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议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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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此番因病，多日未曾上朝，众位卿家可有事要奏？”
“臣有事要奏。前线传来消息，慕将军已连下靖思12城。靖思王昨日起已遣使求和，不日即可抵京。”橙环率先出列，看向我，眼带笑意，容色明艳，许是在为我登基的第一场胜利而骄傲。
“好！”我欣喜地一拍手下的凰椅，“赏！赏慕氏家族锦缎三百匹，白银两千两。另外，前些日子宫中学成的伶倌，尽数赏给慕氏的几位将军！”
阶下顿时传来几声唏嘘，继而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的确，自我凤昭开国以来，宫中的伶倌都是御用的。若有幸，纳入后宫；若不幸，老死紫梨园。可是每年都要选入十个音容身段绝佳的少年，以保证紫梨园年年岁岁有新人，此举倒是生出了不少悲剧。我一向不赞成广纳后宫，又素来同情这些色艺双绝的男子，思及慕氏几个将军身侧都少有男侍，如此归宿，对他们而言，想来已是万幸了。
“孤想着，以后紫梨园选伶，便改为报名制吧。每年没有人数限制，及至二十岁，便遣散离宫，可自行嫁娶。毕竟孤只一人，实在无须那么多侍子。”我正心情大好地宣布，却瞥见下面有几个臣子已面露喜色，声音突然又哽住了。我今日因这桩喜事，临时起意改了规矩，对那些伶倌而言，真的好吗？若出去之后，无所依靠，不得良人，或许还不如在宫中终老，至少可保衣食无忧。我突然想起小时与母凰微服出巡，母凰说，我自出生便锦衣玉食，所以才能有机会读书、习武、抚琴、赏乐，而那些贫苦百姓，一生最大的心愿便是能吃饱穿暖，能活下去。于我而言，思虑的是让他们嫁与良人，可又或许，他们只是想要在这宫中平安终老，仅此而已。
我沉吟半晌，改口道：“至于不愿离宫的，便仍留在紫梨园吧。”虽然为君者一言九鼎，切忌朝令夕改，但是好在旨意还没颁布出去，相较于日后让我良心不安，眼下稍加改动，无疑更能让我顺意。
我扫视殿中，不经意间看到一个站的很靠后的文弱女子微微赞许地点了点头。
难道，她发现了我的改动，明白了我心里所想？若真如此，倒是有趣的很，等下朝后，得让环姐姐留意一下此人，或许稍加培养，便可成人才。
罢朝后，橙环奉旨来到了坤政殿。
“凰主身子一向康健，此番怎么突染急症？弄雪姑娘派人来报的时候，吾等当真是吃了一惊。”
我毒发一事，柳氏特意吩咐弄雪隐瞒了实情，只道是寻常生病，外人自然也就不知宇扬君叶氏涉及其中的事。我本不想让环姐姐担心，便随口扯谎道：“没什么大碍，可能是前段时间烦心事比较多，加上战事未定，才会操劳过度吧。”
环姐姐放下心来，柔声道：“凰主勤于政事是好事，只是很多事不必急于一时，还是凰体要紧。”
我心下暖了暖，笑着称是，而后提起了今日之事。
“凰主说的，是沈焕然吧。此人是前不久升任上来的，之前我就听人提起过她，说是双亲早亡，一边做帮工一边读的书，后来科举及第，在地方做了两年小官，风评倒是很好。凰主若是想培养，等下回去臣便派人去他曾经任职的地方查看一番。”
我点头表示同意。
“听慕将军说，此次议和事宜，靖思王会亲自来凤昭与您商议，好像还要携其三子同往，有消息说，是来和亲的？”
“是有这个说法。”我笑了笑，“靖思王真是大手笔，亲生的儿子都舍得送入这地位卑下的后宫。”
“倒也算不得大手笔，听说这皇三子虽年少有些才华，但出身微贱，根本没有继位的机会。据说他的母亲原是与靖思王的兄长两情相悦。是以原本这王位和妻子都不是靖思王的，结果后来他兄长意外残疾，这王位也就被他捡了个便宜。而这三皇子的生母虽奉家族之命嫁给了靖思王，却仍与旧人多番私会，临死前还口口声声说靖思王不如残废之人远矣。是以早年，靖思王一直觉得三皇子的存在就是个耻辱。还有人说，之前靖思王曾派手下的人暗杀过他这个儿子，只是这三皇子命大，竟没死成，为了名声，靖思王也不好明面上处死这个儿子。如今有了正大光明的理由，估计巴不得将他送走呢。”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个三皇子啊，不简单。”我玩味地扬了扬唇角。
“的确。”橙环顿了顿，“恕臣多嘴，凰主打算给什么位份？”
“若是过低，未免显得不太尊重靖思，毕竟是个男权国的皇子，就算不受宠，咱也不好怠慢了。可若一举封为帝君或是皇君，又有点太给靖思面子了。此次签约，总还是要给靖思些震慑的。”
“凰主言之有理。”
“待他们到都城后再说吧。若是品貌俱佳，便是给个王君的位份也使得，若姿容德行一般，给个君位就罢了，也不算驳靖思的面子。”
“是。”橙环轻轻上前，压低声音，“前几日臣替凰主整理御折时，慕将军的上书臣专门留在了一边，凰主看了吗？”
“看了，她想回都城，”我沉吟片刻，“此时功臣提出的请求，若是拒绝，未免让人寒了心，只是如此一来，边境之事......”
“臣以为，不如趁此机会，再培养几个新人。”
“也好。”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议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