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霸王的蜕变史》读书破万卷

7、柒

　　下午的最后一节是语文课，也是我们第一次见语文老师。说实话，初中那会儿语文课我从来没听过，听也提不了几分，浪费这时间干嘛。
　　老师进来时候我头也懒得抬，把《十宗罪》压在课本底下看的津津有味。
　　“上课。”
　　我丢，真香预警。
　　喔噻。这声音，跟我上次看的某美女主播声音一样一样的。我往讲台桌看过去，麻了，是恋爱的感觉。
　　“口水擦一擦，要滴到桌上了。”
　　我条件反射一抹嘴巴，啥玩意儿也没摸到。林川目视前方，一副好学生的样子。我捕捉半天也没从微表情中看出来什么。索性不理他的调侃，把语文书翻的哗哗作响。
　　“色眯眯的眼神收收，老师要被你吓跑了。”
　　？啥玩意儿，不搭理你还没完没了了呗。那哥哥就会会你。
　　“我是在专心听课好吗，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黄色废料。还有，你不好好听课，盯着我干吗？就算我长得帅，看我也拿不了高分，别爱哥，没结果。”
　　林川翻个白眼，没搭理我。我继续自言自语念念叨叨。
　　“不过咱语文老师长得真不错，声音也好听，简直就是理想型女朋友。我以后要找女朋友就找这个类型的，人生赢家啊。”
　　林川没吭声，我单方面输出实在有些无聊，也就闭了嘴。《十宗罪》还是挺有意思的，至少没有文言文那么催眠。
　　“老师我去趟卫生间。”
　　林川举手讲话把我吓了一跳，赶忙把书压在课本下面。低着头一口气看了两个故事，现在脖子僵硬的要命。我转转脑袋舒缓疲劳，顺带着看了眼表，离下课还剩十分钟。
　　语文老师还在讲台上讲述那些晦涩难懂的古文，年轻老师经验不足，对我的主观听课观感来说，就是很没意思，没法吸引学生的注意力。而我又是个三分钟热度的人，除了惊艳的第一眼，之后再看就觉得普普通通了。我打个哈欠，准备闭眼小憩一会儿，等着下课铃响。
　　一股烟草味儿钻入鼻腔，让我一瞬间口干舌燥，清醒了起来。我从书包里摸出一颗糖塞进嘴里，皱着眉头瞪着刚刚从卫生间回来的林川。
　　“要死啊，烟味儿这么重，给老班闻到你事儿可大了。”
　　“快下课了，算着点出去的。光数落我，你不抽烟？”
　　“没想到吧，我还真不抽。”
　　我咬牙切齿把嘴里的糖嚼碎，把头扭到一边呼吸。
　　“抽烟有害健康，像我这样的好学生怎么可能抽烟？”
　　“是，你这样的好学生顶多上课睡大觉，或者看美女老师，和我们这种混日子的社会人可不一样。”
　　一开口就老阴阳怪气了，我无话可说。不过说到上课睡大觉，我把周文钧帮我写的检讨掏出来嘚瑟。
　　“看见没，哥哥就算睡觉被发现也无所谓，赶着帮哥哥写检讨的妹妹多的是，羡慕不。”
　　“切，说的跟没人追哥哥似的。”
　　林川从铅笔盒掏出笔，开始记笔记。大无语事件，就剩两分钟下课，这哥们儿装的估计他自己都不信。不过我倒是从这句话中听出来了点闷闷不乐的感觉，也许是我想多了。
　　我匆匆扫了一眼老周帮我写的检讨，一手小楷写的漂亮的真心没话说。
　　我本想好好膜拜一下老周的大手笔，可惜下课铃响了。林川跟脚底抹油一样眨眼就溜了，我一脸莫名其妙，拿着饭卡下楼找周文钧一起吃饭。
　　嘘，老周工具人身份石锤。

