她，刀尖处还在源源不断地滚着血珠。
封月接过刀，走到那个已经被他折磨得不成人样的男人面前。男人恐惧地用着布满血污的眼球看着她，呜咽着求饶着：“求求你……不要、不要杀我……救命、救命！”
封月捏紧刀柄，用力到指尖泛白，她睁圆满是愤怒的双眼，恶毒地冲他吼道：“我也这样像你求饶过，你有放过我吗！？你这种渣滓……就该去死！”
耳边传来利器割裂肉身的声音，滚烫的血液飞洒在她的脸庞上。男人浑身抽搐了几下，停止了呼吸。
“呵呵呵呵……洋娃娃，你好厉害啊。”他擦拭着封月的脸，动作轻柔，认真地望着她，“不能被这种东西弄脏啊……心情有没有好一点？”
封月心下微动，看着他近在咫尺的面庞，缓缓开口道：“你是第一个对我好的人。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也不知道我能不能给你想要的东西。总而言之，我身上没有什么值得贪图的,如果你是因为这些这样对我的话，那就要让你失望了……啊。”
脸忽然被人不客气地捏了捏，她的眸子蒙上了雾气，愣愣地望着眼前有些许不满的少年。
“我可不是那种想要回报才帮助你对你好的人，爱是不求回报的，洋娃娃，你能明白吗？我不求你能给我什么，如果真正想要的，那就仅仅是你的爱了吧。”
忽如其来的告白让封月有些惊骇地鼓圆眼睛，她有些结结巴巴地说着：“可我都不认识你，怎么就……”
怎么就会喜欢她了呢？
少年露齿一笑，一颗明晃晃的小虎牙暴露无遗，“阑谨，我的名字。”
“恩、恩。”她胡乱点头应着，又胡乱补充了一句：“很好听。”
“嘻嘻。”阑谨见她敷衍应对也不生气，反而高兴地向她解释自己名字的含义：“‘夜阑卧听风吹雨’中的阑，严谨的谨，这是我名字的含义，我也觉得很好听，毕竟，是你给我取的名字，你说过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深夜，就想到了这个名字。”
“我……？”封月诧异地与他对视，脑中毫无印象，而看他的样子又不像是一个说谎的人，一时间竟失去了语言。
他的眸子波澜不惊，直勾勾地望向她的魂魄，笑意和晦暗不清的感情交织在一起，化作他嘴边含着爱意与恐怖的话语：“洋娃娃，只有我才能弄脏你。”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dol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