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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姜国太子 ...

  •   容岩坐在椅子上,两边放着糕点,他却不敢动一下,容霜拿起一块糕点递给他“吃吧”

      容岩小心翼翼地接过来“小娘说,不可以乱吃别人的东西,会给府上丢人,回去要挨打的”

      容霜露出微笑“这是我请你吃的”容岩高兴地接过去,一口就吃掉了半个糕点,还不忘冲着容霜傻笑。

      送容岩到偏殿休息后,容霜对林莹说“那个贱婢,该杀”

      林莹则道“陛下息怒,我瞧他虽受人欺负,但衣物还算齐整,身材也壮实,可见王府也并没虐待,陛下不如饶她算了”

      容刑身死之后,他的正妻也随之自尽,留下孤儿一名,在这之前也没听说容刑之子有什么异于常人的缺陷,也有原因是容刑携妻子长年在边疆,所以无人知晓,对他们知之甚少。总之,自夫妇二人双双离世之后,容岩就跟着容刑唯一的一名妾氏,受朝廷抚恤,在京定居。

      “我如何能饶了她!受朝廷优待,享尽京中荣华,却对最该照顾的幼主不管不顾,任人欺负,这口气朕就这么咽下了!”

      “陛下,她也是个可怜人,花样年华给人做了妾,边境艰苦,未享到什么福,突然地夫君主母辞世,照顾不到也是有的”

      容霜仍是盛怒的样子,嘟囔道“她有什么好怜悯的”到底还是没有惩戒容岩的小娘,只下了一道圣旨,把容岩接到宫里养。

      容岩的小娘接到圣旨松了一大口气,容岩彻夜不归,她越想越不心安,如今她不用养容岩这个“大拖油瓶子”自是欢天喜地,但想到死去的夫君主母对自己还不错,心中还是有愧疚的。

      容岩的皮外伤很快就好了,他在宽敞的宫中,又有容霜护着,自在的不行“皇帝哥哥,你家的房子真大啊”

      “你喜欢吗?”容霜问他。

      “大人,要叫陛下,不能叫皇帝哥哥”站在一旁的林莹提醒道。

      容霜对林莹笑了笑“对他不必如此严格”

      “皇帝哥哥”容岩拉着容霜的袖子,在他耳边道“他是谁啊?我不喜欢他”

      他以为是悄悄话,可偌大的嗓门,怎么能逃过林莹的耳朵。

      林莹低下头,羞红了脸,正准备退的远些,不料被人准确无误地反手抓住了腕子“他是哥哥的侍卫,是哥哥最亲近的人,你也要叫他哥哥,明白吗?”

      林莹扑通跪地“臣不敢”他是不敢让容岩叫哥哥,还是不敢当容霜最亲近的人,都有吧。

      容霜不满道“别动不动就跪,煞风景”

      林莹站起来,侍立在一旁,容岩拿眼睛看了看林莹,竟跑老远拖了一只凳子来“哥哥,你累不累呀,我见你总是站着”

      林莹红着脸道“臣不累”

      容霜回头道“他辛苦给你搬来,你坐着便是”说完,扭过头去,不再理他。

      林莹不敢违命,小心地坐在那张凳子上,看着容霜与容岩,有些窘迫。

      容岩并不比容霜小,但他还是一口一个皇帝哥哥叫着,容霜也包容他,林莹觉得容霜对于这样的称呼不但不反感,反而有些享受,即使是皇帝哥哥也比皇帝陛下来得亲近多了。

      但还是有一天,容岩带兵归来“陛下,边境的骚乱平息了”

      盛装的容霜站在城门口,举起玉盏“有劳卿”

      林莹亲自挑选的副将,虽武力不如容岩,但为人谦和有礼,又十分细心,林莹看人的眼光向来没的说。

      晚上,宫中大摆庆功宴,容霜举杯向容岩“将军,你曾说这皇宫很大,你很喜欢,我将这皇宫作为礼物送你可好?”

      “我很喜欢这大房子”林莹听得冷汗津津。

      “但我现在更想做一件事”

      容霜笑问“何事?”

      容岩有些害羞,几杯酒下肚,飞红了脸颊“我想做我父亲那样厉害的人,把敌人全都打败,保护陛下”

      容霜迟疑道“保护……朕?”

      容岩小声道“对,保护陛下,陛下是除了父亲母亲,对我最好的人,我要保护陛下”

      容霜拿着酒杯的手,许久才放下。

      容岩自言自语“我要保护陛下,就要当将军,当威风凌凌的大将军,把敌人都杀退,当将军就要住将军府,所以,谢谢陛下,大房子我就不要了”

      容霜愣住了。像一块不见天日的寒冰,突然遇到暖阳,他快要融化掉。“陛下,你在听我说吗?”