　　该来的还是来了。
　　“现在我们让明喻同学上来念他关于上课睡觉的检讨，希望大家引以为戒。”
　　我捏着那两张写的密密麻麻的检讨，迈着自信的步伐走上讲台。有几个同学还配合的鼓了鼓掌，成功把老班气的说不出话。
　　大胆猜测一下，老班指定想骂我们一句“不可理喻”。
　　“咳咳。”
　　我单手捏着检讨书，另一只手握拳放在嘴边起范儿。
　　“关于我上课时间睡觉的检讨。
　　“上课是学习的时间，我不应该在上课时间睡觉。在上课时间睡觉不仅会影响其他同学，让他们看我睡觉的时候犯困，还会让老师没有讲解的欲望，影响老师讲课的心情。所以我上课睡觉的行为不仅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还会影响老师与同学，实在是大错特错。
　　“知识，是敲开我们未来大门的敲门砖。在一中这个知识的殿堂中，我拥有了这个宝贵的学习机会，却没有把握它，实在不该。
　　“......
　　“以上，我已经深刻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我发誓，在即将到来的九月底的月考中，我要考到班级的前二十名......
　　“不是，不是不是，这里写错了！”
　　我还说老周中午怎么答应的那么爽快，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这给我打了个措手不及，让我方寸大乱。
　　“看来我们明同学说好好写检讨了，我看了下你的入班成绩是第51名，希望你在考完试后能完成你立的flog，班里同学都给你作证。”
　　老班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份入班成绩单，我目瞪口呆。
　　“对了，忘了告诉你，早上你睡觉的时候我顺手给你拍了张照片，如果没考到的话就把照片贴到班级外的墙上。”
　　wtf？？？我的表情管理失控了，下面的同学笑的东倒西歪。陆谦笑的狂拍桌子，淡定一哥林川都忍俊不禁。
　　我是怎么回到座位上已经记不清了，大概半死不活的吧。就当是一场梦，醒了很久还是很感动。
　　不说了，等着跟周文钧进行一场真男人的solo，不是他死，就是我活！！！

　　孤独的夜晚，清冷的月光，惆怅的人。
　　此时我需要一个网抑云。
　　这哥们儿到底咋想的，让我考进前二十。感情十几年就真塑料兄弟呗，所以爱会消失对不对。
　　“后半部分是你那迷妹给你写的？写的比前面那几句好多了，你自己写的都是点什么玩意儿。”
　　林川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样子，和我的生无可恋形成鲜明对比。
　　“我才没这样的迷妹，这绝对是个黑粉。不是早上老班真给我拍照片了？你也不叫我？？真的是一堆塑料兄弟，我太难了。”
　　“不是你的小迷妹，那是谁帮你写的？”
　　“和我青梅竹马的好兄弟，现在在楼下重点班呢。人家学习好，我可比不上人家。”
　　一说到成绩我又想起来前二十名的事，简直欲哭无泪。
　　“我这么信任他，把写检讨的重任交给他，他就这么对我。不说了，提他就难受。就这吧，爱过。”
　　我长叹一口气，强忍住泪水。脑袋里循环播放着“西湖的水，我的泪。”的音乐，越想越伤感。
　　开学第一天，不仅被老班训，当着全班同学面做检讨，还被自己兄弟来了一记回手掏，搁谁谁不欲哭无泪。
　　好在人间处处有真爱，林川还给我递了个阿尔卑斯安慰我。我便拿了塞到口袋里，现在吃甜的容易打破我忧伤男神的意境。
　　其实我不是特别喜欢甜食，吃糖纯属戒烟后遗症，嘴里不塞点东西难受的慌。不过现在瘾也没有以前那么大，除非闻到烟味会有点想头，其他时候倒也没有多么想抽。
　　“你真不抽烟？”
　　林川难以置信的语气，我一眼都懒得瞥他，简单回了一句。
　　“戒了。”
　　“那你的意志力挺强，我现在已经有烟瘾了，想戒掉很困难。”
　　我默默吐槽，要不是当初实在是逼到绝路上，我哪可能戒掉。烟瘾是小了，感情也淡了。
　　我没接林川的话，后半节自习倒是安静。
　　关于我戒烟的故事就像一块疤，深深的烙印在我的青春回忆。痛过，恨过。爆发，宣泄。释怀，感叹。这是我青春故事的起点，塑造了一个叛逆而迷惘的少年。

　　九点半晚自习下课，我精神的不行。下课就蹿到楼下老周班门口，在线蹲一个解释。解释的好，打个半残。敷衍了事的，直接全身瘫痪。我暗暗想着，一边从后门窗口往他们班里看。
　　他们班貌似今天换了座位，周文钧和余怿从前后桌变成了同桌。不知道余怿跟周文钧说了些什么，逗的他乐的不行。
　　真就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呗。我就是个山西大同的柠檬，酸的要命。（开玩笑勿当真，我和老周普普通通社会主义兄弟情。
　　不过话说回来，这俩人站一块貌似还挺配。特别是当我知道这俩人入班成绩一个第一一个第二时，入坑吧姐妹们，双学霸简直不要太好磕。
　　跑偏了跑偏了，我还等着跟老周算他暗算我的帐呢。这次可不能把他轻易放跑，不求我原谅他个三五次我绝对不吐口，让他知道哥哥可不是好欺负的。
　　重点班终于下课了，学霸们跟我们这些阿猫阿狗真大不一样，许多人动也不动继续埋头钻研手下的题，第一个从班里蹿出来的小明同学在线卑微。
　　过了老大一会儿，老大爷周文钧终于溜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