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雄兔眼迷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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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镇子城门外站着两个人高马大的女人。长戟一横拦住了二人的去路。
“这位官爷通个方便，内人重疾在身，我想带他到前面的镇子里，听说那儿有一位大夫，能治百病。”沈若一人塞了一个大银锭，脸上挂着牲畜无害的笑。
“那也不行。”看门的虽说收了钱，可是收钱不办事的人似乎是哪儿都有。
“那敢问官爷，何时才能放行？”沈若继续笑问道。
“放行？！等着吧。这犯人捉不住，别说是你们，我们也是吃不了兜着走……”另外的一个侍卫不耐烦的说道。死了的可是景阳左相的私生女，听说这靳瑞虽然只是一个戏子生的，但左相却宠爱的很。没办法啊……谁让她家里侍妾如云，却没一个争气的。连连生下的都是赔钱货。这唯一的一个掌上宝、嘴里蜜却死的不明不白。哎……对年近天命之年的左相来说，这岂不是让她断后吗？！
侍卫撇了撇嘴，还以为乱世之道，好歹她能混个总兵当当，现在却劳什子跑来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守尸体。呸……
“敢问官爷，这镇子里出了什么事了？”同样想出城的一个百姓唯唯诺诺的问道。
“这儿现在藏着一个杀人狂魔，江洋大盗，采花淫贼……谁要是看见了什么、或者听见了什么、赶快到衙门里去报案。到时候你们也好早点出城，我们也不用在这个鬼地方呆着。”侍卫厉声道。
“咳咳……”沈若咳了两声，淫贼……
“怎么，你对爷的话不服？你最好是瞪大了眼，指不定今天晚上你也就是那么死法……”听声音像是个女人，怎么长的不男不女跟个妖精似的。这种人就应该让她死远点，省的看着碍眼。也不知道是嫉妒还是怎的，侍卫忍不住暗暗咒骂。
“哦？什么死法？”沈若眼角含笑，一派轻松自在。
“你问那么多干嘛？！还不离开！小心官爷我以扰乱公务罪治了你。”侍卫有些烦躁的晃着长戟赶人。他可不想在回忆起那个女人死的样子……整个身体被倒挂起来，用一个渔网缠住，身上的皮肉就像鱼鳞一样被一片片的刮下来。足足一千刀……最恐怖的是，她最后致死的原因并不是刀伤，而是失血过多。也就是说……妈的，那人杀她的时候，自始至终，每一刀，她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那侍卫越想越心存不安，她实在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揽了这么个破活，那哪是什么江洋大盗，根本就是……来自于地狱的鬼神！
“既然如此，我们只好等城门开禁了。”沈若狡黠的朝着仍旧在马上的疏月挤挤眼，示意他稍安勿躁。他似乎紧张的有些过头了。
二人再一次折回客栈，疏月看了看仍旧大口喝酒大块吃肉的沈若，皱着眉，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没说。
“有事要问我？”沈若掰下一根鸡腿，递给他。
疏月点点头，接过鸡腿，却没动嘴。深吸了口气，才开口说道“是……是你杀了人？”
“是啊！”沈若大方的承认，本来就没有打算瞒他。
“是那天的那个女人？”
“嗯。”她点点头，对已经死了的人向来少有评论。
小二再来一坛上好的女儿红。”自己的酒量来这儿之后，倒是见长。这快赶得上千杯不醉了。
“是因为……我吗？”疏月问的小心翼翼，紧张的将筷子放下又拿起来，不停地重复着这样的动作，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问出这么恬不知耻的话来，但是……那种从胸前满溢而出的疑问就顺着呼吸谈吐而出。是为了……他吗？！那晚她染血的双眸。
“不全是。”其实红衣的死，才是让她再一次动手杀人的直接理由。可是，她能确定的是，在客栈后院的那晚，如果疏月向自己求救，她也一定会取那人项上人头！
“原来是这样。”疏月笑了笑，表情有些僵硬。是为了那个穿红衣的男子吧……他记得那晚那个男人一直在她的房里。所以，他在屋外站了一夜。