      容霜笑道“在听呢,朕都记在心里了”

      听他这样说,容岩高兴地恨不得在晚宴的地毯上打滚。

      回了寝殿,容霜拽住林莹,“不要走。”

      林莹回头看着他,有些奇怪。

      容霜拉着林莹的手把他扯到龙床上,林莹一肚子狐疑,不敢表现出来。

      容霜把林莹点的灯,都吹熄了“不要走,我们就像小时候一样,坐在这里,说说话”

      容霜许久不出声,竟是林莹先开口“陛下要与臣说些什么”

      “你会保护我吗?”

      “臣是陛下的侍卫,会誓死保卫陛下的”

      “我不要你死,我要你永远陪着我”

      “臣有哪里做错了吗,还请陛下指明,臣一定改正”一双细滑的手,附到林莹口上,但轻轻触一下,就离开了”

      “不,是朕觉得,朕不值得……”

      “陛下怎会不值得!”林莹愤然起身,但想到容霜在他头顶,急急停住了。

      “今日,容岩对我说,他要保护我,而在这之前,我还在试探他”容霜长大了,很久都没流泪了,但林莹还是能感到他的悲伤。

      “而现在,你也说要保护朕,在这之前从未有人说过保护我,我知道,我不值得的。”

      林莹主动地,向前抱住了容霜,还是有些单薄的身躯在他怀中“陛下值得,值得,臣与将军大人都是心甘情愿守着陛下,护着陛下,陛下莫要说自己不值得了。”

      林莹安慰完容霜,回到自己的偏殿,心中复杂难言,他望着房顶,久久难以入睡。

      他想,如果没有这屋顶,今晚天气晴好,应该有星星吧,他依稀记得,父皇和母后都曾拉着他的小手,对他说,他们会看着他长大,永远爱他,护他,让他做这天底下最尊贵,最幸福之人。可现在他们都在哪儿呢,他们真的变成天上的星星在守护他吗?可自己怎么一点都感受不到,他只能感受到天人永隔。多想无益,林莹翻个身,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

      大启朝平稳地运行着,林莹很开心,大启如今的景象越来越像曾经的姜朝了。

      容霜坐在殿上,手中握着还温热的杯子,林莹亲手烧的热水还有余温,“许潜,是朝中的杂事还不够多吗,你怎么有闲心研究起前朝来。”

      殿中跪着一个人,官服穿在他身上板板正正,甚是好看“回陛下,臣并不是闲心翻阅,只是陛下改俗中,前朝事多有借鉴。”

      “辛苦卿了”

      “臣不及陛下日日为改俗忧心”许潜行礼道“还请陛下重视臣所提之事,此事非同小可”

      “你说当年姜国太子伏诛之事疑云重重,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从未见何地有过旧太子的传闻,唉,往事如烟,就算万一他真的当时没死,孤身一人怕也是难以活命”

      “陛下,事关龙脉,不可不究啊”

      容霜看着许潜的脸“许潜,朕记得你家也算是姜国一朝的贵族,从小受着姜国的恩惠,习着姜国的礼仪律法,你怎就如此恨那姜国的太子?”

      许潜本就跪在地上,现在更是吸了口气,大义凛然“陛下对我有知遇之恩,陛下英明神武,锐意改俗,魄力智慧非凡人可及,许潜得遇陛下,三生有幸,不敢再想其他,一颗心中只有陛下与大启,臣之所为都是为了陛下与大启能更好”

      容霜听了也是有些感动,走上前去将许潜扶起来“卿之忠心,朕岂能不知”

      “只是这事已然是陈芝麻烂谷子,无从查起啊”

      “若不是有路可查,臣也不敢贸然来找陛下。前朝有个习惯,帝王家饮食起居皆登记造册,所造书册都收放在陛下的藏书阁中,只要陛下查查便知”

      “还有此事?朕明白了”

      容霜一身华贵的紫袍,道不尽的雍容贵气,他用布条束着头发,戴着金发扣,藏书阁四周少有人,上着锁。容霜从腰间取出个长长的金色钥匙,笨重的钥匙被精巧的人拿在手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林莹去送名册了,元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容霜想着,独自一人拉开了藏书阁的门,有人打理着,还算干净。

      容霜慢慢走进去,卷轴,书册分门别类地放着,找起来虽要花些功夫倒也不费事。容霜随意拿起了一本,默默看着。

      突然一股凉意,一直从后背凉到了脚后跟,就连年龄也很相符呢,容霜默默算了算,闭起了眼睛。

      书上写着,姜朝太子出生时,左手掌心有一颗红痣,有人奉承道“太子殿下,出生时便手握宝珠,天子之兆,必保佑我大姜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世代绵延”

      这一奉承,本意讨好,不料他选错了对象,姜国国主是一个饱读诗书,不喜虚妄的人,当时便说“姜国的繁盛还需世代勤勉,此风不可长”于是这一说法,在当时算是禁止了。

      容霜渐渐看不清书上的字了,因为他自己的手在发抖,“啪”书册被扔到地上,空无一人的藏书阁里响起空洞的回声。容霜定了定,把书册拾起,甚至检查检查有没有被自己摔坏,还好,宫廷里制的书,结实非常。容霜小心翼翼地把书放回原处,把它摆放地和无人动过一模一样,这才吸了口气,慢慢地从藏书阁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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