疏月给自己斟满酒，仰头一饮而尽。烈酒生猛，呛的他重重的咳嗽了几声。
“你没事吧？”沈若拍了拍他的后背，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一向温婉的疏月忽然有点奇怪。涨红的脸，粉嫩粉嫩的，就像是一颗大寿桃。
呵呵……她不禁哑然失笑，连连摇头。
“若……”忽然有一阵冰冰凉凉的感觉袭上她的脸颊。沈若一愣，顿时满头黑线。
她不明所以的看着刚才还在大口喘着粗气，现在却一脸柔情的望向自己的疏月。他定是醉了……
“疏月，你……”刚要拿开贴上自己右脸的那双手，却被他袭上另外一侧。
她轻叹一声，任由他这般扳着自己的脸与他对视。这是醉了，他若醒着，不当她洪水猛兽，她就阿弥陀佛了。看了看桌子上还剩半坛的美酒，也许，她该去买个酒葫芦……
“我……”疏月只说了一个字，然后就一头栽向了她的怀里。
不是吧，酒量这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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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风高杀人夜。看来这话无论在哪儿都适用得很啊……一道黑影从几人高的墙头一跃而过。
沈若看了看身后的高墙，调皮的做了个鬼脸。枉你在夜里将兵力加之3倍，还不是让她这个采花淫贼溜之大吉……呵呵。
说道采花，她似乎还真就干了这么一回。什么时候？！现在不就是。她拍了拍仍旧在自己肩膀上挂着的黑布麻袋，笑的一脸惬意。
“啊！”疏月忍不住低吟一声，这都第三天了，他怎么还是觉得脖子酸疼的受不了。只要动作的幅度稍微大些，整条筋就跟要扯断似的。
“都说了你睡相不好了。”沈若瘪瘪嘴，她才不想承认是自己装麻袋的时候没什么技术含量引起的。
“这个……真是给你添麻烦了。”早知道就不喝那杯酒了，一睡就睡了三天三夜。自己起来的时候真是……太失礼了。
“也是啊。”沈若拍拍肩膀，走哪儿扛哪儿，她就是骡子、马也累了个差不多。不得已，这才找了个落脚的地方。
“我给你按一下吧。“疏月不好意思的走进，将手搭在她的双肩上。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
“做祭祀还有学这个？”
“是皇上以前……很喜欢让……”不知怎的，他竟然说不下去。不知怎的就是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和那个人之间……
“哦？皇姐吗？”沈若拿开他的手，客气的说了一声谢谢。她怎么就忘了，自始至终那个诺大的皇宫根本就没有人和自己是一国的。青颜的死终归有一多半是为了包庇他以前的主子，剩下的部分算是为了自己这个身子。疏月虽说是一国的祭祀，但实际上就是整个皇族，那个皇帝的祭祀。他……是敌是友，终究还是个未知之数。
呵呵……果然啊，生活太安逸了，她作为杀手的生命也懈怠了不少啊。
疏月因为她的动作僵了一下，缓缓的向后退了两步。不远不近，刚好是那个王与奴之间距离。
“我们现在在初高，过了这儿，就是景阳。”
“你近一步说话。太远了，我听不清。”有些受不了他的忽然疏远，沈若有些没好气。明明就是自己推开他的手不是吗？！现在又闲别人见外！沈若啊，沈若……你是不是脑壳坏了！
“这儿是两国交界之处，走水路和陆路都可以到景阳，不过水路要快上一些。”疏月走近了一步，半弓着身子，伸长了胳膊点了点沈若手上的那张地图。
“怎么，那么怕我吗？”她忽然胳膊一伸，手掌在他腰间稍一施力。疏月重心不稳，稳稳妥妥的坐在了她的大腿上。
“香……”是某种檀香的味道。应该是祭祀们常用的东西，她清楚的记得青颜的身上也是这种味道。
“是无忧。如果王爷喜欢的话，今晚我可以给王爷点在房间里。有凝神静气的功效。”疏月挺直了脊梁，一副临危不乱的样子。其实，心里的那头小鹿正四处冲撞的厉害。他不明白，一向温婉的王爷怎么忽然轻佻了起来。
“你是……在引诱我吗？”明知道他不是那个意思，沈若却黑白灰的乱搅一通。只因为他此时的模样，两颊红润，眼若桃花，贝齿轻咬朱唇，想说不可说，似道道不明……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雄兔眼迷离
